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為國而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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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後。
    榆城。
    溫莎城堡娛樂會所。
    幾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坐在門口, 她們從包包裏拿出小鏡子不忘補妝,時不時還扭頭看向會所。
    會所內陸續傳來汙言碎語的謾罵。
    “你踏馬的要在榆城做生意,也不去打聽打聽你樺哥是什麽人物!”
    平頭男人坐在沙發處把玩著打火機, 他眼睛裏盛著怒火道:“怎麽, 和我合作很傷害你啊!”
    “這是哪裏話!”
    不遠站著一穿旗袍的女子,她年約四十,風華綽姿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惑色,她搖著扇子。
    “樺哥,這怎麽能說傷害我呢?”
    花姐扭著腰肢走過來, 她繞到樺哥後方,扇子輕拍在樺哥肩膀上, 俯身笑時酒窩裏還乘著一粒痣。
    “我們雖然是新開的會所,但上頭也有人罩著。我不怕樺哥傷害我,我倒是擔心樺哥這麽冒冒失失的把我場子砸了.......”
    說著, 花姐聲音越發小。
    “有人會傷害樺哥你啊!”
    馮樺硬朗剛硬的臉浮起不耐煩, 他轉動著火機, 冷道:“我馮樺看上的地盤, 不管你後麵人是誰,我要就必須讓!”
    “這怎麽還說不通了呢?”
    花姐不耐煩地扇了扇扇子。
    這時。
    馮樺的兩個手下趁機開口。
    “花姐,我勸你識時務。”
    “洪河社知道嗎?我們都是洪合社的人, 現在洪合社在選二把手, 隻要你把合作讓給我們。等我大哥上位,什麽好處都有你一份。”
    花姐聽完,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隻是手裏的扇子快了兩分,“就這?”
    就這?
    兩手下神情僵硬在臉上。
    這人到底明不明白,洪合社在港省、在榆城的威懾力?
    可以這麽說。
    不論什麽道, 洪合社在港省在榆城就是一手遮天。
    別說一所會所,就是十幾家會所,隻要洪合社想滅就可以一夜之間滅完。
    花姐邊扇扇子邊盯著牆上的掛鍾,眼見距離打完電話已經過去了十分鍾,她神情這才漸漸好了起來,目光再度看向馮樺。
    暗自打量。
    馮樺滿臉胡茬子顯得潦草,胳膊上卻又紋著一條精細的青龍。
    花姐揮著扇子笑道:“樺哥,不是我下逐客令,你現在還不走,等會.....怕是走不了了。”
    馮樺好歹也是在江湖沉浮打滾了十幾年的人,他曬一笑:“別拿虛的東西來嚇唬我,我這人最不怕嚇!”
    “我這怎麽是嚇你呢?”
    花姐卻絲毫不慌,她搖著扇子邊扭著腰肢道:“既然你們也是洪合社的人,那我說的這人名號你們一定聽過。”
    “她六年前就來了榆城,當年因著年齡小被道上不少人欺負,她赤手空拳一路從榆城的小嘍囉打成了如今的地位。”
    說道這,花姐又眯著眼笑,她彎下腰看著馮樺,“三年前血洗崇和檔口的人,你知道是誰麽?”
    此話一出。
    原本喧鬧的現場,便冷靜不少。
    馮樺聽到這名號,額上也是滲出了少許冷汗。
    現如今崇和檔口雖然歸屬在洪合社下,但在三年前這崇和檔口卻是個香餑餑。榆城當時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這勢力與洪合社不分上下。
    因此,這香餑餑的崇和自然成為了兩派勢力都想爭奪的地盤。
    一次群架中,洪合社被對方埋伏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著就要落敗之際。據說是洪合社裏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反擊回去。
    當日暴雨,兩派人員受傷所流的血衝了崇和一條街。
    據後來出早市的人說,崇和那條街都是血腥味,那滿地的紅血水開始還以為是崇和殺了豬。
    自從,這人聲名鵲起,威名遠播令人聞風喪膽。
    手下們聽花姐提了血洗崇和檔口的人,神情皆是大變。
    “護著溫莎會所的人,難不成真是苗哥?”
    “要....要不算了?樺哥,我們犯不上和這樣的人起衝突啊。”
    “樺哥,你剛來榆城不懂榆城的規矩。我們雖然都沒見過苗哥,但是這人真的不好輕易招惹。”
    馮樺身形稍稍坐正,他神情凝重。後麵手下們還在喋喋不休,他心煩意亂地狠拍扶手。
    “誰再說話,我現在立刻斃了他!”
