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消息，紐約長老會醫院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死者為女性，名為薩頓·克裏斯騰，職業是醫院護士……薩頓護士在長老會醫院工作已有十年之久，是一位有兩個女兒的單親媽媽……”

    “殺害薩頓護士的凶手抽幹了她的全身血液，十分凶殘，疑似有特殊癖好，警方稱其為‘吸血鬼殺人犯’。”

    “頭號嫌疑人是知名科學家兼醫生的邁克爾·莫比亞斯，目前仍在逃逸狀態，請紐約市民注意防範，若有消息請及時向警方通報。”

    電視機裏的晨間新聞，在戴維耳邊響徹。

    他昨天還在琢磨，該如何應對來自莫比亞斯有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威脅，今天就看見了莫比亞斯被警方通緝的新聞。

    按照原劇情來看，莫比亞斯應該在薩頓護士死後被警方逮捕，然後發覺自己被異父異母的兄弟——麥洛，也就是盧錫斯·克朗陷害。

    莫比亞斯遭到摯友背叛，出離的憤怒，從關押他的看守所爆種而出，在盧錫斯的逼迫下，將其殺死，最後成為了著名的反英雄角色，暗夜博士。

    但如今看來，警方居然沒有在第一次凶殺案發生時，抓住莫比亞斯。

    這是為什麽？

    雖說以警方的能力，肯定抓不住已經化身吸血鬼，一門心思逃走的莫比亞斯，但此時的莫比亞斯應當還處在人生的迷茫階段，他不會反抗來自國家機構有正當理由的扣押。

    這就是所謂超級英雄電影的政治正確。

    “邁克爾，你究竟想做什麽？”

    戴維有些頭疼。

    發自內心的講，莫比亞斯雖然有可能對他構成威脅，但他其實沒那麽在意。

    莫比亞斯的出發點，單純屬於不希望自己的研究外泄，使得蝙蝠血清的副作用危害世界。

    這同樣是超級英雄影片裏的政治正確。

    因此，莫比亞斯就算出現在自己麵前，也不會殺了自己，頂多從自己手裏搶回被偷走的關於蝙蝠血清的全套資料。

    然而，戴維將資料拿回菲斯克製藥研究所後，這一可能性就不成立了。

    理查德、康納斯和基裏安，哪個不是知名科學家？

    既然他們已經看過了全套資料，思路有了，那麽重新複刻實驗，對他們便不構成問題。

    除非莫比亞斯殺了在場的所有人，否則，他已無力組織蝙蝠血清研究的外泄。

    從這方麵來講，隻要莫比亞斯不徹底黑化，戴維就處於不敗之地。

    他麵臨的唯一的問題，就是蝙蝠血清的副作用，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徹底抹除？

    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傳來。

    “請進。”

    戴維開口。

    理查德推門而出，他手裏拿著小瓶血清，笑道“我們成功了。”

    “這麽快？”

    戴維露出驚喜之色。

    “你帶回來的資料中有全部的實驗過程和數據，想慢都慢不了。”

    理查德將血清交到戴維手上“我們做了很多，這一瓶交給你，希望你不會想要用到它。”

    “多謝。”

    戴維點頭，鄭重接過。

    理查德等人顯然已經猜到了部分真相。

    半成品的蝙蝠俠藥劑具有將注射者變成吸血鬼的副作用，他們肯定不希望見到戴維變成吸血鬼。

    電視上的新聞仍在播報。

    此時，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的警長，喬治·斯泰西正在對記者發言。

    他演講的主人公，吸血鬼殺人犯，邁克爾·莫比亞斯如今人人喊打。

    長老會醫院被吸成人幹的護士，克裏斯騰·薩頓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大家紛紛慷慨解囊，給她那兩個尚未成年的女兒捐款。

    這筆錢數額不小，薩頓護士的這兩個女兒，能憑借這筆錢順利長大，還猶有剩餘。

    戴維發現，捐款數額最大的，是莫比亞斯曾經工作的地平線實驗室。

    地平線實驗室的投資人，盧錫斯·克朗，如今應當是地平線實驗室的實際控製人。

    這算怎麽回事？

    戴維可是很清楚，長老會醫院凶殺案的真凶，就是這個同樣身患血液疾病，注射了蝙蝠血清後，心智大變的盧錫斯·克朗。

    難道這位黑化大反派良心發現了？

    “莫比亞斯很厲害，他發明的人造血液救活了很多人，前不久還拒絕了諾貝爾獎，雖然諾貝爾獎最後還是頒給了他。”

