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眾人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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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玄接聽電話。
    鄭九齡語氣簡短,想邀請蘇玄去鄭家宅院一趟。
    很快一輛奔馳車,便出現在別墅門前,一位穿著短袖T恤的寸頭男子,推門下車。
    男子皮膚黝黑,手臂上的肌肉宛若磐石隆起。
    看起來充滿狼豹般的力量,一副氣度儼然,不苟言笑的樣子。
    “我是鄭總的司機,蘇先生叫我小吳就好。”
    司機語氣清淡說著。
    視線隻是在蘇玄身上一掃,片刻都沒停留,就收了回來。
    小吳對蘇玄的第一印象,就是太普通了,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奇特的地方。
    “估計鄭總走眼了。”
    小吳一念到此,把蘇玄迎上奔馳後排。
    ……
    鄭家宅院,坐落在雲霧江,雲海畔。
    這片古老宅院青磚綠瓦,刻滿風霜歲月,傳說這宅院乃是當年大實業家胡雪岩,前來雲城遊玩,買下的住所。
    因為臨近雲霧江,在特定季節,每天早上推窗便可看見江水上麵雲霧繚繞,細雨朦朧的美景。
    蘇玄走在雕梁畫棟的走廊上,看著一位位素麵朝天,身穿旗袍布鞋的侍女,成排穿梭。
    小吳沉聲道:“蘇先生,今天你在酒宴上,特意提點過鄭總一句。”
    “相信鄭總讓我把你接到這的原因,你已經明白。”
    蘇玄點頭。
    小吳繼續解釋:“鄭總當年一路闖蕩,憑著一把殺豬刀,坐上雲城首富位置,坐擁數百億身家。”
    “但身體上,勞疾積攢過剩,隨著年紀加深,漸漸爆發。多少年海外求醫,甚至動用了最先進的儀器,依然沒有找出病根。”
    小吳歎氣。
    看著當年意氣風發,在雲城隻手遮天的鄭九齡,如今邁入花甲之年,身體每況愈下。
    心中有種英雄遲暮的傷感。
    蘇玄卻輕輕搖頭。
    淡然開口:
    “鄭總身體上的病因,並非勞疾!”
    小吳身心一震,好奇看著蘇玄。
    很快來到大堂。
    看見裏麵場景時,蘇玄眉頭一皺,頓時好笑出來。
    看樣子,今天鄭九齡請自己來,非真心實意啊!
    大堂中,除開鄭九齡外,還有一老一少。
    老的須發全白,身穿布衣長袍,挎著一個檀木古箱子,猶如民國時期走出的教書先生。
    但他眉宇間,帶著一絲傲氣,顯然性格高傲。
    小的年紀和蘇玄差不多,一身西裝,模樣儒雅,眼睛圓圓的像是小鹿。
    除此外,便是鄭家一眾高層。
    “張老,您看我的病…”
    在外麵威嚴深厚的鄭九齡,此刻滿臉敬畏,便如學生老實坐在名貴木椅上。
    鄭九齡手腕上,係著一根薄如蟬翼的細線,一端連接手腕,一端繞在老者雙指。
    看見這一幕。
    司機小吳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四個字。
    ‘懸絲診脈!’
    傳言華國醫學聖手,修為一旦高深,可慧眼識疾,察言觀色,金針渡劫,懸絲診脈。
    老者名叫張守玄。
    在港島一帶地位極高,受無數富豪追捧,自稱還陽聖手,一手還陽金針出神入化。
    沈家高層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看著張守玄。
    至於蘇玄,早被眾人忽略,便是鄭九齡這會兒也把蘇玄無視。
    張守玄手指一震,絲線憑空斷裂,語氣淡然道:“鄭總早年傷勞成疾,日積月累堵塞一處,導致筋脈封閉,氣血無法流通,從而牽一而動其身。”
    “再加上這處住所臨近雲霧江,濕氣太重,為聚陰之地,又成為四寒鎖陽。正所謂陰陽平衡,失調必傾,就像你在醫院裏住院,護士會拉開窗簾,讓你呼吸新鮮空氣,曬曬太陽。“
    “這些都蘊含易經八卦,萬物陰陽的道理。”
    “而鄭總便像一個常年住在陰暗病房的病人,日夜守陰寒水汽困擾,久而久之,陰陽失衡,勞疾爆發,如大浪吞海,層層疊疊,自然再也堅持不住。”
    張守玄這番話,雖然涉及到一些專業知識。
    但說起來深入淺出,大家都能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鄭九齡好奇道:“那按照張老所言,我的身體該怎麽調理?”
    張守玄開口道:“既然找出病因,老夫會對症下藥,正好丁亥年、辛亥月過去不久,爆發的陽氣還未消散。先以九宮陽陣,破四寒鎖陽之地。”
    “然後在以還陽金針,定鄭總髒腑五行。”
    “其一,有改住宅風水之效。其二,能定體內陰陽之失!”
    “兩者合一,可救鄭總生死。”
    大家聽著張守玄說的頭頭是道,都忍不住點頭。
    然而蘇玄站在一旁,搖了搖頭。
    這一幕,正好被張守玄身旁的年輕男子看見。
    他嘴裏冷哼道:“小子,你搖什麽頭?難道我家老師說錯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站在小吳身邊的蘇玄。
    “這人是誰哦?”
    “他什麽時候來的?”
    大家看見蘇玄隻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再看蘇玄視線,一副輕視的樣子。
    張守玄也看過來。
    平靜道:“小夥子,你要是覺得老夫什麽地方說錯了,可以指出來。”
    鄭九齡這才想起來,蘇玄不是他讓小吳請過來的嗎?
    才來到這,他就一直忽視了蘇玄,心中不由一陣內疚。
    “蘇小先生,今天在酒宴上,你曾提點過我一句。莫非你也看出我體內的毛病?”
    鄭九齡好奇一問。
    看見蘇玄不說話,張守玄弟子冷哼道:“小子。要是看不出來,你剛才還搖什麽頭?”
    “你可知道,你這樣的舉止,是對老師不敬?”
    年輕男子說完,大家臉上一副認同的樣子。
    沒看見大家對張守玄,都敬畏有加,你一個毛頭小子,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豈不是在反駁張守玄這些話?
    “小子,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不客氣。”年輕男子語氣轉冷。
    蘇玄本來打算私底下告知一下鄭九齡。
    卻被張守玄弟子步步相逼,心中不由微微動怒。
    接下來。
    蘇玄輕哼一句。
    “張守玄說的這些,不是有什麽問題…”
    “而是一派胡言!”
    這話一落。
    大堂裏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匯聚在蘇玄身上。
    無論是張守玄,還是他弟子,全都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