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6 白澤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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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亞號是高級文明的科技成果,處處都能見到高科技的影子。
    且不說種植區的人工光照和自動化噴淋,在成片綠油油的枝葉中,已經將科技感拉滿。
    就是被戲稱為星際豪華野生動物園的動物養殖區。哪怕特意仿造了適合動物生存的蘭星生態環境,但在一些不那麽要緊的地方,比如天花板,籠舍外的走廊,總能看到光滑的牆體、地麵,融合在牆內的柔和光源等,艙室的原貌。
    唯一能算得上純天然,原生態的地方,也就是大師兄的逍遙山了。
    因為是置於艙室內的異空間,打開門即是另一個世界:一個不依賴於諾亞號能獨立運轉的自然小世界。
    而且,因為有大師兄的存在,逍遙山不僅是諾亞號上最神秘,最危險的存在,也同樣是最安全的所在。
    林凡聽金思辰提過一嘴,說祝存軍舍了一張老臉,死皮賴臉硬蹭了大師兄的地盤,來放特事所的一些不方便為外人道的東西。
    比方說她用過的活水。
    其他還有什麽,林凡在那段,一睜眼就滿是文字的填鴨式教學階段之後,對厚厚的清單隻是粗略地一掃而過,並未細看。
    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神獸?!
    “白澤?”林凡詫異地看著前方蜷成一團,乍一看像個大型薩摩耶,卻被大片白羽覆蓋的生物,腦海中快速翻找關於白澤的信息。
    “是《山海經》裏那個東望山,昭示君王有德的瑞獸白澤?還是皇帝時期,‘知萬物之情,明天地之理,能言語,知天下鬼神之名狀’,授皇帝辟邪之法的白澤?”
    H國的神話傳說眾多,哪怕白澤不如龍、鳳、麒麟,或者四方神獸那樣人盡皆知,但畢竟上下五千年,關於它的傳聞也不少。其中就以林凡說的這兩種說法傳播最廣。
    山海經裏的白澤,雖然也能說話,能辟除人間邪氣,但更多是洞察君王高上的品德,作為一種統治者道德標榜的吉祥物存在的。
    而其他經易裏,另一種傾向的白澤,則是通靈聖獸——一個能說話,通曉人情道理,知天地萬物,陰陽鬼神,會將辟邪的辦法告知統治者,幫助他安定萬民的聖獸。
    傳說,皇帝還曾將他從白澤處的聽聞,匯集成一部專門記載萬妖、萬靈圖像、名字、形貌和驅除法術的書,名為《白澤圖》。
    甚至一度有記錄,“家有白澤圖,妖怪自消除”,導致妖魅精怪想盡辦法加以銷毀,才使《白澤圖》漸漸在人間失傳……
    總之,不管哪一方的傳說,隻要白澤出現,就能讓群魔避走,戰亂平息,且受帝王敬重。是能連結天、地、人三界智慧,最接近全知的守護智獸。
    按說,這麽厲害的神獸,不應該在時代洪流中,名聲不顯才對。
    但事實上,知道白澤的人,遠沒有知道龍鳳呈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人多。
    有說是因為精怪報複,白澤一族幾乎死傷殆盡,所以躲起來,避世不出了。
    有說是白澤為救困於賊人之手的兄弟,折角請黃帝相救,但為時已晚。它也因斷角,力竭而死。
    也有說白澤因為見不得人間大亂,連連征戰,民不聊生,放棄人間了。
    還有說白澤曾作為鍾馗的坐騎,跟他一起捉鬼降妖,馳騁於鬼魅夜色之中……
    總之,白澤起於傳說,也消弭於傳說。
    從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白澤。絕大部分時候,它隻是作為一個守護平安、智慧的美好象征和期許存在。
    而金思辰現在告訴林凡,眼前這個就是白澤。
    饒是林凡進來的時候還為安東尼奧等人滿心焦急,現在也被暫時拋到了一邊。
    神獸啊!雖然親眼見過漫天的飛劍,還有千歲大人,但林凡對近在眼前的活物,感覺還是好不真實。
    金思辰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精巧的白瓷香爐放在草堆上。
    也沒見他點火,嫋嫋白煙就透過爐蓋繁複的鏤空花紋徐徐上升。明明細細的一小條,升騰起來卻彌漫成一團,很快籠罩了一大片。
    平穩的呼吸突然一頓,羽翅翻起,而後露出兩隻長角的大腦袋。
    隨著上肢的緩慢撐起,巨大蓬鬆的腦袋用力甩了甩,發出不小的聲音。兩扇羽翅也忽閃了一下,卷起一陣大風。
    林凡側頭避了一下,再轉回去,就看到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平靜地盯著自己。
    明明是一張獅子臉,卻仿佛看到人的表情,林凡完全感覺不到威脅。
    白澤動作舒緩地站起身。
    比普通獅子大得多的身形立在林凡兩人麵前,本應形成的巨大壓迫感,卻不知為何,隻讓人覺得平和,想親近。
    也許是它目光中洞悉一切的了然,又或是它毫無攻擊性的體態,或者金思辰的行為……林凡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在陌生生物前,沒有提起任何防禦心。
    “白澤大人。”金思辰已經恭敬地行了個禮,“您休息得可好?”
