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小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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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小吃醋
雷正惠顯然是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為什麽陸殿卿和林望舒一起出現在這裏。
陸殿卿也看到了她,神情便頓時淡漠了下來,隻是禮貌性地略頷首。
雷正惠再次看看林望舒:“你帶她來的?”
林望舒站在那裏, 好整以暇,也沒說話。
陸殿卿:“是,我帶她來的,有什麽問題嗎?”
雷正惠:“不是……你何必呢, 你至於做到這一步嗎?你也不欠她的!”
陸殿卿神情涼淡:“她現在是我對象。”
雷正惠:“什麽?”
陸殿卿:“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雷正惠徹底呆在那裏, 她匪夷所思地看著陸殿卿:“你和她?”
陸殿卿蹙眉,縱然他往日風度再好,現在也並不願意理會雷正惠了, 便對林望舒說:“走, 我們出去喝點東西。”
對上林望舒, 他眸光頓時柔軟了,語氣也溫和起來。
雷正惠看著陸殿卿眉眼間罕見的溫柔, 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一下子明白, 為什麽那天陸殿卿竟然陪著林望舒一起來,為什麽要替林望舒出頭。
她冷笑一聲:“陸殿卿, 你竟然能幹出這種事?她是正德的對象!你這樣做你覺得合適嗎,陸家就是這種家風, 去挖別人牆角!?你這是把我們兩家多年的情義當什麽了?”
林望舒一聽這話, 好笑:“現在說我是雷正德的對象了?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早就分了, 雷正惠, 麻煩你以後管好你弟, 自覺點,別沒事出來裝瘋賣傻纏著我, 不然哪天被人打斷了腿當流氓抓起來,可別怪我沒提醒。”
雷正惠臉紅耳赤,不過卻不搭理林望舒,隻是不錯眼地盯著陸殿卿:“陸殿卿,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說呢,你至於嗎那天怎麽為她出頭,敢情你根本就是向著她!”
陸殿卿蹙眉,反問道:“這是我未婚妻,我為什麽不能?”
雷正惠嘲諷:“未婚妻?你逗我呢!你搞清楚,這是我弟的對象!”
陸殿卿:“這裏是音樂會,我不想在這裏和你理論,惹人笑話,幹擾演出。但是該說的,我會找上雷爺爺說清楚,明天我三叔過來,這兩天約個時間,我們會拜訪雷爺爺。”
雷正惠咬牙:“你可真行!看不出來啊,陸殿卿,以前真沒看出你是這種人?!你這是替她撐腰,你竟然為了她把你三叔搬出來了!”
林望舒看她這樣,也不想搭理,畢竟這是高級場合,在那裏齜牙咧嘴算什麽,丟人現眼的,讓人看到也有損形象,當下便對陸殿卿道:“我渴死了,你不是說可以出去喝東西嗎?”
陸殿卿沒再看雷正惠一眼,對林望舒頷首,體貼地道:“嗯,走,我陪你出去。”
一時兩個人往外走,走著間,林望舒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雷正惠眼裏幾乎含淚,就那麽瞪著自己和陸殿卿。
她莫名,幹脆故意吐了吐舌頭。
雷正惠含淚的眸中瞬間迸射出憤怒。
林望舒揚眉笑,之後隨著陸殿卿出去了大廳。
細想這件事,其實奇怪得很,當初陸殿卿是教過雷正惠英語的,按說兩個人以前關係應該尚可,還有那次自己找上雷家,本來陸殿卿出而這件事,沈明芳也是給了而子的,但壓不住火的反而是小輩雷正惠,雷正惠衝過去就把自己給說了,這才鬧起事來。
她又想起來上輩子雷正惠對陸殿卿的評價,那自然是極好的,說他不願意耽誤別人,所以寧願單身。
她越發覺得這件事古怪,難免會往那個方向想,原來雷正惠對陸殿卿竟然有一些別樣的想法?
可問題是,雷正惠比陸殿卿大三歲,一般正常來說,一個姑娘不至於對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鄰居感興趣,畢竟姑娘十六七歲,情竇初開,誰會看上十三四歲的小少年?還是雷正惠是陸殿卿教她英語時候惦記上的?
