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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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何等人物,這飛賊憑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鄭朝明的異常。
隻是眼前的鄭朝明給他的感覺是腳步虛浮,分明不是練武之人,再加上衣著和外貿,明顯就是個不通武藝的文化人。
方才他察覺到那一絲絲的惡意,也隻當是鄭朝明這廝看不起他這個下人所致。
“公子?”吉祥再次開口道:“我是這兒的雜役吉祥,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果然是他!”鄭朝明回過神來,連忙拋開心中雜念,笑道:“吉祥,我是鄭朝明、、、、、、”
鄭朝明正要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傳來,間雜著一絲抽泣聲音。
吉祥轉頭回望,眼神中一絲妒恨一閃而過,他開口道:“獨孤娘子,你又被獨孤士子嗬斥了?”
原來是輕紅走了出來,她的眼角還噙著一絲淚痕。
輕紅見是吉祥,連忙裝作沒事的樣子,袖角輕揚拭去眼角淚水,道:“沒有,我要回去了。”
說完,這才見到門外居然站著鄭朝明!
“啊!”輕紅驚呼道:“鄭郎君你怎麽在這裏?”
吉祥聽到這稱呼,眼中凶光一閃而過。
鄭朝明卻是“看”的分明,實在是他不放心這吉祥,一隻意念盯著他。心中更是想著,這廝是留不得了。
“輕紅,天色有點晚了,我擔心你一人回去,所以過來接你。”鄭朝明開口道,卻未問輕紅為何哭泣,比較誰都不願意被揭傷疤,還是裝糊塗的比較好。
輕紅見鄭朝明未細問,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她強笑道:“謝謝你。”
鄭朝明道:“我還得謝謝你呢,那我們回去吧?”
說話間,輕紅一角來到鄭朝明身前,吉祥見兩人站在一起,腦海中閃過郎才女貌這個詞來,心中越發的憤恨!
他原以為輕紅與別的女子不同,卻沒想到居然也是這般,這夫君不在家,也勾搭起小郎來了!
“獨孤娘子,這位公子是來找你的吧!”吉祥忽然開口,提高了音量!
“嗯?”鄭朝明微微皺眉,這吉祥是要搞事情啊。
輕紅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低聲道:“吉祥,鄭公子隻是順路過來的,你別亂說。”
說著,輕紅袖口中掏出兩枚通寶,遞到吉祥身前道:“這錢是賞你的,我夫君還要你多照看。”
輕紅如此,卻讓吉祥越發的覺得自己猜測的對,這輕紅明顯是欲蓋彌彰啊。
腦海中構建的完美形象破滅了,這讓吉祥渾身不適,但是麵上還是平靜非常,隻見他伸手接過,邊把玩著手中兩枚開元通寶,邊開口笑道:“多謝獨孤娘子了。”
輕紅見他收了錢財,心中稍微放鬆,這才對鄭朝明道:“鄭郎君,我們走吧。”
二人轉身而去。
吉祥目中閃爍一絲凶光,現在他的心態變了,本來想要和輕紅長相廝守,如今卻隻想得到她,然後狠狠的羞辱她!
正如同他之前犯下的案子一般!
又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獨孤遐叔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這兩年多來一直在文廟讀書,有家不歸,心中的壓力卻是一天比一天大。
想他家祖上也是士族,隻是如今沒落了,振興家族的使命讓他一天不敢懈怠!
少年得誌的他年紀輕輕就考上舉人,隻要長安再次金榜題名,那就一片坦途了。可誰知道連續兩次都沒考中,這讓他情何以堪!
壓力一天比一天中,隻能來到這山中荒野全心讀書。
所以每次輕紅過來,囉囉嗦嗦的時候,他都會莫名煩躁,十次有九次都會惡語相向!
方才話語比之前重了很多,冷靜下來又有些悔意,這才急匆匆的追了出來。
“吉祥,你在門口這做什麽?”獨孤遐叔見吉祥在門口,連忙問道:“可見我娘子了?”
看著獨孤遐叔那張臉,吉祥又是一陣無名怒火,心念輾轉,有了定計。
“你娘子方才和她的情郎走了!”
“什麽!”獨孤遐叔瞠目結舌。
“我說你娘子背叛你了!”吉祥仿佛換了一張臉,眼光陰冷,一步步走向獨孤遐叔。
獨孤遐叔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眼前的吉祥仿佛換了一個人,再也不是之前那個謙卑溫順的吉祥了,這種變化駭的他連連後退!
“吉祥,你、你要幹什麽?”獨孤遐叔一屁股坐倒在地,卻是被自己給絆倒了!
“嗬嗬!”吉祥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廢物,道:“就你這樣的廢人,也能得到輕紅?你不配!”
“啊!”獨孤遐叔萬萬沒想到,吉祥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當下開口道:“吉祥,你在說什麽,你瘋了嗎?”
吉祥伸手掐住獨孤遐叔的脖頸,微微用力。
哢嚓!
隨手丟掉屍體,吉祥目光轉向牆角。
“啊!”
一聲驚呼自院子角落傳來。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後挪動,一臉的驚恐。
“劉公子!”吉祥走看向那人,卻是這文院內讀書的另外一人劉友求。
和獨孤遐叔不同,這劉友求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唯獨對讀書不行之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完完全全的讓吉祥見識到了所謂士族們的無恥。
這家夥不讀書,卻對科考有著百分百的把握,隻是因為他父親有個故交在長安為官!來信說保證他中進士!
這還讀個鳥的書!
就這種不學無術之輩,憑借著父輩關係,卻平步青雲,讓這種人當了官,這天下會怎麽樣?
不止如此,這劉友求居然還對輕紅有非分之想!
吉祥早就準備殺了劉友求這廝,然後嫁禍獨孤遐叔,盜了那封書信,帶著輕紅去長安應試做官!
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如今鄭朝明的出現,戳破了他對輕紅的幻想,使得原本在他內心深處高不可攀的輕紅變了個模樣。
他如今隻想著殺了這幫惡人,要了輕紅之後,盜了書信去長安!
他要代天罰罪!
“劉友求,你安心的去吧!”吉祥喋喋怪笑道:“我會拿了書信,去長安找你的許世伯,代替你中進士!”
“你!”劉友求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驚恐的叫道:“不要、不要殺我,我會讓我父親給再世伯寫信,讓你中進士!”
一邊叫著,一邊拚命的王後爬,不是他不想跑,實在是腿不聽使喚啊。
“我還得你錢財,我把家產分一半給你。”
“嗚嗚嗚,不要殺我!”
劉友求哭泣起來。
吉祥輕蔑的看著劉友求,這種人,就是這種人,就它馬的這種人、、、、
還不如我這個賊,
還不如我這個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