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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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種樣子, 誰敢靠近?
    林紙對自己千瘡百孔的意誌力心中十分有數,非但沒靠近,反而離他更遠了一點, “你直接說吧, 我自己在手環上找。”
    秦獵偏頭眯眼看了看她,沒有再堅持,真的幫她在手環中找出密鑰,又仔細講解了一遍密鑰要怎麽用在機甲上。
    林紙學會了, 馬上把暗夜遊蕩者召過來, 讓它和神之信條麵對麵,直接從這個駕駛艙爬進對麵的駕駛艙。
    抹掉數據,重置係統, 林紙戴上頭盔,跟暗夜遊蕩者正式建立了耦合,搞定一切才重新回來。
    她用了一段時間,回來後,發現秦獵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多休息對他傷口的恢複大有好處, 對林紙專心駕駛機甲也大有好處。他醒著,就算在旁邊一聲不出, 盯著她看, 她也沒法專心。
    林紙重新啟動機甲,盡可能保持平穩, 以最快的速度往南前進。
    一路都很順利,沒有遇到蟲族,兩台機甲的移動速度又非常快,下午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神殿。
    白色的神殿矗立在曠野上, 周圍仍然很幹淨,沒有半點蟲族的痕跡。
    秦獵還在睡著。
    林紙沒有進神殿,而是直奔酒窖。
    她還在惦記著那個地下機房。機房對麵的大洞堵住了,這邊的洞口還大開著,還是全都堵起來比較保險。
    她下了台階,和昨天一樣,通過酒窖進入裏麵的地下通道。
    通道像迷宮一樣複雜,好在秦獵早就一路畫好了路線,存在係統裏。林紙調出路線圖,熟門熟路地重新找到機房,用大石塊把入口重新封好。
    她原路返回,離開酒窖,這次才回到了神殿裏。
    神殿的地勢很高,四周毫無遮擋,一覽無餘,如果有蟲族出現,遠遠地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林紙找了個斷牆旁邊方便觀察外麵又不至於太暴露的位置,放好兩台機甲。
    午後的日光溫暖明亮,從破損的神殿屋頂照進來,白色的石牆反著光,恍然有了點當初林紙夢中的模樣。
    該做的事全都做完了,林紙放下心。
    現在就是靜等天黑。
    醫療儀還在靜靜地工作著,秦獵忽然動了動,喉嚨裏發出低低的一聲,緊緊地蹙著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的肩膀被貫穿,要是舒服就奇怪了,隻不過清醒的時候在硬撐。
    他像是醒了,又像沒醒,閉著眼睛,一隻手伸出來,往林紙座位這邊找了找。
    他的臉色毫無血色,看著讓人心軟,林紙把手遞進他手心裏。
    秦獵沒睜眼,握住她的手。
    林紙在心中算了算時間,覺得醫療儀好像要調整模式了,單手摘掉頭盔,鬆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秦獵立刻重新找到她的手,捉住,不滿地低低叫了聲,“林紙……”
    又改口,“紙紙……”
    第一個字是三聲,第二個字是輕聲,帶著長長的輕飄飄的尾音,明顯透出點委屈的意思。
    神侍大人受傷了,又剛好趕上易感期,竟然學會撒嬌了。
    林紙安撫他,“等一下,讓我繞過去。”
    她從駕駛位裏出來,繞到他旁邊,馬上重新握住他的手。
    秦獵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裏,這回滿意了。
    林紙俯下身,去檢查他右肩上的傷口。
    醫療儀很有用,傷口正在迅速的愈合中,狀況看起來不像開始時那麽可怕了,林紙調整了一下醫療儀的參數。
    周圍很安靜,藍天下,陽光灑在黃褐色的土地上,目之所及之處,沒有任何蟲族。
    林紙不急著回去,幹脆在他旁邊的地上盤膝坐下,把兩人交握的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坐在這裏,比坐主駕駛那邊觀察醫療儀屏幕和傷口更方便。
    她閉上眼睛,仔細體會了一下他現在的感覺。
    尖銳的劇痛已經消失了,現在換成了悶悶的鈍痛,好像有人在用錘子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的肩膀,疼痛一直延伸到整個上臂。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折磨。
    感覺和她發熱期時有點像,不過比她那時多了點煩悶和焦躁。
    林紙忽然聽到他出聲。
    他低聲說:“紙紙,抱一下。”
    林紙睜開眼,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也睜開了眼睛,正在看著她。
    認識他這麽久,從來沒見他像現在這麽可憐過,傷員最大,林紙站起來,避開他受傷的右肩,輕輕抱了抱他。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久久不動。
    林紙聽見,他在她耳邊低聲問:“再親一下?”仍然是撒嬌的口氣,好像個生病了要糖吃的小孩。
    這樣的秦獵沒人能拒絕,林紙轉過頭,貼了貼他的臉頰。
    他立刻說:“這種親不算。”
    林紙哄他:“你都受傷了……”
    秦獵認真地問:“受傷了,難道不是更應該安慰一下嗎?”