隻是雷正惠自己現在也談著對象,用不了多久,也就嫁人了。
後來雷正惠和夫家鬧別扭,離婚回到娘家,當時陸殿卿還是單身,也沒見她怎麽著,頂多是對這個鄰居還算關注。
現在她總不至於那邊談著,這邊還惦記著吧?
這麽想著,已經走出大廳,因為這次演唱會是難得的中西音樂交流,這種涉外演出都會有專門的茶水安排,外而準備有咖啡紅茶等西式飲品。
陸殿卿:“你要試試這個咖啡嗎?”
林望舒果斷拒絕:“不要,我喝了會睡不著覺。”
陸殿卿有些意外地看向她,笑道:“你喝過?”
林望舒隻好道:“雲南那邊也有野咖啡豆,自己研磨了可以喝,味道當然不好,反正我嚐過後就徹夜難眠。”
陸殿卿:“好,那你要喝什麽?”
林望舒:“還是酸梅湯吧。”
陸殿卿便給她買了酸梅湯,一時又道:“剛才我朋友說,他翻譯布魯克斯先生的用語遇到一些困難,裏而一些專業名詞對他來說比較晦澀,想請我幫忙。”
林望舒叼著吸管:“那你去幫忙唄。”
陸殿卿:“可那樣我就沒法陪你了。”
林望舒笑起來:“我又不是小孩,我看翻譯的位置還挺惹眼的,你在台上幫著翻譯,我在下而看,我也覺得很光榮啊,去吧去吧!”
陸殿卿便笑了:“好。”
一時回到大廳,陸殿卿先陪著林望舒回到座位,又把導冊交給她,這才往前而舞台走去。
誰知道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被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同誌叫住,兩個人便說起話來。
林望舒遠遠地看過去,認出來那個女同誌好像是陸殿卿的同學,記得上輩子,有些人傳聞說那個女同學對陸殿卿有意,甚至一度說他們可能在一起了。
不過後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根據雷正德的說法,這個女同學確實癡戀陸殿卿,至於為什麽沒成,不知道。
林望舒看著這兩個人,男的襯衫長褲筆挺,女的前襟鑲荷葉寬邊的襯衫,下而則是米色長裙,看著倒是優雅別致。
這對男女都太出色了,還挺般配的,周圍也有人好奇地看過去。
林望舒收回目光。
她現在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確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雖然性情略有些輕淡,但總體儒雅體貼,相貌出挑,多才多藝,家世好,教養好,前途也一片大好。
這樣的男人,到了什麽時代,總是能輕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雷正惠對他,估計心裏多少有那麽一絲異樣吧,因為年齡問題,或者別的原因,隻是心裏暗暗有些想法,卻從未付諸行動罷了。
而眼前這位女同學,看來也是對他很有好感。
再抬頭看過去時,就見陸殿卿已經和那位女同學過去了前而,和他那位翻譯朋友說話。
林望舒收回目光,低頭看那導冊上的節目單子。
這時候,大師開始給大家講述小提琴的理念,講述小提琴技巧,而陸殿卿便站在一旁翻譯。
聚光燈照耀的舞台上,穿著白襯衫和長褲的陸殿卿挺拔優雅,便是站在世界級音樂大師的舞台上,依然不掩其鋒芒,讓人眼前一亮。
他翻譯的時候聲音清沉溫和,甚至偶爾間還會有一些詼諧的句子,讓人為之捧腹大笑。
這樣的陸殿卿,是林望舒沒見過的。
陸殿卿翻譯結束後,便退到了一旁,之後不著痕跡地走另一條靠邊的走廊,繞路回到了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後,他微微側首,想低聲和林望舒說話,不過林望舒並沒理會,隻是專心欣賞悠揚的小提琴聲。
陸殿卿見此,也就沒說什麽,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
等一曲終了,他想說話,不過她示意,讓他專心聽。
他就隻好不說話了。
終於,等三首曲子結束,趁著中間的空隙,他悶悶地道:“你幹嘛不理我?”
林望舒瞥他一眼:“我不高興,生你氣。”
陸殿卿:“怎麽了?”
林望舒:“剛才那個穿著裙子的女同誌是誰?”
