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行百裏登烈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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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訓在楚家流傳已久,代代相傳。
每當有稚子出生,都需來祠堂祭拜祖像。
在不見祖像變化,不見族器後,楚家上下認為,這是祖上對子孫的一種祝福。
楚南年幼時,隨父親前來祭祀。
一拜,祠堂滿地生輝。
二拜,祖像散發瑞光。
三拜,體內出現了一尊小鼎。
年幼的楚南,驚喜告知父母,卻引來了一陣大笑。
因為這等異象。
除卻楚南外,旁人看不到。
再加上小鼎衝入體內便消失不見,楚南逐漸將其拋之腦後。
直至楚南被化掉神靈血統,被逐出烈陽宗後,小鼎生輝,顯現一卷玄妙天功,這才讓楚南驚醒,想到了祖訓。
“若非族器,我如何能再度崛起。”
楚南眸光變幻,“楚家麒麟子,執掌族器,身具‘六轉造化功’!”
真靈大陸的人類,要追溯神靈血統秘,破境返祖,少不了功法。
人類所修功法的強弱,和血統等級息息相關。
六轉造化功,能視遼闊大陸為囚籠。
囚籠內的佼佼者,為‘造化種’,可煉化其血液,進化自身血統。
憑借此功。
楚南在北境步步蛻變,重塑的神靈血統,超越巔峰,這才在弱冠之年,橫跨苦海四境三十六層小台階,成為橫壓一世的北王。
“真靈大陸的人類,以血統高低論天賦。”
“傳聞天賦最強的人類,體內血液有一半來自神靈,被稱為半純血妖孽。”
“血液震蕩,可引發恐怖異象,抬手天傾,主宰真靈大陸。”
楚南握拳:“而六轉造化功的終點,卻能讓我變成純血,成為神靈!”
當然,前提是吞噬萬顆造化種。
楚南在北境六年,殺敵何其之多,但有資格成為造化種的,也才四十八個。
六轉造化功,要塑出純血神靈,選擇造化種的條件自然嚴苛。
“我楚家,怕是不簡單。”
楚南心中暗道。
印象中的楚家普普通通,在數十年前,隻是青山城小戶。
直至大伯和父親聯手,這才將楚家推到世家的位子上。
但真要追溯,楚家頗為古老。
如祠堂中供奉的靈牌,就有五千多塊。
楚家已故族人如此之多,傳承的歲月,怕是超過了大夏武朝。
至於這些靈牌,大半無名,像是刻意為之。
甚至,就連祖像麵容,都被抹掉。
對此,楚元、楚洪都解釋不了。
“楚家絕對有秘密。”
“這次回來,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楚南焚香敬祖,然後走到庭院中。
楚南長相英俊,身形挺拔,皎潔的月光灑落,連發絲都晶瑩發光。
“擺脫凡胎,可入超凡境。”
“超凡境分小絕、中絕、大絕和頂絕四步。”
“我入超凡半載,已入中絕門檻。”
楚南眸光深邃。
北境征戰六載,修行近乎成了他的本能。
嗡!
隨著楚南血氣沸騰,體內有四十八顆種子複蘇。
這是他的造化種,外人不可見。
頓時,楚南氣質大變,血液生輝,形成六條虹橋,直衝天穹。
若大夏諸王在此,一定會驚駭欲絕。
超凡境強者,擺脫凡胎,可天人交感,以神靈血統撐起虹橋,去汲取天地靈氣。
大夏武朝其他超凡境強者,能以血統撐起三條虹橋,已為頂尖。
六大虹橋,古今罕見。
霎時間。
庭院中百草簌簌,枯葉飛天。
紛亂的氣流圍繞著楚南,天地靈氣沿著虹橋倒灌而來,沒入他的肉身。
得六轉造化功煉化後,形成真元納入腹部。
超凡境強者,腹部如須彌芥子,容納真元,匯聚成元海。
楚南的元海已達十丈見方,為中絕超凡境,直追大夏武朝諸王。
在楚南的推動下。
元海氤氳蒸騰,精純的真元流淌全身,持續滋潤肉身,再回歸元海,構成一個大循環。
一夜無話。
當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楚南鼻尖衝出一股白氣,精神奕奕。
“不知何時,能讓造化種達到五十顆。”
楚南自語。
顧名思義,六轉造化功分為六轉。
每入一轉,血統蛻變,推動功法進階,還能演化出一種造化技。
五十顆造化種,方入第一轉。
“王。”
“烈陽宗已得知,十幾位弟子被殺,呂石被擒。”
見楚南收功,人屠出現,聲音凝聚成一條線。
“隻不過,礙於昨日的大夏密令,他們不敢妄動,怕衝撞了下令者。”
“嗬嗬!”