    林紙覺得,腦後卻多了一隻手。
    是他還能動的左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吻住她的唇。
    他就算受傷了,仍然吻得毫不含糊,主動又熱烈,甚至比以前的每一次更焦躁一點,仿佛怎麽都不夠。
    離他太近,林紙清楚地聞到那種特殊的信息素誘人的味道。
    好聞極了。
    他的手掌一路向下滑,握在她的腰上,把她向前攬,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這動作幅度太大,林紙很怕會牽動他肩上的傷口,立刻打開和他的通感。
    他的肩膀倒是沒什麽事。
    可是通感一打開,就有點失控。
    秦獵易感期的感覺洶湧而來,像被這個吻引發的燎原大火,燒得天昏地暗。
    原本隻有一個人的,現在瞬間翻倍,變成了雙份。
    林紙被他這把火燒得受不了,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回吻回去,兩個人都有點喘。
    他雙眼迷蒙,又低聲叫她:“紙紙……”
    林紙抵住他的額頭,問:“秦獵,你要不要標記?”
    秦獵嗯了一聲,仰著頭,嘴唇滑到她的脖子上,抬手去撥她後頸的頭發。
    林紙說:“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永久標記?”
    這裏是神殿,眼前是她親手挑的人,地方很對,人更加對,剛好也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秦獵的手指停住了。
    他好像清醒多了,望著林紙,半天才說:“林紙,你知道永久標記是什麽意思?”
    林紙:“就是……永久的……標記?”
    秦獵好像有點頭大。
    “永久標記,就真的是永久標記,雖然後悔了也可以洗掉,但是真的去洗的話,對oga的身體傷害會很大。”
    他在認真地給他懵懵懂懂的神科普。
    林紙也認真地問他:“為什麽要洗掉?永久就永久。”
    秦獵眼中仿佛有光亮閃過。
    她坐在他身上,低頭摟著他的脖子,說得那麽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秦獵仰頭望著她,胸膛裏全是滿溢的翻湧的柔情,像神殿此時此刻金黃溫暖的陽光一樣。
    他這麽看了她好半天,才用手指又順了順她的頭發。
    他說:“寶貝,我猜,我們apha和你原來的世界裏的男人,有些地方長得不太一樣。”
    這個林紙研究過,再說也親眼見過了,“你們……呃……有骨頭?”
    “對,”秦獵說,“可是不止這個。”
    他把她拉低,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林紙一臉震驚:“啊??”
    林紙:“卡住??”
    秦獵幽幽地說:“對,永久標記時,有的時候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秦獵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她從穿越到現在,每天都很忙,忙著上課考試,忙著研究機甲,琢磨各種比賽,對很多生活常識反而根本不懂。
    秦獵繼續:“甚至幾天幾夜分不開都有可能。”
    林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