    這時，理查德的話讓他回過神來。

    理查德邊看新聞邊歎氣“事實上，我認識莫比亞斯，我們曾在一次沙龍上聊過。他是個好人，為了治療血液疾病嚐試了所有可能。我沒想到，他會變成吸血鬼。”

    “理查德，你不必擔心莫比亞斯會威脅我們。”

    戴維笑道“你認為，長老會醫院的受害者，是莫比亞斯所殺嗎？”

    “難道不是嗎？”

    理查德略微驚訝“警方通報不是宣稱，莫比亞斯曾在接受問詢時，默認了此事嗎？”

    “事情沒這麽簡單……”

    戴維看出理查德的不安，耐心解釋“莫比亞斯是個有自製力的人，他有聰明的頭腦，同時具備高出常人的社會責任心，即便成為了吸血鬼，也不會盲目殺人吸血。”

    “我知道你認識他，但你並不了解他。”

    戴維緩緩開口“我曾經在地平線實驗室工作過，我很清楚莫比亞斯是一個怎樣的人。”

    “盡管他對我們的確具備一定威脅，可我們的目的是在他實驗的基礎上，完善蝙蝠血清，用無副作用的藥品，救治更多的人……”

    “他快死了，達到了疾病生存周期的極限，除了注射之外，沒有別的選擇。我們不一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良它，完善它，我們已經見到可能，絕不會失敗。”

    戴維的一番話，打消了理查德的顧慮。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理查德點頭。

    他離開後，戴維還沒喘口氣，敲門聲再次響起。

    咚咚咚！

    這次推門而入的是基裏安。

    “基裏安博士，有什麽事嗎？”

    戴維好奇。

    老實說，這還是他第二次與基裏安談話。

    第一次是在基裏安入職後不久，那次談話中，基裏安對願意收留自己的戴維感激不已。

    “是的，關於蝙蝠血清，我有一些想法。”

    基裏安遲疑片刻，見戴維露出激動之色，連忙說道“瑪雅·漢森，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但是她的研究或許對我們很有幫助。”

    “瑪雅·漢森，絕境病毒？”

    戴維麵露沉吟。

    “太好了，看來你知道她，那就不用我過多解釋了……”

    基裏安鬆了口氣“我認為蝙蝠血清之所以有副作用，是因為蝙蝠基因在與人類基因融合時，人類的神經修複中樞無法匹配蝙蝠基因，導致了變成吸血鬼這樣嚴重的副作用……”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似在思考。

    戴維認真傾聽，突然間話音停止，詫異的看了基裏安一眼，催促道“請繼續。”

    基裏安點頭，稍微措辭，接著說道“如果我們能利用瑪雅·漢森的研究，對人類神經修複中樞進行重新編程，使人類基因更適應蝙蝠基因，或許不用改造如今的蝙蝠血清，也能使副作用消失。”

    戴維瞬間明白了。

    基裏安換了個思路，沒有揪著改造蝙蝠血清不放，而是從人類基因下手，使人類基因更貼合蝙蝠基因。

    兩個研究方向殊途同歸。

    但對蝙蝠血清的優化既然遇到難點，不如從優化人類基因發力。

    “她在哪裏？”

    戴維按捺不住，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去找她。”

    “麻省理工學院，她是那兒的教授……”

    基裏安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現在就去見她，一定把她帶回來。”

    戴維興高采烈，打電話訂票。

    打電話時，他發現基裏安仍然站在自己麵前，不由得詫異“還有什麽事嗎？”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基裏安臉色有些漲紅，底氣不足，低聲道“我其實很欣賞……那個，漢森博士……”

    “當然，我這就訂兩張機票，你跟我一起。”

    戴維明白了，這是舔狗。

    他啞然失笑，沒有拒絕基裏安的請求。

    ……

    與此同時。

    在距離帝國州立大學不遠處的某棟高樓。

    一個穿著連帽衫，戴著帽子的男人，正閉上眼睛，傾聽著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

    他似乎聽見了戴維與自家員工的對話，臉色複雜，露出遲疑之色，最終輕輕歎了口氣後，身子一閃，驟然騰空而起，四肢在空中仿佛虛化，冒出黑霧，消失在原地。

    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臉，一定能認出，他就是今天電視裏反複播報的吸血鬼殺人犯。

    邁克爾·莫比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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