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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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好等人吃完早餐回到了隊伍中。
    溫和朝她善意地笑了笑:“武好,你還好嗎?”
    武好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的,適應就好了。”
    倒是劉琦看了一眼兩人低聲嗤笑了一下,徑直從二人中間走過。
    溫和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他,但立馬就收回了視線。
    溫和向她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武好並沒有給二人過多的視線。
    導演布置好任務,一個專屬攝像跟了上來。
    武好雖然有些別扭,但是也在慢慢熟悉當中。
    攝像大哥以為她是被上次的事情所影響,他安慰道:“沒事,你放心,今天你就隨心所欲,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
    武好點點頭不敢多說話。
    節目開始前溫和好像有什麽問題想問易明沙,武好看到被接近的易明沙嚇得抖了一下,差點跳開。
    還好他忍住了,沒有讓場麵太難堪。
    溫和意識到了易明沙的抗拒,楚楚可憐的向後退了兩步。
    易明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著苟導。
    苟導抬頭望天采取無視戰術,並對著身旁的助理說道:“你看今天的天,真好,一會光不用愁了。”
    助理聽的糊塗,心想‘我們要去室內,要什麽自然光。’但還是跟著附和。
    易明沙看著白驊,可惜自家好兄弟完全看不到自己求助的眼神。
    他隻好望著武好,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眼神裏的懇求。
    還沒等易明沙發起眼神攻勢,武好已經大步上前走到兩人身邊:“怎麽了嗎?”
    易明沙大大鬆了一口氣:“啊,是溫和說一會兒想組隊,畢竟第一次你吐成那樣。”
    溫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有些害怕,那個,這個是可以說的嗎?”
    易明沙覺得無所謂:“可以啊,我們都...
    武好轉頭微笑麵對易明沙,易明沙很識相地閉了嘴:“我們都...
    武好微笑點頭:“可以啊,我覺得挺好的。”說完極其自覺地站在了倆人中間。
    溫和說了聲謝謝。
    武好和易明沙齜著牙盯著明媚的大太陽說道:“不客氣。”
    陽光背光打到兩人身上,讓溫和顫了一下。
    苟導看到這一幕對著攝影師說:“一會兒把這三個人給我盯死,一個鏡頭都不放過。”
    助理也明白:“放心,一個熱點都不能漏。”
    兩人露出搞事的微笑。
    武好立馬感覺到了來自導演的惡意,她瞄了一眼陰搓搓的二人沒有理會。
    導演把一夥人帶到一處醫學院,武好看了一眼,很好,很熟悉,是夏言上次吐過的地方。
    導演笑眯眯地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
    男醫生看起來有些局促,導演給大家介紹道:“這位是c省醫科大學的法醫學博士嚴明,從事法醫工作已經有15年,大家今天的任務都和他有關。”
    所有藝人鼓掌歡迎,醫生有些局促的介紹自己,但是一介紹到自己的專業時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周圍的人不由得尊重起這個職業。
    嚴明帶著大家到了一個收拾好的演播廳,裏麵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麵還放著一遝遝的資料。
    大家很自然的坐了過去,嚴明站在最前麵嚴肅介紹道:“這些都是一些被批準可以供你們查閱的資料,但是我不是很同意大家隨隨便便的參與這個職業,如果沒有敬畏之心,對我們以及我們的工作對象還有社會都是極大的不尊重。”
    這句話徹底終結了幾人帶著隨便看看的心思,他們把剛剛翻亂的資料仔仔細細的擺正。
    說到自己職業的嚴明不再局促,有著自信的光芒和信仰的力量。
    嚴明看大家有了敬畏才拿起資料和大家介紹:“很開心大家能真心實意地了解並且參加我們的工作。”
    嚴明翻開資料:“法醫除了接觸屍體以外還有司法鑒定、出庭作證等。社會上很多人對法醫這個職業都有一些避諱,但是我想說從事這個職業我很光榮。”
    易明沙舉起手:“嚴法醫,當初你是怎麽決定要學習法醫呢?”
