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你得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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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臉, 樹要皮,名校的女生更要一個麵子尊嚴,林望舒的話裏話外, 可是把打擊範圍擴大了。
    冒箐箐做出這種事,丟人現眼,丟的就是學校的臉,誰要是再為她說話, 那簡直就是恥辱了, 仿佛和她同流合汙一樣,一時別說林望舒宿舍那幾個,別說副班長, 就是旁邊宿舍的, 都對冒箐箐眼露鄙視。
    這年頭大家雖然沒結婚, 但是各種事也聽說過,沒有生育指標就得流產打胎, 人家雙胞胎, 你非得舉報人家,這太惡毒了, 這是要逼著人去打胎?
    惡毒也就罷了,還勾搭人家男人, 這簡直是可著一個人欺負!
    冒箐箐還想解釋什麽, 她含淚看向旁邊的朋友,那是往日和她最要好的, 剛才還幫她說話, 她低聲說:“這件事真的和沒關係, 我怎麽可能——”
    然而綻雲卻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箐箐,我本來是相信你的, 就算你做錯了事,我也把你當朋友,可是我怎麽記得,你當初還特意說過,說她不該用學校的名額,你——”
    她後背發涼:“我以為你就是說說,我還勸你來著,別人的事也和咱沒關係,你,你竟然舉報人家?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她有些怕了,趕緊反思,自己和冒箐箐說過什麽,她會不會對付自己。
    其它人等,也都警惕地看著冒箐箐。
    要知道,舉報就是一把刀,一把曾經最惡毒的刀,多少人不提防就死在這把刀上,她們這一代人,可是全都眼睜睜地看著的!
    陳六芽想起自己曾經的恥辱,手幾乎都是抖的:“我的事,是誰舉報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事,我在學生會幹得好好的,馬上就要升了!就因為這個,我丟人現眼,我被人家看盡笑話,我隻能灰溜溜地退出來了,是什麽地溝裏的老鼠舉報了我!我得罪誰了妨礙誰了!”
    她提起這個,便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林望舒跑過去帶著人找了學校書記,她不一定怎麽著呢!
    大家聽著陳六芽那幾乎顫抖的聲音,心裏多少同情起來,那件事確實太丟人了,舉報的人太惡毒陰險了。
    冒箐箐聽了,也是有些惱了,恨道:“陳六芽,你的事,真不是我舉報的,我犯不著,你愛升不升,和我什麽關係!”
    一直冷眼旁觀的林望舒聽了這話:“冒箐箐,你這意思是承認了,對吧,你承認了舉報我!”
    大家一聽,愣了,之後恍然,齊刷刷地看向冒箐箐:“對,你這話意思是,舉報望舒的事就是你幹的了!”
    冒箐箐臉色瞬間蒼白:“我的意思是……都不是我幹的……”
    林望舒笑了,她直接拿起來宿舍門口的掃帚。
    周圍人等見此,多少猜到了,不過沒有人攔著,雖然打人確實過分了些,但……這人不是挺欠打的嗎?
    林望舒拿著掃帚,走到了冒箐箐麵前。
    冒箐箐咬唇,就那麽含淚看著林望舒:“我也沒別的辦法,你要打,那就打吧。”
    林望舒當然看出來冒箐箐的意思,不管她做了什麽事,今天如果自己動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冒箐箐現在恨不得自己痛打她一通,她就能可憐兮兮地到處哭訴博人同情了,這件事就可以把水攪渾了。
    她拎著掃帚道:“冒箐箐,你想害我的孩子,你對付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你做的這種事,如果擱過去,我直接打你一百個巴掌,但是今天,作為女人,我不願意這麽羞辱你,作為北大學子,我給你保留一絲體麵,我的掃帚不會落到你身上。”
    說著,她的掃帚打在了旁邊的床鋪上。
    那是冒箐箐的床鋪,那上麵有冒箐箐的衣服,也有冒箐箐的學習用具,床頭還整齊地碼放著冒箐箐的摸臉油以及什麽的。
    於是眾目睽睽下,大家看到,精致的紅色連衣裙被粗糙帶著塵土碎屑的掃帚打上,寫滿了筆記的筆記本被一掃帚打散了,還有那講究的瓶瓶罐罐破裂了,裏麵的乳白色抹臉油沾了一掃帚。
    冒箐箐臉色煞白地看著這一切,兩眼呆滯,身子都在顫抖。
    這時候,又有更多的女生聚在了宿舍門口,大家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上前勸阻。
    林望舒朗聲道:“你在我身懷六甲時,寫舉報信害我,故意混淆是非,心懷叵測,你欺淩一個孕婦,謀害我未曾出生的孩子。你對不起你的校徽,對不起老師的諄諄教誨,對不起一塔湖圖的聲名!我現在打的,就是你冒箐箐的臉,就是你作為名校學子的尊嚴。”
    她把冒箐箐所有的用具全打了一個七零八碎,床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她才道:“你的這些文具衣服,不過是代你受過罷了,你在這裏仔細看看吧。”
    最後,她笑著說:“所有損壞的東西,你如果想,可以找我賠,如果你有這個臉的話。”
    林望舒下樓的時候,陸殿卿正等在宿舍樓下,他太惹眼了,來往的女生時不時看他一眼,他隻能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陸殿卿見林望舒出來,忙上前,眸光很快掃過她全身,看她沒什麽事,這才放心:“你做什麽了,和她鬧?”
