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見小助理實在難受,  又被嚇壞了，一時不知如何安慰。
    想到她往日在劇組最喜歡錢一竣，錢老師說話好聽,  人也沉穩,  經驗豐富,  在安慰人這塊顯然比她要有經驗。
    於是林棲看向對方，喊了一聲：“錢老師。”
    往日處事滴水不漏如沐春風的錢一竣，這會兒卻是站在角落半天沒說話,  隻望著地上那個慘不忍睹的歹徒,  神情變幻莫測。
    林棲又喊了一聲。
    他才終於回神，看著林棲的目光不知為何帶了幾分驚疑不定。
    “怎麽了？”
    林棲把事情重複了一遍，錢一竣才走上前來。
    隻是安撫賴雨瞳時心不在焉，時不時瞥向林棲，眼神忌憚,  唇瓣輕顫，似有話要說。
    林棲有些摸不著頭腦,  心說錢老師好歹是個影帝，沒想到膽子這麽小,  不過是打一架，就嚇成這樣。
    都還沒出人命呢。
    當地警方很快過來,  林棲在這邊拍戲的事兒岑衝早已打好招呼，雖沒說明她真實身份，但她是見義勇為熱心市民的事兒卻是藏不住。
    一聽竟有人敢對她下手,  火急火燎就衝來了。
    他們影視城可是好不容易才辦起來的！林女士這麽出名這麽有社會影響力的人物要是在他們這裏出了事,  輿論壓力他們可擔待不起！
    他們急著趕到現場，就發現救護車居然也來了！
    其中兩個男護士正抬著擔架朝人群裏頭走去。
    為首警官當即眼前一黑，慘了,  林女士肯定受傷了！
    車剛停下，他率先衝過去：
    “怎麽樣了？可有人傷亡？歹徒在哪？”
    再一看，這群劇組的工作人員居然都麵色淡定，沒有一個慌張，甚至神色複雜。
    其中一人終於回神：“是有人受傷了……”
    “那還不快讓醫護人員上去！你們圍在這裏做什麽，耽誤搶救時間怎麽辦！”
    警官不禁憤怒：這種名利場上混的人簡直是麻木不仁沒有半點同理心！
    這種時候居然還不讓開，全圍在這裏！
    他急忙將人疏散開，讓出一條道，自己緊張看去。
    然後就看到了崴了腳坐在地上的賴雨瞳，身邊還蹲著一個醫生在給她處理腳。
    剛才的男護士已經抬著擔架走過去放在旁邊，醫生便淡定問；“自己能挪上去嗎？”
    賴雨瞳一臉堅強：“我可以。”
    警官就看著她單腳撐著利落爬了上去：“……”
    他又看了眼旁邊林棲，安然無恙，頓時鬆口氣，誰知下一秒，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他心中一緊，沿著血跡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滿頭是血倒在角落的男人。
    忙急急跑過去，說道：“這裏還有一個傷患！他很嚴重，先處理這個！”
    副導演這才反應過來重點，連忙說道：“啊，這就是我們電話裏說的那個持刀傷人的歹徒。”
    說完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過於冷漠，又補上一句：“林棲……林女士說不用處理，不會死。”
    警方：“……”
    最後，在一片沉默，複雜，又尷尬的氣氛中，醫生還是在警方的要求下給歹徒進行了簡單傷口處理。
    確定對方隻是暫時休克，止血後不會有太大影響，便將人帶走了。
    一整個劇組的人都一起上車，跟在警車後麵去了警局。
    做筆錄時，便開啟了全方位的描述，一人一句，幾乎迅速便將現場還原。
    做筆錄的工作人員，拿筆的手不由輕輕顫抖。
    原、原來這位林女士，以前都是這麽見義勇為的嗎？？
    怪不得京城那邊同誌提起她，語氣裏全都是敬佩。
    因為看到的人不少，加上口供完全一致，基本沒什麽疑點，警方在仔細詢問林棲近期是否得罪過什麽人後，很快放他們離開。
    當然，當林棲說出得罪的都是那個大型犯罪組織的毒販後，警方表情也差點沒有繃住。
    等他們離開，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
    “這林女士，真是個勇士。”
    “就這樣，她居然還敢動不動跑到荒山野嶺去拍戲！”
    “京城那邊的同誌知道情況，竟也沒給她申請下人身安全保護令？”
