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儒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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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城建成之後,獵豹要從邊軍給鳳凰城挑選了十萬最精銳的戰士入駐。
張勃拒絕了獵豹的安排。靖國經過多年戰亂已經疲敝不堪,商國剛剛成立本應該與民休息。
鳳凰城隻接收了五萬精銳邊軍,這對於一個沒有戰爭的內城和王城的衛城,已經足夠多了。
也就是從這時起,鳳凰山脈近百裏核心區域被鳳凰城軍兵直接保護了起來,再也不允許閑人深入鳳凰山中,獵殺那能帶來幸運的山雞和野物。
老一般的大臣都默契的選擇了辭官,尤其是原來靖國的那些支柱。
新上來的臣子都是經曆了亂世的銳意進取的年輕人,他們充滿活力,有激情有想法。
商國的國君獵豹也是一個年輕人,所以這一幫年輕人就大膽的邁起來步子。
最讓張勃高興的,還是獵豹的主動裁軍,從原來戰時的男子10人抽一人的征兵,銳減到了30人抽一人的比例。
這也得益於商國的政策,人民安居樂業,這幾年的新生人口大爆發式的增長。可以預見,再發展十年,人口會更加的多。
張勃在鳳凰城中愜意的閑逛著,他很是懷念他的世界,那裏的人那裏的事兒。也不知道為三界擋災的他們怎麽樣了。
不知不覺間,張勃走到了落雪書院門前。正好碰見張貴在門前。
張貴恭恭敬敬的給張勃行禮,“主公!”
突然有一天張勃心性就產生了某種變化,他再也不排斥別人稱呼自己主公,王爺,將軍,老爺,主人等等。
張勃楞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書院的門口。
他舒了一口氣,對張貴說到,“張貴,你在這幹嘛呢?看樣子你是有點受氣的樣子啊?”
張貴尷尬的笑了笑,“什麽事都瞞不了主公!今天確實比較委屈。”
張勃感興趣的說到,“是怎麽回事?”
張貴又行了個禮,說道,“各位老先生為了書院的授課,在書院裏吵的不可開交了!我就忍不住隨口發表了點意見。他們可算挑到軟柿子了,就把我給轟出來了。”
張勃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走,你跟我進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吵了個什麽。”
張貴怯生生的縮在後邊沒有動步。張勃瞪了他一眼,說道,“沒出息!怪不得被轟出來!跟我進去,你還怕什麽?”
張貴這才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腰杆,順了順衣服,跟著張勃邁進了書院大門。
進到書院裏邊兒,張勃就也聽見了氣急敗壞的爭吵。
張勃頓時感到頭大,就不想進去了。剛回頭轉身想往外走,正好迎上張貴那得益的表情。
張勃心一橫,自己怎麽也不能讓屬下們笑話了吧?
伴隨著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陽光照進了眾夫子的麵前。
就看見齊孝儒老神在在的看著眾人的爭吵。張勃心想,齊孝儒這老頭真壞,坐山觀虎鬥啊這是?
眾人看見張勃的進入,暫時停下了爭吵,先後順順氣行禮。
張勃哈哈大笑著進去,“哈哈,眾夫子也有這麽焦躁暴力的一麵呀?我看你們都這架勢,就差直接動手互毆了吧?
齊先生,你看看你,就坐在高台上喝著茶,也不說話,妥妥的一個勝利者啊!”
齊孝儒本來還挺自在,突然被張勃這一招禍水東引,瞬間感覺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
齊孝儒尷尬的放下茶杯,向張勃走來,“山鷹,你怎麽有空來書院了?”
張勃笑笑,說道,“齊先生,咱就不套近乎了。說說吧!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對了。我先給你們設個規矩!以後再有這種討論,一定要敞開門,讓陽光進來,讓聲音出去!
關起門來吵架,畢竟陰暗了一些,小家子氣了一些。”
齊孝儒縷縷胡子,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吵架的眾老夫子稍微有些臉紅。不過畢竟也是多年的修身養性,並沒有顯得太刻意,太尷尬。
張勃理所應該的坐在了上手的位置,不知張貴什麽時候已經端來一杯茶放在了張勃身邊的桌案上。
張勃正襟危坐著,看著已經重新落座的二十多位夫子說道,“眾位先生,為啥爭吵如此激烈?”
張勃進門時正在爭吵的那位夫子,直到此時還是怒氣難消。他起身行禮道,“王爺,我等是為書院的立院根本在做討論。”
張勃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並不認識。老者大概有七八十歲的樣子,滿頭白發,卻也麵泛紅光,精神飽滿。
張勃說道,“這是好事啊!眾位先生也都算是儒家傳人,怎麽的還爭吵如此激烈?”
老者指了一圈,“他們算什麽真正的儒家傳人?一群沒有通透的老學究而已!最多也就教人讀書認字就不錯了!我都懷疑他們知不知什麽是禮!”
張勃心裏也是替這老者捏了一把汗,“這老者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他還真敢說。”
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大有把老者生吞活剝的意思。張勃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讓老者繼續說。
老者昂首提胸,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衝著張勃抱拳行禮。
老者一指齊孝儒,繼續說道,“齊孝儒!你算什麽大儒?你肯定是鬼穀派傳人,冒名頂替儒家之名!”