    大廳內瞬間噤聲。
    這時。
    一名叫老幺的手下忽然說。
    “樺哥,你怕一個女人幹甚。憑你現在的影響力,難道她還敢剁了你?再說,等你成功上位,連那女人都要聽命於你。這溫莎會所雖然剛開沒多久,但是你看客源好的不得了,日後吸|粉的怕是不少,我們有這個地方肯定賺錢。”
    馮樺沉吟片刻,他思來想去最終笑著拍了拍老幺的肩膀。
    “有道理!”
    花姐聞言,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
    會所門口,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停了下來。
    眾人視線看了過去。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名戴著墨鏡的青年,他身形高大,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內搭一件白t,黑發全部往後梳去,額前隻留下一撇劉海。
    青年下來後,又親自去車後開門。
    一名年輕的女孩子下來,她拿著紙碗,一根長簽戳著魚丸送進口中。見青年總盯著她,她眨了眨眼又低頭從紙碗戳了一個魚丸送到青年跟前。
    “呐,我可沒打算吃獨食。”
    謝闖俊朗的臉龐明顯閃過亮色,卻又忍下來,他雙手背後彎下腰,無奈道:“辦事呢,我不吃。”
    “確定?”岑渺秀眉微挑,她和謝闖都很愛榆城的魚丸,但每次做事謝闖都會不吃,美名其曰:影響霸氣。
    嗬。
    這霸氣豈是一顆魚丸就能影響的?
    兩人往會所方向去,岑渺繼續戳魚丸嚼吧嚼吧,吃的很是開心。
    謝闖見狀,忍著笑,他看著會所上的台階忽然問:“這是這個月第幾起事件了?”
    謝闖指的當然是,自家罩的場子頻繁被人鬧事這事。
    岑渺歎氣撫額,“大概是第五次了吧,一天天的不讓人消停。”
    洪合社的二把手,前段時間運貨被人舉報死在了現場。
    這事過後。
    洪合社現繼續新的二把手做事。這不,社裏來的文件說總共挑了十個人。明言規定,誰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將原本的業績翻上三倍,誰就有資格坐著個二把手的位置。
    岑渺,就是其中一位。
    當然,舉報二把手一事也有她的份。
    “不過,如果不出意外,這事月底就結束了。”岑渺對於上位二把手的事,還是相當有野心,為此她不擇手段。
    “嘖嘖嘖,手底下收高利貸的打手都被你喊去擦皮鞋,這麽高的總業績你上不去也說不過去啊。”謝闖捏了捏有點發癢的耳墜,看著身側的少女勾唇笑了笑。
    六年時間過去。
    女孩也長大不少,個子約莫長到了170,她白淨的臉上都是笑意,兩眼彎彎,穿著白t搭著咖色的毛線馬甲,百褶短裙,手裏還捧著一碗魚丸。
    這樣恬靜的形象,任誰看了都很難與□□大姐大聯係到一起。
    “那是。”對於此番事跡,岑渺卻頗為得意,“那債收不回來,總要做點小本生意回本嘛!”
    “對了,孟海亮這段時間你見過沒?”
    謝闖的一句話,卻讓岑渺皺起了眉。
    孟海亮華國三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主經營餐具、玩具出口海外。當然,這些都是孟海亮對外的身份,私底下,他還是洪合社的最大boss。
    “見了,不過還是狡猾的很,販|毒的事他說隻會交給未來的二把手。”
    原本,如果要抓捕孟海亮,憑借岑渺這六年來搜集的消息,早已經可以收網。
    隻是這孟海亮背後還牽扯了一個國際特大的製度工廠。
    不掃掉這個毒瘤,不端掉這個特大毒|網,國內的毒|品鏈打掉一個就會死灰複燃一個。
    岑渺說完,又看向謝闖,“你那呢?韓默有消息沒?”
    謝闖搖頭,“沒有消息。”
    自從兩人收到韓默暴露的消息,迄今為止六年。這六年的時間,她們幾乎將洪合社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半分收貨。
    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人,都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上了。
    兩人每每談論到這個話題,心情都沉重不已。但沒有一個人想要放棄,想要不再尋找。
    岑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韓默是他們的戰友。
    但凡有一絲希望,他們都絕不會放棄。
    一路上,都有人主動打招呼。
    “渺姐好!”