    嚴明看了看桌上的名牌:“易明沙同學是嗎?我父親是刑警母親是法醫,所以可能是家庭環境影響。”
    溫和舉起手:“那是什麽原因讓您堅定不移的走上這條路呢?”
    嚴明和武好同時脫口而出:“為生者權,為死者言。”
    嚴明有些意外地看著武好,武好微笑對其點點頭。
    武好回想起這句話是當年一個參軍隨行的老仵作嘴裏說出來的。
    在他們那裏仵作這活兒都是下下等人才做的,沒有幾個錢還被各種看不起。
    更別說隨軍的了,活多錢少。
    可是那個老仵作並沒有任何抱怨,他每次勘驗屍體後都要仔仔細細地擦拭縫合。
    武好那時隻覺得這人耐心、負責。
    直到有一次她的親信被皇帝一杯毒酒毒死後,老仵作也是這麽做的。
    是啊,那個時候她就明白了皇帝對武家的不信任。
    她堅持要和老仵作一起完成,她看著老仵作細細地劃開人身上的皮膚,記錄下每一個小點和疑點,然後又仔仔細細地縫合。
    她在沙場看過太多,但這一次不一樣,她感受到了活人對一個不相幹死人的尊敬和敬畏。
    她夜晚一人喝得爛醉,老仵作坐在她身邊陪她喝了一宿。
    她隻記得她喝得爛醉拉著老仵作一個勁地問為什麽。
    老仵作喝了一口酒,辣的皺了皺眉頭留下一句話:“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老頭子我為生者權,為死者言。”
    她那晚抱著老仵作哭了一宿。
    自此以後她就經常跑去和老仵作喝酒。
    老仵作在每月初一十五都會把一個長命鎖放在桌子上喝個伶仃大醉。
    最後才知道老仵作的兒子是隨軍的醫者,被敵軍抓去當了俘虜折磨而死。
    她想不起最後一次見老仵作是什麽樣,隻記得十五那日不見老仵作。
    她在每一個角落都早不到他,她衝到未打掃過的戰場上找了一夜才找到了抱著敵軍沒了氣的老仵作。
    那日她把老仵作的長命鎖和解剖用具埋在了麵朝戰場的山上。
    也就是那一天她帶著一隊人馬潛伏進敵方軍營抹了敵軍將領的脖子。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隻有武好在不停地翻看著手裏的資料。
    白驊和嚴明很敏感的感受到了武好身上那種肅殺孤涼,他有些吃驚,這不該是一個明星身上該有的。
    很快武好就隱藏好了自己的情緒。
    白驊再看已經沒了剛才的感覺,嚴明則覺得自己看錯了。
    怎麽可能比刑警大隊長的感覺還要恐怖呢。
    大家看著資料上的照片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溫和、樓芊芊都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武好隻是微微抬頭看著易明沙說道:“見了吧,上次我也這樣,真不是故意的。”
    易明沙壓抑著那種反胃感:“我明白了,我都有些受不了。”
    易明沙看武好一臉鎮定:“你還好嗎?感覺你沒有上次反應厲害了。”
    武好繼續翻著照片:“是嗎?可能吐兩次就習慣了吧。”
    嚴明聽到這話有些吃驚,加入二人討論:“這行當怎麽可能吐兩次就習慣,我那時候剛幹這行可遭了不少罪呢。”
    易明沙來了興趣:“嚴明教授,和我們講講唄,有沒有什麽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的案子。”
    武好也看著嚴明教授,嚴明教授眼神和武好碰撞了一下,他飄忽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那一年n市師大冬天...
    武好沒有被這一案件提起興趣,這案子在上網搜索的時候就見過,未成年犯罪,奸殺分屍,反社會人格。
    讓她感興趣的是,剛剛嚴明教授看著她明顯猶豫了一下。
    嚴明教授猶豫的這一下,腦袋裏麵閃過的是哪一件不可說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