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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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阮雲棠覺得自己真是瞎操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蕭懷瑾的身價和地位,還輪不到她來可憐。
    阮雲棠和惜遇並沒能追上蕭懷瑾,等他們去東廂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蕭懷瑾和蕭金銘出門了。
    去了哪兒,什麽時候回來,蕭懷瑾的人當然不會向她透露。
    阮雲棠隻能悻悻離開。
    此時,蕭懷瑾和蕭金銘乘坐的馬車,已經出了城。
    馬車搖搖晃晃,蕭金銘昏昏欲睡,車輪滾過一個石子兒,顛簸一震,蕭金銘被撞得左搖右晃,不免抱怨。
    “這破馬車,要不是時間緊,我才不坐。”
    “九叔,你說你,派個人來問消息不就行了,還非得自己親自出來,也不怕折騰。”
    九叔對這個水冰月,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視。
    下人不過是帶來了一個千裏之外的邊陲小鎮有水姑娘的消息,九叔就二話不說決定驅車前往,也不管自己身體還在休養之中,也不管對方家在千裏之外。
    “旁人認不出她來。”
    蕭懷瑾信誓旦旦。
    “可我瞧著,你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畢竟蕭金銘在剛幫蕭懷瑾找人的時候,就讓蕭懷瑾畫過畫像,可蕭懷瑾什麽都畫不出來,好不容易憋出一張畫像,還是一個臉上髒兮兮的,打扮得不男不女的人,瞧這不像是個值得人念念不忘的女神,反倒像個乞丐。
    蕭金銘問道:“九叔,你要不跟我說說,你和這位水姑娘的故事唄,你既然說早就認識她,那應該不隻是救你出深山這麽簡單吧。”
    這件事是蕭懷瑾心中的秘密,他從未對人坦露。
    “事實上,在這之前,我一直都以為她並不存在。”
    “並不存在?那是什麽?鬼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了許多年,大部分時候,我都是昏睡著的,隻有她,才能把我喚醒。我與她相識已久,她說她叫水冰月,說她會跆拳道,還是她就是這個世界的神。可是,等我再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孩,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我想找到她,做了許多努力,但都徒勞無功,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她又出現,讓我明白,她沒有消失,她還存在。”
    蕭金銘越聽越迷糊,他打斷蕭懷瑾的回憶,問道:“九叔,跆拳道,是什麽?”
    蕭懷瑾搖搖頭:“大概是一種武功吧。”
    “她還說自己是神,難不成你遇到的是仙女?不,不可能,我覺得你肯定是在做夢。”
    蕭懷瑾苦笑著點頭:“曾經,我也這麽懷疑過,可是她真真實實出現過,還把我救了出來,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當時沒有留住她。”
    “九叔你不能這麽想,畢竟當時你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人,萬一遇到的是蕭家的仇敵,你自己的安危都難以保證,你不帶她,也是為了她好。”
    蕭金銘說的,正是蕭懷瑾當初的顧慮。
    所以蕭懷瑾才會留手繩,又留牙印,就是希望日後能找到她。
    蕭金銘分析道:“照這麽說,這位水姑娘,還得是在阮家,你的手繩出現在阮家,應該不是巧合。”
    “所以,我才要親自去水家查一查。”
    “對哦,就算她改名換姓,順著族譜查一查,總沒錯。”
    “嗯,若是和她無關,親自去見過,總能死心。”
    蕭懷瑾點點頭,不再滿心怨懟,變得幹勁十足。
    “九叔,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九嫂找出來!”
    這幾日,阮雲棠一改以往刻意避開阮綠茉的舉動,頻繁和阮綠茉走動聊天,這段時間,她也很少被控製,就算偶爾有被控製的情況發生,事後阮雲棠也能圓過去。
    阮雲棠這麽做的主要目的,自然是要給阮綠茉洗腦,告訴她,她才是蕭懷瑾的“真命天女。”
    這日,阮雲棠把阮綠茉送出府,和惜遇往回走。
    主仆兩剛跨過東西府相交的長廊,隱約聽到女人的啜泣聲。
    “你個沒良心的,你把我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虧我把什麽都給了你。”
    女人一直在責罵,倒是男人很少說話,偶爾出聲哄兩句,阮雲棠也聽不真切。
    惜遇偏頭聽了兩句,跟阮雲棠悄悄耳語:“姑娘,這聲音聽著像是彩環。”
    阮雲棠也聽出來了,這彩環果然坐不住。
    阮雲棠說道:“咱們走吧。”
    “姑娘,不能走,彩環不檢點就算了,壞的是姑娘的名聲。”
    惜遇扯著嗓子咳嗽兩聲。
    林中野鴛鴦受到觸動,立馬分開。
    惜遇上前探望一眼,瞧著人走了,才放心。
    “姑娘,彩環如此不檢點,姑娘應當嚴格管束。”
    阮雲棠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急,不急。”
    惜遇不懂阮雲棠的謀算,隻能幹著急。
    因為知道劇情走向,預測到不久之後蕭懷瑾就會拋棄她選擇阮綠茉,阮雲棠沒了心理包袱,一身輕鬆,吃飯都比平常香。
    她也有心思,開始和新來的幾個丫鬟“聯絡感情”了。
    這幾個丫鬟,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丹雀的確力氣大,幹活多,提水劈柴,不輸男人。
    白鷺是個小吃貨,會吃也會做,青薈安靜穩重,適合當背景板。
    至於彩環……
    這不是個丫鬟,倒像是府上的主子,稱病裝歪,好吃懶做,八卦長舌,集所有討人厭於一身。
    她這般放肆,自然惹得府中丫鬟不滿,其中惜遇最看不過去,加之她是西府大丫鬟,覺得自己有管束的責任,所以經常會去拎著彩環出來幹活。
    這日,惜遇見都到晌午,彩環還未起身,怒氣衝衝地去找彩環,結果負傷而歸。
    看到惜遇受傷,阮雲棠還以為彩環和她動了手,臉色陰沉。
    “姑娘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瓦片砸到了。”
    “你最近的確太不小心了。”這已經不是阮雲棠第一次看到惜遇受傷了,出門摔跤,鋤地險些被鋤頭砸死,今天更狠,直接見了血。
    “是啊,人倒黴了喝水都會塞牙縫,得找個時間,去廟裏拜一拜。不過那屋頂也該翻修翻修,砸到奴婢就算了,砸到姑娘就麻煩了。”
    阮雲棠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惜遇最近倒黴得太過頭了。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算計惜遇一樣。
    可是,誰會算計一個丫鬟呢?
    難不成,對方想算計的,其實是她?
    阮雲棠不敢去做這樣的猜想,她也怕是杞人憂天。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明白。
    在阮家生存,就得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