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隱遁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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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效性角度來講,克拉夫特還挺讚同派人蹲守思路
六邊形大廳就像什麽地下大型交通樞紐,是大量通道匯聚假設真有什麽人在利用這些排水通道行事,經過此處周轉的概率非常
隊伍是在探索折返、接近大廳時見到了來自前方的光照,持續時間很短,在他們追出洞口前便消失不
很容易聯想到那是什麽人攜帶照明在大廳中行走、經過他們所在隧洞的出口,隨即進入另一條通道,消失在枝杈樣分歧的道路
有一就有二,他們不太可能是第一次經過這
無光環境裏即使相隔甚遠的炬火都很容易被注意到,隻要派幾個人呆在黑暗中裏蹲守,整個大廳中經過的光源都無所遁
“挺好的,不過還是靠時間和運”
“時間、運氣,還有耐我們會找到那個異教的,無非早晚之”格林覺得自己在一步步接近目
或許他們就像被關在同一間門窗緊閉的房間裏,時不時擦肩而過,遲早會撞上,知曉對手存在的一方將占有很大優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察覺到我們的存所以我讓隊伍經過大廳時熄滅火把、隻用提燈,希望會有用願天父祝”
這兒的確沒有什麽外人可插手的了,格林神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大部分情況下思慮周全,用不著誰來幫
但他還是有點顧慮,“他們有看出那是什麽樣的光嗎?”
“什麽樣的光?”
“比如顏色、穩定程度之類的,比如火把的光應該是偏近於橘黃,有些抖”最好是這樣,什麽人舉著火把走
神父在兩張筆記間翻找了片刻,確認沒記錄過,準確來說是沒人想到過這個方麵,“那還能是什麽樣的光?”
“比如……像玻璃篩過一遍那樣,不是火焰的顏色,而是更純淨、穩定的光線,自然光那樣”克拉夫特舉了個例
“你一定有什麽沒告訴我的事,這可不公”格林探究地看著這位從第一次見麵起就表現得有些奇怪的教授,他能感覺到對方時常表現出的目的
沒有什麽辦法強行從這家夥嘴裏掏出情報來,但至少目前互相需要的狀態下,還能偶爾通過各種異於常理的關注點,一窺對方思維在考慮什麽方
“約什,麻煩過來一”他朝正在休息的一位修士招了招手,“你們那時看到的是什麽”
那位修士搖晃著從牆邊起身,挪到被當做桌子的棺木邊盤腿坐
剛從半夢半醒狀態醒被喚醒有些迷糊,意識重啟一會才理清格林到底想要問啥,哦了一
然而就沒了下文,他維持著緘默回憶狀,直到格林出聲提醒才遲疑開
“大約是快回到大廳、水聲響起來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人說有光,很淡,要不是他們提起來,我還得再晚點才能發”
“所以你能看出那是什麽顏色嗎?是和你們一樣的火把嗎?”神父追問道,發覺自己之前確有些想當然
那位修士仔細回想了一下,抱歉地輕微搖頭,仿佛力度稍微大點就會丟失記憶中本就稀薄的印象,“可能真的遠了些,隻有一點點,差不多被火把的光亮蓋隻是前麵的水道不那麽暗了,能讓我們勉強看”
“然後呢,那光有變化嗎?”
“我們小聲追了過去,但前麵很快暗下來了,我們追得很急,甚至沒看清是怎麽暗下來”
“好”聽起來他們確實隻抓到了那縷光的尾巴,或者說尾巴尖上的一簇毛,“那你覺得那是什麽樣的光,是火把嗎?”
“.”
當事人再一次回憶起可以看出他付出了一些努力,試圖抓住記憶中本就不是重點的內容,可惜效果並不明
畢竟隻要追上異教徒,誰又在乎他們拿的是什麽火把或燈盞呢?
但他並沒有放棄,在經驗中,他覺得自己應該對枯燥乏味搜索中遇到的少有亮點有足夠印象,關於追蹤時的壓抑腳步、昏暗通道、陳泥積
唯獨關於一切的重點,那來由大廳中遊蕩至通道的短暫光亮,竟沒有形成可訴諸於口的描
“抱歉,現在想來,我覺得那不像一般火”他為自己的疏漏道歉,盡管格林神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我也說不出是什麽光,或許可以問問其他”
“那有比較相近的東西嗎?”克拉夫特知道這有些太鍥而不舍了,不過問了總比沒問
“我想,我是說隻是那麽想或許那比較像一種自然光,太陽或者月亮那樣很淡,沒有顏色,就像有雲霧晚上的月光,但還要更稀一”
在當事人講述的過程中,格林手裏的筆一直沒停過,筆尖隔著紙張釘在棺材板上,發出電報發信般的短促聲
聽到後麵,他記錄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幹脆徹底停下,聽著意味不明的主觀模糊描
猜測、記憶和比喻混雜,不好區分哪些是實際所見,哪些又是個人想象的補充,這種描述不重新組織排列一下都沒法寫到紙
他看向一邊,教授很認真地傾聽著,不置可
“需要我問問別人嗎?”