    方才出警的那個警官沉默片刻，麵色古怪的開口：
    “你說的保護令……是保護歹徒嗎？”
    這時，賴雨瞳的腳也處理好了，很快被送到了警局過來，和他們一起回去。
    隻有歹徒在清醒後，被留下來連夜審訊。
    回去路上，氛圍十分古怪，劇組的人員時不時偷偷打量林棲，就連往日脾氣很大的製片人都小心翼翼。
    到了酒店，還各自過來和她說了晚安，便急忙回到房間。
    林棲躺在床上，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總覺有幾分不對。
    當時事發突然，對其他人來說也許猝不及防，完全沒法注意細節。
    但歹徒的速度對她而言都跟慢放似的，她回想幾次，便想起來當時具體。
    對方若是衝著自己來的，為什麽在看到小助理後還不停手？
    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停下來，但他一瞬間的停頓都沒有，仿佛早有預料賴雨瞳會擋在她麵前，或者本身就是無目的殺人，殺誰都行。
    不過，這一切還得等明天審訊結果出來才能下定論。
    另一邊，錢一竣的房間內卻多了一個陌生男人，正是上回在院子裏的那個白衣服的男人。
    對方一見到他，便戰戰兢兢。
    “先生……”
    錢一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扯開領帶。
    拿起煙來，點燃吸了一口。
    過了會兒，又猛地摁進煙灰缸裏，克製不住怒意開口：“你們是沒有腦子嗎？！”
    “我讓你們暗中處理，你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甚至林棲和那個班山丁都在，是生怕那小助理沒人救是吧？”
    白衣男人冷汗直流，但也有些憤憤不平：“我們真的盡力了，是那個助理實在太惡心！除了在酒店睡覺，基本二十四小時跟著林棲！粘的跟連體嬰似的！”
    賴雨瞳畢業第一份工作，還是伺候自家愛豆，能不上心嗎？簡直恨不得睡覺都跟林棲一起。
    “我們又不能在酒店動手，到處都是監控，今天雖然失敗了，但是不會查到我們身上，那邊什麽都沒有。”
    白衣男人說著，猶豫一下：“況且她現在都沒說出去，應該沒有聽到什麽。”
    錢一竣卻仍然沉著臉：“人的記憶是跳躍的，誰知道哪天就想起來什麽了？”
    賴雨瞳放著不管，就是顆定時炸彈。
    她這會兒也許是沒往這方麵想才沒反應過來，但萬一哪天她聯想到了呢？
    白衣男人小聲開口：“這個林棲實在可惡，破壞我們太多次行動了，先生，您認識她也有段時間了，她是不是真的很邪門？”
    提起林棲，錢一竣僵了僵，連臉皮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腦子裏全是今晚那副血腥畫麵。
    最後，他忍不住罵了句：“媽的，這個女人，簡直比毒販還凶殘！”
    白衣男人：“……”
    錢一竣會在劇組見到林棲完全是巧合，他本想拉進劇組拍戲的人是樂貝妮。
    他看中對方背後的樂彥，但主演中沒有樂貝妮適合的角色，樂貝妮又不可能演小配角，他提了後，弓才連本子都沒敢給人遞。
    最後卻請來了個林棲。
    他接近她，隻是實在好奇，想探究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屢次破壞他們的計劃。
    這會兒，錢一竣陰著臉，下了定論：“先前就懷疑過她是國安局出來的，那個身手，加上多才多藝，肯定沒跑了。”
    白衣男人麵色凝重：“想不到，居然連特工都出動了，看來我們動靜不小。”
    最後，錢一竣揉了揉眉心，說道：“這次行動必須趁她不在的時候動手，我會找機會，到時候聯係你們。”
    *
    次日，弓才起床酒醒，腦殼發疼，隻隱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要緊事情。
    吃完飯下樓來到已經在準備道具的劇組，招手叫來了副導演：“昨晚發生什麽了？我怎麽記得好像給林棲拍了打戲？”
    不過怎麽是現代背景的？難道是做夢？
    “不是打戲……”
