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北來天下知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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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齊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他心裏此時可是愉快的很,這一趟回京,他本來的目的便是帶著思南城虎豹雙軍中一些有名望、軍功的將領士兵回京,跟陛下哭慘說說他父親的慘死,問陛下要個官職,總共才帶了二十多人,偏偏就碰見了京城械鬥,一見械鬥的人他可就更高興了!林少華、羅峰、餘冠騏、陳無心,這些人的名字可都是如雷貫耳,當然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一老一少,不過能把餘冠騏打的連連後退,本事也必然不小,他才懶得管這場械鬥跟陛下有什麽關係,反正隻要他出手了,加上他喪父之痛,不論鎮壓的成功與否,這官職他是要定了!至於會不會叫陛下,反感,那就是後話了,眼前要緊的是先把官職討到手。
眼下局勢頓時僵住了,南苛等人不願棄劍離去,周圍士兵也不敢隨意衝殺,他們不過二十多人, 又沒帶弓弩之類能拉開距離的武器,方才的打鬥他們倒是瞧了半眼,眼前幾人的名聲也是響亮的很,一個個都不自覺的心生懼意,再加上杜修齊畢竟還沒正式接管虎豹雙軍,隻有一個杜浩超兒子的身份,杜修齊雖然從小便隨父在思南城駐守,但也沒展露過幾分才能,他們這些人心裏雖尊敬,但是那是給他們的統領杜浩超的!對於杜修齊,心底沒多大感覺,雖說叫他當統領他們服氣,也不會多加阻攔,但一時之間也絕不會多上多少服從。
杜修齊看著眼前不敢靠近眾人的士兵,目中一閃而過一抹冷色,但也不適多說,畢竟哪怕陛下真的把虎豹雙軍交給他掌管,若是不能服眾,沒有威武,那根光杆司令也沒多少分別。
隻見被圍住的餘冠騏雙眼一眯,聲音微不可查:“看來……失敗了……”當即一甩袖子,臂上盤龍在黑夜火光中似是睜開了雙眼般,運足了內力,大聲吼道:“皇帝小兒尋我辦事,不想用人懷疑,竟是要殺之殆盡,先是秦清平,再是所謂的虎豹雙軍,行!爺不伺候了!”聲音之大,響徹整個京城,灌進了京城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此時李擇霖正在禦書房描摹著一張字畫,悠悠聲音傳來,瞳孔猛的一縮,手中筆杆頓時折斷,咬牙說到:“該死!”隨後一個閃身,旁邊研墨侍奉的小太監隻覺得身旁過了一陣風,再回頭,眼前已經不見了李擇霖的影子。
餘冠騏聲音才落,隻見四周忽然湧出無數黑衣人,屋頂上、水溝裏、民房的窗前門外都站滿了人,緊接著沒有號令,一個個手持一塊煙球,朝石地上猛的一搓丟進場中,頓時黑煙彌漫,杜修齊大叫一聲:“不好!”
在黑煙中,南苛正持劍戒備,忽然耳邊趴過一個聲音:“先隨我逃!日後定有交代!”
南苛聽見,轉頭望向身邊的向淩風,向淩風在黑煙中隱隱露出一個輪廓,點了點頭,南苛也不再墨跡,由那聲音的主人搭上自己的胳膊遁逃開來。
此時杜修齊已是睚眥欲裂,大吼著:“殺!別叫他們跑了!”
但待到煙霧散去,場中哪兒還見得到人影,就連秦清平都已經趁著機會遠遠逃開了。
杜修齊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忽然頭腦一震,緊張大喊:“林少華呢?”
…………
此時京城外,一人跨著大馬,背負一柄巨大的長劍,正是一路自清州聽聞消息趕來的鄭梓山,鄭梓山聽見餘冠騏的那聲大喝,先是眉頭一皺,緊接著展顏露出笑容:“都被逼到這個地步了,狗急跳牆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樣那李擇霖還不滿天下的追殺你啊?也罷,先趕緊進城悄悄情況才是。”
皇宮院牆之內,兩道紅牆之間一人,腰挎一把綠鞘方頭腰刀,身穿黃馬褂外披短鏈鎖甲,正在宮牆內巡邏。
忽然耳朵一動,朝著身後猛地雙手環抱,單膝跪下:“恭迎陛下!”
之間一個人影一閃,李擇霖不偏不倚出現在此人身前,才現身,朝著身側的紅牆便是重重一拳,瞬間將那紅牆打出一個拳窩來,同時開口:“胡耀!朕命你出宮,殺光他們所有!膽敢在京城嗬斥朕!簡直膽大包天!什麽餘冠騏、羅峰,要是有機會連那個叫什麽杜修齊的也給朕一並宰了!”
此人正是千隱樓天下榜單中的天下第五——禦前帶刀侍衛總管,胡耀。
胡耀看著李擇霖有些過於激動,倒也敢直言進諫:“陛下,旁人臣自然會聽令去殺,隻是這杜修齊……杜浩超才死不就,現在若是殺了他唯一的兒子,隻怕思南城虎豹雙軍會有異動啊!”
李擇霖心緒逐漸平穩,正沉吟著,忽然又是一拳砸在那紅牆之上:“該死的杜浩超,臨死臨死還給朕丟下這麽個沒腦子的兒子!你說得對,眼下不能殺他,那就算了,先不管他,待此事過去,朕再找這個沒長眼睛的算賬!”說完人影一閃,如風一般消失在了紅牆之間。
胡耀看著紅牆上兩個拳窩,無奈一笑:“陛下的功夫,還真是高深莫測啊……”說完眼神一轉堅毅,也顧不得什麽深宮規矩了,大吼一聲:“禦前帶刀侍衛聽令!第三隊、第七隊隨我出宮,其餘小隊留守皇宮!”
而後身子如箭,朝著宮門外激射而去,不久身後便跟上了那兩個小隊,沒人開口問哪怕一句,隻是遵從胡耀的命令出宮而去。
…………
此時的南苛一行人正在京城內逃竄,餘冠騏在前領著路,身後眾人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隻是緊緊跟著,隻想先逃離這是非之地。
南苛心中還有些迷惑,他與向淩風千裏奔走,本是來救李歡顏的,誰知道才到了京城便見到三爺遇險,便和餘冠騏打了起來,緊接著什麽林少華、陳無心、杜修齊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現在又是莫名其妙的開始逃亡,搞得南苛現在頭腦紛亂的很,默默盯著餘冠騏的背影,似乎一切好像不如傳言說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