“如果不會太打擾你們休息的話,那再好不過”
修士叫來了其他同行的親曆者,他們的陳述證明來自大廳的光線不是個別人的視差錯
可那些沒有營養的陳述中,也無非一些“不清楚”“清淡”“稀薄”之類詞匯,無人能確切地做出一個說明,包括隊伍最前方首先發現通道亮度改變的
紙上再沒記下幾個字,圍繞著那段簡短遭遇,補充的內容已經使它顯得累贅,擴張為一塊黑斑,在其餘纖細清晰雷同的筆記間,就像那座容納了非常體積黑暗的大廳之於沒有特點的諸多通
線索變成了帶疑點的線
“我想你的關注點是有道理的,可能他們攜帶的燈比較特別,會是什麽特殊玻璃之類的嗎?”格林神父回顧自己的記錄,對其中遊離的描述不滿
“某些玻璃匠會往玻璃裏摻東西,讓它們有不同尋常的顏教會和他們的合作很愉快,相信問些東西不難,這對我們找到他們在地麵上的關係有幫”
“試試”這麽說著,克拉夫特不抱什麽希
他有些焦慮,那些焦慮來自於不可言說經曆帶來的知識,了解得越多,越容易疑神疑
這些不成體係的淺薄認識恰使人意識到世界的險惡之處,又不能窺見全貌,在悟得答案前必然無法得到安寧,甚至不知道驅使自己的到底是什
這令他開始反省另一個問題,就這樣把一群人拖進這件事裏是否合理——即使他們職責本就如此,也不能成為把無知之人拉下船、一同在自己都沒探清的幽邃深水裏遊泳的理
兩人繼續談了些有的沒的;需要時間的搜索、光源的性質、異教徒怎麽在這建立據
期間幾次,他想告知些什麽,又無從談
大概會被當做什麽邪異至極的怪誕言論,而且他對這巨大的六邊形空間也無法做出任何解
離開前,教授重複了一遍先前叮囑,“小心些,做好最壞的準如果有什麽異常狀況,最好優先選擇後撤,就算你們再次遇到了那光亮也一”
異教的活動線索肯定不止一處,錯過也沒關我會去學院的器材購入渠道方麵查查,多半會有線”
希望這能在關鍵時刻,給退卻選項加加
“謝謝關那學院那邊就拜托你”格林在胸前虛畫圓環,做出禱祝手大概能感受到了真切的擔憂,可叮囑能聽進多少就不一定了,“我不是死板的人,懂得該怎麽處”
“天父保佑你”
留下發自內心的祝福,克拉夫特離開了,懷著不知該怎麽形容的心
回到診所,巡查一遍下午留下的病人,順便床邊給戴維和一群學徒助手講解,用再熱豆子湯和口感不佳的麵包對付掉晚坐到書桌前時,他難得地感到了久違的心力憔悴
【關於白天出門診、晚上有夜班、內部要教學、外麵有項目、明早有應酬這件事】
“有時我覺得吧,好像幹了很多事,可為什麽還有好多事要幹呢?”
抽出那份用綠鬆石色青藍染料繪畫裝飾的信箋,克拉夫特確認了宴會時間是在明早,而且沒寫具體時間,也許他可以睡晚點再
地點是某個城郊莊園,書信者似乎是為了引起興趣,會展示一些足以表現當下最佳工藝的作品,以及年齡較小的來賓也會感興趣的精致小玩
受邀者大致範圍有生意往來者、一些沒見過的姓氏,還有寫明頭銜的學院人
與其說是什麽宴會,這讓克拉夫特覺得更接近什麽廠商的產品展示,有業界友人、坐台專家之類的,大家蹭免費午餐,給拍照湊人
甚至可以順便把伊馮帶上,多四處逛逛、品嚐美食,對心理健康有好
克拉夫特這麽想著,總覺得信裏在什麽非主要方麵有點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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