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定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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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腰間帶著一圈白色的軟鐵質腰封,顯得腰肢纖細又充滿力量。
挺立的高馬尾讓她的氣勢也增長了幾分。
她手裏拿著一把通體黑色長劍,劍上沒有任何劍穗和裝飾,它的主人仿佛如它一般,強大冷漠。
武好臉上帶著一個鏤空的黑色上半臉麵具,麵具緊緊的貼住皮膚,讓人摸不清戴麵具人的心思。
汪吟覺得看著她就仿佛真的看到了古時候的劍客一般。
一個永遠不會被牽絆,永遠享受孤單的強大劍客。
武好掃視了一圈攝影棚看到汪吟在遠處站著,也不奇怪,畢竟是人家特意安排的機會。
她衝著汪吟招了招手,本來想走近打招呼,卻被工作人員推上前進行拍攝的工作。
汪吟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武好反應過來問導演:“這就是你說的知書達理的女三號?”
導演驚訝道:“武好沒給你說嗎?她演的不是女三,她演的是男主身邊的暗衛:單忠。”
汪吟對單忠這個角色有一點印象,隻記得這個角色出場並不多。
他帶著疑問看向導演,導演明白他在想什麽說道:“放心,她的戲份不會少的。”
汪吟聽完這才放心,跟著導演走到了攝像機的後麵。
拍攝現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導演衝武好擺了擺手:“武好看起來狀態不錯啊。”
武好點點頭,導演和現場工作人員立馬進入狀態。
風扇、燈光、布景全部到位。
武好站在原地,刺眼的燈光照的她有些眩暈,這麽多人圍著她做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武好覺得有些緊張又有些無厘頭。
導演看著鏡頭裏的武好指揮道:“側身一點,對,回看,仰頭,對對對,保持住不要動,很好!。”
導演擺出ok的手勢:“好,換下一個姿勢。”
武好像布偶一樣聽從著導演的要求。
導演對這種靈光又貼角色的演員格外喜歡,逮住武好拍了好久。
導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在大家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
導演一臉滿足的衝著武好揮了揮手:“去,換下一套吧。”
汪吟本想提醒一下導演已經連續拍攝兩小時了。
結果武好沒有說話,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就換服裝去了。
汪吟覺得自己多慮了,一個熱衷於鍛煉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沒了精神呢。
導演拍得十分過癮:“看吧,沒跟你客氣!我就說了要感謝你,給我送來了一個這麽貼角色的演員,你還不信。”
汪吟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我以為你就是跟我客氣呢,我搜了她之前的一些表演,不能說差吧,隻能說好像缺了那麽點靈氣。”和現在的武好完全不同,他把後半句隱藏在心裏。
導演閑下來就開始忍不住的八卦:“說說唄,你說要感謝人家,感謝什麽?”
汪吟挑了一下眉毛回憶道:“怎麽說呢......
導演一臉揶揄:“呦~這是美救英雄啊,英雄怎麽報答?以身相許?”
“去你的,好好拍你的吧。”汪吟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肋骨。
“你竟然這麽對你師兄!你這個不孝子!”導演誇張的皺起眉毛。
汪吟白了他一眼:“今晚,隨便你點。”
導演立馬站了起來:“好嘞,霸霸。”
導演名叫焦牧,是汪吟認識的同校師兄。
雖然是師兄,歲數可比他大了不少。
聽說是跨考的導演係研究生。
焦牧當時在學校攔住汪吟就要讓他做自己下一個電影的男主角。
汪吟進入大學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如此無賴的他。
焦牧不停纏著汪吟,他就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這麽一來二去的兩人關係也走的近了許多。
焦牧雖然名氣不大,但是拍出來的片子都是在同行業內都是口碑比較高的。
所以汪吟把武好介紹給焦牧還是很放心的。
武好這時已經換好了另一套衣服走出來,遠遠看去像是一身喜慶的紅色婚服。
可是走近後看又不像,她身上的紅並不豔麗。
更像是夜色中的火焰,危險卻美麗,引誘著想要汲取溫暖的眾生。
一身的火紅色襯托著武好的皮膚更加白嫩。
本是熱烈的顏色,卻被武好穿出危險的感覺。
焦牧眼睛都直了,他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麽好!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鏡頭裏的武好,嘴裏嘟囔著:“太棒了,太棒了,這就是我要的感覺!”
他衝著武好說道:“武好,這次你自己來擺動作,我不再指揮了,自由發揮。”
武好聽完後站直身體,她在理解那個薄薄幾張紙上的單忠。
她閉著眼睛在原地走動,心裏琢磨著單忠的渴望和單忠的信仰。
她信仰自己,她渴望自由,但是她並不理解自由。
武好也是,她還是少年時在邊關鎮守疆土時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天高皇帝遠,老皇帝並不能將他怎麽樣,她狂妄熱血。
可是慢慢她了解,自己的家人被他控製,一言一行都在監控之中。
她終於明白,這種自由,隻不過是老皇帝賜予她的。
她又學會了隱忍克製。
這不叫自由。
可是自由是什麽呢?
她學會了在二者間找到平衡點,她學會了隨心所動。
遵從自己的內心就是自由,她帶著單忠想明白了。
她睜開眼拿起那把黑色長劍,劍出劍鞘,鋒芒畢露。
單忠重歸自由時,以為自由就是永遠不再動劍,永遠隱歸山林。
可是她最後在伶仃大醉一場中,在月下花間重新拿起劍時,她才找到了真正的快樂和自由。
武好隨著自己的心意開始舞劍,劍法雜亂無章卻帶著一種磅礴的氣勢和美感。
焦牧舍不得浪費每一個鏡頭,他一連串拍攝,旁邊已經有人忍不住拿起手機錄下了視頻。
汪吟沉溺於她的一行一動當中,麵前的武好,熱烈而美好。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焦牧不再指揮武好了。
應為沒有一個人能把灼燒亮眼的火焰擺布於股掌之中。
他想總會有飛蛾寧願付出生命的代價撲向她吧。
汪吟這一刻在想:做隻飛蛾吧,做一隻永遠留在火焰旁邊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