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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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喝了不少酒的黃石,開始追憶起了他和老郎、鄭軍、高曉鬆幾人過往的青蔥歲月。
    「我的宿舍是16,一到下了課以後,小鬆、郎哥,老鄭這仨就以看我排練的名義,混到我們宿舍去了。
    我那有一把紅棉吉他,這幾個去找我的時候不帶自己的吉他,拿著我的可勁造,手都彈禿嚕皮了。」
    「還有一個小俱樂部,後麵有個窗戶,咱們幾個經常後半夜翻進去,打鼓、彈吉他,可好玩了」鄭軍一直對電影學院的小俱樂部念念不忘,可惜黃石不在學院任教以後,他們就再也沒去過了。
    「小顧,你們現在年輕人是怎麽結交異性的朋友?」老郎把話題引到了顧安那裏。
    「手機。」
    「還是你們現在幸福啊,我們那時候又是翻牆又是爬窗戶的,還有對著女孩彈吉他唱歌,練就了各種本領。」鄭軍有感而發。
    老郎補充了一句:「那時候的女孩膽子也大,跟著我們一起翻牆」
    「賀老師,那個時候我才二十四五歲,剛開始我以為他們幾個人是因為喜歡我,特別喜歡我的話劇
    我記得每天排練完以後大概都是十點多,十一點的樣子,高小鬆開車,我們就全擠在後邊,一直開到甘家口,有個惟吾村,那裏麵有很多的燒烤攤,我們幾個最喜歡點的就是腰子
    我還在那兒學會了一句維語:啤酒低吸給。」
    正專注聽黃石說話的賀冋,很配合的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啤酒來兩瓶。」黃石把這句維語翻譯了一下。
    「想想那時候真是挺美好的。」
    「確實美好恍如隔世。」
    「人生如夢。」
    說話間,黃石、鄭軍、老郎三人舉杯碰了一下。
    「老郎、鄭軍,等回帝都咱們一定來一次家庭聚會。」
    「ok。」
    「必須的。」
    三個老男人感慨完以後,賀冋就開始把話題往年輕人身上引,「那那,你這頭發是真好啊!」
    賀冋的這句話不算是過分的誇獎對方,今年剛十九的歐陽那那頭發濃密切烏黑,跟周瑤的頭發有得一拚。
    不過光滑程度要比周瑤的差一些,這個顧安下午割膠的時候,親手品鑒過。
    估計是因為年輕人喜歡熬夜的原因,歐陽那那的頭發稍微有一些枯燥。
    「謝謝賀老師誇獎。」歐陽那那略微羞澀的說著。
    顧安一眼就看出來她就在演戲,不過他並沒當眾拆穿她,畢竟一起割過膠,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交情的。
    「好像拉大提琴的女生都喜歡留長發,在所有的弦樂器中,我最最喜歡的就是大提琴,因為它的音樂很美」一談到樂器,鄭軍就表現的很熱情。
    「大提琴的音域是最靠近人聲的。」顧安輕輕的說了一句。
    「你喜歡大提琴嗎?」歐陽那那突然扭頭看向身邊的顧安問。…
    「還行。」
    「我看過一部九幾年的奧斯卡外語片,裏麵有一句台詞是說:你抱著大提琴,就像抱著一個情人一樣。」隻要跟音樂有關的片子,老郎都看過,現在話題扯到大提琴上,他以前看過的那部電影正好派上用場。
    歐陽那那對這句台詞還是很認可的,她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我從小就把我的大提琴當我男朋友。而且每一把琴都是有性別的,真正愛琴的人是會辨別出這把琴是男生還是女生。」
    顧安察覺到歐陽那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光彩跟之前是不一樣的,專注且認真。
    「現在幾點了?」賀冋突然開口問起時間來,顯然是打算q一下今天節目錄製的流程了。
    「十點二十。」
    「咱們這樣,待會兒一起上山去收膠。」
    聽到黃石這樣說,穿著熱褲短袖的歐陽那那起身說道:「那我帶去換個衣服,要不然待會兒山上的蚊子會咬我的。」
    「你們有誰需要換衣服的,趕快去換一下。」
    等到衣服換好,顧安等人提著桶晃晃悠悠的朝上山走去。
    換了條連衣裙的歐陽那那慢慢的跟在顧安的身後,時不時的還踩一下顧安的影子。
    走到半道,黃石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明早誰跟我一起跑步?」
    顧安正在聽章子涵和歐陽那那兩人聊天,沒注意到黃石的話。
    鄭軍:「明早誰陪我一起打坐?」
    依然沒人回應。
