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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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時年吻得很用力, 壓抑的貪婪在得到肯定後被完全釋放,他就像是自願被關進籠子裏狼,壓抑本能的渴求守著籠子外麵的小白兔,自己不靠近, 也不肯讓別人靠近。
    而現在小白兔自己蹦躂過來, 不但幫他打開了籠子, 還主動跳了進來, 對他搖頭擺尾傲嬌地說可以給他摸, 而且隻給他摸。
    這誰忍得住?
    不知道誰忍得住,反正陸時年忍不住, 他已經忍了太久了。
    看得見吃不到這麽久,如今終於能咬進嘴裏了,盡管受地點限製隻能止步於此嚐嚐味道,但是依舊不妨礙他驚喜地發現小兔子的味道比他想象中還要美味太多。
    脾氣那麽暴, 說話那麽硬,嚐起來卻軟得出奇, 甜得發齁, 好像要再用力多吮兩口, 就能吸出十分糖的甜汁來。
    他咬他的唇瓣, 身體裏的暴虐因子被勾起, 想再用力一些, 最好能將他整個吃進肚子, 但是理智又阻止了他的動作,告訴他這樣不行,咬破了會疼, 他又舍不得讓他的小兔子疼。
    這樣的親昵實在讓人上癮, 停不下來, 也不想停下來,僅僅隻是限於接吻的觸碰,就讓他滿足得快要爆炸。
    簡遊被困在牆壁和陸時年身體之間,後腦勺枕著陸時年的掌心,腰被掐得生疼,前後都躲不開,此時無論對方做什麽,他都隻能被動接受。
    陸時年表達出的占有欲和獨占欲太強了,他像是被他編織的大網牢牢籠罩在其中,一旦他表現出想要躲開,想要逃跑的意思,這張網就會立刻收緊。
    吻得太深,口腔裏的空氣都快被掠奪幹淨,他目眩得厲害,身上也軟得厲害,過電似的感覺一陣一陣流竄在經絡之中,他推不開陸時年,為了不讓自己缺氧,隻能努力嚐試無師自通地學會在接吻時用鼻子呼吸。
    事實證明他在這方麵實在沒有天賦。
    手從陸時年的胸口移到他肩膀,攀緊,指尖努力撓下去的瞬間,舌尖就被不輕不重咬了一下。
    低笑聲溢出唇角,陸時年像是終於發現懷中人不妙的情況,大發慈悲地退出一些,卻還是不肯離開,磨磨蹭蹭在唇角流連。
    “親一下就撓我這麽用力,以後到了床上,豈不是得撓得我滿背出血?”
    他將簡遊按向自己,身體貼得很近,恨不能能跟他黏住似的,聲音低沉得似大提琴獨奏結束的餘韻:“看來得記得把你的指甲剪掉。”
    新鮮空氣爭先恐後湧入肺裏,簡遊感受到他的鼻息和說話是吐出的熱氣都噴灑在自己臉上,唇上,下頜上,帶著被滿足後慵懶音調的聲音鑽進耳膜,拂過每一根細小的絨毛,擂動耳膜,全敲在他心口上。
    他閉上眼睛靠在陸時年手掌裏,掩住眼底不想示人的情緒。
    陸時年越看越喜歡,吻流連著往上,為所欲為地吻過他的挺翹的鼻尖,精致的鼻梁,白淨飽滿的額頭,路過眉峰,眼皮,最後在沾著濕意泛著微紅的眼角久久停留。
    對新發現感到驚訝:“哎,遊崽,你真的被我親哭了。”
    “......”本來不想搭理他的簡遊驀地睜開眼睛,氣兒還沒喘勻,羞惱地把臉撇向一邊:“我才沒有!”
    一出聲就知道不妙,心裏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陸時年就眼睛一亮,揚起尾音開心地問:“遊崽,你聲音好軟,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簡遊無能狂怒,還不能大聲,憋屈死了:“沒有!”
    “完了。”陸時年自言自語:“我好像中毒了。”
    簡遊:“???”
    陸時年:“遊崽,你歇夠了嗎?”
    簡遊還沒來得思索他這句話的意思,見他又要親過來,忙不迭用手背擋住嘴,可惜沒什麽卵用,輕易就被流氓土匪拉開了:“乖寶,這次記得要用鼻子呼吸。”
    簡遊垂死掙紮:“你他嗎不是中毒了嗎?”