    白澤緩緩伏了下來,翅膀也收在身側,跟人麵獅身像似的。
    “尚可。”它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前肢上沾染的草屑。“喚我何事?”
    本來就沒有威脅的巨獸,一下子顯得巨萌。
    “先前跟您說好的,”金思辰示意林凡拿出混沌珠,“混沌珠在此,還麻煩大人辛苦走一趟,交到祝存軍主任手裏。”
    林凡隻見白澤的眼睛瞟了過來,她掌心的混沌珠就無風自動地飄了起來。
    她下意識握緊,被金思辰一把抓住手腕:“放手。讓白澤大人帶混沌珠回蘭星,是最快最好的辦法。”
    林凡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選擇相信金思辰鬆手。
    下一秒,混沌珠就被白澤吸入口中。
    林凡一驚,要不是金思辰還牢牢抓著她的胳膊,她人已經衝出去了。
    “我待會兒跟你解釋,”金思辰對林凡道,又轉向白澤,“大人一路順風。方便的話,幫我們給祝主任帶個好,就說諾亞號一切安好。”
    白澤已經再次站了起來,前爪往身前的香爐上一按,香爐就消失不見了。
    掃了金思辰和不在狀況的林凡一眼,翅膀一閃,巨大的腳掌前踏。
    林凡隻覺得眼睛一花,白澤像鏡花水月般變模糊了,緊接著就消失不見。隻餘下空蕩蕩的草皮,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她不信邪地搓搓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
    “嘶!”她問金思辰,“怎麽回事?它人呢?混沌珠呢?”
    “回蘭星了呀!”金思辰很久沒看她這傻愣愣的模樣了,笑眯眯地說,“現在可能都已經到蘭星了哦。”
    “什麽意思?”林凡腦中靈光一閃,“白澤也會穿越空間?”
    “準確的說,”金思辰笑得像偷了雞的狐狸,“神獸白澤本就是時空旅行者,它能穿越任何時間和空間。跟千歲大人吞天一樣,這是它的天賦。”
    林凡cpu快速運轉:“所以白澤全知全能,是它到處跑,見得多?”
    “自然還有長壽。”金思辰連連點頭。“你活幾千年到處見識到處跑,也全知全能。”
    “……”林凡又想到珀圇星的糟心事了,但還不忘問,“混沌珠就這麽給它,不會搞丟了嗎?萬一它中途開小差不去蘭星……”
    金思辰握著林凡的雙肩將她一轉,往洞外推去:“人家可是神獸,又不是小孩子,還中途開小差。再說,由白澤‘閃送’,總比我們返程送回蘭星,或者不知道什麽時候返程再送回去要快吧?我們隻管盡力幹好自己的事,別人的部分,就放心給別人發揮吧!”
    在他們手裏,錢老要等到混沌珠修複,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
    更別說還有他們回不回得去,錢老等不等得了的選項。
    那可是救命的東西,當然是越快送回去越好。
    “可是……”林凡理解,但心中還是不能除疑。
    “別可是了,”金思辰繼續推著人走,“等下我就給蘭星發信息,不出意外的話,回信個把月後就能收到了。你現在急也沒用,反正白澤都走了,還不如先擔心珀圇星的破事。”
    他不說還好,一說,林凡又頭疼了。幹脆停下來,轉身問他。
    “這事兒我現在沒頭緒,你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