    見狀,賀冋笑著說了一句:「明早誰陪我一起睡懶覺。」
    「我」「我」「我」
    李昱暢、老郎、許廣漢爭先恐後的舉手說道。
    山上漆黑一片,手電燈能照射的範圍有限,歐陽那那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靠近顧安。
    恰在這時,顧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眾人嚇得不輕。
    顧安把膠桶交給李昱暢,拿著手機走得稍微遠了一些接聽電話。
    歐陽那那怕他看不清路,好心的拿著手電筒幫他照著腳下的路。
    章子涵總覺得自從下午割腕膠以後,歐陽那那對老板顧安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想不明白的她,拿著歐陽那那的膠桶收集起膠來。
    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膠快收好的時候,顧安的電話終於接完。
    幫忙把最後一點膠收完,顧安一行人提著膠桶往山下走去。
    「那那,你還好吧?」一直注意歐陽那那的章子涵,發現她走路有些奇怪,以為是腳崴了,就關心的問了一句。
    「還好,剛才踩到了一根棍子,腳不小心沒踩穩」說完,歐陽那那看了一眼正跟黃石邊走邊聊天的顧安。
    「我帶的有紅花油,待會兒回去給你擦一下。」
    「不不用了。」自己啥情況自己清楚,歐陽那那知道紅花油對自己沒用,最有用的是休息。…
    回到蘑孤屋,熱心的章子涵拉著歐陽那那進了女生宿舍,非要給擦紅花油。
    「這樣,子涵,我先洗個澡,洗完再擦行不?」歐陽那那的腿很難受,她很想洗澡。
    「好。」
    歐陽那那拿著幹淨清爽的衣服進衛生間的時候,章子涵注意到她衣服背部某個位置有些血跡。
    本來她想出言提醒的,但又想到今天可能是對方親戚來的日子,就沒再說些什麽。
    進入衛生間,褪掉衣物的歐陽那那目光癡癡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
    現在一切都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這種感受讓她既迷戀又迷茫。
    想到顧安跟她說的那句,以後就是她哥的那句話,她又莫名的笑了起來。
    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血漬,歐陽那那走在了冒著熱氣的花灑下麵,閉著眼睛任由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無意間睜開眼睛,顧安的身影仿佛出現在她眼前的世界中,下意識的向前方伸出了纖細的手掌。
    同一時間,顧安、賀冋、黃石、鄭軍、老郎、李昱暢、許廣漢幾人正在蘑孤屋的客廳裏彈著吉他唱著歌。
    「服務員,點一個《戀曲1980》」黃石一本正經的跟站在卡拉ok機旁的賀冋說道。
    「ok,沒問題。」
    「來一首《野百合的春天》。」
    「《帝都的冬天》。」
    「到底要點哪一個?」賀冋是一位很有脾氣的服務員。
    「你這服務員態度不行啊,我要投訴你。」黃石把茶杯放桌子上一放,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隨便你投訴,不過我告訴你,我們這兒不是以服務取勝的,我們是以酒水取勝。」服務員賀冋根本就不在乎顧客黃石的投訴。
    說完,點開了那首《戀曲1980》。
    「各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們,看三位老男人給你們唱歌啊。」
    今天明顯是黃石的敘舊局,顧安也去摻和這事,況且他的收獲也不小,歐陽那那改變了她以往對灣灣女生的固有印象。
    沒想到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熟練」的她,實際上卻是個啥也沒經曆過的菜鳥
    認識到這一點兒顧安,當時就讓歐陽那那開口喊哥,並且談妥了歐陽那那簽約0文化公司,顧安的公司還真缺這一掛的女藝人,歐陽那那正好彌補了這個空白。
    渡過前奏之後,鄭軍第一個開始唱:「你曾經對我說,你永遠愛著我,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麽。」
    這句剛唱完,洗完澡的歐陽那那來到顧安的身邊坐下。
    黃石是第二個唱的:「姑娘你別哭泣,我倆還在一起,今天的歡樂,將是明天永恒的回憶。」
    老郎:「什麽都可以拋棄,什麽也不能忘記。」
