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人走情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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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孝儒和鍾玉器,老羅,獵豹,野兔大致收拾了一下東西,連夜就出發去了王城。隻留下了張勃一個人躺在落雪村的家裏。
    張勃還是給了齊孝儒三萬兩銀票。齊孝儒本想不要,說鍾玉器的錢花不完。張勃笑道,那也是人家的錢,這三萬兩,您留著自己花,這是自己的錢,齊孝儒非常感動。張勃給了獵豹和野兔每人一萬兩銀票,跟他倆說,這是給你倆的,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委屈了自己,也別委屈了齊先生。
    獵豹清理大師野兔吃驚張勃哪來的這麽多錢,張勃依舊是笑笑說一句,給你就花,別問。他倆看著自己手裏的銀票,又看看齊先生手裏的銀票。心裏不禁納悶,齊先生怎麽會受了委屈?還是鍾玉器解釋道,山鷹怕齊先生心善,早早的就給別人分沒了。張勃衝鍾玉器挑挑大拇指。
    張勃躺在床上,正在思考著他的人生。家仇肯定是要抱的,如果蘇家的人沒惹到他,他也不能把人家全族都屠殺了吧?那自己不就也是一個罪人了嗎?他打定主意,還是得找蘇明遠報仇,他是罪魁禍首。那落雪村的蘇家人就先放一放吧!
    他之所以晚走,是想著把這兩家的院子寄托給村長,看看能不能賣掉。如果不能賣掉,就送給村長也無妨。他知道落雪村的村子人很好,為了保護一村的百姓不至於被蘇家人欺負那麽狠,付出了太多心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勃照舊早早的起床打了一趟拳。然後拿著兩處房產的地契,就去了村長家。
    張勃抬手敲了敲門,問道,“家裏有人嗎?”
    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看到是張勃,很親切,“山鷹啊!快進來!快進來!”
    張勃邁進了院門,笑著問道,“村長在家嗎?”
    老太太點頭,“在呢!在呢!”然後又衝著屋裏喊,“老頭子,山鷹來了!”
    村長緩步從屋裏走出來,看到山鷹也是笑臉相迎。山鷹他們幾個雖然來村子裏時間短,可這三個孩子在村裏很受歡迎。外加齊先生愛護有加,他們三個就更受歡迎了。“山鷹啊!這麽一大早來,吃早飯了嗎?在這一塊吃點吧?”
    張勃笑嘻嘻的說,“好呀!還真沒吃呢,那就叨擾村長一下啦!”
    村長和村長夫人臉色有點黑,剛還覺得山鷹這孩子討人喜歡呢,咋就這麽……可他們也不能表現出不樂意來。村長皮笑肉不笑的說,“嗬嗬,快進來吧!老婆子,你去把飯菜端上來吧!”
    其實也不怪村裏人討厭別人在自己家裏吃飯。村裏人每家的人口都比較多,農村人幹農活消耗大,吃的也多。所以生活比較拮據,有時候自家人的口糧都不夠吃呢。
    張勃看著端上來的飯菜,美滋滋的吃起來。一碗粥,一碟鹹菜,一個高粱餅。吃飽在村長不善的眼神中吃飽喝足,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從身上摸索出兩個地契,“村長,這是我家和齊先生家的房產地契。您收好!”
    村長沒敢伸手接過來,吃驚的問道,“山鷹,你這是幹什麽?”
    張勃笑著說道,“我們從搬開,就承蒙村長照顧。齊先生也說,村長為人良善,沒少為村裏做事實。我們和齊先生現在要搬離落雪村了。這房產地契我本打算賣了,後來想了想,就留給村長吧!期望您繼續愛護一方百姓!”
    村長感慨,“你們為什麽走?是因為蘇家嗎?”
    張勃笑著點點頭,沒有解釋別的,“是啊!我們得罪了蘇家,怕是以後不好過了。我現在內傷嚴重呢。在住下去,怕哪天就不知道怎麽死了。”
    村長歎息,“哎,蘇家著實可恨,這幾年村裏的人,但凡有點本事的,走了一個又一個。我實在也是無能為力,愧對村民的信任啊!”
    張勃寬慰道,“蘇家勢大,確實不是我們能對抗的了的。您也不必自責。您什麽樣,百姓是看的見的。家裏還有很多糧食。我們打的獵,醃製的,風幹的,還有點鮮肉,您就拿過來吃了吧!還存了一些好酒,有一些糕點零食什麽的。我就不一一說了,您自己翻騰翻騰吧!能吃的吃,能用的用,不用客氣!”
    村長又是歎息,“真決定走了?”
    張勃點頭,“嗯,決定了。齊先生和獵豹他們昨晚就走了。我蹭完您這飯,就走了。”
    村長哭了起來,“哎,可憐了村裏的孩子們。這幾年齊先生在,能教他們讀書識字。現在齊先生走了,他們又沒人教了。”然後又勸張勃道,“孩子,多吃點多吃點。老婆子,快去乘一碗粥!”
    張勃沒再說話,隻是悶著頭又喝了一碗玉米粥,吃了一個高粱餅。拜別村長,張勃又一一拜訪了齊先生學生的家,給每個學生家以齊先生的名義留了五兩銀子。告訴這些家長,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吃不飽,如果還有餘力就繼續讓孩子想辦法讀書。基本上每個學生和學生家長,都很傷心。他們心裏更加的決定蘇家可恨,把齊先生和山鷹他們這麽好的人都擠兌走了。張又著重拜訪了幾家村裏的管事和特殊人家。
    在村裏做完這一切後,他心裏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遠遠的在村邊看了蘇家莊園一眼,張勃冷笑,“蘇家!小爺早晚回來收拾你的!等著吧!”
