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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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宮殿經武周營造,已經恢複都城的恢弘。
一處宮殿內,太子正坐於案前,桌上擺滿了卷軸。
他抽出一卷細細,不時眉頭緊鎖。
“殿下,勳衛高敘求見。”
“讓他進來。”太子放下卷軸,衝著侍從道。
侍從躬身後退,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人走了進來。
“高敘拜見殿下。”
太子問道:“說吧。”
高敘連忙取出一份文書,低著頭顱,雙手高舉,將之遞給太子。
見太子拿了文書,這才說道:“經查,鄭朝明籍貫南州,至洛陽不足十日,因查貨謀逆案授官仁勇校尉,和宋王府典軍崔淮相識。”
太子大致翻看了文書內容,聽到宋王二字,便蹙眉道:“和宋王府典軍崔淮又交集?”
“是,二人會麵不下三次。”
太子沉吟不已,道:“大哥,你不會在裏麵摻和吧。”
高敘頭越發低垂,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
這時,太子又道:“查出來為什麽姑姑要提拔他?”
連升十二級,雖然不是實職,那也不得了啊,這裏麵要是沒事兒,打死他也不信。
高敘也不知道啊,根本就沒查出來這兩人的交集,隻能說道:“尚不知緣故,查探下來,還未查到鄭朝明和公主殿下的交集。”
太子疑惑道:“這就怪了。”
接著在原地踱步,雖然出生皇室,但自幼的經曆,讓他為人謹慎,他不可能允許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清楚緣由。
“你說,我是不是該見見他。”
仿佛在問高敘,又仿佛也在問自己。
高敘道:“殿下萬金之軀,如何能以身犯險,屬下定加緊查探。”
太子猶豫一番,忽然又問道:“盧淩風如今在哪裏?”
高敘道:“盧淩風如今在寧湖蘇無名處,殿下可是要召回盧淩風?”
“讓他回來!”
“尊令!”
高敘退了出去,宮室之內又隻剩下太子一人。
太子喃喃道:“盧淩風,你這枚棋子該用了。”
不一會兒,又一中年將軍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太子見到來人,麵露春風,笑道:“陸仝,你來了。”
陸仝拱手道:“殿下,人麵花查的有眉目了。”
太子引著陸仝坐下,這才問道:“講講。”
“如今洛陽有不下三股勢力在販賣人麵花,最先販賣的是一夥土羅人,還有一股人是南部來的客商,最後一股則是洛陽本地的流氓。”
流氓可不是如今的流氓,無業之人為流,無房之人為氓。
大概也就是沒房沒地沒工作的人。
太子奇怪的問道:“人麵花價格昂貴,這些人是怎麽得的人麵花。”
陸仝搖搖頭,道:“如今洛陽人麵花都泛濫了,價格也跌落不少,抓了些人,卻說不出來處,這裏麵定然有大陰謀。”
太子也覺得如此,他便道:“人麵花來的蹊蹺,也不知姑姑有沒有使用。”
不遠處另一處宮殿之中。
身穿龍袍的李旦,正一臉愜意的依靠在宮女懷中,另外兩個宮女拿著水果,不時的喂給他吃。
裴堅坐於下首,低眉順眼,故作不見。
“裴卿,來洛陽有些日子,可曾想長安呐。”
裴堅笑道:“我家中隻我一人,如今跟著陛下在洛陽,倒是不曾想家。”
李旦哈哈一笑,坐了起來,道:“洛陽這些日子有些熱鬧啊。”
見裴堅疑惑,他又道:“裴卿,你在外麵就沒聽聞什麽事情?”
裴堅老謀深算,故作一臉疑惑模樣。
“哎,你看看你。”皇帝搖搖頭,道:“也對,誰叫你家中無妻呢。”
裴堅故作恍然大悟,道:“陛下說的是人麵花?”
“看來裴卿也知道了。”說著,李旦揮揮手,四周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
他起身伸展身體,緩步來到宮殿門前,裴堅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透過宮門,眼前一片寬闊,連棵草也不見,隻有一縷清風席卷而過。
“要起風了。”皇帝望向遠方,眼底無限遐想,良久,忽然道:“裴卿應該想長安了。”
裴堅一愣,然後答道:“老臣確實該想長安了。”
皇帝點點頭,負手而去。
裴堅衝著皇帝背影拱手道:“老臣回去就上奏折。”
思順坊,同慶樓。
鄭朝明來到酒樓,夥計將之引到雅間。
“行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你下去吧。”
打發走夥計,鄭朝明推門而入。
雅間裏崔淮端坐其中,桌上擺滿了茶點。
“崔兄來的早啊。”
崔淮也站起身來,笑道:“鄭兄來的也不晚。”
如今的鄭朝明,已經可以讓崔淮平等相待了,不提宋王的重視,單單官階來講,二人已經是平級了。
二人坐定,崔淮取過邊上一個小巷子,將之交給鄭朝明。
鄭朝明打開一看,裏麵是幾枚金錠,還有些精美玉器和飾品。
崔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鄭兄,殿下需要些銀錢,隻能用這些給你了。”
宋王如今起了爭位的心思,自然需要大量錢財,人麵花收入都是錢幣,方便使用。
鄭朝明倒是不在意,隻要價格對等就行,看了看裏麵的飾品,還可以給輕紅和櫻桃,便蓋上了箱子。
雖然早有知會,如今見鄭朝明不在意,崔淮徹底放下心來。
“鄭兄,這人麵花生意如今怕是要暫停了。”崔淮又道。
不等鄭朝明問,崔淮接著道:“今日一早,吏部侍郎裴堅上書陛下,東幸洛陽日久,該回轉長安了。”
“陛下當朝同意,這兩日就要起駕,宋王殿下也需要回長安。”
鄭朝明當時做人麵花的生意,也就是臨時起意,如今人麵花市場也差不多飽和了,收手正合適。
“崔兄,那咱們後會有期了。”
崔淮有些不舍,道:“鄭兄大才,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長安,殿下是左衛大將軍,定然可以為你謀個實缺。”
鄭朝明搖搖頭,他有個官身即可,去弄個實職這麽勞累的事情,當然不願意了。
崔淮歎息一聲,雖然相識不久,他確實有些了解鄭朝明了,這位確實是無意官場。
“分別在即,咱們說這些做什麽,不如叫些酒菜,就當為崔兄踐行了。”
鄭朝明哈哈一笑,招呼夥計上菜。
眼花耳熱後,崔淮又忍不住吐槽起來。
“哎,回到長安,卻不會有現在這般輕鬆了。”
鄭朝明笑道:“如今你擔子確實重了。”
崔淮苦笑道:“我是親王府副典軍,上頭還有個典軍,他是太子的人。”
“怎麽,這個人很難搞?”
崔淮點點頭,這人心向太子也就罷了,還踏馬的能力不錯,王府侍衛被他掌控了大半,以前也就罷了,如今這不是要人命嘛。
“難啊,鄭兄有何教我?”
鄭朝明卻淡定的道:“這還不簡單,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給問題的人好了。”
崔淮愣了愣,居然一時半會沒轉過來腦筋。
“你,你是什麽意思?”
鄭朝明將酒杯往前一推,酒杯瞬間掉落在地,杯盞碎了開來。
崔淮看著地上的碎片,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