張勃心裏吃驚,同時他也看到了齊孝儒眼裏的吃驚,不過齊孝儒笑笑並沒有說話,繼續以微笑平和的態度麵對老者。
老者從齊孝儒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嘴角微微挑了挑。
老者繼續說道,“齊孝儒,我不是貶低你鬼穀一脈。你們鬼穀派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可你們更多的是為術,而非道。所以,你不能做這書院院長。
書院本就是儒家傳道受業解惑之地。還是由老夫來接手比較合適。”
這時剛剛和老者吵架的那位夫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
他指著鼻子罵老者,“李鴻儒,你算個什麽東西?名不見經傳的一個人,天下有誰認識你?憑什麽上來就敢攻擊我等?自封正統!誰給你的膽子!
齊先生乃當世大儒,桃李滿天下,誰人不識君!豈由得你在此汙蔑?
你還指責別人非正統!非儒家!你左一個道右一個道,你掩飾都不掩飾你道家的身份!就來想統領我儒家之人?
再坐的哪一個不是有名望的儒家之人!你算個什麽東西。”
此時的李鴻儒看了看張勃的表情,他不自覺的感覺輕鬆了一些,反而並不生氣了。
李鴻儒中氣十足的說到,“嚴寬,你就一個跳梁小醜!上這裝什麽裝來?
你們不識得老夫,老夫卻都認得再坐的諸位。你們哪一個有多大點本事,老夫心裏清楚的很!
為什麽罵你們?我是替儒聖教育你們這不成器的後代子孫!
你說你是儒家傳人!那我問你,你可知君子六藝是什麽?”
嚴寬對李鴻儒怒目而視。他以後典指李鴻儒,“李鴻儒,你瞧不起誰呢?侮辱誰呢?
就連蒙童都知道我儒家六藝是什麽!”
李鴻儒拿眼鏡斜了斜嚴寬,“好!你既然知道,那你說吧,什麽是儒家六藝!”
嚴寬看向齊孝儒和張勃,張勃點點頭,示意嚴寬繼續。
嚴寬整理了一下衣衫,雙手抱拳微微上抬,以示敬意,“我儒家六藝出自《周禮保氏》,稱“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嚴寬說完,驕傲的看著李鴻儒。
李鴻儒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何謂儒家君子?”
嚴寬回到,“精通六藝者,可稱儒家君子。”
李鴻儒繼續說道,“哦!可還有別的君子?”
嚴寬道,“君子可以稱謂!儒家君子當精通六藝!”
李鴻儒點點頭,“沒有完全迂腐!合乎諸天道,可稱君子。
其餘咱且不提,那你們是不是都夠不上儒家君子之稱?”
李鴻儒用手指了一圈,唯獨沒有指向齊孝儒和張勃。沒有指向齊孝儒,是因為他心裏就沒把齊孝儒當做儒家之人。
被指的二十多位老夫子,沒有一個歲數低於五十的。
這些年他們教出的弟子不在少數,在一方哪個不是德高望重,他們哪裏受過這等羞辱。
所以,他們爭吵的時候把張貴攆出去,還讓他把門關上。他們都想好好維持自己的形象。
可是這個李鴻儒太氣人了。但是現在李鴻儒這樣說,眾人還真沒脾氣,再坐的人還真沒一個敢稱儒家君子。
李鴻儒歎了一口氣說道,“儒家沒落至斯,何其不幸!
你們一個個的手無縛雞之力!五十多歲的人,還比不了我一個八十多的老頭子氣血足。更別提我儒家的浩然正氣了!”
嚴寬知道自己落了下風,卻也不甘示弱,“李鴻儒,你說我們算不上儒家君子,我們也都承認,也不會自誇。我們隻是自稱為儒,恬為世人尊一聲大儒。
可你呢?誰稱你是大儒了?大儒都算不上,你還敢說自己是君子?還是儒家正統?!你這自封的儒家正統,我們可不認!”
李鴻儒哈哈大笑,說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今天在王爺的見證下,我們就比一比,讓王爺看看我夠不夠得上儒家君子之稱!
你們要是不怕丟臉,那就設擂台,在全城的百姓麵前比一比。”
眾夫子的勁兒一下被激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懟李鴻儒,“比就比!誰怕誰!讓天下的百姓做見證!”
張勃一看事情鬧大了,站起來雙手壓了壓,說道,“我看還是不要設擂台了。今天就是今天吧!在書院比。
我鳳凰城費盡心力把各位請來書院,不是為了給各位難堪的。我希望以後鳳凰城的落雪書院成為天下學子心中的聖地!
完成這個目標,少不了你們每一個人的努力!”
張勃的話在分量很重,一個是他自身實力,一個是他的傳奇故事,一個是君主的兄弟。
李鴻儒心裏樂開了花,他要的就是這個,“王爺,我們添點賭注如何?”
張勃感興趣的說到,“你想要什麽?”
李鴻儒說道,“我一個人對他們一群土雞瓦狗。我要是輸了一場,他們想怎麽著隨便!我要是全贏了,那我就來做書院院長,還有就是給書院改個名字!”
齊孝儒無語的看著李鴻儒,眼裏那意思就是,合著你李鴻儒光為算計我一個人唄?
張勃哈哈大笑,當即答應下來。然後問到,“眾位夫子,你們覺得要是李鴻儒輸了,該當如何?”
“逐出書院!”
“遊街示眾!”
“給我們公開道歉!”
“殺頭…”
“給我們磕頭!”
李鴻儒不耐煩的說道,“我要是輸你們那怕一局,你們都隨意,願怎麽處置怎麽處置!千萬要求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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