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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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這樣隨心所欲, 跑來跑去,秦獵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安珀看他們一眼,嘀咕:“就沒見過磕一下腦袋, 兩個人還那麽高興的。”
他放下遊戲手柄,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總不能一直悶在這裏打遊戲吧?我們要去哪玩?”
決賽前還有四天的休息時間, 按傳統, 各小隊和教官們都會找好玩的地方逛逛。
走到哪都得帶著這幾條尾巴,秦獵已經徹底認命了, 他說:“跑太遠不安全, 最好近一點,也不要爬山下海那種,還有比賽,這幾天還是要以休息為主。”
“我有個主意, ”殺淺說, “我聽說藍星有一座城市, 比耶蘭小一點,但是非常有名,也很熱鬧,叫布切……”
林紙奇怪:“都是城市,為什麽不留在耶蘭, 還非要折騰,跑到布切?”
這題邊伽會答。
“因為布切很特別,也叫永夜之城,那裏不見陽光,永遠是黑夜,和別的城市都不一樣——這主意太好了,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布切在藍星的另一邊。
這次不坐懸浮車,秦獵找來了一艘短途小飛船,幾個人坐了一次專機。
飛船不快,飛了有一陣,才看到那座被黑暗籠罩的城市。
邊伽一路上已經給每個人都科普過了。
藍星當年改造開發時,曾經在離行星表麵很近的太空中建造過一個非常巨大的太陽能電站,來給建設中的人類基地群供能。
電站的太陽能板大到遮天蔽日,在藍星表麵留下了一塊巨大的陰影。
後來改造完成,藍星運轉正常,有了其他能量源,這座發電站就廢棄不用了,而那一大塊太陽能板卻一直扔在上空,沒有回收。
它製造的陰影下,就永遠是黑夜。
藍星是八區的首府星,越來越熱鬧,人變多了,原本寸草不生沒有陽光的地方竟然也開始有人住,慢慢地發展出一座城市,就是布切。
永夜之城沒有黎明,很多人都過來玩。
從飛船上能看到,整座城市像是罩在一個透明的罩子裏,裏麵滿是霓虹和燈火,在黑夜裏,像一隻五彩斑斕會發光的水晶球。
林紙沒懂,“藍星的大氣不是正常的嗎,為什麽要罩起來?”
邊伽解釋:“因為布切城常年沒有陽光直射,非常冷,所以幹脆全城控溫,加了這個罩子。”
飛船降下來,穿過保護罩的入口,抵達航棧。
安珀從大包裏掏出一大堆東西,分給大家,是他出發前找人出去買的:每人一頂帽子,一副口罩,還有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大墨鏡。
他說:“飛船航棧人太多,得捂起來,不然說不定就要被圍觀。”
這一套裝備好,就像一群搶銀行的。
搶銀行小分隊下了飛船。
林紙的帽子口罩和墨鏡打架,邊走邊摘下來調了調。
安珀預期得很準,飛船出口有個工作人員,一眼看見林紙,眼睛都大了一圈,“你是……帝國機甲的林紙?那這個是秦獵?”
她馬上點開手環,“你們倆能幫我簽個名嗎?”
林紙:“……”
看來是真的不能摘。
兩人幫她簽好名,一行人火速出了飛船航棧樓。
外麵的天黑著,冷空氣撲麵而來,雖然有保護罩全城控溫,仍然不暖和,和耶蘭完全不能比。
林紙一出門就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秦獵知道她冷,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他裏麵隻穿著襯衣,林紙不太好意思,秦獵堅持把她裹起來,在她耳邊說:“你穿就隻有一個人冷,你不穿兩個人一起冷,哪個劃算?我們去酒店,到酒店就暖和了。”
布切很特殊,外麵的懸浮車非常少,不是絕大多數人的交通工具。
布切全城搭建了一種特殊的傳送裝置。
簡而言之,像是一套複雜的電梯係統,電梯不止可以上下,還會在大廈之間穿梭,四通八達,可以去全城任何想去的地方。
航棧外就有電子服務屏,隻要輸入想去的地方,它會自動計算路線,然後發送一份識別碼在手環上。
用識別碼掃一下電梯,它就會送你過去,什麽心都不用操。
電梯有一半是透明的,站在裏麵,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上空穿梭,感覺奇特。
秦獵要帶大家去的,是全城最高的一座酒店。
酒店不止很高,而且很白,白色的石筍一樣矗立著,被周圍的霓虹映上五彩的顏色,酒店名叫神啟。
一看大廈的顏色和名字,林紙就知道,這一定是天諭的產業。
白色不是好事,不過秦梵的預言清楚地說了,是比賽的場景,估計和休息時間沒關係。
秦獵帶大家下了電梯,“神啟酒店是家族產業,布切這家一直由我一個遠房叔叔經營……”
話沒說完,就看到有人迎出來了。
秦獵這個遠房叔叔是個中年人,看著像是beta,聽說秦獵要帶著朋友過來玩,已經提前等在酒店大堂。
由他招待大家,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套頂樓的豪華套房,食宿全部免單。
酒店房間比聯賽分配的房間好得太多了,一麵是落地窗,望出去,整座布切城的夜景一覽無餘。
林紙剛放下包,邊伽就過來砸門,“一起下樓去吃東西吧?”
