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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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棲川橋感覺心慌慌。
    捏臉的道具卡時間就要到了, 而他完全找不到一個可以合理合人設的方式讓魯澤離開。
    為什麽一點小事,要在這裏耗這麽久?
    能說的、該說的,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順平你能不能趕緊去拿你的行李, 這樣有棲川橋才能順理成章地和他一起溜上去啊!
    要知道, 五條悟是正麵和魯澤打過照麵的,一旦捏臉卡失效,有棲川橋感覺黃昏館大概是跳進日本海也洗不幹淨了。
    到時候不會要讓黃昏館來做反派,然後讓祗王泠呀來做拯救世界的角色吧?
    嗯……好像也挺帶感的?
    不行不行, 得先堅定現在的想法才行!
    總之,得想個正當理由,在兩分鍾之內讓魯澤趕緊先溜走——主要是有外人在,而且是實力很強大的、黃昏館並沒有摸清?的外人,按照魯卡的性格, 這個時候不會放任祗王夕月一個人在正廳當中。
    原本也不是沒有計劃——當然也主要是因為預想當中, 根本就沒有這麽長時間的話要說, 一個哀樂姬、一個真人真的有那麽值得警惕嗎?
    有棲川橋暗自提著精神,以免說出什麽馬甲卡不應該說出來的東西——而且,現在一直都是別人的話權,有棲川橋兩張馬甲卡是一點也不適合強行插嘴。
    一個不會主動開口, 一個絕對不會輕易打斷別人的言語。
    當然,或許直接走人也沒什麽問題,但是心虛的人總是難免想得多。有棲川橋覺得這已經不是做給別人看了,是做給自己看。
    沒辦法, 還是得讓夕月來主動。
    他輕輕地拉了拉魯澤的衣角,示意他附耳過來。
    他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型, 然後對著魯澤的耳朵假裝說了些什麽。
    當然, 祗王夕月的卡並沒有開口, 鬼知道五條悟的聽覺會有多靈敏,雖然按照一般的代償理論,五條悟過於優秀的眼睛應該會使得他的其他感覺弱化。
    但是,有棲川橋深深的感覺,五條悟這個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所以他並不打算冒這個險。
    但是裝得很像,魯澤微微頷首,然後果斷站起來,邁開長腿,如風一樣趕緊溜上了樓。
    甚至沒有給人發問的時間,就消失在樓梯拐角。身體離開眾人視線的同時,眼睛的顏色馬上就消散開來,銀色的瞳孔像是顏料一樣沉澱下來,最後化成一滴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紫色的瞳孔占據成為了眸色的主調。
    道具卡消失的時候,有一個瞬間的波動,是捏臉影響恢複下魯澤咒力波動,但是非常微弱,也算不上什麽破綻。
    大概。
    隨便先找個房間重新捏一下,然後馬上把其他人都送走。
    另一邊,有人突然離席,這讓討論的聲音微微靜默了一下,但是並沒有人出聲詢問什麽。
    隨便說點什麽吧,這樣安靜下來的感覺反而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有棲川橋如是想著。
    “魯卡先生先走了嗎?”吉野順平有些驚訝,他是先前就見過“魯卡”的人,除了最一開始衹王夕月私自離開黃昏館的那次,後麵每一次夕月出現,“魯卡”都必然和他形影不離。
    就是有時候需要和他單獨說話的時候,“魯卡”都會等在門外,兩個人幾乎是黏在一起的。
    “有點事而已,不用在意。”夕月笑了一下,“說到哪裏了?”
    話題已經進展到了應對哀樂姬的策略,這裏本來正是需要詢問魯卡的時候。
    但是現在情報點不在了。
    頓了一下,祗王夕月正坐直,“其實,想要引出他們來是很容易的事。”
    他的聲音馬上吸引了大家的視線,藏在暗處的敵人和直接放到明麵上來的敵人之間的威脅性是不可以相比的。
    如果能夠改變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那自然就成了拉平情報線和戰鬥機製的一大要素。
    大家的眼神帶著絲絲期待,唯有五條悟就微皺了下眉。
    “所以,你才需要支開那位魯卡。”五條悟蹺著腿,掃把頭還往後一掃,看起來有些可愛,“因為他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的想法。”
    有棲川橋稍微懵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五條悟在說什麽。
    他內心直呼:你在想什麽啊!
