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探花20
字數:6238 加入書籤
探花20
攻打下海市和沙洲後, 徹底掌握南方沿海的貿易路線之後,酈築曇一路北上,直接占據荊州開始向順峰常德進軍。
繼位後的皇甫鬆雖然有心想勵精圖治重振朝綱, 可是朽木難雕,爛泥扶不上牆,掙紮不了多長時間了。
其實從酈築曇的軍隊占據荊州開始,這個胤雪王朝最重要的軍事要地被攻占,就注定了胤雪王朝的敗局。
許多人都知道剩下的仗其實沒有什麽必要再打下去了,人心渙散,軍心動搖,甚至有不少將領見勢不妙, 直接領兵投靠了酈築曇。
誰不想當個開國元勳, 去領最大的功勞, 去拿最大的獎賞。
當初參與酈家一案的大臣們惴惴不安, 倒是成為了朝廷中為數不多的主戰派,可惜大勢已去, 回天乏力。
當三十萬大軍的馬蹄聲響徹在汴京城外, 濺起的茫茫煙塵彌漫在汴京上空時,所有人都知道, 這裏即將改朝換代, 這片土地上又將有一個王朝破滅, 又將有一個新的王朝開始崛起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王朝更替時,一般不殺主動投降的君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皇宮內的皇甫泓咬了咬牙, 這個時候還要什麽氣節, 苦心人天不負, 三千越甲可吞吳,隻有忍過這一時的屈辱,複國才能有希望。
數夜未眠後,皇甫泓終於決定打開城門投降。
酈築曇帶著他的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汴京城。
如今再看汴京的人情風貌,看到這個他從小和家人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如今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歸故裏,酈築曇的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雖然很胤雪王朝的皇帝已經投降,但是酈築曇也不是立刻就能稱帝的。
出震繼離,應天從民,登基大典,改元建新,祭拜宗廟,昭告天下,讓天下的臣民擁戴新皇。
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個月,酈築曇終於登上帝位,成為洲曇王朝的開國帝王,立年號為宣德,酈築曇登基這一年正是宣德元年。
龍袍加身,酈築曇戴著帝王冠冕,夜宴群臣後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幽曇樓。
幽曇樓依舊點著價值千金的稀罕香料,香霧繚繞,異香撲鼻,這香料是酈築曇親自調配的,用荔枝果殼煮酒後曬幹碾碎研磨成粉,又加了梅花熏蒸出的香露,聞起來又香又暖,又有一份清冷自持,不會過分甜膩,。
幽曇樓裏的太監和宮女們忙成一片,宮女侍候酈築曇褪去身上的龍袍,服侍著酈築曇進了湯池。
熱水早已備好,一群提著花籃的宮女魚貫而入,往湯池中灑入新鮮的花瓣和精油,酈築曇屏退眾人,半眯著眼睛泡在湯池裏,發出一聲愜意的低歎。
於洲在三個月前回到了雪山赴好友之約,信上說今天歸來。
酈築曇已經讓人溫了一壺酒,等於洲歸來後給他接風洗塵。
常用的藥玉已經放在瓦罐中用藥液煨著,最近常有大臣上奏讓他廣納後宮,另有番邦進貢美人想要博取帝王歡心,酈築曇不勝其擾,這些時日於洲又不在身邊,他便有些疏忽了。
正要從湯池裏起身,一陣微風忽然從耳畔掠過,一陣凜冽的風雪氣息衝破了殿內的融融暖香,酈築曇睜開眼,驚喜地喚道:“大人,你回來了!”
一隻冰冷粗糙的手掌摸索著他雪白的肩頭,手掌還帶著凜冬的寒意,冷意浸透肌膚,讓酈築曇的身體微微顫栗起來。
他覆上於洲的手背,伸出滴著水的指尖撣走那截粗布衣袖上落下的雪花。
於洲的手掌輕輕貼上酈築曇沾染著潮濕水汽的臉頰,十分憐惜地刮了一下他發紅的鼻尖。
酈築曇在他掌心蹭了蹭,低聲說道:“大人此行可否順利?”