    張勃渾身輕鬆的向著風口鎮,他現在很想吃一頓食錦樓的飯菜。到了食錦樓,掌櫃的認識他,放下手中的事兒,把張勃引到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桌子,笑著說道,“小公子,實在不好意,今天雅間客滿了,委屈您一下吧!您要吃點什麽?”
    張勃說道,“您看著隨便打對點吧!今天就我自己。著實有點想吃你們家飯菜了。對了,給我來個獅子頭,再來二兩酒。別的不挑了!”
    掌櫃的笑著說,“好嘞!那小公子稍後,我安排一下。待會兒忙完,我過來陪你喝點。”
    張勃應下,“好嘞!那我等您會兒!”
    徐東青那是多精明的一個人,常年和各種人打交道。看著張勃的神情和說話的表情,他就知道張勃等他準是有事。徐東青趕緊安排手頭的事兒。他給張勃安排了四個菜,等菜上齊,他也自己拿了二兩酒,坐在了張勃的對麵。
    徐東青笑嗬嗬的說道,“小公子,您可以不是有什麽事兒要說?”
    張勃笑道,“我就知道瞞不住徐老板的眼睛,哈哈!今天也確實有點小事兒。我代表齊先生來和你道個別!”
    徐東青猛的站起來,“齊先生要離開落雪村?他要去哪裏?”
    張勃看著激動的徐東青,“徐老板,你這是幹什麽?怎會如此激動?”
    徐東青尷尬的笑笑,“嗬嗬,小公子原諒!是在下失態了!聽說齊先生離開落雪村,就想起了家師的遺言。所以不免有些激動。”
    張勃好奇,“是什麽遺言?”
    徐東青沉吟一下,“告訴小公子也無妨。家師臨死前得知齊先生歸隱了落雪村,他希望齊先生能走出落雪村,去救一救這天下萬民!在牢裏不住的感慨,多希望能跟著齊先生走遍萬千河山。”徐東青搖搖頭,“不止是家師,很多師叔師伯也是這個遺願。我昨天沒敢告訴齊先生,怕他心理有負擔。所以我想問一下小公子,齊先生離開落雪村,是要去遊曆天下了嗎?”
    張勃也不住的感慨,這些文人雖死,仍然心係萬民,真乃大丈夫!齊先生這次遊曆天下並不孤獨,一定會有萬千的英靈隨行!
    張勃給了徐東青肯定的回答,“是的!齊先生昨晚連夜出發了!已經踏上了遊曆天下的路!”
    徐東青激動,也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光,直接在大廳裏跪了下來,“恩師在上!您聽見了嗎?您的心願已經實現了!師叔師伯們的心願也實現了!您們在天之靈,要保佑他!您各位安息吧!”
    滿屋子的人都認識徐東青,看著徐東青一個個的莫名其妙。徐東青也不在意,在地上磕完頭就起身,對著張勃鄭重行禮,“在下替師父,師叔,師伯謝謝小公子帶來的這個消息,讓他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張勃趕緊起身攙扶徐東青,“徐老板,那這頓飯是不是可以免單了?”
    徐東青哈哈大笑,“免!必須免!小公子快坐,我敬您杯酒。”
    屋裏眾人都在小聲議論徐東青對麵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麽人。張勃和徐東青也不在乎。張勃問到,“徐老板,有沒有興趣把食錦樓開到王城去啊?”
    徐東青哈哈大笑,“小公子怎麽提起這個?不瞞小公子,食錦樓總號就在王城。隻是這幾年我遵從師父遺願,才來到這風口鎮。等著師爺的消息,順便在能力範圍之內,保護一下別的師兄弟和師叔師伯。平時也不敢打擾他,也不敢讓師爺知道。蘇家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哎,也怪我能力太小,終究沒能護住幾個人。”
    張勃開心起來,“哈哈,那還挺好。以後在王城嘴巴就不會寂寞了。我還怕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菜了。食錦樓總號在什麽位置了?”
    徐東青笑道,“在朱雀大街上。聽小公子這意思,以後你要定居王城?”
    張勃連續點頭,“嗯嗯!咱們好有緣呀!我也住在朱雀大街!”然後張勃不好意思的說道,“王城食錦樓的飯菜是不是得更貴了?”
    徐東青大笑,伸出手指頭算到,“小公子放心,讓你吃不貴!貴賓價八折,看在齊先生的麵子上,咱給您優惠。五折怎麽樣?”
    張勃抬起頭認真說道,“看在我替您師父完成遺願的份上,三折怎麽樣?”
    徐東青咬咬牙,兩手一拍,“好!就三折!”
    張勃喜上眉梢,清了清嗓子,“看在我替您師叔師伯……”
    張勃還沒說完,徐東青臉就黑了,“小公子,您這有點得寸進尺啊!您不讓我掙錢,也別讓我賠錢啊!我食錦樓雖然價格貴一些,可都是用的上等食材呀!最多2折,不能再少了,還得限您本人在場!您本人不在,拿信物,最低三折!”
    張勃伸出手掌和徐東青的手掌拍在一起,“好!成交!!”
    徐東青說道,“我收拾一下,這兩天就回王城!小公子什麽時候啟程?”
    張勃說道,“我吃完飯就走。那徐老板,咱們王城見了!”
    張勃心滿意足的吃飽飯,從風口鎮租了一輛馬車,就前往王城的鍾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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