    要知道,兩邊的馬甲卡都是他一個人,這本來會不會被引出來就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為了讓剛才他自己心裏那點微妙的心虛去掉,他本來是打算做個局,用所謂“衹王天白”的力量,來找到人或者把人釣出來。
    雖然沒有馬甲卡,但是並不妨礙他把“但是可以假裝有”的概念貫徹到底。
    隻不過,好像被誤會了什麽。
    好像被誤會了沒有什麽不好的。
    有棲川橋隻猶豫了不到一秒鍾,就馬上改換了策略。
    祗王夕月垂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在“撲噠”了幾下,沒有說話的態度正好是默認了五條悟的話。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七海建人的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轉換著,好像領會了些什麽,又好像沒有完全領會。
    反倒是吉野順平,他對衹王夕月和魯卡之間的關係早有猜測也早有所見,按照剛才五條老師說的,需要魯卡專門回避的事情,就隻有……
    “夕月君是……想要用自己,當做誘餌嗎?”吉野順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眼睛定定地看著夕月。
    “怎麽!衹王君這樣會非常危險的,那些咒靈的級別都非常高!”伊地知潔高充當著會議記錄員的角色,手上甚至拿著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筆,在剛才的分析裏,他已經足夠理解所要麵對的敵人的強大之處。
    而祗王夕月,怎麽看都不像是戰鬥人員——這個年紀不大的夕月,和伊地知見過的所有類型的咒術師都不一樣。
    甚至是家入硝子這樣的反轉術師看起來都要比祗王夕月更加銳利。
    祗王夕月握緊了手,“但其實,隻要我出現,泠呀無論如何都會親自來的。”
    如果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鬥,一個人的犧牲其實是值得的。
    “不行,夕月君沒有必要這樣做。”吉野順平少有的強硬,不論是作為自己還是作為「戒之手」,他都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麵前。
    “吉野說得沒錯,身為成年人,本來就有保護好未成年人的義務。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未成年人去冒險。”七海建人還是一如既往老成的口氣。
    祗王夕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對於夕月來說,究竟是因為自毀的能力死亡更痛苦,還是看著同伴一個個赴死更加痛苦?
    ——好像把前世設定得太虐了。
    之後全部引出來不會太刀人吧?
    有棲川橋在心裏自我檢討了一秒鍾,他隻有一秒鍾的心。
    “這本來就是宿命,人總是會死的。”祗王夕月還是仿佛和任何其他的時候一樣,溫柔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有種心裏一軟的感覺。
    但是,這個時候再聽,卻讓人覺得很像是一視同仁般的殘忍。
    五條悟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柔軟的人並不是真的柔軟——果然,咒術界當中——這個特殊的裏世界當中,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正常人。
    這樣的狀態,反而更讓人感興趣了。
    “不說那個,夕月醬——你有沒有興趣來高專讀書啊?”五條悟手肘壓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沒有直接去回應夕月的上一個話題,而是重新說了和剛才夕月的話完全不著邊的問題。
    有棲川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您究竟是班主任,還是招生辦的主任,一年級怎麽感覺大部分都是你以一己之力招進來的?
    不愧是最強,在各個領域都要爭先。
    但是祗王夕月這張卡可不能輕易離開這裏。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從設定上就不可以。
    “因——為——總是一個人在這裏的話很無聊吧,都沒有一個同齡人玩的話,會變成變態的哦!”五條悟伸出一根指頭,煞有介事地說道。
    怎麽感覺你一副很了解的樣子,難不成以前變態過?
    “謝謝五條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並不能夠離開這裏。”祗王夕月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著拒絕了他。
    “為什麽?明明用自己作為誘餌的事都想做的,但是卻不敢離開這裏嗎?夕月醬在很多意外的地方會膽~小~呢。”
    這種話,真的不會被人當做挑釁嗎?
    “五條先生!”伊地知潔高想要阻止一下的,但實在是人微言輕,並沒有什麽用。
    吉野順平沒有說話,但是因為「戒之手」和祗王夕月相距過近的緣故,他能夠感覺到一點點微妙的夕月的情緒。
    帶著一點掙紮,又帶著更多的無奈。
    “那是不一樣的,五條先生。”夕月沒有沉默太久,失神的瞳孔很快就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總感覺五條悟應該是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這種時候沒有必要特意否認什麽,“牽涉起來或許是很複雜的,但是結果卻很簡單,就是如此。”
    依稀記得上次說這麽沒有營養的話還是在上次。
    不得不說,五條悟抓重點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不是不想,是不能?”