    「啦啦啦啦啦親愛的莫再說,你我永遠不分離。」這一段是黃石他們三個老男人合唱的。
    「啦啦啦啦」
    一曲唱完,顧安等人為這三位老男人的友誼碰了一杯。…
    「各位老師,我向你們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今天認那那當妹妹了」杯中酒喝完,顧安向大家宣布了這一消息。
    【鑒於大環境如此,這也是變相的通過鏡頭,告訴廣大網友和媒體別隨意捏造緋聞,那對真實情況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恭喜恭喜」
    有了顧安宣布的這個消息,歐陽那那今天一直坐得離顧安那麽近,也就說得過去了。
    「謝謝哥。」歐陽那那小聲的身邊的男人說道。
    顧安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了她一下。
    待這個插曲過去,今天唱歌興趣大漲的黃石扭頭看向鄭軍道:「鄭軍,你今天背著吉他來,也沒說唱首《灰姑娘》,你可是我們那代人的搖滾明星啊。」
    聽到這裏,鄭軍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哪成想,黃石話鋒一轉,道:「後來唱得不行了。」
    「老鄭,來首新歌。」老郎示意鄭軍展示一下自己。
    「行,來首新歌。」鄭軍從老郎手裏接過吉他,先彈了幾下試試音色,「這歌是我有次過生日,高小鬆、錢石木我們幾個在喝酒的時候,老錢突然說了句:我這不像是生日派對,這有點像一場葬禮。當時我覺得這句話特別像一歌名,就把它寫了下來,名字就叫《青春的葬禮》。」
    說完這首新歌的來曆,鄭軍開始邊彈吉他邊唱:「昨天是我們最後一次歡聚那更像是一場青春的葬禮朋友們來了哭著笑著又四散
    可你始終都沒出現如今我們回到了各自的貝殼裏孩子們長大了哭著笑著去熱戀等心碎了才回到你身邊」
    有一說一鄭軍的這首新歌很猛,顧安覺得歌詞寫的也很意思。
    中年男人的卡拉ok之夜進行到後半夜的時候,歐陽那那、章子涵兩個小姑娘先回房休息去了。
    顧安、李昱暢、許廣漢三個年輕人一邊聽著黃石他們唱歌,一邊探討著一些健身的心得。
    說是探討,其實大部分都是許廣漢、李昱暢二人向顧安請教。
    淩晨兩點半,顧安等人終於陸陸續續洗漱睡覺。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左右顧安、黃石兩人剛出去晨跑,鄭軍來到客廳,像一個石佛一般盤膝閉目打坐。
    「老黃、小顧,早啊!」黃石、顧安晨跑結束返回蘑孤屋的路上,老郎正悠哉悠哉的像個鄰家老大爺般散著步。
    「幼,這不是孟大爺嗎?幹嘛呢?」老郎本名姓孟。
    「沒看見嘛,遛彎啊,一起不?」
    「行啊,走著。」
    「走著。」
    顧安、黃石、老郎三人在村裏閑溜達的時候,蘑孤屋除了還在熟睡的歐陽那那之外,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起了床。
    「那那還沒醒嗎?」正坐在涼棚裏端著杯熱茶的賀冋,看到章子涵的身影後,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她有點兒不舒服。」
    「怎麽了?」賀冋放下茶杯,關心的問道。
    「好像是昨晚上山的時候受涼了,昨晚我給她衝了杯感冒靈。」
    「行,讓她多休息會兒吧」
    顧安遛完圈回來,得知歐陽那那不舒服後,稍微關心的說了幾句作為哥哥該說的話,就沒再言語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歐陽那那沒起床的原因,畢竟顧安對自己的能力也特別的了解和清楚。
    直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休息得差不多的歐陽那那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有兩位飛行嘉賓正坐著節目組的車往蘑孤屋這邊來。
    「這天這麽熱下地收菜,可真夠辛苦的。」宋旦旦看著窗外地裏正在勞作的農民,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確實很辛苦。」
    「所以你要下地多鍛煉鍛煉。」
    「嘛,每次來蘑孤屋你都是讓我來鍛煉的,我覺得我已經相當不錯了。」巴塗有些無奈的說著。
    我愛吃大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