    “渺姐,今天總算又見到你啦!”
    對於眾人的恭維,岑渺也很受用,她打了個響指,後麵的下屬就端了一份份魚丸下來,她開心招呼道。
    “來來來,人手一份魚丸啊,梧桐街老許魚丸檔口的,品質有保障!”
    聽到是老許魚丸檔口的,原本坐在台階上的幾名姑娘就忍不住了,紛紛踩著高跟鞋來拿魚丸。
    其中一姑娘剛接過魚丸,就衝岑渺笑:“謝謝渺姐!”
    “不客氣。”
    岑渺微一笑。
    忽然會所裏就有一個女人被丟了出來。
    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隔遠就能聞到濃鬱又廉價的香水味。她被人丟出來後,反而不馬上爬起來,整個人縮在台階上不斷的發抖抽搐,裙擺上撩,裸露在外的肌膚有好幾處潰爛。
    這個女人吸|毒。
    長久吸食毒|品,會影響機體失調,免疫力下降,抗感染能力非常弱,久了以後,皮膚一旦出現損壞就會長久不愈合導致潰爛。
    岑渺走過去蹲下,將女人翻起的裙擺扯下來。
    謝闖擔心岑渺安全,跟過去僅僅掃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肯定道:“癮犯了。”
    吃了魚丸的姑娘也看了一眼,“還是闖哥眼神力好,這女人以前跟過我們花姐,後來跟著包養她的人吸了毒。這不,後麵被人拋棄,自己又沒錢買毒就想著來我們這繼續做。”
    說著,她又歎氣,“隻是她現在這幅樣子,不趕客就不錯了,誰敢點她?”
    那女人發著抖從地上掙紮起來,毒癮發作讓她渾身發癢覺得痛苦不已,她不停地撓著那些傷口,邊哀求:“我....癮過去就好,讓我工作吧,我可以的。”
    “我....我真的需要錢。”女人痛苦地解釋,“我現在好難受啊,我生不如死,我真的需要錢去買藥。”
    岑渺看著哀求的女人,站起身。
    她低聲和謝闖說了兩句話,隨後謝闖打了個電話,最後他看向女人淡聲道:“收拾一下,等會會有人來接你。”
    女人愣住,隨即欣喜若狂。她不是蠢笨的人,光是看排場就能明白岑渺的身份,對方肯定是不忍心,這是讓人給她送吸的東西!
    亦或者......再不濟也是找人來救濟她!
    女人想到以後的生活有了著落,眼睛便越發亮,“謝謝,謝謝!”
    謝闖看出了女人的心思,搖頭歎氣。
    在他看來戒毒所自然是好去處。
    但對於戒毒的人來說,那裏隻怕是地獄。
    謝闖追上岑渺的步伐,他環顧四周,低聲道:“對了,我昨晚收到情報,說洪合社有新臥底,讓我們想辦法和對方接頭。”
    自從韓默的臥底事件暴露,孟海亮這人警惕不少,局裏往這邊安插臥底簡直難如上青天。
    這次,是他們時隔多年才迎來的一個夥計。
    岑渺剛想說話。
    就被會所裏傳出的咆哮聲打斷。
    “我管你背後靠著的人是誰啊!”
    “總之,讓那些阿貓阿狗趕緊滾,這個場子就是我說了算!”
    會所內。
    馮樺已經帶人開始砸場子。
    花姐嚇得花容失色,會所的員工麵對暴躁的馮樺更是焦慮不安。
    就在這時——
    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從外傳來。
    “哦?”
    眾人視線看去。
    會所門被人兩邊打開,女孩在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白皙的臉掛著笑意,拿著個紙碗,明明扮相實足的恬靜,那周身淡淡的殺伐氣場卻劈開了這些假象。
    馮樺看著進來的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戒備心頓鬆,笑道:“我當來的的是個什麽人物,原來不過就是個剛出校門的女娃娃。”
    手下們見岑渺形象乖巧,像足了好學生,更加不會將她和三年前血洗崇和檔的人聯係到一處。
    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
    “我還真以為來的是那個血洗崇和檔的大佬。”
    “笑死我了,女娃娃三年前你是不是剛好路過崇和檔啊,竟然敢借洪合社的名號出來行事!”