林紙問:“去哪吃?”
邊伽興致勃勃,“樓下就有個布切最有名的神啟賭場,我們去賭場吃自助餐吧?”
林紙:你去賭場的目的好別具一格。
他沒說錯,樓下有間賭場附帶的自助餐廳,裏麵光線幽暗,幾個人找了個角落的桌子,不太引人注目。
餐廳裏海鮮不少,都很新鮮,林紙吃了兩隻螃蟹,就抱著飲料杯子,開始認真地打量四周的人。
秦獵坐在她旁邊,看到她死死地盯著旁邊餐桌一個人的背影不動。
盯了半天,無果,又換下一個人。
秦獵默了默。
她還在繼續努力,想上別人的身。
自助餐廳裏人很多,還不停地在餐台四周走來走去,林紙這樣一個接一個地盯過去,沒一個能成功的。
秦獵幫她剝了隻螃蟹腿,把肉放在她麵前的盤子上,壓低聲音,“可能真的要有我家的血統才行……”
話音未落,林紙就軟軟地朝他倒過來。
秦獵手疾眼快,一把撈住,“……”
她竟然又成功了。
看來這個上身的玩法,以後會一而再,再而三。
不需要秦梵的預言能力,秦獵就能預見到,在今後的日子裏,他得隨時隨地準備伸手接人。
林紙撲了,邊伽和殺淺他們全嚇了一跳。
邊伽問:“林紙怎麽了?怎麽突然暈過去了?”
秦獵隨口胡說:“不用擔心,她剛才就跟我說過了,她對螃蟹過敏,有時候吃了以後會突然暈倒,可是很喜歡,又忍不住想吃。”
他把她小心地橫放在座位上,“她說過一會兒自己就會醒,也沒有什麽後遺症,沒事。”
邊伽很驚奇:“我隻知道海鮮過敏,會心慌、臉腫、喘不過氣,頭一次聽說有人能過敏過得這麽有個人特色。”
秦獵對付他,“這是林紙麽。什麽都有可能。”
一邊用眼睛掃過周圍的人群,心想,她到哪去了?
林紙正在開心。
她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正端著一個盤子,穿過人群。
這是一個路過的年輕人,看上去好像比林紙他們年紀還小個一兩歲,一頭短卷發,眼睛很亮,身材挺壯,穿著棒球服和運動鞋。
林紙隻盯著他稍微動了動念頭,都沒費什麽勁,就成功地跑過來了。
她在他的身體裏,不動聲色地跟著他的目光掃視周圍,打量著各種好吃的,一邊想,難道這個人也有秦家的血統?
也許不是。
就這麽坐在八區的一家餐廳裏,隨便看了一圈,抓了幾個人試試,就能遇見有秦家血統的人,這幾率未免有點太高。
能不能穿的規律似乎不是這樣的。
這人轉了一大圈,隻夾了幾隻蝦放在盤子上,好像覺得拿夠了,從人堆裏擠過去,似乎想回座位。
穿過人群時,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餐台旁邊一個客人的耳朵。
這是一隻林紙非常熟悉的耳朵。
是那個假冒的邵清斂的。
那次在母星和他一起吃飯,林紙為了辨別真假,曾經很認真地觀察過他的耳朵的各種細節,到現在還記得。
他的耳朵能在林紙“最熟悉的耳朵”大賽中,排名前四。
比林紙自己的耳朵都印象深刻。
林紙實在還想再看一眼,轉了一下這身體的眼睛。
雖然隻是一瞥,她還是看清了,他的臉竟然還是邵清斂的臉。
林紙不明白:放著自己的臉不用,他為什麽一直要假冒邵清斂?
作者有話要說:林紙:大賽另外三名是秦獵和戈飛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