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北來天下知 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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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猴一擊未得手,氣的大吼,聲音震動,無數細小的石塊從岩頂落下。
    南苛捂著耳朵,忽然感覺空氣中的煙味淡了許多:不好!柴火燒完了!
    洞口的柴火燒完了,也就意味著一旦濃煙散去,那群猴子就要回來了,因此要不就帶著那一壺酒快逃,要不就要速戰速決!
    南苛看著那樹洞裏的猴兒酒,口水都快留下來了,頂著那大猴子的叫聲也吼了一嗓子:“老子賭了!”
    說時遲那時快,南苛手中劍快如閃電,一身內力隨劍而動,一劍砍在那猴子手臂上,頓時鮮血飛濺,猴子吃痛,大吼一聲,一拳砸下,南苛側身躲過,拳風一過,竟是將南苛遮麵的袖子都卷了下來。
    南苛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大駭:我全力一擊竟是隻讓這猴子破了點兒皮?可它這一拳要是真砸中了,我有沒有命還另說了!
    大猴子一拳接一拳,漫無目的的朝著南苛隨意揮打,南苛是避無可避,心說:這東西唯有蠻力,速度還是如此之快,偏偏又沒有章法,完全不知道它的下一拳會打在何處,真難對付!
    南苛靈機一動,忽然想起昨夜在那瀑布旁的木屋中,因為自己心神大亂,借著吳墨沙殘留的夢境力量,隨意揮砍,倒是與這猴子的拳法如出一轍。
    南苛盯著那猴子,瞬間明白了原因——酒!這猴子喝醉了!要不是如此,他的拳法不會如此沉重且迅捷,更不會是天上一拳,地上一拳,這不符合猴子的智力!
    南苛深吸一口氣,一邊躲著拳頭,一邊開始反擊,有樣學樣的揮劍,先一劍劈砍,再順勢一挑,一道對號形狀的劍痕頓時出現在猿猴手臂。
    南苛心中大喜:有用!
    “哈哈,你這臭猴子,就當個陪練給老子喂招吧!”
    南苛回憶著在雪狐部學習的一些入門劍法,劍法叫他刺接收,他非要刺接再刺,劍法叫他先一招龍遊大海再接鷂子翻身,他非要先使一招白虹貫日再接一招蕩盡天下,而後用《遊蛇》的身法拉開距離。
    配合著身法,南苛的胡亂劍很快在猿猴身上留下了無數血痕、血洞。
    南苛的臉上大喜形於色,劍指著那猴子:“臭猴子!你的招數可是叫老子給偷著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那這劍法就叫……醉猴兒劍吧!”
    南苛轉念一想:“不行,這名字不好聽,若是日後真闖出了名堂,別人還不要叫我猴兒劍客?此劍法結合昨日我瘋癲時候的亂揮亂砍和這醉猴兒的拳法,那便叫癲劍吧!”
    大猴子看南苛一臉喜色,還嘴裏念念有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大吼著又是一拳落下,南苛腳步如鬼魅,兩步踩上了猴子的手臂,一劍點在猴子腦門,流出一點殷紅,那大猴子也不知是怎麽了,此刻像是突然醒了酒,露出一副似人的表情,也不再憤怒,似是有些害怕。
    南苛眉頭一抬:“你這猴子不會是個什麽妖怪吧?還會求饒?”
    南苛收劍,那大猴子也不再亂揮拳了,撅著紅屁股跑到一邊,手指指了指那樹洞,像是在示意南苛自己去取酒。
    南苛覺得好笑:“你這猴子還真是知道形勢啊,行,你長這麽大也不容易,老子取你幾壇子酒就走!”
    那猴子連連點著大腦袋,似是聽懂了南苛的話。
    南苛看著它的表情心裏有些犯惡心,轉身揮劍向岩壁,沒多少功夫便做出兩個壇子,正欲做第三個壇子時,隻聽那山腳的另一個洞口方向傳來一陣猴子叫聲。
    南苛鼻子一嗅,這山洞中竟是沒了一點兒嗆人的煙味,眉頭緊皺:“要趕快走了,真要是一群猴子回來,我必死無疑,況且真打上七八壇子酒我一個人也帶不走。”
    索性也不再貪多,迅速打了兩壇酒,瞥了一眼那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大猴子,南苛朝它揮了揮手:“臭猴子,有空老子再回來陪你玩!”抱起兩石壇子酒,朝著進來的洞口撒丫子就跑。
    等到南苛跑出洞口,天色已是微微亮起。
    “哈哈哈,這次賺大了!一葫蘆加兩壇子酒,足夠我喝個五六天了!”
    此刻南苛的心思全在酒上,方才才學會的癲劍已是被拋在了腦後。
    …………
    正當南苛偷了酒正在興頭上的時候,距離清州五眉山十幾裏的一處小道,鄭梓山和周窮酸兩人共騎一頭毛驢兒走著。
    “他娘的,姓鄭的!你就不能下來走嗎?給老子驢都快累趴了!”
    鄭梓山搖搖頭:“舍名劍太重了,走著累。”
    反觀那毛驢此時夯吃夯吃的喘著粗氣,要是它會說話早就罵街了。
    “我們幹嘛非要去找李歡顏那個臭娘們,老子才不想看見她!”周窮酸撇著嘴說到。
    鄭梓山笑著搖頭:“你不想看她?你是不敢看吧!”
    周窮酸眉毛一豎,當時急了:“放你娘的屁!老子有什麽不敢的?”
    鄭梓山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兩撇胡子都快撇到天上去了:“喲,喲,喲,還嘴硬呢?也不知道是那個臭小子,當年為了追求人家,拎著把破刀就給京城提親的戶部侍郎的長子當街砍翻了。”
    周窮酸麵色不改,一臉的憤懣:“老子那是看那個姓劉的小子不順眼!一天到晚打扮的人五人六的,瘦的跟條竹竿似的,還非要逞能!老子砍他他不會躲嗎?”
    鄭梓山看著他嘴硬的樣子隻覺得好笑,感歎一聲:“當年容顏絕世的歡顏公主現在出家做了坤道,年歲也大了,當年不可一世的周羨歡如今也成了周窮酸了,我們這一輩人啊……”
    話音未落,周窮酸打斷到:“誰跟你丫一輩人,等你死了老子還能砍人呢!”
    鄭梓山大笑兩聲不再說話,周窮酸回過頭,眼神卻是變得有些暗淡了,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五眉山,好半會兒才蹦出幾個字:“有道是歲月從不敗美人,敗了歡顏的,是我和他那個無能的父皇以及那個狠心的皇兄……”
    鄭梓山笑著搖頭:“人家現在可是陛下了,至於你嘛……倒是比當年給李歡顏寫那些狗屁不通的情詩的時候,文采好多了。”
    “滾一邊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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