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局的大門莊嚴肅穆，牛保國沒有通行證，車開不進去。
    雖然十分不爽，但見門口就有一個派出所，還停著兩輛顏色醒目的警車，他便把車扔在路邊，走進了大廳之中。
    “你去幾樓？有沒有預約？”一個保安問道。
    牛保國看了看手機裏的定位，莫思思應該就在這棟樓裏，但他發現這定位器不能顯示高度，所以也不知道該去幾樓。
    算了，就在這裏等吧。牛保國耐著性子，也不回答保安的話，走到旁邊一排座椅上坐了下來。
    “有毛病~”保安嘟囔了一聲，坐回值班椅，不時斜眼瞟向牛保國。
    閑來無事，牛保國把手機湊近耳朵，監聽著莫思思那邊的聲音。
    可以清晰地聽見，有四個人在交談，爭論著什麽“違規違法行為”。
    牛保國不太理解，但聽上去莫思思好像是遇到麻煩了，她找了一個熟人想疏通關係解決這件事，但有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不斷重複著說，隻能公事公辦，等結果出來會通知她。
    聽了一會，牛保國覺得這隻是關於工作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懶得聽了，開始東瞧西看。
    “這裏的護衛怎麽不配槍？也不配刀劍，就拎著一根短棍……而且警察都在門外邊，如果我帶把匕首進來，豈不是可以在樓裏進行屠殺？”
    牛保國打量著那保安，胡思亂想。
    保安和他對視一眼，感覺心中莫名有些發毛。
    這廳中有一張大ed顯示屏，上麵滾動播放著一些公告和周報之類的圖文信息，牛保國又把注意力轉到了這上麵。
    這時，顯示屏圖文中的一張照片引起了牛保國的興趣，內容是領導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視察工作。
    站在最c位，伸手指點江山的那個領導，牛保國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那裏見過。
    很快，屏幕上又切出一版圖文，換了兩張其他角度的照片。
    當牛保國看清c位領導身邊站的一個中年人時，他突然想起什麽，拿出手機打開了裏麵儲存的一段視頻。
    這正是在榕庭山莊私密會所裏錄的視頻，是當時朱運文所在房間的隔壁那個房間裏的畫麵。
    拉動進度條再放大，一個懷抱女子的中年男人定格在手機上。
    那一刻他滿麵紅光，笑容猥瑣，雖然與大屏幕照片中謙虛和藹的模樣大相徑庭，但牛保國一對照後，還是能確認他們是同一個人。
    “你在幹什麽？這裏不準拍照！”
    保安走到了牛保國身邊，他見牛保國舉著手機像是在拍領導的照片，於是過來查問。
    “這兩個是你們樓裏的人嗎？”牛保國指著屏幕上的c位領導和謙虛中年人問道。
    保安一看，這不是副局長和廳裏的大領導嗎。他沒回答，皺眉反問：
    “你打聽這個幹嘛？是不是拍了照片，趕緊刪了啊！”說著，就湊上去，仔細查看牛保國的手機屏幕。
    這一眼看完，他整個人就愣住了，指著手機半天沒說清楚話。
    “你這……你是……這照片哪裏來的？”
    “我在妓館裏拍的啊，看不出來嗎？”牛保國把畫麵縮成全景，播放視頻給保安看，又問：“這人你認識嗎？”
    保安看視頻都看呆了，心想平時可真看不出來啊，副局長也太會玩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於是拿出對講機呼道：“劉隊長在不在，你快過來一下門口，有急事。”
    這個保安劉隊長是副局長老家的親戚，就是靠關係進來工作的。聽見有急事，便走了出來，一看視頻，表情更加精彩。
    “你這視頻哪來的？給我刪了！”劉隊長指著牛保國喝道，小小保安語氣裏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官威。”
    “笑話，你算哪根蔥？讓我刪，我就刪？”牛保國一臉不屑。
    他瞧這兩人緊張的態度，好似遇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來了興趣，心想莫非這兩人是什麽大官，狎妓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怕敗壞名聲？
    劉隊長見對方根本把自己放在眼裏，很不爽，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有沒有備份，這事要是宣揚出去，他家裏的靠山可就倒台了。
    “先別讓他走啊，我馬上回來。”劉隊長叮囑完這句話，就急衝衝跑上了樓。
    牛保國看著他背影覺得有些好笑，就耐心等著，看他們想怎麽解決。
    不一會，視頻裏的男主角出現了，模樣道貌岸然，但腳步匆匆，走到牛保國身邊，拉著他胳膊就往門口拽，嘴裏說道：“老人家，走，我們出去找個地方談。”
    牛保國還要蹲守莫思思呢，一把甩開他的手，打量著他，疑道：“你慌什麽？難不成狎妓被人發現，你會烏紗帽不保？”
    牛保國見他們的樣子實在是太緊張了，前世九州大陸的官員偶爾去逛逛青樓，那很正常啊，就算天天泡在青樓，那也頂多是名聲不太好聽，僅此而已。現世雖然法律不允許狎妓，但處罰條款也很輕啊，有必要這麽緊張嗎？
    他的問話聽在這個副局長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副局長驚得冷汗直冒，心虛地看了看旁邊經過的人，小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是想要錢嗎？”
    牛保國看他這個態度，心知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反正視頻對他威脅很大。
    “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牛保國不屑地歪嘴一笑。
    副局長看了看他老舊的藍白黑poo衫，心裏回答說“像”，口中問道：“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說，我盡量滿足你。”
    “先告訴我，你當的是什麽官？還有，那天在你隔壁的老頭，就是和你站一起照相的那個是誰？”
    “我是這裏的副局長。你說的隔壁的老頭？一起照相？是什麽意思？”
    “他說的是廖廳~”劉隊長插嘴道。
    “哦~”副局長恍然大悟，說道：“那是司法廳的領導。”
    “那你們是管甚麽的？”
    “我們……也沒什麽實權…一般就是搞搞普法宣傳，社區矯正這些雜事。你要是需要錢，我可以想想辦法。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談？”
    “哦~沒什麽權力，那對我來說就是個廢物，我把視頻發逗影算了，讓我的…”牛保國回憶了一下陳小可時常在他耳邊吹噓的話，說道：“九百萬粉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