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衛華能坐到副局長的位子，自然也能聽懂主任的話，臉色頓時一變。
    他沒想到牛保國帶來的這個女人，居然得罪了局長，這下可難辦了。
    “怎麽了？連手底下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這個官當的也太沒用了吧？”牛保國用一種看廢物的眼神看著丁衛華。
    丁衛華感受到了一種要被拋棄的危機，忙湊近牛保國低聲說道：
    “現在劉局長在開一個重要的協定會議，廖廳也在場，要不等晚點會議結束，我和他們說說這件事，放心，問題肯定能解決。”
    丁衛華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到時候局長不同意，他就去和廖廳說。..
    上次聽牛保國問起廖廳的話，他猜到廖廳大概率也被拍了視頻。隻不過茲事體大，在搞清牛保國到底想要什麽之前，他不敢貿然去和廖廳說這件事，萬一廖廳懷疑是他在搞什麽鬼，那就麻煩了。
    聽見廖廳也在，牛保國心想正好免去了麻煩，便說：“他們算甚麽東西？我沒耐心等他們開會，直接帶我過去。”
    他上次打聽到廖廳的身份後，讓牛曉上網查過了，雖然還是不太清楚廖廳那個職位具體有什麽權利，但可以確定，廖廳比司法局裏所有人的官都要大。
    而且牛曉還說，廖廳去那種地方玩的視頻如果被曝光，那肯定就玩完了。
    其實牛保國上次並沒有拍到廖廳，手機攝像頭被朱運文擋住了，牛保國是進入房間後才見到他的。但廖廳並不知道這一點，這就足夠了。
    “不行啊，我們還是等一等吧。”丁衛華不敢直接帶牛保國去會議室。
    “這是誰啊？口氣挺大的嘛，連局長都不放在眼裏？”女主任陰陽怪氣地說道，目光帶有深意地看著丁衛華。她剛才聽見牛保國看輕她是一個女人，就已經很不爽了。
    牛保國斜瞟那女主任一眼，又對丁衛華說道：“一個下屬，竟敢如此放肆，你還不教訓她一頓。”
    丁衛華還真教訓不了這女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左右為難，無言以對。
    女主任聽了牛保國的話，更加惱火了，直接衝牛保國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教訓我？我告訴你，她的處罰結果肯定是改不了的，不用浪費時間。”
    “給我閉嘴！就是你亂審亂判，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小妻身上是吧？”牛保國蔑視著她說：“你等著，今天一定讓你長長教訓。”
    “好啊，我等著，看你有多大本事。”女主任氣得不行，在這間辦公室裏，還從來沒有人罵過她。又鄙夷地看向莫思思說：“上次來我這裏，還說什麽公平公正，一套一套的，現在為了走後門，臉都不要了～”
    莫思思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沒有底氣反駁，因為對方說的竟然是事實。
    牛保國很想扇著女主任幾巴掌，但又不願打女人，心想如果陳小可那小蹄子在這裏就好了，可以讓她代勞掌嘴，可惜不在。
    他轉頭對丁衛華說：“現在帶我去找他們。”
    丁衛華露出為難之色，剛想開口說話，牛保國一巴掌扇在他頭上，厲聲道：“我再說一遍，帶我去找他們，快點！”
    女主任和莫思思驚呆了，都看向捂著腦袋的副局長，猜想他接下來會怎麽發飆？
    丁衛華再也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憤怒清晰地浮現在臉上，看著牛保國，似乎想要怒吼。
    但很快，憤怒又消退了，憋屈地說道：“那個會議人很多，還有廳裏的人在，我不保證局長他們會出來見你。”
    很快，丁衛華帶著牛保國他們下到了二樓，女主任見丁衛華這麽怕牛保國，心裏有些不安，也跟著過來了，想看看牛保國到底是什麽人。
    他們走到一號會議室門前，雙開門是關著的，門口還有兩個保安，以及幾個像是助理或者秘書之類的人。
    丁衛華掏出手機小聲說道：“他們就在裏麵開會，我讓秘書叫一下局長，看能不能~”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牛保國上步提膝，對著門的中縫一個猛踹。
    “嘭~”
    會議室的門由中間向兩邊打開，裏麵背對門坐的七八十人都被驚著了，齊刷刷轉頭看向這邊，最裏麵主席台上的八九個領導也都伸長脖子張望過來。
    什麽情況！？門外的人都被這一驚人舉動嚇呆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牛保國拉著完全處於懵逼狀態的莫思思，高視闊步，走了進去。
    會議室裏麵上百隻眼睛注視著他們。穿過座椅中間的走道時，莫思思回過神來，心中非常緊張。
    她認得其中一些人，都是司法界比較有實權的官員，或是法律行業的大佬，比如她以前所屬律所的大股東和兩個合夥人就都在其中。
    這些人，她以前不管見到任何一個，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但現在，牛保國拉著她徑直走向主席台，步子慢慢悠悠，表現出了十分囂張的態度，根本不把在座的所有人放在眼裏。
    “這是怎麽回事？！”主席台右側一個主任終於回過神來，用話筒喊道：“保安呢？”
    這裏的保安基本都是關係戶，專業素養極差，還從遇到過有人闖進會議室的情況，聽見領導喊話，這才紛紛扶著帽子跑上來，將牛保國圍住。
    “你是誰啊？”司法局局長劉立春皺眉問道。
    在他的右手邊，也就是主席台最中間的位置，上麵坐著的人正是廖廳。
    牛保國目光與廖廳在空中相接，露出玩味的笑容，高聲回答道：
    “我是蝙蝠俠！”
    全場安靜了三秒，然後，響起一片片輕笑與切切私語：
    “哪來的精神病？”
    “真搞笑…哈哈哈”
    “這兩個人有毛病吧？”
    莫思思再次懷疑牛保國是不是瘋了，使勁抽了抽被他抓住的手，沒掙脫。她感覺自己也跟著一起丟人，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廖廳在聽見“蝙蝠俠”三個字的時候，臉皮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