    “這裏我們大哥要了,給你機會趕緊離開!不然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啊!”
    馮樺看著岑渺,冷笑道:“小姑娘聽懂沒?”
    他將打火機轉了個圈,握緊,食指伸出往下比了比,“這個地方是我的了,阿貓阿狗,都趕緊給我滾!”
    話音剛落。
    謝闖就扯過笑得最開心也是最近的手下,他一記重拳招呼到對方門戶上,眾人還沒看清楚事態發生,那名手下已經被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狠狠摔在地上。
    馮樺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謝闖俊朗的臉上掛著痞氣的笑容,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說誰小呢?我們在崇和檔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塊和泥巴!”
    站旁觀戰的花姐連忙使眼色。
    旁邊的人領悟,沙發已經全部讓馮樺的人占了,他連忙回包廂親自搬了沙發出來,放在馮樺對麵。
    其他人也連忙給岑渺帶來的人發水和煙。
    對比起來,馮樺坐在那半天連口水都沒有的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馮樺一行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時,花姐親自過來攬著岑渺的肩膀,扇著扇子道:“呐,這就是我們的渺姐,怎麽.....不要說你們連渺姐的名號都沒有聽過啊。崇和檔口的事情,大家夥剛剛不都聊得很開心嗎?”
    渺姐的稱呼一出來。
    在場的人麵色頓時錯愕。
    渺.....渺姐?
    三年前血洗崇和檔口的人,不是叫苗哥麽?
    難道說.....對方其實是個女人?
    馮樺麵色難看到極點,“你說你是當年的苗哥?你就是?除非你給我看看你有什麽真憑實據!”
    三年前這女孩才多大?她就能憑一己之力,帶領洪合社從被困的局麵殺了出來?
    岑渺沒有答話,她隻是看向花姐,微微一笑:“花姐,這段時間沒出什麽亂子吧?”
    花姐剛想開口,眼角又瞥到坐在那的馮樺,她重重地扇著扇子,翻白眼道:“除了今天這個吃了豹子膽的玩意,往常還是太平的很。”
    馮樺臉色黢黑無比。
    花姐說完輕嗤一聲,扭著腰肢走了。
    岑渺坐下,她將紙碗和簽子放在玻璃台麵上,目光對上馮樺微一笑。
    “洪合社向來以和為貴,不如我們好好聊聊?”
    馮樺冷道:“我和你沒什麽好聊。就算你也是洪合社的一員。現在社裏選二哥,我們可以各自憑借拳頭上位。”
    “那該聊的還是得先聊清楚,避免徒增誤會。”
    岑渺淡笑道:“馮樺,大潮檔口的負責人?”
    馮樺麵色一怔。
    岑渺繼續往下念。
    “原臨城六盤檔口話事人,因能力出色被調到榆城接管社團事務。19歲誤傷兩同學入獄,出來後24歲殺了一人,最後出獄就混到了道上。”
    榆城在華國算是國際貿易中心城市,臨海的地帶海鮮檔口就多,黑勢力掌握了海鮮檔口也能更好的和國際來往運|毒。
    榆城有三個大檔口,其中岑渺負責管一個。
    馮樺剛從臨城過來,也剛接手其中一個。
    馮樺麵色鐵青,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孩,竟然把他底細摸得如此清楚。
    岑渺卻好似沒看到對方的壓力,她笑道:“不是想要查明我身份麽?社團的三叔公很快就會打電話給你。”
    話音剛落。
    馮樺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接起就聽到洪合社三叔公的聲音。
    三叔公曾是洪合社最老的管權人,他的話自然是十足十 有分量。
    眾人靜默著。
    終於。
    馮樺聽完了三叔公的話,他身形坐正不敢大意,掛斷手機後,才抱拳道:“我剛來榆城,沒見過渺姐,多有得罪。”
    說完,馮樺看向後麵的人,皺眉道:“怎麽,我都道歉了?你們還愣著幹嘛?”
    這群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鞠躬,聲音洪亮。
    “sorry啊渺姐!”
    馮樺頓感丟臉,硬朗的臉上滿是無奈攤手道:“大哥你們不會國語嗎?說國語很難嗎?”
    他們又立刻重新說了一遍,“對不起,渺姐!”
    謝闖眼眸蘊含著寒冷,他掃向沙發處的人,冷聲道:“知道錯了,下次做事就擦幹淨眼睛!好歹也是檔口管事的人,不要總這麽愚蠢!”
