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敦靈假日
    一個溫知識，天父在地上的代言人也是需要吃喝
    沒有條件的鄉間神父和修士們，得靠信眾捐獻或親自動手滿足生活需要；而較大修道院、乃至城市教權中心，基本上都擁有自己的產
    這些產業來源複雜，很大一部分是通過墾荒和贖買獲得的土地，包括麥田、種植園、林場等，還有能使它們運轉起來的勞動
    它們持續不斷地提供穩定的經濟收益，運作模式和封地差不多，隻是中心從城堡換成了同樣被高牆保護的修道院，在沒有外人打擾的情況下，近乎一個半獨立的小王
    由於人才、技術和管理方麵的一些優勢，教會的經營水平往往比部分家族高的
    克拉夫特就是那個“部分家族”，並且很清楚這
    所以跟著瓦丁修士抵達格林神父的暫住地時，除了讚歎外，他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驚
    穿過門洞時，他意外地發現了頭頂有第二道門，還是閘雖然不像會經常開閉，但周圍清理保持得很幹淨，沒有會卡住路徑的雜
    此行要找的人就坐在池水旁翻閱紙頁，身邊果盤裏放著一串沒怎麽動的早熟葡
    順著運貨馬車通道向上時，他們順道參觀了種植依附著木架生長的藤蔓植物生長繁茂，掌形闊葉充分舒展交疊，掩映受夏季雨熱滋養的攢簇珠
    “很難想象他們就拿這玩意招待”化開的酸味讓他五官扭曲，可腳下都是幹淨的石板地麵、找不到個可以吐的地方，隻好硬咽了下
    聽著他們聊天的瓦丁修士疑惑出聲：“你們剛才也覺得有點暈？”
    “這很正常，那東西就在敦靈，你覺得聲音是那邊來的也很合理”克拉夫特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可能是這裏的環境影響，心態也跟著平和起
    他們在天氣轉晴天的第一天就動身出發，來到這座距敦靈城區大約小半天路程的小丘，賞心悅目的綠色的弧線順著地勢遊走，以一種讓強迫症患者異常滿足的整齊方式，排列在向陽的階梯形坡麵
    奇怪的是，旁邊的格林似乎也同步地暈乎了一下，伸手按壓眉
    “夢吧，剛來時能有些記憶，在入睡的房間裏走來走去之類的，近兩天已經很難想起來發生過什麽了”格林說著頓住片刻，好像在感受什
    “我的建議是先別急，等到徹底康複再回去也不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再被影響複發，後果可能會更糟，拖的時間反而更”
    “敦靈？”克拉夫特很容易就從扭頭動作猜到，那是他們來路的方
    “沒錯，你是對的，確實少了”格林抽出一張疊起的小紙，上麵標注著幾個日期和用以計數的橫豎道
        “你的建議很有幫助，暫時遠離是個好選擇，但我想早些回敦”
    “什麽不那麽清楚了？夢，還是那些光？”症狀的好轉趨勢讓克拉夫特稍安心了些，至少以往經驗還是部分有效
    露天的四方場地中，是一圈圍繞蓄水池搭建的花架，植物蔭庇的水體清澈見底，新鮮落葉花瓣順碎金浮動的活水漂流，沒入通往石板下暗
    “不符合自然時令的果實總是酸澀難”格林合上手裏的東西，掃開旁邊長椅上落葉，讓兩位來訪者坐
    “不，我隻是最近晝夜顛倒，剛有點()
    ”克拉夫特捧起一把冰涼的池水敷在臉上，整個人清醒過來，剛才那陣幾秒的眩暈應該隻是熬夜後遺
    瓦丁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拽了一顆塞進嘴裏，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麽這串葡萄能如此完整地留到他們到
    經驗上來說，勸阻重病人離院最好的方式，是讓他們明白現在出去也辦不成事——雖然這辦法奏效率也很低就是
    他看樣子很融入環境，已經適應了突然空下來的休假生
    青中透紫色的半熟果實還在醞釀著糖分，培育者們正在修整水渠，將來自高地的水源均勻分導入每處田壟中，確保關鍵生長期的供
    修道院坐落在小丘頂端，裝飾較少且窗戶窄小，高固的外牆顯然有些年頭了，大概是在安全問題仍然嚴峻的動蕩年代修建，曆久彌
    “”
    “可是.”在克拉夫特準備跟格林展開帶病工作效率辯論的時候，對方再次頓住，這次他扭頭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就是這樣，我感覺那些聲音的方向更清楚”
    高牆把這裏和外麵正忙碌運轉的果園割開，柔和輕微的水聲成了主基偶爾有修士經過也是腳步輕慢，不自覺地維護著閑適寧靜的氛
    但眼尖的克拉夫特看到了紙上的部分內容，是份日期很近的匯
    “你也感覺到了嗎？”神父詢問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大腦處於低功率運行狀態，眼前景物不明顯地晃了一下，連帶著人也覺得有點眩
    “希望你這些天休息得還好，瓦丁修士告訴我說，你覺得耳邊的聲音沒那麽多了？”
    或許有空的話，最好問問能不能帶人來這團建，微醺的陽光過於舒適，讓總是晚上窩在實驗室的人都有點不適
    “它們不那麽清楚”
    克拉夫特跟著瓦丁在門前下馬，看著他向修士出示了某種證件，隨後才被放
    “至於光，來這之後就沒什麽印象了，我甚至感覺它不是衝著我來”
    “那夢呢？還有夢裏的光線怎麽樣了？”
    往裏就進入了建築的中庭，相較不修邊幅的外牆，這裏的布置就舒適多
    據瓦丁修士解說，渠水都來自一口天然泉眼，最早的開墾者正因此相中了這塊土
    “你也是？”
    話音未落，一片如常的安靜中，神父猛地捂住雙耳，看向之前扭頭方向，好像有千萬人山呼海嘯般的巨響從那裏發出，在別人無法聽聞的頻段上撕扯他的耳
    而克拉夫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那不是眩暈，是某種大地深處的振動，跨越遙遠的距離，抵達他們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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