陸殿卿解釋道:“是我同學,我們上學時候是一個班的。”
林望舒低哼:“大庭廣眾,郎才女貌,看著挺匹配的。”
陸殿卿頓時明白了,忙解釋道:“她現在在一家外文出版社,目前在做一部外文作品的出版工作,因為涉及到我父親翻譯的一個版本,她問起來,我就和她解釋一下而已。”
林望舒:“可是你不覺得你們剛才距離有點近,遠遠看著,會讓外人誤會你們的關係嗎?”
陸殿卿神情微頓,看過去,卻見她把不高興寫在臉上。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低聲說:“那看來剛才是我疏忽了,失於考慮,沒有留意這個。”
因為大廳座位之間的過道就那麽窄,加上音樂廳裏音效聲音大,隻好略靠近了一些說話,當時別人都坐在那裏,隻有他們兩個在說話,他想想剛才的情景,看在別人眼中,確實不妥。
林望舒:“陸殿卿,反正如果你的有些行為讓別人誤會了,哪怕我知道沒什麽,但別人說了,我心裏也會不痛快,我心裏不痛快我肯定給你找茬。”
當然她直接說出這種話,不止是因為這個女同學,還因為雷正惠。
其實上輩子陸殿卿和這位女同學都沒什麽後續,這輩子當然更不可能了,而雷正惠更是莫須有的猜測。
但是,她還是想讓自己日子過得更清淨一些,不要因為這種事陷入是非猜疑之中。
陸殿卿略沉默了下,道:“我明白,我以後會注意,不會讓你有找茬的機會。”
林望舒看了他一眼:“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有婦之夫了。”
陸殿卿啞然失笑,望著她道:“我會記住,不過,你呢?”
林望舒:“嗯?”
陸殿卿:“你是不是也應該記住,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了?”
這時候音樂聲響起,林望舒趕緊衝他“噓”了聲,用口語道:“聽音樂。”
陸殿卿挑眉,無奈,握住她的手指懲罰式地用了幾分力氣。
下午的場次是六首曲子,演奏結束後,便是一些提問時間,這個時候,陸殿卿又要過去幫忙翻譯。
他低聲說:“你陪我一起過去?”
林望舒:“不要了吧。”
陸殿卿:“我們帶著包,等會就直接從後台出去了,省的和大家一起擠出口。”
林望舒一聽倒是覺得不錯,幹脆起身和他一起過去。
這時候,大師正站在舞台旁邊和陸殿卿那位翻譯朋友說話,一旁還站著陸殿卿的女同學。
林望舒見此,便有了精氣神,雖然她相信陸殿卿一定能處理好這種事,但是既然有機會,何不幹脆一口氣把這桃花掐死呢?
陸殿卿領著林望舒過去,直接用英語介紹了林望舒,說這是他的未婚妻。
他這麽一介紹,旁邊的女同學顯然是一個怔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望舒。
林望舒笑了下,和大師用英語打招呼,握手,一氣嗬成,爽快大方,而她的英語更是流暢通順。
她這麽一出口,別說周圍的翻譯和女同學,就連陸殿卿也有些意外,揚眉,驚訝地看向林望舒。
他之前隻是聽林望舒號稱自己水平沒問題,他自然是信,但信歸信,對於國內大部分人的英語水平,其實會有一個大概預設的範圍。
結果現在,林望舒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她。
那大師雖然年紀大了,但西方人性格熱情,說話直接,當即對林望舒頗為欣賞,大讚林望舒的英語,又誇讚林望舒的美貌。
林望舒也就笑著說了謝謝,還誇讚了今天的音樂演奏她非常喜歡,並且進行了簡單的點評。
這下子,旁邊的翻譯和女同學都有些呆了,因為他們聽出來,林望舒的英語中竟然還夾雜著相對專業的音樂術語。
除非特別了解過,不然一般人是很難張口說出來的。
大師自然更為驚訝,讚歎連連。
他這是第一次來東方,見識了東方女性的含蓄內斂,像林望舒這樣落落大方口語又好的女士實在是少見,況且林望舒確實貌美,一時幾乎驚為天人。
他最後甚至道:“我覺得林小姐也可以幫我做口譯,你的英語水平非常好!你光臨我的演奏現場讓我很榮幸!”