    副導演神情複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事情說了一遍。
    於是，短短一分鍾內，弓才經曆了“自家演員差點被人拿刀捅死”到“自家演員用歹徒腦袋把車砸出個洞，並且差點把對方弄死”這一過程，從被害人到加害人隻用了短短幾秒，比過山車還離譜。
    他眼前一黑，捂住胸口，險些沒當場暈過去。
    最後虛虛的扶住了副導演：“咱們這戲，還能繼續拍嗎？”
    副導演猶豫一下：“那人不是劇組的，應該影響不到我們。”
    “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林棲正好也收到了當地警方傳來的審訊結果。
    說襲擊的人是私生飯，因為賭博欠債幾百萬又麵臨失業，壓力大之下，想拉偶像林棲同歸於盡。
    賴雨瞳一聽就不對，她腳上打著石膏，坐在劇組躺椅上激動大喊：
    “他放屁，林棲根本沒有男友粉！”
    弓才：“？”
    劇組其他人：“？”
    大家都看了過來，目光震撼中透著懷疑。
    堂堂一個靠著顏值出道的女愛豆，居然會沒有男友粉？
    賴雨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尷尬解釋：“我的意思是，自從……自從她差點把人閹了後，就沒有了。”
    在場的男同胞：“……”
    道具師頭皮發麻，忙說道：“理解理解。”
    顧佳佳：“……”
    林棲十分淡定，將賴雨瞳的話重複一遍給警方。
    對方顯然也很詫異，跟著慎重道：“目前證據是這樣的，不過有疑點的話，我們會繼續追查，有結果了和你們說。”
    林棲點點頭：“麻煩了。”
    弓才被這麽一打岔，也終於緩過神來。
    他也不敢多問具體情況，隻試探問她：“今天有你的戲份，得繼續拍攝，你有空嗎？”
    林棲點頭：“自然。”
    弓才終於鬆口氣，開始安排去拍攝的景點。
    今天他們換了地方，去的是一個小山坡，也在影視城內，上麵建了一些建築，很適合他們要的景。
    距離不遠，就在附近。
    但榮清雅和錢一竣幾個有房車的，還是讓人把房車開過去那邊放著，畢竟接下來幾天都會在那邊拍攝，哪怕晚上是回來酒店睡覺，有個房車午休什麽會舒服很多。
    來回則做劇組的車，這樣的話也不會很麻煩。
    尤其榮清雅，一晚上過去臉色更差，她的助理和經紀人都很擔心，恨不得全副武裝去拍攝。
    林棲想了想，便也叫司機將車開上，雖然她不午睡，但房車上有冰箱，裏麵還有零食和冰淇淋，還方便她將劍帶上。
    劇組的人這才一起帶著設備出發。
    路上，林棲接到了岑衝的電話，表示自己這兩日可能會離開x省和j省這一帶了。
    說是京城出了個案子，有人走私軍火，懷疑也是無上的人。
    他們南下追查毒販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還沒有重大突破，京城重案組那邊總不能一直不回去。
    “他們非常有組織性，我們推測無上頂尖高層之一，警方追查多年的毒梟j也在這裏，估計就在這幾個城鎮之中，可惜沒法繼續待在這邊。”
    毒梟j，是警方給對方的代號。
    林棲當初救下的小男孩父親薛天逸，那個緝毒警察，當年所臥底的便是在這個毒梟手下，但據說連薛天逸都沒見過對方長相，因而對方在警方眼中一直是最神秘的存在。
    先前警方便一直在追查毒販，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和娛樂圈案件包括許多黑色產業都是隸屬於無上組織。
    岑衝又說道：“不過我會留一些人繼續在這邊調查，當地警方也會全力協助，有需要的話，希望你能配合。”
    林棲點頭：“好。”
    她想起來了言澈說的事情，又多提了一句：“對了，警方對吸毒人員的檢測，是否有可能出錯？”
    “出錯概率很小，不過，一般的檢測隻能檢測對方近期內有沒有吸毒，類似唾液檢測，隻在四十八小時內吸過毒才能查出來。”
    林棲當即問：“容縣那邊用的是唾液檢測嗎？”
    岑衝轉頭讓人打了個電話去問。
    最後臉色有些難看的回來了：“唾液檢測一般隻用於毒駕檢查，當地可能沒這方麵的經驗疏忽了，也可能是有人搞鬼，我先叫相關部門去查一下，你這邊怎麽了？”