於洲說道:“自然是順利的。”
酈築曇有些幽怨,說道:“我還擔心大人眼中隻有雪山奇景,怕是心中再也不記得我了。”
於洲撫摸著他的臉頰,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唇邊吻了一下。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泡在湯池裏的酈築曇膚光勝雪,身體柔滑香軟,肌膚被湯池的熱水熏蒸成淡淡的淺粉色,當真是豔色無邊。
酈築曇從水池中起身,冒著熱氣的水珠從他的肌膚上滑落,他赤著腳走到於洲身旁幫他寬衣解帶。
“外麵天這麽冷,就算大人是陽火之體也要仔細身子,趕緊到這湯池裏泡上一會驅驅身上的寒意。”
於洲的目光在他羊脂玉般的肌體上流連了一會,喉結忍不住滾動了幾下。
脫掉於洲的衣服,武者高大強健的軀體看得酈築曇一陣臉熱。
於洲進了湯池裏,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酈築曇捧著於洲的臉左右打量,見他的麵具又完美無瑕地貼合在皮膚上,不禁有些惱怒:“大人,你這麵具不是快要脫落了麽,怎麽又貼合上去了!”
於洲說道:“我那好友擅長易容術,見我麵具快要脫落,就幫我修理了一下。”
酈築曇不禁有些委屈:“大人,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禮,可是也有夫妻之實啊,可是你到如今也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容麽?”
於洲懷裏抱著溫香軟玉,半眯著眼睛倚著湯池的玉璧,悠悠說道:“這麵具製作不易,我那好友行蹤飄忽,摘下來再戴上去可就難了,不過若是我心情好,也不是不能讓皇上看看我的真容。”
“怎樣才算心情好?”
於洲看他一眼:“不要明知故問。”
酈築曇羞得要命,趴在於洲肩膀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於洲霎時情動,撫摸著酈築曇的臉頰和脖頸,正要親上他柔軟的紅唇,酈築曇耳尖微紅,把於洲輕輕一推,柔聲說道:“大人,你先去喝些酒暖暖身子,我稍作些準備就來侍候大人。”
於洲親了親他的臉,從湯池邊站起身抖落了身上的水珠:“我要在何處等你?”
酈築曇有些羞澀地說道:“大人可還記得當年的那個金籠?”
於洲看他一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幽曇樓,有些詫異地說道:“自然記得,你當初不是對這裏深惡痛絕麽,怎麽選了這裏相會?”
酈築曇的手臂搭在白玉池邊,拄著下巴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人不同,心境也就不同。”
於洲笑了笑,內力流轉一圈便烘幹了身體,隨手從架子上拿出一套絲綢裏衣穿在身上。
他與酈築曇身量不同,這裏衣一看便知道是酈築曇為他量身裁製的。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攏了攏前襟,轉身穿過層層紗幔,一直走到了那座金籠前。
金籠的門敞開著,裏麵鋪著潔白如雪的羊毛地毯,金色的絲帶從金籠上方垂落下來,帶上的玉鉤掛著許多精巧玉器,用夜明珠串成的珠簾從籠頂垂落,恍若幽幽月色。
金籠中央擺著一個紅木方桌,桌上正溫著一壺酒。
於洲從金帶的玉鉤上隨手拿下來一個粉玉腿環,見工匠做工精巧,便忍不住拿著它來到在桌前,盤腿坐下來靜靜把玩。
大概一炷香之後,酈築曇披著一身白色的紗衣走了進來。
薄如蟬翼的輕紗堆疊著,他臉頰潮紅,雪白的腳掌踩著羊毛地毯,軟著腰肢走到於洲身邊坐下,紗衣上的素蟬紗飄帶柔柔地飄落下來,酈築曇柔弱無骨地依偎在於洲的懷裏。