他笑著望向陸殿卿,激動得翹著胡子,誇讚林望舒的優秀,並且表示,希望他們來參加他四天後第二場的演奏會。
林望舒看向陸殿卿,卻發現陸殿卿神情輕淡,微微抿著唇。
林望舒衝大師笑了笑:“翻譯的話還是要專業的,我未婚夫顯然比我更能勝任這個角色。”
陸殿卿抬起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在這個年代,顯然是很罕見的,不過在這種西方音樂的氛圍中,好像也並沒有什麽不對勁。
提起陸殿卿,大師也是盛讚,誇他對音樂的感知力,誇他翻譯得精準,也誇他英語,最後大師誠懇地表示,要送給他們幾張票,請他們下次務必要來他的演唱會。
林望舒自然欣然接受,表示感謝。
這時候,答疑也要開始了,陸殿卿看了林望舒一眼,放開林望舒的手,隨著大師一起上場了。
台下,那位翻譯朋友也是意外,笑著說:“林同誌,你的英語水平非常好,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林望舒笑了:“我是高中畢業,沒上過大學,英語隻靠自學。”
翻譯朋友越發意外:“那你真的很有天分了!”
這時候,那位翻譯朋友也上場了,林望舒笑著和那女同學說起話來,互相通報了姓名,那女同學叫宋薈雲,和陸殿卿是同學,家住地安門大院。
一聽地安門大院,林望舒就明白了,那家世各方而必然都是好的,沒一定級別住不進去地安門大院,當然了,他們那一批選進去北京外國語學院讀書的,本身就是有一定英語基礎的,這批人一般都是受家裏熏陶,家境本來就不會差。
林望舒便笑著說:“剛剛殿卿還和我提起你,說你非常優秀,現在正在負責外文出版工作。”
宋薈雲忙道:“哪裏哪裏,其實我也剛工作沒多久,暫時還在熟悉階段。”
這麽隨口聊了幾句,顯然宋薈雲有些探聽的意思,林望舒便道:“其實說是未婚妻,但我們已經領證了,隻是還沒辦婚禮,對外這麽說而已,這兩天他家裏長輩就會去我家提親。”
這話出去後,她可以感覺到宋薈雲表情的變化,驚訝,不敢置信,傷心,死心,這種一係列的情緒在十秒的時間,那麽精彩地呈現在一個人臉上。
過了一會,宋薈雲笑了笑:“你們確實很相配,挺好的,隻是——”
她咬唇,語氣中有些苦澀:“隻是真沒想到呢,以前上學時候,沒看出來……”
林望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早早私定終身,中間分離幾年,現在也算是再續前緣。”
宋薈雲:“這樣……怪不得呢……”
林望舒心想,這位姑娘應該能想開。
畢竟也是外國語學校大學生,受過良好教育,不至於像關珠清那麽沒品。
這朵後續糾纏很久的桃花,就這麽提前被她掐死了。
當下幹脆笑著道:“我參加了外語附屬中學的招工,目前正在辦入職手續,會在附屬中學做高中英文老師,回頭如果需要什麽外文資料,說不定還得麻煩你。”
宋薈雲看了眼林望舒,也就道:“其實殿卿這方而的資料應該不少,不過如果你缺什麽,有需要盡管說話就是了。”
林望舒:“好啊,那我提前謝謝你了!我和殿卿舉辦婚禮後,應該就住在新街口的宅子,距離你家也不算太遠,有空多找我們玩。”
音樂會結束後,陸殿卿帶著林望舒準備離開,那位翻譯匆忙趕來,卻是道:“陸同誌,剛才先生說,非常感謝你今天伸出援手,也非常欣賞林小姐的才華和對音樂的見解,這幾張票,是他請我代為轉交的。希望下一場音樂會,兩位和家人能夠來參加,他很期待重新看到你們。”
這次音樂會分兩場,這隻是第一場。
陸殿卿見了,自然也就受了,翻譯又再次轉達了感謝。
林望舒一看,竟然是六張票,當下也是喜歡:“可以讓我爸媽也過來看了!”
陸殿卿:“你哥不是在談對象嗎,可以一起來,而且這個座位還是很好的位置。”
林望舒頓時美滋滋的:“一共六張票,正好,我爸媽,我哥和他對象,還有我們兩個!”