    廢話,這個時候放夕月出去他不是還得安排祗王泠呀那邊的馬甲卡重新改計劃嗎?
    在封印五條悟之前,任何有翻車可能性的計劃,有棲川橋都不想嚐試。
    於是,不言成為了默認。
    “話說回來,之前愁生和焰椎真入學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們口中的‘家長’,我記得是叫——‘天白先生’,是吧?”五條悟拖長著音調,仿佛在回憶著什麽,“順平有見過嗎?”
    “暫時還沒有。”吉野順平潛意識當中並沒有給咒術師和「戒之手」分陣營,所以幾乎是被問的下意識就回答了出來。
    有棲川橋哽了一下,連帶著祗王夕月也跟著哽了一下。
    為什麽要突然把話題轉到衹王天白的身上,是他不想讓這個人物出場嗎?
    不是。
    是沒有辦法讓他出場啊!
    魯卡還有魯澤這個雙生子卡,隻要改個瞳色,換身衣服,不要用術式,那還能渾水摸摸魚。
    衹王天白是真的沒有辦法,總不能讓泠呀卡來頂吧?
    兩個人隻是前世好基友,長得根本不像。
    “天白先生現在不方便見客。”祗王夕月隻能慣例這樣回答著。
    但是這個回答顯然容易給人帶來無限的遐想。尤其是在聯係上下文之後,五條悟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不方便”這個原因了。
    但是,不論是碓冰愁生、蓮城焰椎真還是祗王夕月,似乎都對這個“不方便”的情況諱莫如深。
    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五條悟眼罩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總覺得這個衹王一族內裏似乎和先前所表現的東西並不一樣。
    有棲川橋已經完全不希望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了,他穿越前想好的劇本因為馬甲卡散落而被打亂,之後又因為收回馬甲卡的隨機性而不能統一撰寫全部的本子,再後來還有五條悟這個戰力天花板戳破了他對戰鬥力的認知。
    離譜,就離譜——這難道就是前輩之前告誡他的,不要提前寫劇本,會全部木大的,而且還會心梗。
    前輩不虧是前輩,他說的話,果然有幾分道理。
    有棲川橋覺得自己這個菜鳥真的是又想攬瓷器活,又沒有金剛鑽。
    “……我突然想起來,雅美阿姨早上離開的時候幫你重新收拾了一下行李,好像是多了兩個大包,順平君你一個人可能不太好拿,”祗王夕月假裝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視線,把早上順平媽媽吉野雅美說的話搬了出來,“時間也不早了,高專下午沒有課嗎?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休息一下,補個覺?順平君最近一段時間的課程多,今天早上因為要去辦理轉學的各項手續,也起得很早吧?”
    這個轉移話題的能力略顯僵硬,但是正常,如果能夠不動聲色的影響對話的進程,那才要真的要讓人提起警惕了。
    一眼能看到?的人才最讓人放心。
    也最讓人覺得可以信任。
    而且對這樣的人,就算是五條悟也不會為難他的。
    有棲川橋仔細思考著之後的人設問題。
    “說起這個來,我昨天好像有提前告訴一年級的大家在澀穀等候新同學哦。”五條悟狀似不經意的提起來,順理成章的接下了話茬。
    吉野順平快速打出一個問號,“誒?”
    不是去學校,而是去澀穀嗎?
    “誒呀,行李什麽的讓伊地知一個人搬回去就好了嘛,”五條悟拖長了音調,“新同學當然要受到熱烈的歡迎咯——而且這可是難得光明正大翹掉文化課的機會誒。”
    旁邊的社畜伊地知聽到這樣的話之後,竟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放鬆感。
    是因為今天同行還沒有怎麽被迫害,所以完全不習慣了,是嗎?
    真是辛苦呢,伊地知君,明明你才是後輩。
    “等等,五條老師。您把他們約到了幾點?”吉野順平著急地問道。
    “一點整!”五條悟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而且還專門讓他們空著肚子,等我請客——慶祝新同學入學,也慶祝之前交流會的圓滿落幕!”
    雖然不算是真的分出了勝負,但是團體戰和個人戰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該獎勵的時候還是要獎勵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間,應該也算不上是獎勵了吧?
    吉野順平僵硬著脖子,一點一點轉過頭去,看到了正廳旁時鍾上明明白白顯示著的一個時針分針組成的九十度角。
    三點整。
    “可是現在已經三點了啊!”吉野順平“嗖”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五條老師應該有告訴他們我們會遲到的事吧,有吧?!他們應該已經提前離開了對吧,對吧?!”
