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辛傑的話，顧也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又不傻。但作為單純並且感情經驗少得隻有秦子俊的顧醫生，他不僅要相信，並且還要真心想治好秦淵。
    顧也把秦淵也叫進來。
    辛傑對好友露出一個神秘微笑。
    秦淵：“……”
    這家夥對顧也說什麽了？
    他轉頭去看顧也，漂亮的青年醫生臉上的表情很正常，眉宇間也沒有厭惡之色，頓時放下心。
    “剛才我和辛醫生討論了一下你的病情……”顧也娓娓道來，把兩人最後討論的結果說了一遍，“辛醫生認為現在可以采用一種特定的‘刺激療法’。”
    秦淵虛心求教道：“什麽特定的‘刺激療法’？願聞其詳。”
    辛傑清清喉嚨解釋道：“我和顧醫生研究了一番，猜測你應該是有欲望潔癖，隻會對特定的人產生或許說喚醒。既然顧醫生是這個喚醒的人，我建議你每天都來複診一次，養成喚醒習慣，想必會慢慢恢複正常。”
    秦淵：“……”
    他頓了幾秒，“我沒什麽意見，就是不知道小也……”
    辛傑在心裏嘖嘖，這都叫上小也了？還敢說什麽關係都沒有。
    就算現在沒有，大概要不了多久也會有，鐵樹也要開花咯。
    “我沒問題。”顧也並無反感之色，認真道，“治病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隻要能幫到他，我願意嚐試這個療法。”
    看著兩個人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辛傑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思想齷齪了。
    但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色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辛傑心中不禁嗤笑，假正經。
    也不知道顧也知道你的真麵目會是什麽反應？大概率會被嚇跑吧。
    辛傑正想著，秦淵突然掃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似的，眸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警告。
    辛傑：“……”
    這男人是有讀心術嗎？
    他隻是想想而已，又沒打算做什麽，至於這麽反應過度嗎？
    辛傑默默吐槽，悄悄地看了顧也一眼，覺得他真像一隻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綿羊。
    殊不知，顧也這個時候正在心裏問係統：［係統，辛傑說的‘刺激療法’是真的嗎？］
    係統查閱資料，回答道：［醫學書上的確記載過這種治療方法。］
    顧也：［行，我知道了。］
    人果然沒有十全十美，顧也同情地看秦淵一眼，雖然這男人擁有令人羨慕嫉妒恨的雄厚資本，但時靈時不靈的，跟擺設也沒什麽區別。
    就算想泡他，估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顧也又在心裏給秦淵打了個大大的叉。
    不知道自己又被打叉的秦淵還在暗自愉悅以後可以每天名正言順來見顧也，辛傑總算做了一件有用的事，給他加筆投資。
    就這樣，秦淵開始每天到顧也這裏打卡。
    顧也給他檢查，每天的心情都在羨慕嫉妒恨和同情中反複橫跳，或許是秦淵“不行”的原因，他並沒有把對方當成一個真正的成熟男人看待，也沒有太設防。
    畢竟哪個gay會對“姐妹”設防？所以他也就沒注意到，秦淵看著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幽深。
    像是拚命在隱藏什麽要壓製不住的東西。
    ＊＊＊
    而在另外一邊，秦子俊冷靜下來之後去找了林清寧，送了名貴禮物，又狠狠地賣了一波慘，可憐兮兮地求他：
    “清寧，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請你千萬不要告訴顧也。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他……”
    他一示弱，林清寧心中雖然還殘存著怨氣，但到底還是心軟了，同時明白自己就算歇斯底裏地鬧，也得不到什麽結果，反而會把他推得更遠。
    林清寧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放心吧，我不會說的。那天晚上就是個意外，我不會破壞你和顧也的感情的……”
    秦子俊知道他喜歡自己，又見他對自己如此強顏歡笑，把委屈都往肚子裏咽，不由得心生一絲憐惜。
    他抱了林清寧一下，做出承諾，“清寧，以後不管你有什麽事情，我一定隨叫隨到。”
    林清寧這邊哄好後，秦子俊估摸著顧也的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於是從頭到腳精心打扮了一番，連根頭發絲都是精致的弧度，準備去見顧也。
    他精心挑選了一塊名貴的手表，又買了一束紅色的玫瑰，便開著張揚的豪車，來到了顧也家樓下。
    秦子俊給顧也打電話，剛接通就被對方掛斷了，他不死心地一遍遍打，結果卻是被拉黑了。
    秦子俊有點慌了，顧也該不會是打算不原諒他了吧？
    這麽一點事情而已，顧也隻不過是丟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又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至於生這麽久的氣嗎？
