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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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雁聲眉頭不由得一蹙,很快恢複平常,學著南朝禮法作揖道:“常先生言重了,此也算不得大事,金烏部自不會因此對諸位有什麽看法,但說要送此人去喂野狼,我等也不會如此失禮,會有專人看管此人,直至常先生等諸位離去之時,帶此人一道離去便是了。”
    那常懷禮也麵色不改,笑如春風:“如此也好,常某先代我南朝商客謝過姑娘了。”
    南苛在一旁瞧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目光一轉,隻見那呼律己如打了勝仗一般挺著胸膛,而那何達的眼珠子落在徐雁聲身上,拔都拔不出來了。
    幾句客氣話後,何達和呼律己見到了他們負責的商客,先行走了,此過程中,那何達的眼神是不是的就在徐雁聲的臉上落下,但很快又移開。
    待二人走後,南苛輕聲朝徐雁聲說著:“嘎嘎姐姐,那何達好像對你有意思啊。”
    徐雁聲麵色不變:“我知道。”
    南苛挑了挑眉頭,徐雁聲接著說到:“他就一個傻子,算了不說這個了,記住隨時跟在我身邊,有些不對勁。”
    南苛點點頭,在這大廳裏看著風平雲淡,但他總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您可是徐雁聲姑娘?”一個青年背著一個大箱子走到二人身邊說到。
    徐雁聲拱了拱手:“正是,敢問公子可是伍壬先?”
    南苛嘴角一抽,強忍笑意,心說:五仁餡?他是月餅不是?
    那青年笑了笑擺擺手:“什麽公子不公子的,徐姑娘言重了,我不過就是個小販子罷了。”
    青年眼神看向南苛。
    “月餅大哥你好,我叫南苛……”話音未落,他也心中一緊,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一旁的徐雁聲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剛欲解釋,那青年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哈哈哈,沒事沒事,小弟弟真有意思,也有不少人這麽叫我,你叫我月餅大哥也沒什麽的。”
    “不好意思啊,月……伍公子,我這弟弟嘴上沒把門的……”
    “不打緊不打緊,就連我自己都懷疑,我爹是不是在中秋節的時候給我起的名字,瞧徐姑娘應該歲數不大,徐姑娘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月餅大哥。”
    這青年倒是隨和的很,徐雁聲開口打破僵局:“那……月餅大哥,您是要住在這裏還是住在城裏客棧,我們好商量一下您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們好帶您去。”
    伍壬先點點頭:“這是我頭一回來北域,住客棧吧,我們跑腿的,好體驗一下這北域和南朝客棧的區別。”伍壬先走在前,二人跟上便出了府門。
    徐雁聲輕彈了一下南苛的額頭,輕彎下腰低聲道:“想歸想,怎麽把心裏話都帶出來了,順道還把我帶跑偏了!”
    南苛一臉尷尬:“順嘴了嘛。”,心中卻道:原來你也是這麽想的,那可不怪我了,要怪就怪給月餅大哥起名的爹吧!
    客棧也屬於商業,因此在城東的坊市區,距離很近,沒幾步路便走到了。
    “三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跑堂的小二迎上來問道。
    “住店,一間房就行了。”伍壬先應道。
    “好嘞!客官您樓上請!”
    客房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書台,再加上些亂七八糟的臉盆鏡子之類的。
    伍壬先入房,卸下背上的大箱子,看看房間點點頭:“這北域的客房陳設倒是和南朝沒什麽大的分別。”
    徐雁聲開口:“畢竟自古以來,不見山南北地域便一直存在交流聯係,時至今日的北域和南朝在文化上也沒什麽大的差別,南北通婚、貿易或者戰爭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南苛卻是開口問道:“不見山我去過啊,好大的一座山,月餅大哥,你們是要翻山過來嗎?那倒是好辛苦啊。”
    伍壬先笑著搖搖頭:“不必,其實不見山下有許多地下水道,自上古以來,不見山每年逢春積雪消融,水流不斷侵蝕,匯聚於地下,久而久之就成了水道,再經過無數年的地質變遷,有些水道幹枯了,人力隻需要稍微打通一些岩壁,便可以溝通南北,因此南北從古至今其實都有聯係的。”
    南苛點點小腦袋,這些知識南苛是真的不知道,首將府上從未請過教書先生,南苛和韓歌笑二人就連識字也是玉笙教的,稍微長大二人也就進了預備營,更沒有什麽功夫學習這些曆史、地理的知識了。
    伍壬先說著不自覺的看了徐雁聲一眼,拱手道:“在徐姑娘麵前說這些倒是有些不合適了。”
    徐雁聲眉毛一挑,腳步卻是不自覺的放開了些距離,隨時準備招架突襲:“這有何不合適,雁聲還真的是有些不明白。”
    伍壬先似是沒看到徐雁聲的腳步變化一般,繼續說道:“畢竟在近百年前,當時南朝新立,新皇登基,那是北域還未聯盟,不過是一個個小部落,開國皇帝宏圖大誌,欲將不見山北部領土也納入南朝版圖,通過這些地下水道對北部有過一次大規模的進軍,可惜北部部落騎兵勇猛且極擅長遊記,南太祖無功而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徐姑娘應該是北域的官兵吧。”
    徐雁聲聞言,大喝一聲:“大膽!”當即拉開了架勢,一把將南苛拉到身後,此語中的不善已是表露非常了。
    伍壬先見狀連忙躬身作揖:“在下失禮了,伍某並無敵意,在下的的確確是一個小商販,不敢與二位為難,更不敢在北域放肆,不過瞧姑娘英氣非凡,實非凡塵女子,才妄下猜測,但其實北域的心思連我這一個卑賤的販子也能猜得出來,這也實屬正常,借行商圖不軌之事的南朝人這些年來也是在是不少,我們心知肚明,隻是都不捅破罷了,請二位相信在下,伍某人的的確確隻是為了賺些銀兩罷了,沒有任何別的心思。”
    伍壬先言語懇切,徐雁聲收起架勢,眉頭卻是緊皺,心思也絕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