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牛保國怎麽說的？”
    電話接通後，朱運通說的第一句話就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江婉的清白。
    江婉說：“出事了，吃飯那條船的油箱爆炸起火，水裏還有殺手埋伏~”
    “什麽？”朱運通驚訝道：“誰幹的？”
    “我也不清楚。”江婉說。
    朱運通喃喃分析道：“船爆炸，肯定是提前動了手腳…那幾條遊輪好像是歐陽力文的，他最近跟那個野種走得很近啊~”
    突然，他語氣變得興奮起來：“這件事肯定就是朱運文那個野種幹的，膽子真肥啊！”
    江婉聽見他一下就把矛頭對準了朱運文，還一口一個野種的罵，瞬間鬆了口氣。
    牛保國聽了心裏一樂，但對這兄弟的塑料感情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親兄弟為爭金錢地位反目成仇的事例並不少見。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見個麵，你把情況跟我說一下，這事情肯定要跟我爺爺說！”朱運通說。
    江婉看了牛保國一眼，回道：“我要和公安做筆錄，晚一點吧~”
    “行。”
    電話掛斷後，江婉似乎放鬆了很多，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可以放我走了嗎？”
    牛保國說：“我剛才是說，讓你告訴我朱運文現在在哪。既然你沒參與今晚的事，那就說幾個他平時常去的地方吧。不然，你還得死。”
    江婉再次花容失色，真想罵他不講武德，可惜不敢。那雙勾人的狐眼已經沒有半分媚態，充滿真誠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平時和他根本沒有來往。”
    “那你去見閻王吧~”牛保國抓住她一隻胳膊，直接向水邊拖去。
    江婉腿上光滑的肌膚被碎石砂礫磨得生疼，滿臉驚恐，連忙說：“榕庭山莊！我就知道這一個地方，裏麵是個私密會所，他應該會去。”..
    牛保國停下來，說：“那裏現在已經不做生意了，你再想想，是不是換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前天晚上還讓張家兄妹偷偷去山莊外觀察過，根本沒什麽人進出，猜測可能是蝙蝠俠事件讓朱運文覺得那裏不安全了。
    “我……找人問一下。”江婉不敢說不知道了。
    牛保國又用她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那頭是一個中年人，好像正在打麻將，傳來嘩啦啦的洗牌聲。
    江婉叫他李總，借口說今晚要帶外地來的客戶玩玩，果然問出了朱運文會所的新地址。
    這時，江水上遊隱隱傳來發動機的聲響，八成是有搜救船一路尋來了。
    江婉心髒呯呯狂跳，緊張地看著牛保國，知道現在自己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
    牛保國也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考慮到這個女人在酒桌上很討喜，外貌美豔，又很能幹，便說：
    “我有意納你為妾，你好好考慮一下，願意的話來找我。”
    納我為妾！？江婉一臉詫異，還沒等她理解透，牛保國就將她打暈了。
    牛保國略微調整了一下她的位置，讓她看上去像是漂流到此處擱淺了一樣。
    然後，他扛起那殺手的屍體，撿起推進器，再次潛入了江裏。
    中州電視塔，雲頂會所。
    遊輪掉頭的位置離這裏挺遠，視野受其他建築阻擋，沒法看到那裏。
    不過，複仇小分隊已經從新聞上看到了燃燒的遊輪。
    牛保國到底死沒死？這個問題他們還不得而知。
    朱運文和歐陽力文很想打電話給公安係統的熟人了解情況，但又怕引起懷疑。
    於是，他們決定再喝杯酒，耐心等等看，說不定新聞很快就報出牛保國已經掛了。
    西崗區，愛蓮湖畔，溫德姆私人會所。
    一輛五棱宏光疾馳而來，把那根永遠不可能為它抬起的攔車杆，撞成了三截，甩尾漂移進去，圍繞噴水池轉了半圈後，直接停在會所大門口。
    會所門口的保安都看傻眼了，趕忙罵罵咧咧地走上前去。
    心裏都在想：這t是喝了多少酒，開台破五棱來我們這裏玩漂移？找揍來了？
    “咚～咚”
    走在最前的保安毫不客氣對著車門踹了兩腳。
    車門謔得一下彈開，把他撞得差點摔倒。
    “我艸，削他！”
    保安們怒目而視，就見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走了出來——
    皮製緊身連體衣，3d立體肌肉填充，鱗片紋理，金屬質感的塑料腰帶和坎肩，還有頭套和潛水鏡。
    哪來的精神病？幾個保安都愣住了。
    此人正是牛保國，車是在路上搶的，按照江婉問出的地址一路開到了此地。
    他看這幾人也不像能問得出消息的人，於是，掄起拳頭就往臉上打。
    沒有太多技巧，就是發泄，拳拳碎骨，頃刻間，打得他們滿嘴都是血沫，全倒在地上。
    從崗亭走過來的保安見此情景，哪裏還敢靠近，連忙用對講機喊道：“南哥！南哥！有人鬧事！打傷我們好幾個人了。”
    牛保國抬頭看了眼這棟5層高的會所，心想，無論今晚找不找得到朱運文，這地方肯定是沒了！
    想罷，跨過保安走進了大廳。
    大廳裏有不少男女接待員，還有經理，看見牛保國進來，都躲得遠遠的。
    一陣腳步聲響起，右側的大理石旋轉扶梯上走下來十幾人，很多都拿著武器，看上去就和保安不同，都是專業的打手。
    為首那個留著中長發的男人就是南哥，見牛保國隻有一個人，有些詫異。因為他的手下沒問清楚那個保安，還以為是一群人來鬧事。
    不過，既然對方都動手打人了，那就沒了商量餘地。
    南哥對手下喊道：“打一頓，然後弄到二樓問問。”
    聽見老大發話，打手們立刻加快腳步，衝向牛保國。
    牛保國見到他們，既不躲，也不繞路，直接迎了上去。
    這幫打手中，有幾個人曾在榕庭山莊見過蝙蝠俠，此時又看見一個海王，立刻心生不祥預感，想起了被鞭子抽爛嘴那個兄弟的慘狀，都故意放慢腳步，走在人群最後。
    很快，短兵相接。
    一個迫切想嶄露頭角的小年輕，熱血沸騰，一馬當先，揮舞著一把“管殺”，朝牛保國劈去。
    管殺這東西，外形類似長柄樸刀，一般是將殺豬刀或砍骨刀焊接在鋼管上做成的。因為柄長，砍起人來比較猛，所以在八九十年代，混混們打架時經常使用。
    牛保國輕鬆避開，反手一抓一擰，管殺就到了他的手裏。
    年輕人見勢不妙，立刻想跑。
    牛保國一刀砍在他膝蓋側麵，入骨三分，斷了韌帶。
    他栽倒在地，發出慘嚎，給這個夜晚定下了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