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密謀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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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來人的隊伍騎著馬正飛快的奔馳在草原上。為首一人頭戴兜帽,整個臉都被包裹住。他看了看遠處的長城,狠狠的抽了兩下馬鞭子。隊伍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一行隊伍來到伏狼關。守關戰兵看到一行隊伍越來越近,都紛紛拉起了弓弩。巡守校尉喊到,“喂!來的是什麽人!立刻停下,否則放箭了!”
為首一人急忙停住馬匹,後麵的人也都紛紛停下。他示意身後一人,身後一人點點頭,騎著馬略微又向前了幾十步。他抬頭喊到,“這位將軍!麻煩通報一下!我們和程佑民將軍早已有約!今日特來拜會!”
巡守校尉趴在城頭上往下望著來人,“通稟?!你是誰啊!沒名字,我給你通稟個屁啊!速速報上名來!”
來的人又說道,“您直接通稟就行!程將軍這次來伏狼關,就是為了和我們見麵的!”
巡守將軍這才不耽擱,直接通報去了。程佑民是青山軍的大將軍,雖然這麽多年來,別的地方的勢力紛紛稱王,程佑民卻隻自立大將軍!
程佑民大將軍,不會常年在伏狼關,他有很多控製地區的軍政要處理。昨天剛剛來到了伏狼關。而這次不止大將軍來了,幾位重要的將軍統統都到了。
巡守校尉為了能有一個見到大將軍的機會,他直接自己跑著去見大將軍了。大將軍聽說後,命人立刻打開城門,讓來人進來。
一行十幾人隻有為首戴兜帽的人進入了將軍府的會客廳中。大將軍見到來人,命令到,“你們都出去吧!把守將軍府,不許任何人進來!”
周圍士兵忍住心中的疑惑,都紛紛退了出去。
來人見士兵都出去了,他緩緩的把兜帽脫了下來,竟然是一個中年女子。大將軍及眾位將軍看到後竟哭了出來。他們激動的跪了下去。
大將軍以投觸地,哭著說道,“二小姐!真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嗚嗚嗚…”
其餘將軍,也流淚跪拜,“拜見二小姐!”
中年女子也是忍不住流淚,把眾人一一拉起來。被叫二小姐的中年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笑說道,“你看,咱們這一見麵就哭哭啼啼的算怎麽回事兒?我一個女子也就罷了,你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兒也好意思?怎麽?就讓我這麽站著,也不給我個座?”
眾人急忙也擦擦眼淚,笑了起來。大將軍趕緊賠罪,“這光顧著高興了,是我們失禮了。二小姐,您請上座!”
中年女子推辭,“哪能喧賓奪主呢?大將軍,你就別客氣了,落座吧!”
程佑民不高興,說道,“二小姐永遠都是我們的二小姐!今天我們這算是家宴,沒有外人!”
二小姐又摸了一把眼淚,笑道,“好!既然你們還當我是家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眾將都覺得理所應當,都很高興。他們當年都是大將軍府裏出去的,或者大將軍一手帶起來的。
等坐好以後,大將軍忙讓二小姐吃菜,“二小姐,你在塞在多年。怕是很少吃到家鄉的菜吧?這次我特意帶來的廚子,早早的就把菜給做好了,等著您呢!”
二小姐的淚水更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她隻是顧著吃菜吃飯。這麽多年積壓在心中的憤懣一朝宣泄出來。她對固體的情意很深。
自從父親母親被害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笑過。一心一意的教導自己的兒子。她的丈夫隻是附屬靖國的一個小部落。她憑借自己學識,才華幫助丈夫打敗了很多的部落。
她的丈夫也很疼愛她。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入關找靖國的皇帝報仇!如今老汗王雖然去世,但是她的兒子繼位汗王,建立黑殺國!黑殺國控製著大半個草原,擁有精兵數百萬。二小姐現在覺得報仇的時機到了。
二小姐吃完碗中的飯,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些內心的情緒。她緩緩的開口說道,“大將軍,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您也差不多猜到了。我要為我爹報仇!”
大將軍點點頭,“我猜到了二小姐是要打算為大將軍報仇。可我不知道二小姐想要怎麽報仇?”
二小姐喝了一口酒,又自己拿起身邊的酒壺倒上,抬了抬頭又閉上眼睛。
她緩緩的把仰著的頭落下來,說道,“大將軍你我應該知道,我們為了有實力能給大將軍報仇,已經都努力了十年。隻是我們走的路不一樣!
這些年我們沒有向關內進軍一次,甚至有想入關的部族也被我們打退!你們也沒有再派兵出關一次!因為你我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現在我終於有了足夠的實力。我丈夫去世,我兒子繼位塔塔木汗!我黑殺國有了百萬精兵,這一次足以把靖國皇帝的狗頭拿下來!”