    他懷揣著一點點微弱的希望,畢竟他可是一遇到特殊情況,就趕緊先和準備來接他的五條老師說了,並且也提前道歉了的。
    結果,老師竟然沒有轉告給其他等待的同學嗎!
    七海建人捂住腦袋,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已經能夠遇見結局了。
    “當然沒有啦!等待也是咒術師的修行哦。”
    為什麽這個人能一臉陽光的說出這種放人鴿子的話啊,喂!
    這簡直就是現實版:我和我的怨種老師。
    吉野順平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石化,然後被打回了原畫狀態,消散在了空氣中。祗王夕月默默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棲川橋驚訝嗎?當然沒有,因為他自己也是等待當中的一員。
    不然這個時候專門提起高專下午有沒有課的問題做什麽?
    當然是有點話題能夠接下去的。
    那邊等待的一年級們,釘崎野薔薇已經做好要揍人的準備了,伏黑惠倒是適應良好,有棲川橋懷疑他是習慣了,但是蓮城焰椎真的視角,他能看到伏黑惠正拿著手機默默搜索著推特上的店麵,不圖挑一家好吃的店,但求一家貴到離譜的店。
    一定要讓五條悟狠狠的出一次血。
    就連虎杖悠仁都已經無法再用高情商的方式來回應五條悟的行為,肚子餓得咕咕叫,整個人都像廢了一樣靠在路邊的欄杆上——彩漫變黑白漫的既視感撲麵而來。
    碓冰愁生觀察著同學們的行為,思考著一會兒等五條悟回來以後,順勢跟著動手再試探一下五條悟實力的可行性。
    “怎麽辦怎麽辦,第一次見麵就遲到兩個小時,一定會被討厭的吧!”吉野順平感覺到了深深的驚悚,他都還沒有開始交朋友,就已經率先放了同學們的鴿子。
    而且還沒有一點預先的解釋。以及,論及理由,確實是完全是因為他在學校的遭遇!
    當然,五條老師也必須分掉一半的責任,他不會背全鍋的。
    “沒事沒事的啦,惠他們揍不到我的啦~”五條悟的聲音簡直可以說得上一個“甜”字,但是內容可一點也不甜。
    雖然另外幾個學生揍不到五條悟,但是揍吉野順平一頓絕對沒有問題。
    他頓時感覺未來的校園生活——一片黑暗。
    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我馬上去搬行李!”吉野順平一溜風的衝上了樓,正好在樓梯拐角撞上了準備下來的魯澤。
    重新捏過臉的魯澤很善解人意的幫順平把東西搬了下來。
    看得出來,順平媽媽真的對他的寄宿生活表示擔憂。能夠自立,和你媽覺得你能夠自立完全是兩個概念。
    幾乎是滿滿的三個行李箱的東西被塞進了後備箱中,五條悟直接打發讓伊地知送回去。
    吉野順平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先去學校內整理自己的東西了,隻能認真地站在車外對著駕駛座的人說道:“伊地知先生,麻煩您了,請把行李放在傳達室就好,我晚上會自己提進去的!”
    “拜托了!”說著吉野順平來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這樣懂禮貌的好孩子,在咒術界裏可是不多了。
    伊地知表示很感動,一定會把他的行李處置妥當的。
    “順平,你咒力提取的練習做的怎麽樣了?”五條悟揮別了伊地知,站在隧道外,手放在吉野順平的肩膀上。
    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現在不是應該趕緊趕路嗎?
    話說現在如果通話認錯的話,之後量刑減輕的幾率有多大?
    吉野順平本著學生的原則,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老師的問題,“第二階段已經結束了。”
    咒術教材上的第二階段,指能夠精準提煉咒力覆蓋在身體上,用最直接的方式對身體進行保護和強化。
    五條悟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彎下腰,從側麵歪了一下腦袋,“最後一個問題,順平你恐高嗎?”
    “大概……沒有?”吉野·天台愛好者·剛剛才跳過一次樓·順平感覺到了後背突然升起的一絲涼意,看著五條悟的臉,他對這個老師的印象正在不斷的刷新著。
    然後突然,他感覺自己被提起來了。
    字麵意思上的,被提起來了。
    “五條老師?!”
    “喲西,準備咒力保護自己的身體,要一口氣衝到澀穀,gojo專用飛行列車,製動準備!”
    “等……等等!”
    “衝!”
    吉野順平,高專的生活這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