    馮樺強顏歡笑:“說的是,下次我一定打聽清楚。”
    “沒關係。”岑渺從抽紙盒扯過一張紙,將手心沾上的魚丸油漬擦幹淨,微微一笑。
    “都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渺姐果然大氣。”馮樺從沙發上站起,抱拳,“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岑渺淡笑不語。
    馮樺這才帶著人出去。
    ——
    等全部人上車後。
    老幺才趕緊扒著車座,探頭進駕駛位詢問:“樺哥,我們真就這麽算了?馬上就要宣布二把手的人選,我們這業績遠遠不夠啊。”
    馮樺坐在副駕駛位上,先前強顏歡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銳利的目光直視老幺。
    “難道我就不想坐那個位置?你說的這麽嗨,要不你去和那女人對上試試?”
    老幺聽到這,窘迫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馮樺從煙盒裏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那就閉嘴。”
    對於上位社團二哥,但凡有一線希望,他都要努力試一試。
    忽然——
    外麵警笛聲響起。
    一手下立馬彈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搜身上,“臥槽,這大白天警局怎麽突然出警!我今天身上帶了東西!”
    “不是讓你出門別帶東西麽?”馮樺滑動著手機,他看了一眼舉報短信然後點擊刪除。
    手下唯唯諾諾地將東西藏到鞋子裏麵,“我就是怕犯癮,這癮犯起來不得影響大哥做事啊!”
    另外一個手下趴在窗戶上,看著那警車呼嘯而過,奇怪道:“看這車是往溫莎會所的方向去的啊。樺哥,我們要不要通風報信?”
    “畢竟渺姐也是洪合社的,大家都是一......”
    話還沒說完,手下就挨了老幺一巴掌。
    “你他媽跟誰一家人啊?那個女的剛剛給你吃的虧還不夠?要我說,就隨那群警察玩去,要真是溫莎會所被查出東西,那個女的被抓,我們正好可以除掉一個勁敵。”
    老幺說完,樂嗬嗬地看向馮樺,“大哥,你說是不是?”
    馮樺收回目光,他麵對如此阿諛奉承的老幺笑了笑:“你說的沒錯。”
    說完,他發動車子,離開了現場。
    花姐再回來時,現場都已經被清裡幹淨,她看著坐在那認真看書的岑渺,連忙笑著過來。
    “果然還是得渺姐出麵。我廢了那麽多口舌都趕不走那瘋子,你來沒兩分鍾就全盤搞定。”
    說完,花姐將厚厚一踏的保護費點好遞給岑渺,“這是這個月的保護費。”
    岑渺接過錢,看都沒看一眼遞給謝闖,然後她又接過花姐給過來的收據,從兜裏拿出一支通體黑色的鋼筆,簽上名。
    她謙虛笑道:“花姐,早就說過你比我年長喊我名字就好。”
    花姐扇子遮在臉側,她低頭笑道:“這不還是得給你麵子,你看看這會所裏的人,她們多崇拜你啊。”
    岑渺順著示意,果不其然看到了周圍大多數仰慕的目光。
    她聳了聳肩膀,將鋼筆蓋上蓋子,“那我還是希望這種崇拜的目光越少越好。”
    總盯著她,多不自在。
    “喲,你這鋼筆我瞧瞧。”花姐拿過那鋼筆,取笑著說,“你現在都是渺姐了,怎麽六年前用的鋼筆還在用啊?”
    謝闖看著花姐拿過的那支鋼筆,冷不丁出了一聲冷汗。岑渺卻好似異常淡定,拿回鋼筆笑了笑。
    “我媽留的東西,當然要珍惜著點。”
    “真快啊。”花姐自顧自在對麵坐下,她看了一眼坐著的兩人,笑道,“轉眼咱們也已經認識這麽多年,當年要不是有你這丫頭救了我一命,我現在還不知道埋在哪塊土裏。”
    花姐當年被高利貸追債,就在要被人打死時,是岑渺出現救了她。
    花姐一直念著這份恩情,後來大老板又在榆城開了溫莎會所後,她被調到這做總負責人,然後她就第一時間聯係上了岑渺。
    岑渺拍了拍手站起來,謝闖幫她拿上外套。她回眸看了一眼,“我囑咐你的事,你要記得啊。”
    花姐明白兩人要走,連忙也站起來笑著說,“你就放心吧,我和你保證過,我手裏的人一個也不會染上毒|品。”
    岑渺笑了笑。
    花姐馬上拍掌,“當然也不會逼良為娼!”
