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一個團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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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祭目光冰冷, 手腕連翻!
策魂索在寧穀宣身上甩出一道血痕,白色的靈體飄飄忽忽, 就要從寧穀宣身上出來。
寧穀宣頭疼欲裂, 反手又給自己一張固魂符, 眼看著要出竅的魂又被貼了回去。
“嗖!”
長箭破空,擦著寧穀宣的耳朵飛過, 在寧穀宣耳側留下血痕。
玉祭策魂索一鞭又一鞭鞭策靈魂, 相思長一箭又一箭專燒肉體, 一人一鬼合作無間,寧穀宣被虐到淒淒慘慘戚戚。
張景煥不忍直視。
鬼王沒用武之地,就站在玉祭肩上看戲,看著看著, 鬼王突然淩空而立。
玄色的袖子一會兒, 一道藍紫色的閃電憑空出現,直接劈向陣法中央的石台。
“嚀!!”
淒厲的鳥鳴驟起。
伴隨著冥火鳥的淒厲鳥鳴, 石台上突然爆發出濃鬱的黑霧, 快速的包裹了寧穀宣。
玉祭手裏的策魂索一下子抽空。
相思的長箭,也失去了目標。
下一秒,鬼王的藍紫色閃電撞上黑霧, 黑霧刺啦刺啦幾聲, 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
鬼王這一道雷電劈過去,黑霧雖然淡薄, 但黑霧還在, 還牢牢的保護著寧穀宣。
“嗬嗬嗬, 鬼王又如何……”
寧穀宣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黑霧裏傳來。
玉祭皺眉,左手翻出幾張爆破符,抬手扔向黑霧,黑霧一股震蕩。
“唔!”
寧穀宣的一聲悶哼伴隨著一股血腥氣,從黑霧裏傳出來。
緊接著嘹亮的龍吟淩空起。
一個足球大小的龍頭,從玉祭肩頭出現,隨後是閃爍著電光的龍身,龍爪,龍尾。
雷龍一出現,威壓鋪天蓋地。
鬼王站在龍頭上,冷冷的看著黑霧。
在鬼王與雷龍的注視下,包裹著寧穀宣的黑霧極速濃縮,似乎也知道雷龍的強大。
上一秒雷龍還在玉祭身後,下一秒就到了黑霧上空,龍尾一擺,狠狠抽在黑霧上。
黑霧嘭的一聲,散了。
黑霧散去,雷龍在寧穀宣上空盤旋,鬼王站在雷龍頭頂,俯瞰。
陣法中央的台子邊上,寧穀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衣裳破裂,血肉模糊的手握著一根骨釘。
玉祭、相思、鬼王無間隔出手,不過短短幾秒鍾,寧穀宣就從優雅變成了淒慘。
張景煥看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這個寧穀宣真是可憐……”
被相思、玉祭、鬼王三連打成這模樣。
苗央嗤笑“可憐?這地上的至陰血每隔兩三天換一次,每一次都是一條人命,五年來,你算算有多少人?還有西甘醫院,現在每天都灰飛煙滅的人,還有之前那些枉死的人,他們不可憐?”
張景煥想到那些枉死的人,不說話了。
而石台上,兩隻冥火鳥渾身浴血。
台子上底部刺出兩根骨釘,從兩隻冥火鳥胸口穿出,露出尖銳的尖。鮮血染紅石台,兩隻冥火鳥被重創,奄奄一息。
這一次,雌鳥嘴巴開開合合,像是有話要說,鬼王揮手渡去幾縷陰氣。
“石台地下……藏陰……”
一句話沒說完,冥火鳥就大喘氣。
冥火鳥被囚禁在這個陣法裏一千年,早就與陣法融為一體,刺穿冥火鳥的那兩根骨釘,是陣法裏隱藏的一環。
啟動隱藏陣法,本來可以血祭冥火鳥來逃命,但很不幸的是,寧穀宣遇到了用上千年來研究陣法的鬼王。
鬼王眯了眯眼,又渡過去幾縷陰氣,維持兩隻冥火鳥的生命。
玉祭沉默片刻。
側頭看向石台邊緣。
寧穀宣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嗬嗬嗬,鬼後你身後的那個紅衣少年,是鬼將相思吧。”
寧穀宣扶著石台,掙紮著坐起身,靠坐在石台上,看著玉祭“前些日子你從杜冬煙那裏拿到了相思的弓,緊接著道教閣被盜,然後一道流光從玉宅衝向控陰派,隨後控陰派至寶傀儡紅衣有了神智,跟隨你左右。”
“咳咳咳,我猜鬼後你盜了道教的牽引符,想用牽引符通過各鬼將的武器,找到各鬼將的屍骨,從而破九幽塔封印吧?”
玉祭沒說話。
靈魂上的痛痛徹心扉,寧穀宣顫顫巍巍給自己貼了最後一張固魂符,笑了笑“鬼後你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玉祭不言語。
相思彎弓。
寧穀宣擦了擦嘴角的血“月中,三界監督局收了一把刀。飲血開封後,那把刀妖氣環繞,煞氣衝天。”
“還有宣地命案,那個小警員看著其貌不揚,但是祖傳的暗鐵鬼爪卻精巧鋒利,輕輕鬆鬆能撕裂人骨。”
寧穀宣靠在石台上,笑“鬼後,你就不想知道這兩個武器的下落?”