    林望舒正色道:“這不叫鬧,這叫說理,對付這種人,就得打趴下,讓人都知道她幹了什麽缺德事!先把理給占上,先把氣勢搞起來,反正她就是舉報我,就是勾搭你,就是罪大惡極!”
    陸殿卿看著她鬥誌昂揚的樣子,笑道:“你冷靜冷靜,這件事不能鬧太大。”
    陸殿卿拉著她到一旁偏僻處,給她分析:“她舉報你生育指標的事說出去,這是提醒你們學校所有學生,學校曾經給你生育指標蓋章,就算我們不占用你們學校的名額,但也瓜田李下惹人嫌疑。現在計劃生育要定為基本國策了,會非常嚴格,這就是把我們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至於她的一些小心思,那更是不上台麵,事情一旦涉及到男女之事,難免有累自己名聲,再占理,傳出去別人也難免多想。所以這件事隻能借別的來下手,給她一個教訓。”
    林望舒想了想,道:“有道理,所以你要對付她的話隻能設個圈套讓她鑽。”
    陸殿卿不苟同地道:“不能用圈套這兩個字,這本來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而且其實我來當評委,她按理應該警覺,也有足夠的時間來修改演講稿,隻可惜她的心思,竟然用在了繼續使用我父親的一些發言。我隻能說,是她自己非要給自己過不去。”
    林望舒:“就是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我們都沒有看過這個!”
    陸殿卿:“她也是僥幸心理,其實我隻是給了一個列表,需要她自己去找資料,那些參考資料也挺厚的了,她以為我不會發現,不過她可能沒想到,我當年是在這方麵下過功夫的,不敢說倒背如流,但也算是如數家珍。至於丘吉爾的發言,那更是以前我們的重點分析課題。”
    林望舒好笑:“她以為你會喜歡,她用這個來討好你,這人想法可真多。也是奇怪了,是北大的男生不夠優秀嗎,她的追求者也有幾個出色的,她幹嘛非盯著你?”
    這也是林望舒一直沒防備的原因,如果說別人也就罷了,但是冒箐箐,手邊大把的傾慕者,也有幾個家世相當不錯,有一個家裏長輩的位置甚至並不比陸崇禮低。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盯著一個娶妻生子的陸殿卿?她納悶地看著他:“我想不明白,就因為你長得太招蜂引蝶?”
    陸殿卿額角微抽,一臉無奈:“我一共就沒見過她幾次,那天我看到她的刻意,我也奇怪,我也不懂她是怎麽回事。”
    林望舒聽這話,突然想到,冒箐箐其實還是很有些手段的,不過幸好陸殿卿出身大家,從小見識多,他母親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從小看著,什麽沒見過。
    至於冒箐箐一些講究打扮,在早見識過各種中外大場合的陸殿卿眼裏,根本不夠看的,反而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模仿矯揉,還不如她的大花棉襖至少看著樸實可親。
    陸殿卿:“今天北京晚報的記者也在,這件事估計會當做小插曲提一提,到時候她肯定覺得無臉見人,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如果要些體麵的話,或者轉去別的學校,或者想辦法出國,隨便去哪裏,隻要離你遠點就可以了。”
    林望舒回想著這個事:“我今天在宿舍裏都給她拆穿了,應該不至於影響什麽吧。”
    陸殿卿:“不會,你們女學生吵幾句,也就小範圍傳播,沒憑沒據的,就算傳出去也沒什麽,至少不至於到了上報紙的地步。”
    林望舒想想也是,自己在宿舍拆穿冒箐箐斥責幾句,和陸殿卿大庭廣眾之下的出手不是一個性質和量級的。女生是在乎臉麵的,也不好意思去傳這種話題,傳出去的話也是帶累自己名聲。
    她便笑著說:“我今天提著掃帚——”
    林望舒便把事情經過說了:“總之,如果她要賠的話,估計咱們還得花錢了。”
    陸殿卿的笑壓都壓不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臉:“這算什麽,你想打,再去打十次出氣,沒錢的話就從孩子紅包裏扣,讓他們提前盡孝了!”