程佑民皺眉,“二小姐是想帶軍隊入關嗎?”
蘭太後點點頭,咬著牙說道,“對!我要親帥百萬雄兵去誅了他靖國皇室的九族!”
程佑民起身拱手說道,“二小姐恕罪!是我們無能,十年沒有能給大將軍報了仇!”
蘭太後淡淡的說道,“不怪你們!靖國五百年的底蘊積累,不是一朝一夕能推翻的。我現在有實力了,我來自己報仇!”
程佑民堅決說道,“請二小姐三思!我等萬無可能放黑殺國軍隊入關!”
蘭太後深吸一口氣以保證自己不會發怒,她忍不住因憤怒而顫抖的嘴唇,顫抖的說,“為什麽?”
程佑民說道,“二小姐率草原百萬大軍入關,這一股力量太可怕了。我怕二小姐控製不住。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我中原百姓再也無屏障可依存!到那時,可就再也沒了活路。我不能冒這個險。”
蘭太後大怒,“程佑民,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這些年,黑殺國一步步的崛起,那都是我的功勞!黑殺國的大部分權利是在我手中的!
老汗王是我丈夫,新汗王是我兒子!我隻是要給我爹報仇!我兒子是要給他外公報仇!”
蘭太後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頭哭了起來,她吼道,“程佑民!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了!”
她突然爬到到程佑民的腿邊跪下來抱著程佑民的腿,“程佑民!大將軍!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我保證對百姓秋毫無犯!我報了仇就立馬撤回關外!”
程佑民急得團團轉,躲也躲不開。他心裏很想說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可想到蘭太後已經嫁入草原快二十年了,他就沒敢開口傷他的心。
程佑民怎麽攙扶蘭太後,蘭太後也不起來。程佑民說,“二小姐!二小姐你先起來。咱有話好好說啊!”
蘭太後發了瘋一樣,“不!我不起來!你不讓我報仇,我就不起來!除非你殺了我!”
程佑民更著急了,“二小姐,你別說這沒譜的話了。我怎麽可能殺你!!你快點起來!”
程佑民向其他將軍投去詢問的眼神,別的將軍表示沒辦法,幫不上忙。
程佑民心想,“好啊!你們幾個誰也不說話,把這擔子給我!我讓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隨即程佑民安慰道,“大小姐!這樣吧,畢竟這事兒太大了!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做主!你先起來,我同他們商議一下!一會兒給你答複!”
蘭太後抱著程佑民的腿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禮,就說道,“好!那我最多等你們一個時辰!如果不給我答複,或者不見我!那我活著也沒意思了,就在此自刎而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覺得這個期待了好久的見麵,還不如不見了。
最後還是程佑民回答到,“好!那就請二小姐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必定給你答複!”
蘭太後高興的站起來,笑著拍了拍手,宛如一個少女般,“嘻嘻,我就知道你們會答應我的!”
蘭太後出去後,屋裏眾人沉悶的可怕。最後還是大將軍程佑民先開口了,“你們別愣著了,都說說!怎麽想的?”
楊朔風從座椅上猛的站起來,說道,“我同意讓二小姐帶兵入關報仇!咱們蹉跎了10年了!還是沒給家人報仇!二小姐現在兵精糧足,沒準真能給大家報了仇!”
安衛國坐在座椅上敲了敲桌子,“楊朔風!你冷靜一點!”
楊朔風搖了搖身子重新坐回座椅上,打斷了安衛國的話,氣哼哼的說,“我夠冷靜的了!”
安衛國接著說道,“好好好!你夠冷靜,那你先聽我說完好嗎?”
安衛國見楊朔風把頭別過去,不再說話。他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也希望讓二小姐帶兵入關!可是大家想過沒有?靖國現在雖然勢微力弱,可那也是相對於從前的靖國!
現在靖國北疆有25萬大軍防備草原各族。西疆有30萬大軍和咱們青山軍對峙。南疆有20萬大軍防備各地反王。東疆有15萬大軍防衛海防。單單王城駐軍至少有15萬。再加上各地駐軍和各城官兵,至少一百五十萬!
雖然說草原騎兵戰力凶悍,但也是相對的,而且打的大多數是攻城戰!如果要保證二小姐入關攻入王城,那至少也得有一百萬的軍隊。
如果二小姐帶個三五十萬軍隊入關,那都沒辦法衝過西疆守軍這一關!”
安衛國看了看沉默的眾人,繼續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小大姐控製不住黑殺國的軍隊或者說控製不住塔塔木汗,再或者說控製不住那些有野心的草原部落。
百萬草原騎兵入關,那可就是中原浩劫了!一旦讓草原騎兵入關,中原大地將再無屏障可依!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大家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吧!我原則上是不同意二小姐帶兵入關的!”
