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當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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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杜興嶽冒箐箐事件後, 陳琰便病了一次,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胸悶氣短, 為此請了幾天假,陳琰便和上麵說了說,研究所的一些日常事務便由林望舒來擔任。
林望舒還擔任著領域專家組的專家,需要審核光學領域的研究課題, 如今還要臨時代管研究所的事務。
不過好在, 林望舒實驗室裏最近又從清華挖來一位光學博士叫方潤南,加上高博隆、李紅柱和葉均秋,還有之前光學研究所的幾位水平還不錯的研究院, 也稱得上人才濟濟, 就目前中國來說算是激光學界最強勁的科研力量了。
她心裏比之前心裏放鬆了許多, 她已經不再從事具體的科研工作,主要是掌控好實驗室各課題項目的大方向, 處理日常事務, 所以代理所長的職務對她來說倒也沒什麽難的。
光學研究所自從杜興嶽不幹科研了後,陳琰底下的得力幹將就是林望舒了, 其它科研能力稍微強的,也都是林望舒一手拉扯過來的, 所以對於林望舒暫時代處理所長的工作事務, 大家都沒有異議。
對於這個,林望舒自然是感慨, 覺得幸虧冒箐箐搞了那麽一件事, 不但把她自己坑了, 還把杜興嶽也給整進去了,現在最礙事的這兩位灰頭土臉走了, 其它就算有多少不服氣她的,現在也沒人敢說什麽了,她算是在光學研究所立得穩穩當當,現在代理所長事務,也沒人說一個不字。
最近實驗室裏也是進度喜人,特別是高博隆,自從上次高博隆和林望舒商量過後,便開始從理論基礎上研究激光陀螺儀的開發方案,林望舒也已經在走流程準備為高博隆的激光陀螺儀申請項目經費了。
誰知道這天,高博隆卻找來了,說起閉鎖問題來。
在激光陀螺儀中,會因為閉鎖、零漂和比例因子產生三類誤差,這是在做激光陀螺儀樣機中需要克服的。
高博隆目前已經解決了零漂和比例因子問題,但是對於閉鎖,卻遲遲沒有進展。
高博隆歎息道:“該用的辦法我已經嚐試過了,也試圖加一個等效轉速,但依然無濟於事,這個閉鎖問題還是存在。”
林望舒擰眉:“從理論上來說,這應該是能做到的,現在之所以做不到,還是我們的技術工藝問題,反射鏡構成的環形激光器無法運轉。”
高博隆死死皺著眉頭,他知道林望舒說的是對的,但是卻無計可施:“我們國家的工藝水準有限,就卡在這裏了,要想製造出激光陀螺儀,那就必須克服這個工藝製造問題,但是——”
這談何容易,這不是物理學問題了,這需要其它基礎學科和工業製造水平的共同協作配合,其它相關配套技術不達標,他們沒辦法做出來。
這就如同古代人知道了蒸汽原理,想製造出蒸汽火車,卻在後麵放幾個大鍋燒水放蒸汽,燒一輩子都白搭!
林望舒擰眉沉思了半晌,之後望向高博隆,嚐試著道:“高老師,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繞過這個工藝製造問題,改用新的設計方案?”
高博隆疑惑:“改用新的設計方案?”
上輩子,高博隆就是一口氣做出了四頻差動激光陀螺儀,她當時也隻是知道這些事,具體為什麽,怎麽做的,她並不知道。
因為心裏沒底,所以一開始她並沒有提議做四頻,畢竟她對四頻差動陀螺儀的樣機原理也並不清楚,她也不敢一下子把高博隆推到那樣一個高度。
不過現在,當二頻差動陀螺儀的工藝問題猶如一個跨越不過去的鴻溝呈現在麵前時,她突然意識到了。
或許這就是機會,絕地逢生的機會。
是不是在曾經的那一世,在外人不得而知的浩瀚卷軸中,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正是因為高博隆先生無法克服二頻差動陀螺儀的工藝問題,他才被逼著,不得不去嚐試四頻差動陀螺儀,結果就此製造出了那些西方發達國家都無法做出的四頻陀螺儀?
她深吸口氣,壓下了狂跳的心,用盡量平靜的聲音道:“我聽說國外正在嚐試著做四頻陀螺儀,如果是四頻的話,是不是可以用比的方式來克服目前的閉鎖問題,由此就能繞過目前的工藝製造問題?不過當然,四頻陀螺儀的理論基礎需要我們具體研究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望著高博隆,卻看到高博隆微微蹙眉,眸中沉思。
天氣熱起來了,屋子裏生了鏽的風扇賣力地轉著,發出呼呼的聲響,她看到高博隆眉頭緊鎖,那刀刻的紋路間漸漸滲出汗來。
他好久沒說話,就那麽皺著眉頭,仿佛屏蔽了一切聲音,陷入了獨屬於他的沉思中。
林望舒在這一刻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站在了時光交匯的關鍵位點上,又覺得,蝴蝶翅膀撲簌著顫動,曆史的大手舉棋不定,正選擇著方向。
狀若不經意的那麽一句提醒,能讓曆史的車輪走向那個既定的軌跡嗎?
