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牛保國的話，石嵐氣的用手揉了揉前額。
    她當初就是因為違規調查朱遠長，才被降職調去派出所治安隊。這也導致她現在調查朱運文隻能暗中行事，否則她自己可能就要被停職接受調查了。
    要是按牛保國這個法盲的方法來辦，恐怕他倆直接雙雙入獄了。
    “怎麽？你怕嚴刑逼供被人發覺？”
    牛保國看她表情不對，笑道：
    “你放心，我隻需十八根銀針，就能帶他入地獄十八層走一遭，肉身絕對看不出損傷！”
    “不行！你要是想坐牢，別拉上我！”
    石嵐聽了牛保國的話，立刻就想起了影視劇裏拿針紮人的“榮嬤嬤”。
    “那就按你的辦法吧。”牛保國知道這個世界法律太多條條框框，也不再堅持。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們得想個辦法，引蛇出洞才是。”.
    “怎麽引？”
    “為他們創造機會，同時告訴他們，這是唯一的機會！”
    石嵐本以為他又要出什麽餿主意，但這麽一聽，覺得有點道理，便追問：“怎麽做？”
    “今晚你扮成那小蹄子的模樣，和我出門，假裝跑路，我們找條黑燈瞎火沒有人的路，他們必會上鉤。”
    石嵐略微一想，就覺得可行。她馬上就想到了具體方案，說道：
    “我們等下就去汽車站買晚上去縣城的大巴票，給他們留足時間準備。到時候，我們在偏僻點的路上下車，引他們動手。”
    牛保國不太了解大巴，簡單問了問。他覺得這個計劃還有紕漏，便說：
    “你把小可接到家中住，想必你的警察身份已經暴露了。我們今晚的行為如果太直接了當，可能會引起他們的疑慮。
    “因此，我覺得買票需要做得隱秘一些，然後故意讓他們發現。
    “而且，我們不能等在車站，而要先去做點其他事情，假意迷惑敵人，讓他們自以為識破疑陣。
    這樣一來，他們反而不疑有他，一口咬鉤。”
    石嵐聞言，暗歎牛保國心機之深沉，想了想，說：
    “可以，票可以去街道上的代售點買，也不能做得太隱秘，我怕那幫烏合之眾察覺不了。
    “等待的時間……我們去幹什麽？”
    牛保國歪著嘴邪魅一笑，向沙發那邊喊道：
    “小蹄子，借你嵐兒姐姐一套漂亮衣服，我要帶她去吃飯看電影～”
    陳小可見他們倆人躲在一邊竊竊私語，不讓自己聽，心裏莫名有些不高興。
    此時聽見兩人要出去玩，立刻噘嘴說道：“我也要去！我都在這裏悶了很久了！”
    “不行，我徒兒說了，吃飯看電影隻能單獨帶一個女人去。乖，我下回再帶你去～”
    石嵐感覺自己向來強大的內心都快炸了。
    這牛保國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居然可以一邊哄著包養的小姑娘，一邊還堂而皇之地說要和自己約會！
    “誰要你帶！”陳小可聽出曖昧的感覺，連忙撇清關係。
    她不願正視自己心裏那一絲酸酸的味道。
    “我們是出去辦事。你不要出現在窗邊，晚上把我臥室的燈打開，假裝我一個人在家裏。”
    石嵐轉移了話題，心想借著辦正事的機會，完成答應牛保國的條件也好。如果特意抽時間去和他吃飯看電影，那感覺更加怪異。
    “你們要去幹嘛呀？”陳小可好奇地問。
    “辦案。你不要多問，配合就好。”
    石嵐說話語氣自帶威嚴，陳小可鼓了鼓腮幫子，“哦”了一聲。
    接下來，石嵐就開始換起了陳小可的衣服。
    此時已經入春，氣溫有所回升。
    石嵐在陳小可從公寓拿回的一大堆衣服裏挑來挑去，十分糾結，隻覺得她的衣服也太…不正經了。
    長這麽大，石嵐還從沒穿過什麽性感的衣服。非要找一套最性感的，那可能是警服吧。
    過了老半天，石嵐終於穿上了一件陳小可的運動吊帶，外搭一件大開領外套，組合起來擋住了大片肌膚。
    這套上衣可以搭配一個鴨舌帽。石嵐的頭發隻比陳小可短十厘米，戴上帽子，監視的人隻要不到近處，就不容易分辨她們。
    最後，石嵐又穿了條自己的運動褲，然後走出了臥室。
    牛保國看了直搖頭，說：“這身衣服不行，一點都不像這小蹄子的感覺。”
    陳小可在旁邊吐槽說：“對呀，我都說了，要搭這個。”
    她揚了揚手上的一條短裙，和一雙超薄的黑絲。
    “我才不會穿那種東西！”
    石嵐看著那兩件小東西，瞳孔不自主地收縮起來。
    但是，當她去鏡子前照了照，自己也覺得這身打扮完全不像陳小可。
    於是，她強忍不適，把運動褲換成了她從未穿過的短裙。
    裙沿在大腿中部，修長勻稱的雙腿幾乎都伸了出來。
    石嵐強忍著裙下那種涼嗖嗖的感覺，走出房間。
    牛保國目光在她身上一掃，搖了搖頭，拿起陳小可的黑絲遞向她說：
    “把這個也穿上，再讓小蹄子給你塗點胭脂水粉。必須讓對方在遠處一見你，就絲毫不起疑心。這樣才能確保他們不會靠近觀察。”
    石嵐瞪著牛保國，發現他一臉認真，並沒有什麽猥瑣神色，於是考慮著他說的話。
    確實有道理。她與陳小可的樣貌還是有明顯差異的。所以，必須讓監視者先入為主，一眼看去就認定她是陳小可，以防他們走到近處確認。
    “姐姐，穿上試試～你腿這麽性感，肯定好看。”陳小可嬉皮笑臉地說。
    石嵐瞥了她一眼，她立刻收住了笑容。石嵐一咬牙，扯過那雙黑絲，又走回了臥室。
    足足花了十幾分鍾，石嵐才讓絲襪完美貼合在腿上。再看鏡中的自己，俏臉頓時臊得通紅。
    “這襪子是誰創造的？真是下流~”牛保國看著氣質大變的石嵐嘖嘖稱奇。
    這句話把屋裏的兩個女人都得罪了。
    陳小可諷刺道：“喜歡看的人才下流！”
    石嵐羞怒不已，已經開始懊悔，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采納牛保國這個狗屁計劃。
    一小時後，牛保國與石嵐下了樓。
    樓下的眼線的位置，石嵐早已洞察。保持著與他們的距離，兩人叫了一輛車，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