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您來黎園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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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子深看出了唐小綰的緊張。
    他又何嚐不是呢?
    隻是這張卡關係重大,不得不問。
    梨園戒備森嚴,陳鑫做事又謹慎,進進出出的人也都是層層審查過的。
    誰這麽大本事,能將卡送進來?
    “小綰,快說實話,要不一會兒我……”
    “你,你想幹嘛?你可比我大好多呢,不能以大欺小,威脅我,到時候警察叔叔會抓你的,直接送進監獄的那種。”
    這話很是幼稚,黎子深笑了。
    “你就是我的監獄,我早就被你困住了,何須警察出手。”
    “胡說八道,我哪兒有?你別離我這麽近,再敢靠近,我就去……告你,然後……”
    “告我什麽?你已經成年了。”
    黎子深將唐小綰的手強行拿開,側著頭,附身靠近。
    “放開我,你想幹嘛?”
    “沒有我的同意,你哪兒都不能去,知道嗎?”
    “憑什麽?我又不是你的……”
    不等唐小綰把話說完,黎子深便笑著朝她那柔軟的紅唇上強壓下去,吻得十分霸道,就像是在對每個角落宣示主權似的。
    臥室裏安靜極了,隻能聽到局促地喘氣聲。
    唐小綰的臉滾燙的像火爐。
    當黎子深放開時,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裏一片空白。
    粉嫩的拳頭雖然還在微微顫抖,可依舊保持著剛才被按在牆上時的姿勢,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黎子深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並幫她把手放了下來。
    “還好吧?”
    “你怎麽可以這樣?人家的初吻都沒了,還沒有來得及……無恥,下流!”
    黎子深邪魅一笑,輕撫著唐小綰紅撲撲的小臉蛋,“初吻!你怎麽知道是初吻?不是失憶了嗎?”
    “要你管,我說是就是。”
    唐小綰哭得稀裏嘩啦,可以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黎子深慌了,連忙將她摟入懷中。
    “你走,不許碰我。”
    “對不起,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
    “你無恥,你走開!”
    唐小綰奮力反抗,以及生氣的樣子讓黎子深不由得想起了,兩人第二次見麵時的情景。
    他拿著唐小綰的資料,激動得直奔衣帽間,隻為了尋找一身合適的衣服。
    隨後驅車四小時去了青城。
    以往,黎子深每次出門都是四輛轎車開道,保鏢近身保護。
    可那次,他卻是一人獨行。
    當隔著咖啡廳的玻璃窗,看到了尋找多日的唐小綰時,黎子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歡喜,有緊張,還有點忐忑。
    他不敢進去,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直到唐小綰拿起背包,起身離開時,他慌了,迅速跟上去打招呼,但女孩兒卻已經不記得他了。
    最後,隻好不歡而散。
    被誤以為是流氓,以及跟蹤狂的黎子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直到唐小綰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落寞地離開。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她,這輩子都躲不過了。
    然而此時,女孩兒就在眼前。
    黎子深緩緩地放開了手。
    我居然強吻了她!
    以後是不是當真成了她眼裏的無恥之徒?
    “小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那好吧,你先冷靜會兒,半小時後我再來接你。”
    “走,你快走!”
    等黎子深離開後,唐小綰一頭紮進蠶絲被,使勁兒地捶打著紅木床。
    她氣得不僅僅是黎子深的強吻,還有自己的沒用。
    釣魚的這些日子,那麽重的一桶水都可以輕鬆提動,可剛剛卻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
    柔弱的像隻貓咪,任由他欺淩。
    此仇不報非君子!
    等著吧,早晚有你好看的!
    二十分鍾後,傳來兩聲敲門。
    調整了好大一會兒,唐小綰才緩緩說出兩個字,“進來。”
    一個身穿旗袍裙的中年女人推門而入,手裏端著的是又大又圓的青葡萄,以及剛剛切好的鳳梨。
    這些都是唐小綰比較偏愛的。
    女人名叫陳雪,45歲。
    她在黎園的威望很高,不僅是黎子深的奶媽,更是這裏的管家,負責著整個黎園的日常。
    每個人都很尊敬她,叫她陳媽。
    “小綰,吃點水果吧?”
    “謝謝陳媽,我不想吃。”
    唐小綰的聲音懶懶的,依舊用蠶絲被捂著臉,兩條小細腿還在有規律地交替抬起又放下。
    在陳媽眼裏,這樣的狀態哪裏是在鬧脾氣,說成撒嬌反而更貼切些。
    為何而生氣,她不清楚。
    她所知道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奶娃子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任性的小姑娘。
    唐小綰一顰一笑,黎子深都很在意。
    就在剛剛。
    黎子深一出臥室便給陳媽打了電話,說是唐小綰可能心情不好,讓她過來看看。
    話雖未挑明,不過也不難理解。
    陳媽猜想,多半是黎子深的霸道勁兒惹得禍,又限製人家姑娘什麽了。
    她將托盤放在紅色食盒旁,又隨手把中午的黑色食盒整理了一下,打算一會兒捎帶走。
    唐小綰翻了個身,看向陽台。
    “陳媽。”
    “怎麽了小綰?”
    唐小綰起身,一步步走向陳雪。
    依舊是光著腳丫,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疑惑。
    “陳媽,您來黎園多少年了?”
    陳媽將食盒提在手中,嘴角微勾地看向窗外,“還有幾天就25年了。”
    “他,他一出生您就來了?”
    這個他指的是黎子深。
    唐小綰不說,陳媽也是明白的。
    她這輩子,雖說出身不好,可也隻當過這麽一次奶媽。
    “是的,子深少爺的……媽媽,就是黎夫人,她身體不太好,所以……子深少爺一出生就交給我帶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是黎園裏待得最久的人了,好厲害哦!”
    “不是,菜叔比我早來一個月。”
    唐小綰一聽這話,立馬眼睛睜得溜圓,直勾勾地看向陳媽,“什麽,菜叔比您還要早?”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哦,沒事沒事,您去忙吧。”
    陳媽點了個頭,提著食盒出去了。
    臥室裏恢複了寂靜。
    兩分鍾後,唐小綰快步走向紅木床,從枕頭底下取出來了兩張淡灰色的紙質卡片。
    上麵的鋼筆字非常漂亮,就像是印刷的。
    旋即,一絲笑意閃過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