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忽然聞到一股香水味，這才發現高然然到了自己身邊。
    蔣超生一門心思都在高然然身上，看到高然然朝陳凡靠近，他立馬喊道，“然然，包我幫你拿吧！”
    高然然搖著頭，“不用！”
    要知道女孩子的包也不是隨便給人家提的，除非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大家都是同學，如果她唯獨把包給你提，能說明很多問題。
    被高然然拒絕，蔣超生尷尬地笑了笑，“那好吧！”
    “我隻是怕你太辛苦。”
    “……”
    他這種行為大家看在眼裏，自然心如明鏡。
    陳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唉！
    這孩子還是稟性難移啊！
    此刻要過年了，原本熱鬧非凡的校園區變得安靜無比。
    幾年過去了，學校還是以前的學校，一點都沒有改變。
    它依然那麽陳舊，像是曆經了無數歲月的蒼桑。
    家屬區還是很多年前的那種樓梯房，房間的麵積很小。
    大都是兩室一廳，五六十平米的小戶型。
    隻不過後來有些人將陽台那邊封起來又增加了兩個小房間。
    這樣做雖然增加了麵積，但客廳和兩個臥室的光線就很暗了。
    而且衛生間也小得出奇，估計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那種隻有一平米大小的衛生間，人進去後，都得貼著牆角才能將門關上。
    班主任樓下有一家水果店，陳凡讓大家先陪老師上去，說自己有點事。
    王革華看了他一眼，也猜到了什麽，但他沒有吭聲，而是叫大家一起上了樓。
    陳凡來到水果店，沒想到高然然也來了，後麵自然跟著蔣超生這個尾巴。
    “然然，你要去幹嘛？”
    “想吃水果嗎?我來買吧！”
    高然然很煩他，“你跟大家一起上去啊！”
    蔣超生道，“我給你買水果啊！”
    “這是買到老師家裏去的！”
    “哦！”
    他退到一邊。
    陳凡已經進店了，挑了一些比較好的水果，現在的水果比較貴，榴蓮都漲到快四十塊錢一斤了。
    蔣超生本來想在高然然麵前表現一下，可看到陳凡挑了那麽多，水果店老板過了秤，拿著計算器叭叭按了一陣。
    “465.2元！”
    蔣超生又不作聲了，他站在門口也不進來。
    “我來付吧！”
    陳凡準備付錢的時候，高然然搶先道，她拿出手機掃碼。
    “不好吧，高然然同學。”
    陳凡也沒想到她會搶著付錢，高然然笑道，“沒關係的，總不能所有的錢都要你來出吧！”
    “哎，陳凡，我好像還沒有你的微信，我加你一下。”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讀高中的時候陳凡都沒有微信，因為他一直用直板的老年機。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主動說了，陳凡隻好把手機拿出來加了她的微信。
    蔣超生站在門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買完水果他倒是很賣力，“我來提吧，我來提吧！”
    陳凡也提了一些，三人一起上樓。
    高然然總是找機會跟陳凡說話，“陳凡，你畢業後準備去哪啊？”
    “要不回省城吧，現在省城發展得特別好。”
    陳凡知道蔣超生對她有意思，便喊了句，“蔣超生可能回省城，他是律師好找工作。”
    蔣超生連忙應道，“然然，要是省城有合適的工作幫我留意下，到時我請你吃飯啊！”
    高然然笑道，“好呀，好呀！”
    不過她瞟了蔣超生一眼，心道你這哪是想請我吃飯呀，分明就是想吃我吧？
    其實蔣超生也不錯，隻是在陳凡的光芒下，他太上不了台麵。
    三人來到班主任家裏，師娘正給大家倒茶，見陳凡他們提著這麽多水果進來，她驚訝地喊道，“哎，幹嘛買這麽多水果？”
    “你們都是老師的學生，沒必要這麽破費。”
    “到老師家就跟自己家一樣，坐，坐。”
    陳凡說這是高然然同學買的。
    他受過老師夫婦關照，老師家太熟悉了。
    依然是原來的味道，客廳本來就小，二十幾個人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就不要說坐了。
    陳凡擺擺手，“沒事，我們站一下就好了。”
    班主任家房子太小，人又太多，根本招呼不過來。
    大家坐了一會就提出告辭。
    從老師家裏出來，王革華道，“聚會就到這裏吧，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他把其他人遣散，這才對陳凡道：“要不你別回去了，我到通城大酒店給你開個房間。”
    陳凡擺擺手，“不用，到時我叫人過來接。”
    “時間還早啊，要不我們幾個再去喝一點？找個茶樓也行。
    “難得聚一次，不能就這麽早散了。”
    “是啊，是啊！”
    李桂林也格外積極，蔣超生也不想這麽早回去，他還想找機會跟高然然多呆一會。
    王革華剛才支走了大部分同學，留下來的隻有五六個人，這些應該就是他的小圈子。
    他估計也想把陳凡拉進自己的小圈子。
    其實任何一個圈子都是這樣，先是大範圍的聚會，慢慢地，很多人退出去，留下來的永遠隻有少數那麽幾個。
    陳凡原本打算走的，蔣超生一個勁地挽留，“再玩一會吧！到時我送你回去。”
    “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了。”
    陳凡看出他眼裏的懇求，隻得答應下來。
    高然然顯然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一直在陳凡身上。
    見大家要去喝茶，她也沒說什麽。
    茶樓的環境不是很好，隻能說勉強過得去。
    王革華估計在辦公室裏學了一套泡茶的功夫，他坐在正位。
    “陳凡，你是不是認識省裏什麽大人物？到時別忘了拉同學一把啊！”
    看到陳凡一個電話就搞定了王喜財，他開始試探性地套交情。
    陳凡搖頭，“我跟省裏不熟，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去外地了。”
    王革華見他不說，也不多問。
    他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隻能慢慢培養感情，隻要這種同學關係在，以後都可以找得上。
    於是他又把話題扯到高然然身上，“然然同學，你可是我們班上的女神，聽說你在省城混得不錯啊！”
    “以後要是同學到省城來投靠你，你可不要裝作不認識。”
    高然然笑了下，“哪裏，我就是混口飯吃。”
    “哪能跟你這個當幹部的比？”
    她拿出手機，“哎，我想去看場電影，你們誰陪我去嗎？”
    “我！”
    “我！”
    李桂林和蔣超生幾乎異口同聲應道，王革華耐人尋味地看了兩人一眼，這兩個家夥分明就是自討沒趣，高然然的心思全都在陳凡身上，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