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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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嗯哼!我乃為全世界萬物命名的無主物之神,神明原體,也是萬事萬物的唯一。”秦登像是捏著嗓子一樣說話,試圖營造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
但沒幾秒鍾他就破功了。
秦登在密閉的空間裏瘋狂咳嗽著:“這根本就不適合我啊!也根本就不像是原始的神嘛!”
“弱小的人類對神明的印象不都是這樣的麽?”赫卡提亞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些被稱之為神的東西,為了獲取願力,就要想方設法讓那些有著羸弱身軀的人類見著、聽著神的本領,這樣他們才會崇拜著神。”
“那還是算了吧,我倒是有自己的法子,讓其他人都相信曾經存在一位命名萬物的無主物之神。”秦登攤手吐槽道:“你呢?你要怎麽表現出自己是上個世界的自己,而不是現在的自己?”
赫卡提亞隻是笑著,沒有回答。
見到她這幅表情,連秦登也隻能苦笑了,因為他想起來了自己才是沒有曾經能力的那位,眼前的赫卡提亞是有的。
不多時,純狐與她們的戰鬥也已經進入白熱化了,目前還沒有人重傷,也還沒有對純狐造成更深入的傷害。
“這可不行,要讓純狐被人類擊敗,將怨恨從萬物萬靈之間重新純化到那幾位的身上,隨後再變為純粹的憎惡才行。”赫卡提亞舉著另外兩個球說道。
“要介入嗎?”秦登詢問道。
赫卡提亞搖頭道:“不用,人類這種生物,無論如何都會想出來打敗其他生命的辦法的。如果她們沒有在這裏打倒純狐的話,那人類便是被純狐殺滅了又如何?”
秦登苦笑道:“唉,倒也不是這麽說。”
“首先被毀滅的當然就是幻想鄉,之後就是人類,世界上和世界裏所有的人類,所有被稱為人類的生命。”赫卡提亞依然淡然說道:“所以她們會盡力的,在她們理解了這點之後。”
“嗯。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秦登突然打斷道,他將光環收回,重新捏作了圓環狀:“那,先去第一個地方吧。”
月球的赫卡提亞輕輕揮手,將空間撕開一道口子:“說。”
“天界。”秦登說道:“從外層的玄雲海踏上去,所以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妖怪之山最高頂峰的濃重雲層。”
赫卡提亞沒有說話,隻稍微多搗鼓了幾下,便將空間給徹底撕扯開來。
“欺騙世界的旅程,現在要開始了。”秦登毫不猶豫的跳入了裂隙中。
隨後,在短暫的眩目後,秦登來到了雲層上方。
而出現的片刻,他便開始向下墜落,但秦登隻撕扯開光環,將一對形如翅膀的東西取出。
“你知道嗎?這個光環不隻是時七剩下來的禮物,它還是另一個東西。”秦登笑著跟在他對麵的赫卡提亞說道:“它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並非無主物的東西。”
“而它,可以製造這個世界的東西。也就是製造……”
秦登竟從武器庫裏取出了一大團光亮:“未曾被命名的無主物!”
作為明確自己不是二十五時七的秦登,他當然也還是神,被承認的神、也是被承認的人。
他自然有命名無主物的資格。
赫卡提亞笑了一聲,便提起大量的能量,將龐大的雲層徹底染紅,製作而出的動靜,讓整個幻想鄉都能看見。
這當然也包括那些在湖泊處等候的賢者和神明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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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消瞬間,她們便出現在了赫卡提亞的身邊,默默地圍著她,即使是令人恐慌的能力全部聚集在她們的頭頂,也未曾有妖怪逃離。
但秦登卻笑著揮揮手:“此物名為念力,能力是將四周的東西抓取,隨後可以向著任意地方丟出去,如果抓到的是能量,便會變為自己的能量。”
所有在場的賢者和神明竟都感覺到一股無可阻止的力將她們抓取,眼前隻一晃,她們便全部撞到了幻想鄉大結界的最邊緣上。
而她們再度看向天空,看到的卻已然不是紅得發紫的雲層,而是一片湛藍色,隨後這些湛藍色向著四周飄散,浮滿了天空。
“……是,是還是不是?”八意永琳喃喃著:“還需要再等等。”
與其他的生命完全不同,赫卡提亞什麽變化也沒有,畢竟那些紅色的輝光也不過隻是她全力施為時逸散的能量。
她的月球身體,現在凝聚著前一個被改變前的世界裏一切屬於赫卡提亞的力量。
這剩下的力量遠超任何人的想象。
赫卡提亞又笑了:“那,全力吧。”
嗡。
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隻是從赫卡提亞的身軀裏出現了一道聲響,悶、沉。
但秦登連低頭看都不需要看,他已經感受到了所有。
幻想鄉裏的一切生命都死去了。
一切,生命。
天上飛著的鳥兒,地上長著的樹木,存在了無限久的生命,或是高於人類的妖怪,或是人類。
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突然死去了。
秦登也不例外。他被彈入了暗轉人間,隨後重新將自己彈回了世界中。
世界的顏色瞬間消失,連顏色這一概念也被殺死,時間也被殺死,空間也被殺死,隻要是存在在幻想鄉的一切事物,都在第二次的殺滅中被殺死。
秦登又死去了一次。
他又將自己彈回了幻想鄉。
“我又看見了死的人,無論大小,都站在寶座前。”秦登說道,但在這連空氣和說話這個行為也被殺死的地方,他什麽也無法發出,但他並不在意:“我又見著了死的物,遑論用途,都留在了我的前麵。”
“我不必感謝我,因為我早已知道了我,常常聽我,這不是因為我,要使他人也信了我。”秦登繼續說著,隨後取出了一個漂浮著的符號:“此物名為生死逆轉。”
“反轉宿命吧。”秦登扭轉了符號。
於是天地間一切都複了生,複了原來的模樣,物自他的麵前離開,人自他的寶座走出。
可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死”了,隻是又活了。
“猶是如是,如何信或不信。”秦登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巨大,但任何生命都聽得見:“便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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