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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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緯有心事。廚房裏閔玉將草莓洗淨擺到盤子裏,得出結論。
    雖然閔玉下班回到家時邵明緯已經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做飯,見閔玉到家給了他一個溫柔而充滿笑意的吻;吃飯時邵明緯也神色如常,和他聊一聊學校和工作;飯後閔玉收拾洗刷碗筷,接著兩個人出門散步,初夏夜晚的風還帶著微涼,吹拂在身上很是舒爽;回到家後邵明緯便走進書房,閔玉也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
    然而閔玉與邵明緯在一起生活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對方,從下班見到邵明緯起他就知道對方有心事,並且極力掩飾不想讓他看出來。
    閔玉擦幹手,看了一眼時間:11:00,他微微笑了一下,到這時候邵明緯還沒有來喊他休息,書房裏安安靜靜,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他端起果盤,朝書房走去。
    “篤,篤。”
    “請進。”邵明緯合上書,抬頭衝門外道。
    閔玉打開進來,揚了揚手裏的果盤,笑意盈盈:“吃草莓嗎?中午姐讓老孟送過來的,很甜。”
    說著,他放下果盤,拿起一顆草莓遞到邵明緯嘴邊。
    邵明緯張嘴咬住。
    閔玉順勢將溫熱的手指貼在他的額頭兩側,給他按摩起來。
    他指法輕柔嫻熟,邵明緯半閉著眼睛,舒服得低歎一口氣。
    按了一會兒,閔玉輕聲問:“這麽晚了還不準備去睡?”
    邵明緯聞言,握住閔玉的手拉下來,將他按在腿上。他沒說話,卻帶著些愁緒又歎了一口氣。
    閔玉不掙紮,也不急著問,溫順地靠在邵明緯的懷裏,勾著他的手指把玩。
    果然,沒多久邵明緯悶聲道:“今天阮寧說漏嘴了。”
    “嗯?說什麽?”閔玉疑惑。阮寧是邵明緯帶的研究生,和容容關係很好,他也見過幾次。
    邵明緯眉頭微皺,仿佛十分不願意說出某些事情,“說容容談了一個男朋友,計算機院大三的。”
    閔玉瞬間了然邵明緯一晚上都不正常的原因。他知道邵明緯是個隱藏妹控。當初邵容高考,邵明緯十分希望她能考上q大,這樣即使邵容上了大學他也能就近照顧她。可惜邵容以幾分之差落榜,收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邵明緯不舍得讓妹妹複讀,隻好同意。
    送邵容入學報到前一個月,邵明緯就開始慢慢給她置辦東西,要不是a大規定大一新生不允許退宿住在學校外麵,閔玉懷疑邵明緯會直接讓邵容住在家裏。開學前一個星期,邵明緯的焦躁達到了頂峰,白天麵對邵容時不明顯,卻在晚上抱著閔玉蹭,也不幹什麽事情,就是緊緊摟著他。
    閔玉安慰他,說容容每星期都能回家,再不然也可以去學校看她。
    邵明緯又怎麽不知道,然而心裏因為妹妹離開他開始獨自一人在學校生活的焦慮一點兒也不能減少。
    報到那天邵明緯跑前跑後,為邵容整理好一切,事無巨細地叮囑她,甚至因為他太過嘮叨,連邵容都忍不住苦著臉道:“哥——我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麽都不懂,小閔哥你快管管他。”
    閔玉也無奈,笑著說:“你讓你哥說完吧,不說完他不放心。”
    邵明緯:“……”
    因為身體原因,邵容被免去了軍訓,但別的同學軍訓期間她也要呆在學校。到了下午,和邵容一個寢室的三個女孩子陸陸續續來全了。邵明緯和閔玉準備回去,邵容送他們到學校門口。小姑娘雖然嘴上嫌棄哥哥囉嗦,真到了分開的時候邵容卻忍不住眼睛發紅,眼眶溢出淚水,她低下頭不讓邵明緯和閔玉看見,開玩笑
    道:“哥哥我有點舍不得你和小閔哥怎麽辦?”
    邵明緯不戳穿她,摸摸她的頭溫聲道:“軍訓完了中秋節放假哥接你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閔玉也輕輕抱了抱她:“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打電話。”
    ……
    邵明緯從來不提邵容談戀愛的可能性,他知道邵容已經成年,戀愛無可厚非,但他仿佛選擇性地遺忘了這件事。閔玉清楚他其實一直暗中注意著,好在大學四年裏邵容的熱情全都放在學習和學生工作上,一直沒有談對象。
    後來邵容保研,邵明緯帶著她見q大心儀專業的導師,邵容終於如邵明緯的願在q大讀研究生。
    邵明緯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妹妹開始了她遲來的愛情,不,不一定是愛情——他不會承認,而且容容讓所有人都瞞著他,真讓人難過。
    邵明緯後知後覺地惆悵:妹妹長大了,不再跟他無話不說。接著,開始跟閔玉挑邵容男朋友的刺,他強調道:“大三。”
    閔玉柔聲道:“大三怎麽了?”
    邵明緯一時不察,脫口而出:“容容比他大五歲,都說三歲一個代溝,這都快兩個代溝了,不合適不合適。”
    閔玉抬眼看他,不太高興,不鹹不淡地故意道:“那我跟你得有五個代溝了,我們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