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問題不大，但想到林凡他們初來乍到，什麽都沒見識過，都要問一問的架勢，魯貝魯反而放心不下了。
    “這樣吧。”他摸摸腦袋提議，“不如我帶大家出去轉一圈，結合實際，係統講吧。怎麽也比現在，問一句答一句，坐在這裏空洞的表述要好。我記得先前有些問題我就沒有解答完全，但細想，又不記得到底是哪些了。”
    眾人一想。
    可不是嗎？實在是新問題太多，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跑偏到哪裏去了。
    “身臨其境的講解自然更生動，隻是不會太麻煩嗎？”林凡問他。
    “不麻煩不麻煩。”魯貝魯連連擺手，“店裏生意穩定，正常用不到我。即便有新客，那不是還有三個店員在外麵盯著呢嘛？店長本來也不需要一直待在店裏。”
    魯貝魯能當上店長，還多虧了他比其他月華人多出來的感情神經。
    月華人的執行能力的確高效準確。但他們麵對的銷售對象，絕大多數是有情緒起伏的智慧生物。
    沒有誰在掏錢的時候，還喜歡麵對一群愛答不理的麵癱。提供不了情緒價值就罷了，很多時候，達不成交易的同時，還會被購買者投訴。
    要不是星樞之環幫忙打出的名號，加上月華星的武器的確不錯，就他們這樣開店，早八百年倒閉了。
    開店嘛，不就是想多賣東西，多賺錢？
    以前是月華人都這樣，沒辦法。
    後來棄隱者跟月華人達到某種平衡共治。利用自己能靈活多變，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和情緒的優勢又爭又搶。
    職務和地位一點點被搶占的同時，也將壓製月華人半壁江山的話語權搶到自己手裏。
    而月華星明顯增長的對外貿易額，就成了棄隱者最大的成績單。
    “切除感情神經是否必要”的議題，在兩族人逐漸適應、融洽的時候又一次被提了出來。
    盡管隻有少部分月華人對此產生動搖，但對棄隱者來說，已經是非常喜人的進步了。
    魯貝魯在星樞之環做店長，跟那幾個光腦門店員也就是各司其職的互相尊重。
    既然誰也改變不了誰的觀念，多說無益。大家就好好工作，共同努力維護月華星集體的利益就好。
    魯貝魯帶人呼啦啦從裏間出來，三個光腦門月華人除了眼神，都不帶動的，像是陳列在店裏的假人。
    林凡他們在月華星第一次見裘依的時候，還吐槽過他。跟這幾個一比，簡直是至尊享受了。
    眾人剛站定在門口，就見身前突然憑空蹦出一輛車型載具。
    林凡和安東尼奧下意識伸手將同伴攔在身後。
    “哎呀！我忘了！魯貝魯一拍腦袋，轉頭看向一旁的十幾個人，“我這車限坐八人，咱們這麽多人……”
    知道是他放出來的，林凡這邊都鬆了一口氣。
    “沒事，我們有飛毯……”林凡手一抖，大紅的毛氈已經懸浮在半空中，“不嫌棄的話，一起坐飛毯吧。”
    “不嫌棄！哪裏會嫌棄！”魯貝魯眼睛倏然睜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載具，我能摸嗎？”
    得到林凡的肯定，這個中登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少年活潑，幾步躥過去，湊在飛毯前上下其手，嘴都咧到耳朵根了，看得出是真心歡喜。
    “哎，”安東尼奧在旁邊拱林凡，“你看到那車怎麽出來的嗎？難道他也有儲物空間？”
    儲物空間對諾亞號人來說不算陌生，特事所當初就煉製了不少空間法器。雖然不能人手一個，但都知道有這東西。
    再後來，去珀圇星修仙，林凡和關瑩煉手的時候，煉出的成品不知凡幾，高高低低的品階不一，但總歸都是能儲物的。
    他們這一群人都是搞修仙的，也常用空間，對突然出現或者消失的事物都習以為常了，一時間沒想起來，這已經是在星際了。