    秦子俊也是有點生氣的，作為戀人，顧也就不能包容他這麽一點點錯誤嗎？
    但想到他和林清寧的關係，他又十分心虛，覺得自己對不起顧也，那股氣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沒關係，林清寧答應過他，不會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隻要林清寧不說，他也不說，顧也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秦子俊定了定神，見打不通顧也的電話，隻好在樓下大喊顧也的名字，“顧也！小也！”
    今天顧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秦子俊就打電話過來騷擾他，他掛斷幾次對方還不死心，幹脆直接拉黑。
    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在樓下大喊大叫起來，他不嫌丟人，顧也還嫌丟人呢！
    如果可以，他真想倒一盆洗腳水下去，讓秦子俊清醒清醒，別在
    秦子俊還在我吧！我以後不會再犯錯誤了，你不要不理我……”
    顧也不想讓他在這裏擾民，隻好下樓阻止他，“秦子俊，不要再喊了，會影響到別人的。”
    秦子俊當大少爺當慣了，怎麽會去在意別人的感受，擾不擾民的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眼中隻能看到顧也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幾天不見，秦子俊覺得顧也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臉還是那張臉，可眼睛卻是更深邃漂亮了，像是漩渦似的，特別吸引人……還有氣質也更矜冷，更有距離感了。
    總之，顧也在他眼中更迷人了，秦子俊把原因總結為距離產生美。
    秦子俊飛快地走到顧也麵前，殷勤地把手裏的花還有禮物奉上，說道：“小也，我來給你賠罪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顧也沒有伸手接那些東西，神色冷淡地看著他，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嗎？”
    秦子俊點頭如搗蒜，語速飛快地保證道：“真的，我以後不會再幹涉你的工作了，也不會再做那些小動作了，你相信我。”
    “小動作？”看著他這副毫無誠意的樣子，顧也心頭火起，冷冷地反問道，“讓人誣蔑我，說我是不遵守醫德、破壞別人感情的狐狸精，讓我名聲掃地，對你來說隻是小動作，隻是一件小事？”
    秦子俊見他臉色變了，趕緊解釋道：“我沒讓他們這麽幹，我隻是讓他們去鬧一鬧，誰知道他們竟然自由發揮……”
    顧也不想再聽下去了，打斷他道：“好了，你根本沒覺得你錯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因為見你一次，我就會想起那件事一次，心也會更冷一分。”
    秦子俊被戳中心思，卻並不肯承認，“我是真心實意來跟你道歉的，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對，我是犯了錯，但我又不是殺人放火罪大惡極，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嗎？”
    說到這裏，他還覺得有點委屈。
    “機會是留給真心認錯的人的。”顧也失望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提醒道，“對了，你不要在
    “小也！”秦子俊不甘心地想拉住他，可是一手花一手禮物，一時之間竟然騰不出手來，猶豫片刻，顧也就已經轉身上樓了。
    秦子俊鬱悶地站在原地，把花和禮物都扔回車裏，點了根煙。
    “以前也沒有發現顧也這麽難哄……難道這一次是真的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他煩躁地掐滅煙頭，想了想，給林清寧打了個電話，“清寧，顧也他現在還不肯原諒我，我該怎麽辦？”
    不知道林清寧說了什麽，秦子俊緊緊皺起的眉頭漸漸鬆開，仿佛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眼中充滿了躍躍欲試。
    “好，我馬上試試。清寧，你可真是我的軍師。”
    顧也知道秦子俊不可能這麽快放棄，果不其然他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在他樓下守著，一副癡心的樣子仿佛望夫石，連小區裏的流浪狗都快認識他了。
    顧也要是從他麵前經過，必定會被他糾纏一番，所以隻能避開他從後門進出上下班。
    今天難得的，顧也遲到了。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秦淵已經早早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瀏覽平板上的工作信息，一雙西裝褲包裹的筆直大長腿無處安放，十分吸睛。
    顧也不免多看了一眼。
    秦淵開口打招呼道：“小也，早上好。”
    顧也回過神，“早上好，不好意思，我今天遲到了。”
    秦淵眼眸微眯了一下，直接問道：“是秦子俊去騷擾你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