玉祭的手微頓。
相思彎弓的手也停下。
來西甘時,鬼王說了其他位鬼將的武器,不負的平邪刀,讓玉祭想起來他在做任務時遇到的那把黑漆漆的刀。
那刀,被三界監督局巡查使帶走。
玉祭本打算從西甘回去就立刻去監督局,沒想到早就被寧穀宣拿到手了。
玉祭“想說就說。”
寧穀宣一愣,虛弱的笑了笑“鬼後你真是……”
寧穀宣說的兩把武器吸吸引著玉祭與鬼王的注意力,一道幾乎融進黑夜的身影,出現在陰墓一角,偷偷地往骨陣中央摸去。
“嗖!”
燃燒著烈焰的長箭穿雲破霧,刺穿黑影的右手,阻止了黑影的動作。
“何方宵小!”
相思目光冷漠。
“嘭!”
被刺穿右爪的黑影一個沒防備,被玉祭的策魂索卷住了右爪,然後被甩在了牆上。
“吱!”
毛茸茸的狐狸尖叫。
苗央看到利爪眯眼“妖族的!”
嗖!
黑貓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衝衝躥到了狐狸跟前,抬爪就是一爪子。
狐狸吱吱兩聲,就地一滾,化成人形,反手拿著靈劍就往苗央身上劈。
苗央眯眼,揮爪格擋住靈劍。
“喵!喵!”
我撓不死你!
隻見黑色的短腿貓張牙舞爪,四爪飛舞,在化成人形的青年身上撲騰,青年左擋右擋,動作很是狼狽。
“刺啦!刺啦!”
狐狸青年身上的長衫被苗央的爪子撓得一道道,眨眼就成了布條裝。
青年那模樣,跟曾經的石樂有一拚。
玉祭“……”
這潑婦打架一樣的架勢,真是……
“啪嗒!”
衣服被苗央撓花,一個小巧的袋子從狐狸青年身上掉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玉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那是個淺白色的袋子,巴掌大小,袋麵上繡著圓月七星,繡工很精巧。
玉祭瞳孔一縮,目光驟冷。
玉祭猛的回頭,手裏的策魂索高高揚起,狠狠地抽在了狐狸青年的身上。
“啪!”
血色飛濺!
“喵!”
策魂索劃過空氣時,帶著凜然殺氣,那冰冷的殺意讓苗央一抖,趕緊避開!
“吱!”
狐狸青年的身子被抽飛,然後啪嘰一聲撞在石壁上,一道飄忽的狐狸影子直接同妖族青年的頭頂冒出半截。
通過契約,鬼王感覺到了滔天怒氣。
鬼王立刻騰空,看向玉祭。
隻見玉祭表情冷漠,目光幽暗。
鬼王看向地上的袋子。
地上的袋子巴掌大小,全身淺白,袋子的一角繡著個精巧的玉字。
鬼王看到,苗央也同樣看到了。
苗央眼睛嗖的圓了。
這個,不就是玉祭父母的乾坤袋!?
苗央一眼認出,這個巴掌大的荷包模樣的袋子是玉祭父母的貼身乾坤袋。
玉祭父母的乾坤袋向來不離身,現在居然從一隻妖的身上掉了下來。
苗央看向狐妖。
玉祭上前幾步拿起袋子,目光冰冷得看著妖族青年“這個乾坤袋你從哪裏得來?它的主人在哪?”
狐妖忍著劇痛說“我不知道,這個是我從西嶺大山裏撿到的。”
玉祭目光冰冷“是嗎。”
玉祭抬手勾動天地靈氣,正要化靈符。
寧穀宣卻突然出聲“鬼後,請注意安全……”
玉祭怒氣正盛。
鬼王、相思、苗央都關注著妖族青年,誰都沒注意寧穀宣。
聽到寧穀宣說話,玉祭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寧穀宣的手按在石台上的一根骨釘上。
“轟隆。”
青石板開始震動,玉祭腳下石板突然側移,露出黝黑的黑洞。
就連張靜煥這個普通人,都看到了地板下方泛著冷光的尖銳箭頭。
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是機關!
還是插滿了利箭的機關。
玉祭、苗央、相思腳下一空,眨眼就消失在墓地板上,緊接著就是張景煥。
寧穀宣輕咳“鬼後,走好……”
血肉模糊的手按下另一根骨刺,側移的青石板轟隆隆移回來閉合。
然而,一道淺金色的光一閃,眨眼間就鑽進了地板。
轟!
地板徹底閉合,陰墓裏空蕩蕩。
而地磚之下,黝黑的空間裏,一張黃金大網籠罩掛在牆上,玉祭、相思、張景煥站在萬妖網上。
而苗央兩隻爪子扒著萬妖網,旁邊還有兩隻血淋淋的鳥。
不遠處,寧穀宣與妖族青年也在。
苗央“謔!什麽情況?”
玉祭眨了眨眼,目光沒有焦距“萬妖在下來之前,把所有活物都帶上了。”
苗央“……”
“啊!”
一聲急促的呼喊。
苗央扭頭。
看到寧穀宣與妖族青年,各自被一道藍紫色的電繩勾著腳倒掛著,腦袋頂著寒光森森的利刃。
鬼王坐在萬妖網的邊緣,看著被鬼力束縛著的一人一妖“誰來說一說有關乾坤袋的事情?”
鬼王“不說的,扔下去。”
苗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