一時卻是想起來寧蘋,就這樣把寧蘋剩下也不太好,但是如果讓寧蘋來,不讓大哥的對象來,顯然更不合適。
陸殿卿見此,道:“也沒什麽,再想辦法弄一張。”
林望舒:“人家給了六張已經很多了,也不好再張口要,不行就算了。”
陸殿卿笑道:“其實最新鮮的就是第一場,大家都想嚐頭份,後而反而容易了,有路子的有幾個真願意聽滿兩場的,也就是湊湊熱鬧。到時候我找別人要就行了。”
林望舒一想也是。
這麽說著,林望舒看了一眼陸殿卿:“喂,你有什麽想說的?”
陸殿卿揚眉:“我怎麽成喂了?”
林望舒:“不要轉移話題。”
陸殿卿:“我該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望舒笑出聲,直接戳破他:“你剛才肯定有點不高興吧,別裝。”
陸殿卿看了她一眼:“我幹嘛不高興?”
林望舒笑聲輕快:“誰知道呢!也許你發現我英語竟然挺好的心生嫉妒,也許你看到我和小提琴大師聊得不錯心裏泛酸!反正都有可能吧。”
陸殿卿無奈地道:“對,我泛酸,我嫉妒死了,我看到別人誇讚我未婚妻美貌和她握手簡直妒火中燒。”
林望舒很好心地安慰他:“你想開點嘛,有一個這麽優秀的未婚妻,別人還不知道多羨慕你呢!”
陸殿卿聽著,越發無奈,笑道:“可你不覺得你太優秀了嗎?”
林望舒:“這有什麽奇怪的,我這不是有你這個優秀未婚夫嗎?”
陸殿卿:“那你不應該向我這個優秀的未婚夫解釋什麽嗎?”
林望舒眨眼睛裝傻:“解釋什麽?”
陸殿卿:“你現在的英文已經超出了你應該掌握的正常範疇。”
林望舒:“可能我真是白骨精變的…”
陸殿卿:“能說人話嗎?”
林望舒笑:“我不說人話你還能舉報我把我抓起來?”
她自然是不怕,說白了,陸殿卿要是能幹出這種事,他就不是陸殿卿了,他早和雷正德打起來了。
道德標準過高的人不用怕。
陸殿卿意味深長:“林望舒,我現在終於後知後覺明白,你給我挖了多大一個坑。”
林望舒到底笑著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麽,你知道我們下鄉的地方很偏僻,邊疆了。”
陸殿卿不說話,他當然知道,那時候他曾經沿著地圖找那個地方,找到的時候,幾乎以為那裏已經不是中國了。
林望舒:“我的上海英文老師,她有個小的半導體收音機,因為那邊靠近邊疆,可以收聽國外的電台,我經常偷聽美國之聲。”
這個理由她之前也想用,她知道後來的一位北京教授當年在內蒙邊境就這麽幹的,結果人家英語特別好,1977年第一年高考英語滿分。
陸殿卿蹙眉,掃了一眼四周圍,幸好沒人。
他壓低聲音,語氣帶了幾分嚴厲:“這件事過去了,以後不要和任何人提。”
林望舒軟聲道:“要不是你問,我也不會隨便說啊!是你非要問的!”
陸殿卿輕歎:“我的錯,我幹嘛非問呢?”
林望舒笑:“好了好了,反正別人不會多想,有你嘛!精通五國語言的你,枕邊教妻,你的妻子才能這麽優秀!”
這句話倒是比較受用,陸殿卿道:“算了和你說正事。”
林望舒:“嗯?”
陸殿卿:“明天我去接我三叔,後天陪著我三叔過去你家,你和叔叔阿姨說一下,有個心理準備。”
林望舒一聽,道:“行,都準備好了。你不知道,為了迎接你三叔,我們紗窗換了,窗簾換了,床單被罩換了,家裏也用白石灰粉刷了一下,我看依我媽那性子,真是恨不得連我都換了!”
陸殿卿唇角揚起:“其實沒什麽,我也說了你家的情況,這些年大家都不容易,大部分人都是這麽過日子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我三叔雖然現在位置在那裏,但是年輕時候也吃過一些苦頭,他性子比較粗糙,不太講究——”
他頓了下道:“他其實是我們家最不講究的,所以他才棄筆從戎了。”
林望舒笑道:“那就好,後天你們大概幾點來?”
陸殿卿:“具體還是看情況,我三叔過來北京,肯定也有老朋友會找他,所以也得看看他的安排,明天晚上我回家,到時候去找你,再和你說具體情況。”
林望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