    林望舒笑哼:“才不,那我不成神經病了。”
    陸殿卿:“你這麽一來,後麵省得我再操心了,一勞永逸。”
    他這麽一出手,後麵自然防備著,留了後手,不過現在也就罷了。
    這天自然是不可能拍照了,陸殿卿走在學校到了哪兒都惹眼,他們兩個往學校門口走的時候,一路上都不斷有學子側首看,一臉羨慕和好奇。
    兩個人回到家裏,田姐說起來,說是收到了請帖,是陸崇禮助理送來的。
    林望舒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國宴的請帖,邀請陸殿卿的。
    陸殿卿看了眼:“之前逢年過節正好趕上我們都忙,沒時間,也沒心情。現在有功夫了,你想去的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林望舒好奇:“好吃嗎?”
    陸殿卿笑看了她一眼:“還可以,也看你口味。國宴的廚師都是頂級的,一手培養的嫡係,菜係主要是淮揚菜為主,和你哥哥的不是一個路數。”
    林望舒:“那我要去!”
    陸殿卿:“好,到時候再請人給你定製兩身新衣服吧。”
    林望舒:“母親給我買的,我都沒怎麽穿過呢。”
    不過她一想:“還是定製吧。”
    她覺得婆婆給自己買的香港風格,未必適合國宴,估計去國宴還是得穿得更加端莊。
    再說,現在四九城的流行也是變得快,幾乎一年一變,特別是現在要改革開放,老百姓可是撒著歡要趕流行追時髦了。
    一時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國宴的事,又說起做衣服,自然是高興,又想起今天對付冒箐箐,那更是覺得太痛快了。
    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她想起陳六芽的事:“你說陳六芽的事到底是不是她舉報的?”
    陸殿卿換上睡衣,並不太在意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太關注,應該不至於吧。”
    林望舒卻是想起別的事來,側躺在那裏,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這一說,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
    陸殿卿掀起眼來:“嗯?”
    林望舒笑盈盈地望著他:“我想知道,你從國外回來那次,你去我們學校找我,結果碰上了冒箐箐,他和你說什麽了?”
    陸殿卿正要上床,聽到這個,眸中泛起一絲無奈的狼狽:“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林望舒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笑望著他道:“說吧,不說的話,咱倆今天沒完!”
    她也是今天才想起來的,一定是那天的事了,不然陸殿卿怎麽會好好地琢磨起來冒箐箐這個人。
    而且本身那天他回來後,神情就不太對。
    陸殿卿抿唇,顧左右而言它:“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不喜歡她的樣子,還有她看我的眼神,這樣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
    林望舒直接捧著他的臉嚴刑逼供:“你不說的話,我可就生氣了,不要讓我使出我的手段!”
    陸殿卿苦笑,隻好承認道:“她告訴我你和葉均秋單獨一起吃飯了,我當時心裏不好受。”
    林望舒一聽,當時就無語了:“這個人怎麽這樣擺弄是非?我明明和一群同學去吃飯!”
    陸殿卿便握住她的手,道:“不能隻怪別人,也怪我自己想多了,當時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可能出問題了,本來心裏就不舒服,加上這個,就多想了,其實當時我確實挺蠢的,犯傻了。”
    林望舒歎了聲:“你說你,何必呢,你就是太端著了,如果你那麽不喜歡,以至於別人隨便說一句你都在意,那你告訴我,我可以少和他接觸。”
    一時想起來:“上次吃飯,你還非叫上他!陸殿卿,我這輩子沒見過像你這麽裝的人!”
    陸殿卿卻道:“我也是想著本來沒什麽,我不至於不相信你,犯不著。再說你們現在是同學,也不可能非要因為這個疏遠了。”
    林望舒攬著他,軟聲道:“可那隻是我同學啊,同學再好也隻是同學,而你是我的愛人,我的愛人不喜歡,那我就和他遠一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陸殿卿聽這話,微怔,之後低頭端詳著她,神情動容。
    他看了她半響,低聲說:“林望舒——”
    林望舒挑眉:“嗯?”
    陸殿卿:“原來你這麽會說話。”
    他溫柔地望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你就多說幾句可以嗎?”
    林望舒一下子笑起來:“就這麽多了,全都擠出來了,再多可是沒有了。”
    陸殿卿專注地望著她,低聲道:“你不應該多哄我幾句嗎?”
