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北來天下知 當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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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苛被胡耀的刀氣震的七葷八素的,甚至肺腑都受到了些衝擊,若是沒有內力的自主護體,隻怕這一下就足夠要了南苛的小命。
    南苛不由想起,方才正當胡耀的刀氣迎麵而來時,自己體內的兩團內力頓時齊齊發出,護住心脈,正如之前在北域時所學的《遊蛇》中的化勁,那時南苛便已經領悟出,當身體即將收到攻擊之時,內力會自主的衝出保護自身。
    可叫南苛奇怪的是,當南苛主動一齊運用這黑白內力之時,這兩者會不由自主的交融成一,成為那灰色的夢境力量,而剛才胡耀刀氣來臨之時,這內力雖是摻雜在了一起,卻依舊涇渭分明,你是你,我是我,二者之間沒有灰色部分,不禁叫南苛生好奇之心。
    還沒等南苛想明白,又是一道刀氣自胡耀發出。
    向淩風連忙一步上前,隻見袖袍一股,頓時向淩風周圍如憑空生了一座氣牆,結結實實攔住那胡耀的刀氣。
    胡耀瞳孔一縮,當即收刀入鞘:“兀如長城功!你是向淩風!”
    向淩風收勢輕輕一笑,輕輕一捋那白花花的長胡子:“幾十年了,竟然還有後輩記得向某功法名字,不錯!”說完再起攻勢,跨步向前,雙腳憑空借力,直直上了有兩層樓高度,緊接雙手一舞,於那低矮的夜空中竟似鬼魅閻羅一般,直朝胡耀砸去。
    胡耀冷哼一聲:“好啊,十八家餘孽都鬧出來了,今日你非死!”腰刀赫然出鞘,緊接著翻身一過,腳尖踢飛一個禦前侍衛手中的鋼刀,穩穩接在手裏,而後雙手持刀,直迎向從空而來的向淩風。
    隻見胡耀內力大作,震得雙刀嗡嗡作響,怒喝一聲:“浪拍馬蹄!”緊接著右手刀先出,一記直劈,左手刀猛然跟上,打在右手刀背,而後刀鋒一轉,迎向向淩風的磅礴內力,至於剛被拍下的右手刀借力一轉,如鐵匠打鐵一般,再度落回正前,跟上一記斜劈。
    向淩風雙袖被內力震得四散破碎,二人短短交鋒,落在南苛眼裏卻是如神仙打架一般,好不自然。
    南苛眼睛看的發直,喃喃道:“這就是高手嗎……”
    正當這小院兒內打的火熱之時,遠遠一條胡同外,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上端坐著一人,正是遲遲趕來的鄭梓山,背負巨大的舍名劍,此時遠遠望著這小院兒內的打鬥。
    “喲,這本事跟胡耀不相上下嘛,好強的內力,那這天下具備此內力的,除了我與秦清平,估計京城那位陛下也差不多少,再者也數不出幾個來了,瞧這般年紀,還有這氣如長城的功夫,應該是向淩風沒跑了,沒想到他還能一路從離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跑過來,有他在,應該不用我插手了吧,你說呢?秦大人?”
    鄭梓山細細分析著,最後一句話開口之際卻突然望向頭頂枝幹。
    隻見秦清平此刻換了一身衣裳,穿一身黑袍,估計是被之前陳無心說的大紅褲衩刺激了,躲在樹梢之間竟是沒有一點兒破綻。
    “沒想到閣下竟是能發現秦某,倒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了啊,鄭大宗師。”秦清平淡然開口。
    “這整個京城,能直接看到那小院兒的,也就這顆大的過分的樹了,鄭某自然會在意一些,是否有其他人和鄭某有同樣的想法,想看看這胡大總管的威風,要不是提前抱著些注意,鄭某估計也是發現不了秦大人出神入化的輕功的。”
    秦清平微微一笑,隨手撚下一片發黃的梧桐葉來:“鄭大宗師說笑了,咱家本事低微,如何能叫鄭大宗師如此誇讚?”說著手中梧桐葉驟然彈出,如飛刀般銳利,直直割下樹條礙眼的枝條,激射向鄭梓山。
    鄭梓山不慌不忙,雙指探出,穩穩夾住那飛來的樹葉,隨即讚歎:“摘花飛葉,秦大人好本事,看來是鄭某蠢笨了,方才隻誇讚了秦大人的輕功,卻是忘了,秦大人最為人稱道的,還是這暗器功夫。”
    秦清平啐了一口,心說這鄭梓山瞧上去像個說書先生一般,為人卻是油嘴滑舌,明裏暗裏的嘲諷,聽著叫人不舒服。
    鄭梓山甩甩手,丟下手中的梧桐葉:“秦大人,剛才我的話,你還沒給個答複呢,這事兒,應該不用我們插手吧?我是不想做通緝犯,但是呢,也不會看著自己兄弟朋友們成待宰羔羊,至於秦大人你呢,林丞相可是也在那院子裏邊兒,要是不想被他看見你也攪進了這趟混水,那我建議,我們還是在這樹上看看就成了,下去就是多事,或者秦大人有自信能輕鬆殺了鄭某,那也無妨。”
    秦清平思量著,此時這小院兒的戰局也是不容樂觀,胡耀和向淩風對上,可人家還有餘冠騏、李歡顏這種高手在肆意屠殺其他帶刀侍衛,隻怕用不多時候胡耀一方就要落敗,可眼下又出來個鄭梓山搗亂,他若是此刻不出手,待胡耀落敗,隻怕真要叫這些人跑了,但出手呢,打的過鄭梓山,被林少華看見了又是麻煩,打不過鄭梓山更是不用說了,眼下出手與否,都是麻煩。
    正當秦清平思量之際,隻聽樹冠高頭赫然傳來一聲清冷聲音,瞬間驚起二人一身的雞皮疙瘩。“親公公,何不跟他鬥上幾個回合?”
    隻見樹冠高頭一人負手而立,身體如無重量一般踩在枝頭,沒有一點兒動靜,亦不傳出一點兒氣息。
    此人著一身紫金色大袍,頭束九龍善冠,正是當今的天子,李擇霖。
    秦清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翻身到樹地,伏地下跪,大喊道:“不知陛下駕到……”話還沒說完,隻見李擇霖有樣學樣,取下一片梧桐樹葉,瞬間丟在了秦清平的麵前,輕飄飄的聲音自那樹冠上一溜煙的傳到秦清平耳中:“不必多言!”
    鄭梓山此時額上已然冒出了冷汗,心中大駭:此人是當今天子?怎會有如此本事!我甚至不知他何時出現,更是不知如何出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