一個屬於四頻激光陀螺儀的曆程,會由此開啟嗎?
林望舒在這無聲的沉默中,卻又想起來那一天,她曾經疑惑過的,她說自己隻是這個時代的旁觀者。
她現在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在冷靜地旁觀,旁觀一項足以改變曆史的偉大正顫巍巍地拱開冰冷堅硬的土壤。
而這時候,高博隆在良久的沉思後,終於喃喃地道:“四頻激光陀螺儀,四頻激光陀螺儀,為什麽不幹脆做四頻呢,如果做四頻,這個工藝問題就不需要了,就可以繞開了,不過理論驗證呢,可行性呢……我得想想……”
他終於抬起頭來:“林博士,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林望舒說什麽,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去實驗室了。
倒是林望舒自己,在那裏默立了半響。
她心裏明白,棋子已經落下了,將來的發展,也已經有了雛形。
像高博隆這樣頂尖的科研人員,有時候就是那麽一句話的提醒罷了。
這天回到家裏,林望舒提起這事來,倒是對著陸殿卿好生說了一番:“如果能做成四頻的話,那我們將會一下子躋身世界先列了,現在另外三個國家都是做出來二頻的,我們可以嚐試著做四頻的!”
她說得興致勃勃,也不管家裏人聽懂沒聽懂,反正她高興了。
高興之餘,又歎息:“就是不知道要多少年,也不容易吧!”
旁邊陸執葵聽了一番,很小大人地感慨道:“媽媽越來越出息了。”
林望舒驚訝地看了陸執葵一眼:“陸執葵,你這是跟誰學的?”
陸執葵得意地道:“媽媽,我說得不對嗎?”
對是對,不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她兒子,而是她爹!
陸執葵見此,繼續鼓勵道:“媽媽,你要好好幹!”
陸守倞從旁,簡直是看不下去了,趕緊道:“我要出去了,剛才球球來找我們,說是要一起打乒乓球。”
最近兩兄弟在胡同裏混得時候長了,也交了幾個朋友,有後鄰的,也有附近幾個胡同的,反正每天攪和著一起玩。
打乒乓球是小哥倆才學會的,就在胡同口有一個乒乓球台子,沒事的時候就過去打。
陸執葵一聽:“那個乒乓球台都被他們占著,根本輪不著!還得排半天隊!”
陸執葵見此,坐不住了:“要不我也去吧!”
田姐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見此,讓他們各自抓了一大把煮花生,這樣可以分給一起玩的小朋友。
等孩子出去了,陸殿卿才笑道:“這肯定是父親和母親提起來,被他看到了。”
這孩子也是一個小機靈鬼,學得倒是惟妙惟肖。
林望舒想想也是忍不住想笑:“估計是吧!”
陸殿卿:“回頭找人在院子裏安裝一個乒乓球台子吧,到時候也可以請他們朋友過來打,孩子也高興,不然總去排隊也沒意思。”
林望舒想想也對:“不過那樣家裏估計就鬧哄了,你受得了我就無所謂。”
陸殿卿笑得無奈:“我倒是想清淨,但哪能清淨,為了孩子,忍了。”
林望舒差點笑出聲,當爸爸可真不容易。
一時提起這兩個孩子的事,林望舒又道:“馬上他們就得開學了,我看學習用品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想著開學前,帶他們到各大博物館多轉轉吧,陪他們玩玩。”
陸殿卿:“行,那我也去,我最近還好,不忙。”
林望舒便幹脆拿出來北京旅遊指南,這是之前買的,開始圈著附近的博物館,當然了故宮最好也轉一圈。
夫妻兩個商量著,這麽說話間,陸殿卿突然想起來:“對了,你還記得那封信嗎?就是父親收到的信。”
林望舒頓時來精神了:“記得,怎麽了?查出來了,到底怎麽回事?”
陸殿卿自然看出她眼睛都發亮了,一時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怎麽提起這種事,你比誰都積極?”
林望舒:“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陸殿卿聳眉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和她提起來:“這件事竟然和冒箐箐有關。”
林望舒:“啊?冒箐箐?”
