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就喜歡聽見這句話。
    他直接把自己的天闋大刀從半空中拋了過去。
    齊悅的身手也夠敏捷的，竟然一下早就接住了。
    錚！
    很快，大刀的錚鳴聲就響了起來。
    齊悅開始進入修煉狀態，楚亦一邊煉丹，一邊偶爾轉頭去看齊悅。
    這把大刀的重量不輕，但齊悅的步伐，卻十分輕盈。
    她今天剛好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隨著靈動的身法，再加上偏偏的身姿，在半空中猶如一個精靈。
    齊悅的劍法相當厲害，雖然換上了大刀，但同樣能夠做到很靈活。
    “落英禦劍訣。”
    楚亦看著看著，喃喃地說了一聲。
    跳，轉，躍……
    一個動作接著另一個動作，楚亦看得眼花繚亂的，他的左眼仙輪眼也開啟了。
    齊悅的每一個招，每一個動作，此刻都全都受災了他的左眼裏麵。
    不但如此，就連齊悅舞動大刀的時候，體內真氣流動的速度與方向，都能夠讓仙輪眼記得清清楚楚。
    仙輪眼不斷地轉動，齊悅的劍訣，也被楚亦全都給分解了。
    等齊悅全部舞完之後，楚亦實在是按捺不住了，他立馬迎上去，把天闋大刀握在了手裏。
    “齊悅，我想印證一件事。”
    看楚亦一臉嚴肅的樣子，齊悅不解地問：“你想要幹什麽？”
    “那個……我覺得，我能把你剛才的劍法招式，全都重新舞出來，而且，很可能不會有一點缺漏。”
    齊悅哈哈地笑了起來。
    “楚亦，你開什麽玩笑？我這個劍法，一方麵是真氣必須達到一定的境界。”
    “就算你有這樣的真氣境界，但是，你不知道我的口訣，也從來不曾練過，這把大刀……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旦你的運氣方式不對，你自己傷到自己，就是你的事情了。”
    “當然，這個我自己對自己負責。”
    楚亦就是想要驗證一下仙輪眼的功效。
    如果在煉製丹藥方麵，仙輪眼有自己的功能的話，那麽，現在又能記住別人的劍訣，這個仙輪眼的能力，也實在太強了。
    “那你就試試唄。”
    齊悅閃到了一邊，用一雙期待的眼睛看著楚亦。
    楚亦把天闕刀握在手裏，開始跟著腦海裏記下來的動作，一招一式地舞了出來。
    第一第二招的時候，齊悅都還是冷冷的目光。
    但很快地，她的目光就變得不一樣了。
    隻見楚亦在舞動大刀的招式上，跟她的並沒有多少區別。
    哦，不，更準確一點來講，應該是楚亦的舞動，應該是更加合理。與身體的骨骼，還有人的行動和慣性，更加密切地配合。
    等楚亦把整套落英禦劍訣舞完，齊悅不自覺地啪啪鼓起掌來。
    “太厲害了，楚亦，你是怎麽做到的？”
    “嘿嘿，我這個人，天資聰慧，之前一直沒有激發潛藏在身體裏麵的能力，現在吃了幾顆丹丸，終於激發出來了。”
    楚亦又開始隨口吹牛了。
    “這個跟吃丹丸沒有一毛錢關係，楚亦，我發現你自從跟了師尊到這裏煉丹之後，很多功法突飛猛進，說，是不是你趁著我們不注意，偷偷去練習了？”
    “天地良心，我來這裏本來就沒幾天，再加上我一直的煉丹，哪裏有時間做那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我就是突然開悟了，你和徐長老，都把我看成那種人，實在不應該。”
    楚亦是真的有點生氣，齊悅和徐長老，怎麽總把他往那方麵去想呢。
    看見楚亦生氣了，齊悅本來還想問出來的話，不得不趕緊咽回了肚子裏。
    “好好好，我們錯怪你了，現在，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對你，還是跟之前一樣，並沒有特別多的想法。”
    齊悅後麵那句話，讓楚亦陷入了沉思。
    幸好這個時候，徐長老回來了。
    “楚亦，你那個丹丸，又得開始加入靈草啦，怎麽還在那邊磨磨蹭蹭呢。”
    “哦，來了來了。”
    楚亦繼續沉浸在煉丹的世界中。
    直到夜幕降臨，楚亦才把自己的真火收回來。
    幸好這次用的隻是真火進行煉丹，否則，這麽努力地煉丹，他肯定會累到虛脫的。
    楚亦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煉丹之後，吃了一點飯，他發現自己的腦袋竟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眩暈感也跟著襲上了腦袋，全身好像都被抽空了。
    他摸索著往自己的床走去，身子剛剛靠到床板，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夢中，楚亦看到了江太虛前輩。
    他的臉不見了，能夠清晰地聽到的，是江太虛充滿了元氣的聲音。
    “楚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發現自己相當不錯，就是……煉丹之後，為什麽會覺得渾身虛脫？”
    睡夢中，楚亦好幾次想要舉起自己的雙手，但總是覺得綿軟無力。
    “你用力過度了，仙輪眼是專屬於仙族的，你現在用它，隻能循序漸進，一旦用過度，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也不能預料。”
    江太虛前輩講了幾句話之後，就變成了一股煙，在楚亦的麵前消失了。
    等到楚亦醒來，夢中的情景十分真切。
    但看看周圍，周圍啥也沒有。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之前的酸痛感沒有了。
    但眼睛按東西，卻像是蒙上另一層霧，好像看不到底。
    楚亦用力地揉了揉，最後想了一個最笨的辦法。
    他拿出了一條毛巾，打算到靈丹閣不遠處的一個池塘好好地洗個澡。
    想到就去做。
    這個池塘，是個天然的水池。
    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從半山腰一直衝下來，在楚亦所站的這個地方，剛好就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整塊石頭，成為了這個水池的底部，旁邊是一圈兒的樹。
    這些樹的名字，楚亦也叫不出來。
    但他聽齊悅說過，可能是因為這些樹的原因，這個水池的水，喝起來感覺十分清甜。
    不知道對他的眼睛，會不會有什麽作用。
    整個人直接就跳了進去。
    當他浸淫在這清涼的溪水中，楚亦驀然發現，一種說不出來的清涼感襲遍了全身。
    至於自己的雙眼，更是像是得到了藥水的浸泡一樣，所以的酸澀感，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