    林棲將猜測說出來，岑衝皺眉，說：“你把地址給我，我待會兒叫兩個可靠的再去測一次。”
    掛了電話，正好劇組到了地方。
    這裏離酒店隻要十幾分鍾車程，所謂的山也並不偏僻，也不高，隻是借著樹林做了個景。
    早上幾乎都是錢一竣的戲份，林棲隻有一場，幾乎安排在下午。
    而錢一竣拍完，中午午飯後，就自己開著越野車下山了。
    弓才和林棲說道：“他說今天有點事，所以給他往前挪了些，你的下午拍多點。”
    林棲自然不會介意這種事情，她點了點頭。
    弓才十分欣慰：娛樂圈裏這麽努力的年輕人真的不多了！不愧是當特工的，看看人家這個心性，哪裏是那些小流量比得上的！
    等下午拍完第一場，林棲卻接到樂貝妮的電話，她和熊梓晴在那邊問她什麽時候出發。
    她這才想起來樂貝妮劇組出了一點以外，要重新調整劇本，所以下午會放假半天。
    昨天林棲便和她們約好今天一起去鎮上看看。
    她本來下午隻有一場戲，兩點就能去，但現在看樣子大概得四五點了。
    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再去，但林棲想留在劇組，多觀察下榮清雅，順便等警方的人來查。
    她還有一些疑問要和小助理探討一下。
    於是說道：“我還有事，你們去吧，給我帶吃的就好。”
    接著又問了一下顧佳佳去不去。
    顧佳佳搖頭：“算了，我留在劇組多學習，弓導說下午給我講戲。”
    林棲開口朝電話裏說：“那你們找班山丁，他肯定去。”
    班山丁因為過於崇拜林棲，跟組期間已經徹底淪為林棲跟屁蟲，基本每回她們出去吃宵夜他都跟著。
    一來二往，他和樂貝妮等人也熟悉了。
    正好今天不需要班山丁，他沒跟上山來，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裏琢磨練武。
    林棲說完，又發了個消息給班山丁，問他想不想去。
    班山丁顯然在酒店一個人也無聊，很快同意。
    林棲想到昨晚的持刀歹徒，不由多說一句：【有勞班老師多照顧一下。】
    貝妮的男友粉可不少，如寧影視城這邊又偏，可不能真遇上偏激私生飯了。
    雖然樂彥現在給她請了保鏢，但班山丁身手不錯，起碼能抵倆。
    班山丁在那邊發了個中老年人專用的抱拳表情包，說道：【放心，我肯定會給您把她們平安帶回來！】
    林棲打字：【等你回來，我再教你一招。】
    班山丁頓時興高采烈，拿著手機去樂貝妮那邊找她們。
    林棲關上手機，繼續拍攝，本以為會很順利，然而拍到五點多的時候，天忽然大暗，刮起風來。
    緊接著就是劈裏啪啦下起了雨。
    好在拍攝地都是建築，也並非全是室外，弓才及時讓人收起道具，暫且先躲進了建築裏。
    “天氣預報不是說明天才有雨嗎？”
    “今天估計拍不了了，等雨小一些準備下山，要是不停的話，今晚隻能在這裏湊合一晚上。”
    工作人員抱怨著，一邊拿紙巾擦身上的水漬。
    弓才眼看暫時停不了，拿起喇叭讓人原地休息，自己則叫上編劇和製片等人，進去裏麵那間房商討接下來的拍攝。
    他們在的地方是個四合院類型的房子，四麵是房，中間空出空地，做了假花園。
    賴雨瞳對這份工作充滿熱情，加上發生昨天的事情後不敢離林棲太遠，瘸了一隻腿也仍然堅持跟來伺候林棲，她已經蹦躂一天了。
    這會兒停工，終於得以休息，搬了張躺椅靠在上麵。
    林棲則坐在她旁邊，看了一眼榮清雅所在的房間，心想今晚下雨，也不知道警方還會不會來山上。
    不然就得等明天才測了。
    這會兒閑下來，她才得空問小助理：“今早警方說那個人是私生飯，衝著我來的，但昨晚的事情有些古怪，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想起什麽？”
    賴雨瞳皺起眉：“是有些不對勁，你說說看，我看我能不能想起什麽。”
    林棲問：“當時那個歹徒撲向我，你為何突然倒在我懷裏？”
    副導演們事後都說賴雨瞳是為了救她，很叫人感動。
    但林棲知道，小助理沒有這個反應能力。