    謝闖將口香糖吐出來,紙巾包好扔進煙灰缸,他見花姐一副保證完成任務的模樣,解釋道:“畢竟,染上毒|品容易壞事,我們手裏的人最好都要清醒能用,花姐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花姐不明白兩人的真實想法,還真以為岑渺有一條規矩,是自己人不允許吸|毒。
    畢竟,吸|毒的人癮犯起來,是真的麻煩。
    就在這時——
    十多名警察走了進來。
    花姐看著警察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慌亂道:“這....這怎麽回事啊?我們會所幹幹淨淨的,都是合法營業.....”
    最前麵的警察出示證件,例行公事道:“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會所有人進行毒|品交易。”
    “這怎麽會,我敢保證我們......”
    花姐焦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人冷漠打斷。
    “你的保證可沒有用!”
    在場人視線看過去。
    門口傳來軍靴踏上台階的聲音。
    片刻後,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著合身的黑色特|警製服,修長的大腿踩著軍靴,俊冷的五官神情淡淡。
    謝闖看到進來的人,眉宇緊皺,他看了一會兒才出聲:“不對啊,這人我看著怎麽那麽像白晏?”
    岑渺打量著男人,抖不防對上他深邃冷眸的眼眸,白晏看著她先是輕蹙了一下眉宇,然後才走了過來。
    她輕聲一笑:“這要不是他,我把老許檔口的魚丸全吃完。”
    謝闖:.......
    “這個決心真是厲害了。”
    岑渺看著白晏卻覺得不對勁起來,“你說,他好好的怎麽會去讀警校。”
    這和原著不符啊。
    原著明明就是改變命運後,當上了霸道總裁。
    這兩條線路,八竿子也打不著一處啊!
    轉眼間。
    白晏已經到了兩人眼前,他例行拿出文件舉到岑渺麵前,冷聲道:“我懷疑你們販毒,現在請你們回公安局一趟,請你們配合調查。”
    白晏話剛落。
    謝闖的手腕上哢擦一聲,就被安了個手銬。
    他人都傻了:“不是.....這東西都還沒搜出來,你怎麽就給我拷上了呢?”
    岑渺秀美微挑,她接過謝闖的咖色馬甲穿上,準備說話時。卻聽白晏冷冷一笑,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
    “榆城大姐頭?多年前連書都不讀,就為了跑這來搶地盤?”
    “咳。”
    老同學相認,岑渺窘迫地輕咳一聲,揮了揮手示意老同學低調,“誇張了誇張了,搶地盤事小,主要是按耐不住想要當大姐大的躁動。”
    “噗嗤。”路過的一警員沒忍住噗嗤一笑,他笑完突然驚悚地對上白晏比呢高冷的目光,連忙道,“白....白隊,你們先聊,我先去幫其他人的忙。”
    說完,警員趕緊就溜。
    現場的警察檢查完會所,確定沒有可疑的東西後。
    現場一幹洪合社的手下被戴上手銬往外帶。
    有警察準備給岑渺戴上時。
    “她的不用。”
    冰冷的聲音介入打斷。
    白晏神色清冷,親自握住岑渺的手腕,對下屬道:“我親自看著她。”
    岑渺見手下都被抓了個幹淨,花姐在旁邊欲言又止,她又瞧見會所外想進又不敢進的老板們,反手一把握住白晏的手腕,笑了笑。
    “站著幹嘛?不是要去警局麽?走吧。晚了,耽誤吃飯。”
    說完,她拉著白晏的手腕就往外帶。
    完全沒注意到對方深沉的眸色。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回來了,這章差不多三合一,
    感謝在20210809 203353~20210817 1935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似水流年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無心 5個;幸福與學渣、博君一肖、侯明延 2個;忘了其實也好、碧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 180瓶;幸福與學渣 70瓶;52108653 25瓶;玉蘭刁邇 15瓶;許枷枷 12瓶;半夏微涼、sundria、寒冬臘月、瀾芝、21511133、5846973、失落的小精靈、秀啊 10瓶;知人如 6瓶;小南瓜、童話劇場的訪客 5瓶;十一 4瓶;藜麥粥片兒、槐腓 3瓶;(0_0)呆~、此去經年、綰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