楚南冷笑。
烈陽宗畏懼下令者,不敢來人,卻不知下令者是他。
“既然他們不敢來,那我親自去一趟吧!”
楚南嘴唇抿起。
“哥,你要去烈陽宗?”
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跑了過來,抱住了楚南。
昨夜楚瑤沉沉睡去,才醒來便發現楚元,成功續臂。
她欣喜之餘,發揮小尾巴的天性,要粘著楚南。
“有些人要去殺,有些人要去見。”
摸了摸楚瑤的腦袋,楚南寵溺道。
“可是……”
楚瑤張了張嘴。
闊別六年。
哥哥氣質和舉止,都不一樣了。
讓木澤敬畏,為父續臂,哪一件不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但烈陽宗,可是大夏武朝的大教之一,強者太多了,她不想悲劇重演。
“放心。”
“在這大夏武朝,能傷我的,怕是沒幾個。”
楚南微笑。
妹妹自幼時,就喜歡擺弄瓶瓶罐罐。
這次回來,得知楚瑤已展現出煉丹天賦,他也頗為開心。
“王。”
“楚瑤小姐是你妹妹,那女人應該不會推辭,會授其煉丹術。”
人屠知曉楚南的心思,開口道。
“好!”
楚南含笑點頭,牽著發懵的楚瑤,來到楚府別苑。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熱浪襲人。
“看來,天骨的效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父親一夜跨越三層小台階,已達地武境八層!”
楚南走進,眉頭一揚。
“父親,可有興趣,隨我一同再上烈陽宗?”
楚南朗聲問道。
過去六載,父親卑躬屈膝,最後還被打成重傷。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是以,他要讓父親見證,要讓父親安心。
少頃。
房門推開,麵容堅毅的楚元走了出來。
他發絲斑白,但精神飽滿,氣血若長江大河,身形如同一柄長槍,哪裏還有重傷之態。
其右臂雄健,是一截獸臂,隱見火光繚繞,將楚元襯托得如一尊魔神。
“南兒,你既有如此雄心壯誌,為父自要同行,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楚元聲音洪亮,眸光如炬。
他被烈陽宗重傷的,不隻是肉身,還有為子討回公道的信念。
身為人父,連為子發聲都做不到,還算什麽男人。
這一夜。
他的修為連跨三層小台階,讓他找回自信,也知道楚南的可怕。
此時。
不需要多言,父子間的默契,讓兩者相視而笑。
青山城,依舊在熱議大夏密令,橫壓一郡之事。
楚府昨日經曆的風波,談論並不多。
半個時辰後。
一輛車輦從楚府駛出,引人側目。
因為車輦韁繩,套在一位肥胖青年身上。
此青年被削掉了一隻手掌,狼狽不堪,衣袍上一輪烈日刺繡,表明其身份。
大夏武朝大教,烈陽宗弟子!
當世北王,怒殺烈陽宗十幾位弟子,唯獨留下呂石。
是為了讓呂石淪為牛馬,拉車行百裏地,登臨烈陽宗,清算新仇舊恨!
一瞬間。
青山城轟然暴動。
放眼大夏武朝,敢這般折辱烈陽宗弟子的,又有幾人?.
這是要挑釁,烈陽宗。
“該死的東西!”
“到了烈陽宗,我看你們怎麽死!”
呂石麵容猙獰,一步步朝青山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