她是詫異,因為她覺得陸崇禮和冒箐箐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結果冒箐箐給陸崇禮寫這種信?他們見過嗎?
陸殿卿顯然也有些膈應,擰著眉說:“誰知道呢……可能因為她母親的關係?”
林望舒回想了下,恍然:“她母親當年戀慕父親,不過後來因為不安分被趕走了,之後一直念念不忘……”
她突然想通了:“可能她受了她母親的影響,對父親非常敬仰,又因為她被她母親一手養大的,並沒有父親,所以有一種奇怪的心理,我記得這個叫什麽來著,我在國外看到過文獻資料。”
她想了一番,道:“對,叫eepex,是心理學家freud sigund提出的!”
翻譯成中文,大概叫戀父,喜歡年長的男性?
陸殿卿越發皺眉。
林望舒突然意識到:“難道人家當年對你根本沒興趣,是你想多了?”
陸殿卿臉色就特別難看,說不上來,他深吸口氣:“這件事無論這個人是什麽心思,都實在是惡心,我不管了,反正父親那裏會讓人處理的。”
林望舒:“這種怎麽處理?”
陸殿卿:“最初安保組懷疑是境外勢力搞破壞,已經上報了,不過目前倒是沒發現這方麵的證據,現在也沒別的證據,隻能是批評教育,不過這件事自然驚動了她家裏人——”
林望舒便意識到了:“他們家能容她嗎?”
本來她是美國畢業的碩士,又在研究所工作,長得還算好看,自然也是風光體麵,現在被趕出研究所,又發生了這種事,自然是丟人現眼。
陸殿卿淡淡地道:“反正不太愉快,在鬧離婚,他們也沒孩子,離婚的話倒是很方便。”
林望舒聽著,不說話了。
對於冒箐箐來說,事業自然沒指望了,婚姻也雞飛蛋打了,那她在國內基本沒什麽出路了。
也是活該了。
就是覺得挺莫名,這種人,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
而在那之後,林望舒也陸續聽說一些消息,知道冒箐箐果然離婚了,離婚後找了一個香港老男人,直接去香港了,隻是那老男人聽說年紀更大了。
她乍聽,有點像上輩子的關珠清,不過冒箐箐當年好歹是高考放開後考上北大的,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想不到。
偶爾間同學遇到,提起來,大家更是覺得莫名,不過很快也就沒人提起來了。
孩子開學後,過去了陸崇禮那裏上學,平時都有校車接送,倒是不用家長太操心,兩個孩子適應良好,在學校也表現非常優異。
平時放學後直接過去陸崇禮那裏,到了周末小兩口會過去,接過來玩,或者帶過去白紙坊姥姥姥爺那裏。
偶爾陸殿卿和林望舒不忙的時候,工作日也會直接過去,一起吃個晚飯,或者幹脆住在那裏。
這天晚上,陸殿卿林望舒本來說要過去陸崇禮那裏,不過聽說今天那邊比較忙,也就沒去,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打算先休息。
又說起中秋節快到了,林觀海做了一些月餅,關彧馨還說回頭送過去給陸崇禮,也給孩子嚐嚐。
這麽說著,林望舒想起一個事:“等國慶時候,會放假,到時候我想著,帶我父母出去玩玩,他們這輩子不容易,哪兒也沒去過,現在退休了,也該享福了,想著讓他們出去旅遊旅遊。”
陸殿卿聽著,道:“那可以,到時候我帶著孩子一起吧。”
林望舒略猶豫了下:“那你父母那邊呢?”
平時陸崇禮雲菂幫著照顧孩子,比較費心,現在過節了,自己一家卻帶著孩子和姥姥姥爺出去玩,倒是把爺爺奶奶撇下,這樣好像不太好看。
陸殿卿笑道:“別多想了,我父母又不會在意這個,他們國慶期間已經計劃好去香港了,估計正好把兩個孩子扔給我們呢。”
林望舒這才放心:“行,那你也計劃計劃,到時候國慶我們帶著孩子和我父母出去玩。”
雙方父母情況畢竟不一樣,陸崇禮和雲菂那是走過全世界的人,什麽沒見識過,去哪裏也不需要晚輩陪著。但是自己父母沒出過遠門,還是得做兒女的多上心。
兩個人正商量著,就聽電話響起來了,陸殿卿接起來,卻是陸崇禮打的。
聽那意思,這幾天好像有國外重要領導來訪。
林望舒聽著,有些奇怪,畢竟現在陸殿卿已經去了機械工業部,按說陸崇禮不會和他打電話說工作的事。
誰知道這時候,陸殿卿道:“父親讓你接電話。”
林望舒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忙上前,恭敬地拿起電話筒:“父親,你有什麽吩咐嗎?”