楊朔風站起來,壓下去怒火,盡量平靜的說道,“你說的我們都知道!可咱們自己真沒有這個實力報仇了!一開始你們都不聽我的自己稱王建國的想法!致使青山軍一路受挫,幾大邊軍湊到一起才有了今天的這麽點地盤!
而別的地方的趁機作亂造反,你看看人家有了建國建勢力的心,慢慢的民心也改變了!也能收攏軍隊了!
咱們青山軍這10年了,隻想著報仇,為報仇而存在!這十年青山軍一直再減少!咱們軍隊的人員補充都困難!誰願意加入一隻隻為報仇的軍隊?
別說報仇了,我看再過十年,有沒有青山軍都不好說了!
我不知道你們,我每晚都會夢見我爹娘罵我!問我怎麽還不給他們報仇!我這十年了!戰戰兢兢,成天睡不好覺!經常被驚醒!
你們愛咋咋滴,老子今天就同意二小姐帶兵入關了!我事先說好了,你們要是不同意我的想法,最好先把我殺了!如果不殺了我,再要組織我,咱們可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楊朔風吐了一口濁氣,繼續說。把在座的人一個一個的點名,質問他們,這些年心裏安不安,夢不夢的見自己的父母兄弟!忘沒忘這血海深仇!
楊朔風的話,就像點燃了火藥桶,屋裏頓時亂了起來,吵吵嚷嚷。
彭漢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特碼同意楊朔風說的了!老子同意二小姐入關!萬一出什麽意外,老子背這個罵名!擔這個責任!”
緊接著,除了安衛國和程佑民,一個個的將軍都站了起來,說道,“我擔了!”,“我也擔了!”,“算我一個!”,“還有我!”……
大將軍程佑民心裏歎息一聲,也妥協了。楊朔風說的對,再過十年也許真就沒有青山軍了。指望各地反王齊心協力來進攻靖國是不可能的。
他們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占了地盤都不著急擴張,隻是消化領地。這麽多家反王,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打誰,生怕被別的反王趁機偷襲了。
程佑民已經看出了各反王的疲軟之處,靖國隻是因為狗皇帝昏庸,朝中奸人當道,才會節節敗退。靖國百姓的歸屬感還是很強的!
一旦靖國出一個明主,席卷天下重新一統那是早晚的事兒!靖國五百年的國祚積累,不是十年,甚至幾十年能完全毀壞的。
程佑民站起來說道,“好!如果有意外,那就大家一起背這個罵名!安排一下,我們和二小姐談一下。”
安衛國搖頭歎息,也不再爭辯,也同意了下來。他心裏其實也是願意讓二小姐去報仇的!
蘭太後重新回到了會客廳,穩穩當當的坐在了主座上,喝了口茶,輕輕的放下茶杯,舒緩了一口氣,“你們商量的怎麽樣?”
程佑民站起來拱手,“二小姐!我們同意讓你帶兵入關!但是咱們得約法三章!”
蘭太後聽到同意了,她頓時喜上眉梢,“好!隻要讓我入關!我答應你們便是!”
程佑民點點頭,“第一條,二小姐必須保證對百姓秋毫無犯!
第二條,二小姐殺完狗皇帝報完仇,必須帶軍隊立刻返回草原!
第三條,二小姐最多入關六十萬大軍!我青山軍二十萬隨二小姐一起殺入王城為死去的父母妻子親人報仇!”
蘭太後點點頭,“前兩條可以答應!第三條不行。你們也知道靖國的實力,我帶六十萬軍隊入關沒有太大的勝算!你們一起協同作戰,而且也會把你們牽連進去,讓你們背上千古罵名!
這樣吧!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拿我就帶著我的兒子塔塔木汗留在青山軍裏做人質!”
程佑民拱手,“二小姐,不是…”
蘭太後擺擺手,“你先聽我說完!我是這樣想的,六十萬肯定不行!至少一百萬的軍隊!
我們也不要你們協助,不讓你們背這個罵名!我們率軍西進,繞铖王的地盤,營造一種從西疆入關的假象!進而進攻靖國西疆大軍。
你們知道我說的兩個西疆的區別!
等我報完仇,我率軍隊原路返回,你們趁機占領铖王的地盤。也走一條爭霸路吧!別因為失去目標而覺得人生沒有了意義。給手下的兄弟們也謀一個前程!
這也算我給你們的回禮吧!怎麽樣?咱們配合,把這一場大戲演好!”
程佑民帶頭跪了下來,“二小姐,既然我們做了絕對就不會反悔!您能為我們考慮,我們眾兄弟感激涕零。
我們也不要把二小姐和塔塔木汗做為人質!我們相信二小姐,也請二小姐一定信守承諾!”
眾將也都跪了下來,“請二小姐一定信守承諾!”
蘭太後眼裏含著淚花,一一攙扶眾人,“好!我一定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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