    哪怕有這個心，以她那個天天念叨著連學校八百米跑步都過不了的體質，也不可能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衝到她麵前。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賴雨瞳嚴肅著臉，見四周無人，便壓低了聲音，“當時好像是後麵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完全是摔過去的，但是人很多，大家又很慌張，我不確定是不是故意的，就不敢說。”
    在她旁邊和身後的基本都是一些小演員和演員們的助理，女生居多，那種情況下有應激反應很正常。
    連她自己看到歹徒都被嚇得一哆嗦。
    林棲沉下目光：“那就對上了。”
    賴雨瞳一愣：“什麽？”
    林棲說道：“那個歹徒是衝著你來的。”
    賴雨瞳直接懵了，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她慌張開口：“怎麽可能？我又沒得罪什麽人，而且我就是個助理，哪裏值得別人對我下手？”
    難不成是林棲的極端粉絲，覺得她礙眼？可她當林棲粉絲也不過大半個月，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劇組跑，基本沒怎麽露臉。
    林棲也覺得她不至於得罪人，小助理雖偶爾缺根筋，但為人處世一塊卻很是圓滑。
    她認真問：“你仔細回想一下，在那天之前可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涉及自己小命，賴雨瞳不敢怠慢，將時間線從昨晚事發往前拉，一件一件跟林棲仔細說。
    劇組人多事多，當助理看著事情很雜亂，但其實每天都差不多就那些。
    “哦，對了，前天你和言少爺出去逛街那晚我生理期，在酒店睡一覺後，特地趁著錢老師拍完戲有空，去找他給我室友要to簽。”
    她將那天去吸煙區遇到錢一竣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偷聽到對方打電話。
    “我其實也沒聽到什麽，就聽他說了點生意上的事情，什麽貨壓了一個月沒賣出去什麽的，不過當時他好像很生氣，似乎有什麽人妨礙到他了。”
    “後麵還說要弄點事情把人引走什麽的。”
    “結果他發現我偷聽，就很生氣的樣子，但一下又不生氣了。”
    賴雨瞳嘀咕到這裏，仍然誇道：“他情緒控製能力真的很強，估計怕我嚇到，後麵說話就溫柔了很多。”
    林棲卻滿腦子都是她說的電話。
    心中一沉：“內容還有更仔細的嗎？你回想一下。”
    賴雨瞳其實真沒聽清，琢磨很久才琢磨出個名字：“他那個競爭對手好像叫什麽  g，我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林棲開口：“岑衝。”
    賴雨瞳點頭：“對，一樣的發音！”
    錢一竣要叫人引走的人是岑衝！
    再一想下午岑衝給自己打電話，說京城出了事要走，和錢一竣電話中內容完全對上。
    林棲抿緊了唇。
    賴雨瞳被她臉色嚇了一跳：“怎麽了？難道錢老師有問題。”
    林棲麵色冰冷中，隱約透著幾分興奮：“錢一竣很有可能就是無上組織的毒梟！”
    可算讓她逮住了！
    賴雨瞳：“？？！！！”
    林棲說完正要拿出手機告知岑衝，旁邊傳來震驚的聲音：
    “林棲，你說什麽？”
    顧佳佳拿著手機站在身後，顯然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臉色刷一下白了。
    “錢老師是毒販？”
    林棲點頭：“我猜測是這樣。”
    “啪”一聲，顧佳佳手機掉了。
    她嘴唇發顫，聲音都在抖：“不久前妮妮跟我說她們在鎮上遇到了錢老師，錢老師主動帶她們去山裏吃農家樂……”
    “半小時前還跟我說下雨了晚上可能回不來，要我給班老師請假。”
    賴雨瞳嚇傻了：“那她們不會……”
    林棲當即想到岑衝下午剛說要走，錢一竣就請了假。
    她眼眸徹底涼了下去：“他們要對貝妮和熊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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