電話那頭的陸崇禮卻是道:“望舒,最近你們研究所的工作順利嗎?”
林望舒更加疑惑:“還算順利。”
陸崇禮:“你對激光切割技術有過研究嗎?”
林望舒:“了解,但沒深入研究過,父親,是有什麽問題嗎?”
陸崇禮:“今天有重要的外賓過來,對方送上了一份荷花形狀的禮物,據說那是用激光切割鋼板而成,是一種非常先進的技術,我看過了,切麵非常平滑,幾乎是把鋼板當做豆腐一樣切割,毫無瑕疵,堪稱完美的工業藝術品。”
林望舒頓時懂了,這種重大場合,對方既然送上禮物,裏麵顯然科技含量非常高,這是在看似友好和睦中的一個較量,是有意展現科技實力的,這就是微妙的爭鋒。
這種時候,自己國家的科學家對此一竅不通,那就是灰頭土臉了。
國家已經將激光產業作為重點發展對象,但是很明顯自己國家在這方麵落後很多,別人能做出的,自己國家竟然連聽都沒聽說過。
林望舒當下問:“父親,有照片嗎?我想看看。”
陸崇禮:“好,明天早上讓我助理過去一趟,給你送過去照片。你拿著參考參考吧,這個工藝確實非常複雜,我們估計一時半會很難做出這個。”
掛上電話後,林望舒低著頭想事情,半天不想說話。
陸殿卿:“怎麽了?父親說什麽?”
林望舒便將情況大致說了說。
陸殿卿頓時懂了,這種最頂尖場合的會晤,一舉一動都有深意,這個時候科技實力跟不上,確實也很無奈,陸殿卿比誰都深切地明白這種尷尬和無力。
他當下蹙眉:“你們能做嗎?”
林望舒輕歎了聲:“我大概知道思路,應該是用二氧化碳激光束照射到鋼板上,利用瞬間釋放的能量將不鏽鋼熔化蒸發,再通過聚焦鏡將二氧化碳激光束聚焦到很小的範疇,這樣不鏽鋼不會變形。如果要切割形狀非常複雜的,可能要用到數控技術。”
陸殿卿一聽便知道了,這事並不好辦。
基礎到底薄弱,現在普遍做的還是最基礎的研發,這些工業應用層麵的技術,他們研究所根本沒有開展。
林望舒想了想:“也可以試試,等明天父親讓人送來照片,我看看,再想想辦法吧。”
到了第二天,陸崇禮的助理一大早就坐著車過來,將那照片送過來。
照片大概有七八張,從各個角度展現了這件不鏽鋼荷花的細節,林望舒看著,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工業技藝確實得到了很高的水平。
以小窺大,這種技術大規模地應用於工業之中,國外的工業製造水平幾乎是遠遠超過中國的。
陸殿卿也沒著急去上班,他拿著照片看了一番:“我們的機械工業要想達到這個地步,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林望舒對著那照片:“試試吧,也許能做出來。”
她明白,即使自己費盡心思做出來,其實也是和別人差距很大,別人已經應用於工業了,而自己國家卻隻是在實驗室裏費勁地做出一個樣品來。
不過,如果能做出來,至少在臉麵上會好看一些,也能增加國人的信心,這更是一個為激光產業發展爭取更多關注度和投資的好機會。
當下她拿著那些照片,徑自過去了研究所,叫來了實驗室裏的大家夥,請他們看照片,大家一起討論方案。
最後討論出來的結論是,這種高功率的激光束,他們實驗室裏是能達到的,而通過透鏡將激光聚集在很小的斑點並切割,時間大概是被壓縮在千分之幾秒。
葉均秋:“如果能得到千分之五秒的速度,那應該能做到這麽平滑的切割麵。”
林望舒:“可是這麽複雜的形狀,必須想辦法用數控技術了吧?”
葉均秋點頭:“對。”
林望舒:“我聽說,現在已經出現了人機對話自動編製程序的數控裝置,而且還能安裝到機床上,我們可以了解下,和我們的激光設備結合在一起。”
她歎了聲:“那我再去請教下計算機所的同誌,無論如何,這件事我們必須盡快試試。”
她想著的是,那位外賓估計還有幾天才能回去,如果她能及時作出一件藝術品上交,讓領導人回饋給對方,好歹能把麵子爭回來。
於是她終於道:“這兩天我們所有的人,放下手頭一切工作,一定要爭取把這個研究透,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做出來。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現在不是讓我們去衝鋒打仗,但這就是國家臉麵的無聲較量,大家明白這裏麵的意思吧?”
大家臉上都現出凝重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