看見於洲手裏把玩的物件,酈築曇吃吃一笑,倚著他的胸膛說道:“這上麵的桃花倒是精巧,據說這花樣還是皇甫泓親自畫出來,再讓能工巧匠照著他的花樣打造出了這些玩意。”
於洲笑了一聲,握住他的腳腕把那個粉玉桃花腿環套在了他的腿上,輕輕往上推去。
腿環卡在大腿上,微微勒出一圈白膩的腿肉,於洲讚歎道:“這皇甫泓的心思若是用在正事上,倒也沒這麽多的波折了。”
說來有些好笑,當年皇甫泓為酈築曇建造的幽曇樓,如今卻便宜了於洲。
酈築曇起身給於洲倒了一杯酒,知道於洲酒醉被他偷走一甲子功力後便不再飲酒,酈築曇還特意說道:“大人,我知你不愛飲酒,可是今天的酒,你無論如何都要喝上一杯。”
於洲低歎一聲:“你讓我喝的酒,我總是要喝的。“
他正要接過酒杯,酈築曇卻擋住了他的手,把那杯酒一飲而盡,他含著酒水扔掉酒杯,親上了於洲的嘴唇。
酒是清淡的桃花酒。
飲完了酒,酈築曇雙掌一拍,不多時就有人把一個鐵籠抬了進來。
於洲定睛一看,鐵籠裏那個血淋淋的人正是穿著囚服的皇甫鬆。
更準確來說,是靈魂附在皇甫鬆身上重生的皇甫泓。
皇甫泓原本以為投降之後還可以做廢帝臥薪嚐膽,卻不想被暗中被酈築曇捉走後關在地牢裏,受盡了各種酷刑。
於洲看到皇甫泓後不禁皺眉問道:“你怎麽把他弄到這裏來了?”
酈築曇一雙狐眼看著他,對他狡黠一笑。
陽火內力自然百毒不侵,但那些活血補氣的虎狼之藥並不在毒藥行列之中,被陽火內力一催化,簡直是火上澆油。
酈築曇得意地笑了:“大人,我一向是陰毒慣了的,不僅要殺人,還要誅心。”
他穿著紗衣走到金籠外,繞著鐵籠走了一圈,裏麵奄奄一息的皇甫泓看著他,臉上充斥著憎恨與渴望的神色。
酈築曇微笑著對他說道:“皇甫泓,當年我酈家擁護正統,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我自由受父親教導,幼年時便立誓要考取功名,待你繼位後做你的左膀右臂,成為你的股肱之臣。”
籠子裏的皇甫泓咳出一口血,嘶聲說道:“我是皇帝,做我的人,接受我的寵幸,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
酈築曇冷笑一聲:“是啊,你是皇帝,可我酈築曇一身才學,滿腔抱負,怎能甘心輾轉於床榻之上,做一個男人用來泄欲的玩物!”
酈築曇甩了一下紗衣上的飄帶,冷冷說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當年梅園那場相遇讓我酈家遭受滅頂之災,你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我,讓我成為你的玩物供你蹂躪踐踏,可惜你這一生都未能如願。”
他臉上露出一個惡劣到極致的笑容:“你費盡心機也得不到的一切,別人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得到了。”
他輕輕撩開身上的紗衣,露出玉雪般的大腿,腿上的粉玉桃花腿環分外惹眼:“還要多謝你煞費苦心,我的男人很是喜歡。”
“登基這天的洞房花燭夜,總得有人見證才是啊。”
皇甫泓目眥盡裂,猛地噴出一口血來,酈築曇目光陰冷地給一旁的宮人遞了個眼色,便有太監走上來給皇甫泓喂了一顆吊命的丸藥。
紗幔垂下,酈築曇走回了金籠,對著苦苦忍耐的於洲羞赧一笑。
“大人,春宵苦短,今日的酈築曇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隻是你一個人的金籠臠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