    魯貝魯也修仙了？
    不對啊！月華星根本沒有靈氣！
    就算魯貝魯從其他地方搞到空間法器，他也沒有能使用法器的靈力啊！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聽到的魯貝魯自己回頭答道。
    “是有儲物空間，不過跟你們的法器不同，我這是買的空間鈕。是利用空間錨定折迭技術，還有微型人工奇點發生器投放和收取的超距離存儲設備。”
    林凡已經聽到耳機裏，老杜普瘋狂的呼號，以及總控室裏連續不斷地鍵盤敲擊聲。
    “哎呀！抱歉抱歉！”魯貝魯見十四臉茫然，剩下一個戴著墨鏡看不出表情，但想來應該也差不多，趕緊解釋，“這個，具體原理我也說不上來。簡單說，就是利用空間折迭技術，把空間鈕和你自己另外的一個存儲空間錨定在一起，然後存取的當下，利用空間折迭技術，空間折迭你們知道吧？”
    “是買東西會閃送到艙口的那個技術？”林凡問。
    “對，就是那個。”魯貝魯點頭。“用這個技術折迭空間，將原本的存儲空間壓縮到空間鈕這個點上，然後再用引力約束發生器，將東西投射在指定點位，或者從指定位置收取回去。大概就是這麽個原理。總之，是科學產物。跟你們的法器作用類似，但原理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這個存儲空間，是實際存在於現實空間的。”林凡很快領悟了，“隻不過你的這個鈕，無限壓縮了你跟存儲空間的距離，才能近距離存取？”
    “對！”魯貝魯繼續點頭，笑道，“而且，雖然看起來跟你們的法器差不多，但實際上，空間鈕的錨定距離是有限製的。比如我這個鈕，就隻能錨定在星樞之環範圍內，如果我乘坐星艦離開，超過星樞之環有效距離後，還想有效使用，那我就要把東西存在星艦裏重新錨定。”
    “那的確是相差很大。”林凡點頭，“我們的空間法器，相當於是額外掏出一個隨身空間，隻要東西在，能打開，這個空間就一直伴隨左右。”
    “類似於另一個維度的空間口袋，能實現貼身存儲。”金思辰進一步補充。
    安東尼奧扒著魯貝魯的手環，對著那個不起眼的，跟紐扣電池差不多的小配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那如果你去了新地方，又沒有重新錨定，或者來不及轉移空間裏的東西，這個空間鈕就沒用了嗎？”
    “是這樣的，”魯貝魯當著安東尼奧的麵，操作終端，將沒用的載具收了回去，“所以這個空間鈕的售價並不昂貴，算是便捷生活日用品類。”
    他向眾人展示了空間鈕的價格。跟諾亞號剛買的個人終端價格相當。
    “那市麵上有跟我們法器空間類似的科技產品嗎？”林凡又問。“可以隨身走，不限距離的這種。”
    魯貝魯搖頭。
    “空間儲物科學的難點在於空間穩定。這跟空間跳躍的原理是一樣的——撕裂空間，定位錨定所需要的能量雖大，但遠沒有維持空間的能量消耗要高。”
    “縮小到儲物紐扣上：打開空間和錨定基本不算難題了，但穩定空間的能量和成本一直沒能有很好的突破。”
    “維持空間穩定需要巨大的能量，且空間大小不同，能量需求也不同。哪怕不計代價能達成目標，但轉換成製作成本，還不如直接購買同等容量的法器，所以……”
    “你們這兒還能買法器？！”安東尼奧激動地按著魯貝魯的胳膊。
    “能啊。”魯貝魯有些懵，但還是打開相關搜索，“萬星匯市裏無所不有。隻不過法器貴，跟奢侈品一樣，不是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優選……”
    眾人湊過去一看。
    好家夥，個十百千萬十萬……
    小小的一個存儲法器就賣這麽貴？說明法器是稀缺資源，還是……
    “哈尼哈尼！”安東尼奧已經蹦起來撲向林凡，“我們也在這裏開個店，賣法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