    林望舒的笑便慢慢收斂了,她覺得陸殿卿此時的眸底有了異樣的熱度。
    她臉上逐漸發燙:“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幹嘛還要人哄著……”
    陸殿卿:“可我還想聽。”
    他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我確實因為這個心情不好,也有些在意,今天你還和他說笑了,我在上麵看著,心裏也有點酸。”
    說著,他低首,在她柔軟的目光中,俯下去,輕輕親上了她的眼皮。
    他的親很輕很淡,卻滾燙異常。
    他在她耳邊道:“你哄哄我,我就不會在意了。”
    林望舒呼吸也有些亂了,她盯著他薄薄的唇,輪廓深刻的臉上,那唇薄到有些過分大家精致。
    她伸出胳膊來,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仰臉:“你要我怎麽哄你?說來聽聽。”
    因為被親過的緣故,她的唇嬌豔欲滴,她的雙眸也仿佛含著一汪水。
    陸殿卿喉結滾動,眸底濃烈的情緒驟然攪動。
    林望舒軟軟地靠在陸殿卿身上,隨意地那麽把玩著。
    陸殿卿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不要亂來。
    可是林望舒偏要。
    陸殿卿也沒辦法,微微克製著,隨她了。
    林望舒得寸進尺,一個翻身,趴在他胸膛上,捧住他的臉打量。
    她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是好看。
    額間覆上的薄汗以及線條利落的喉結,讓他看上去很迷人,當然還有唇,薄薄的唇。
    她知道,隻要她含住,輕輕一吸,他溫淡克製的外表就會龜裂。
    她想著,人活一輩子,要想明白,一個男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她家公公陸崇禮那樣的,怎麽看怎麽都不錯了,她婆婆還不是得埋怨幾句不夠貼心。
    關鍵是抓大放小,生氣的時候多想想他的好。
    陸殿卿除了悶了一些,太愛端著了,其實總體還是很不錯,扣掉三分,那不是還有九十七分嗎?
    林望舒想到這裏,滿足地呼了口氣。
    她再次想起這個事,還是覺得好笑:“你竟然上了冒箐箐的當,怪不得你這麽惱她。”
    陸殿卿顯然不想和她探討這個話題,他抬起手,溫熱的掌心落在她後腰上。
    林望舒將下巴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喃喃地道:“你當時是不是特別難過……到底有多難過,說來聽聽。”
    陸殿卿不說話,就那麽垂著眼睛看她。
    她下巴靠在他胸膛上,這麽說話的時候,那下巴便淺淺地磕碰著他。
    林望舒:“說嘛,我想聽,說出來讓我高興下。”
    陸殿卿按住她後腰的手用了幾分力氣:“你就想看我笑話。”
    林望舒:“對,我就想看你笑話,誰讓你不早告訴我!”
    陸殿卿:“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說出來顯得我特別小心眼。”
    林望舒啞然失笑,俯首下來:“你本來不就很小心眼嗎?”
    陸殿卿輕動了下,鼻子恰好蹭過她的臉頰,他低聲說:“你之前和人誇我還說我胸懷寬廣。”
    林望舒怔了下,之後無奈地倒在他身上,笑得不行了。
    陸殿卿磨牙,不高興地道:“有那麽好笑嗎?”
    林望舒歎息:“我隻是沒想到,這都多久了,你的陳年醋壇子竟然一直慢慢釀著,竟然把葉均秋看在眼裏了。”
    陸殿卿便想起那一天,風雪中的那一天,他疲憊地回到家,多少已經意識到自己心理上出現問題導致身體的問題,隻是又不敢確切,他急迫地想找到她,想確認下。
    結果卻聽說了那個消息。
    其實不怪別人刻意挑撥,是他自己先忐忑了。
    在他最壓抑的時候,當討論起出國的時候,他會有一些陰暗念頭,甚至想著帶她遠離所有的一切,讓她熟悉的人隻有自己,什麽都要依賴著自己,她的生命裏隻有自己,讓她百分之百都是自己的。
    很傻,也很瘋。
    隻不過這些念頭是一閃而逝,他明白不可能,他的理智會將這一切都壓下。
    這也是為什麽他怎麽都不願意和她提起。
    林望舒躺在那裏,笑盈盈地道:“反正以後有什麽事你要告訴我,你如果不說,自己卻瞎想,那我就——”
    她說到這裏,磨牙。
    陸殿卿凝視著她的笑,輕聲問:“你就如何?”
    林望舒笑摸了摸他的耳朵,威脅道:“反正我可不是講理的人,我今天已經領悟出一個絕招!你如果給我瞎想,那我就去你們單位,說你生活作風有問題,大吵大鬧,要求你們單位給我主持公道!”
    這年頭,妻子跑去單位鬧的,單位肯定得管,最後影響不好,灰頭土臉,前途無望。
    陸殿卿默了好一會,才抬起手,輕拍了下她的背,淡淡地道:“這個方法是挺好,就是實現起來有些技術難度。”
    林望舒:“怎麽?你覺得我不敢嗎?”
    陸殿卿看著她:“非常不巧,我們辦公室幾個同事都是男的,我平時接觸女同誌也不多,你就算鬧也沒處可以鬧。”
    林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