    “中了你一說話,我就控製不住想親你的毒。”帶著悶笑的話音落下,滾燙的吻再次堵上了他的呼吸。
    簡遊技不如人,隻能被迫仰起臉逆來順受,在咬他與不咬他之間來回掙紮,最後還是選擇憤怒地在他背上用力又撓了一下,聽見外麵的談話聲陣陣入耳:
    “你剛剛考多少?一分多?”
    “一分零八啊,剛好及格......嘿你這問題問得有夠廢啊,擱誰不是一分多?”
    “陸時年就不是啊,我剛登記分數的時候看了眼,他54秒啊,太牛了,這特麽是期末考?我差點兒以為是奧運會現場。”
    “我擦???練過的吧?”
    “幸好他不是我領居家或者親戚家的孩子,不然我這成長道路不知道會多出多少陰影。”
    “全能男神果然不是蓋的,我宣布他是我偶像了!”
    ......
    簡遊在心底狠狠翻了個白眼。
    偶像?什麽狗屁偶像!
    你知道偶像現在正在隔間裏麵流氓似的強吻小學弟嗎!
    最後拯救簡遊的還是陸時年體委。
    體委打聽到人進來更衣室就沒出去,也不知道是在哪個隔間裏頭,隨口喊了聲:“陸時年,還在吧?快點換好衣服出來一下,老師找。”
    陸時年原本不想應,被等到救星的簡遊揪著後腦勺頭發逼著他應。
    “知道了。”聲音懶洋洋從最裏麵的隔間傳出:“麻煩跟老師說一聲,一會兒就來。”
    “行,那你快點啊,快下課了都。”體委說完轉身出去。
    簡遊鬆了口氣,一抬眼看見陸時年似乎還有靠過來的意圖,驚得眼睛都瞪圓了,迅速捂住他的臉,慌不擇言:“你他嗎就不能回家慢慢親嗎?!”
    陸時年原本隻是看他頭發蹭亂了想幫他順順,沒想到還能炸出一個意外驚喜,不禁挑眉:“噢,所以回家就能慢慢親,親多久,怎麽親,都可以?”
    “......”
    簡遊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以這貨順杆往上爬的尿性,回家還不知道怎麽折騰他。
    他想矢口否認說你耳朵有問題聽錯了,陸時年就跟看穿了他的意圖似的,提前一步截了他的話:“簡哥是男子漢,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簡遊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隻能硬著頭皮:“當然,老子才不會反悔。”
    “行。”陸時年用力在他已經顏色鮮紅的唇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地:“先去體育館門口等一會兒,哥哥很快出來找你。”
    簡遊先出了隔間,壓下帽簷遮住大半張臉,快走到門口時聽見陸時年同學誇張地哇了一聲:“陸哥,泳池裏麵是有水鬼嗎?你肩膀怎麽被撓成這樣?”
    簡遊腳下一個趔趄,不想聽陸時年的回答,加快步伐逃也似的跑出了更衣間。
    陸時年將某人心虛的姿態收入眼底,勾著唇角收回目光,漫不經心道:“什麽水鬼,是我對象。”
    同學一愣,隨即哈哈笑起來:“要不是知道你是棵老鐵樹,我差點就要信了。”
    陸時年露出個無奈的表情。
    看看這個世道,假話縱橫,說真話反而沒人信了。
    外麵陽光正盛,簡遊在一棵樹下陰涼處等著。
    等到臉上的熱度退卻,血液降溫,心跳頻率也下來,捂著臉勉強接受了剛戀愛就被男朋友藏在學校更衣室親到差點休克這件事後,陸時年就出來了。
    聽起來很離譜。
    但是帶入一個陸時年,一切都顯得正常了。
    “走了遊崽。”陸時年來到他身邊,動作自然牽了他的手:“我們回家了~”
    有些東西女生做起來無比自然,換成男生就會哪裏都不對勁,牽手正是其中之一。
    工作日的學校裏來來往往都是學生老師,總有人將好奇打量的目光投放在他們身上,簡遊渾身不自在,想抽出手:“沒看見別人都在看著我們嗎,撒開,煩死了。”
    陸時年不悅:“我牽我自己男朋友還怕他們看?”
    簡遊:“我怕,我要臉行不行?”
    陸時年眯起眼睛,語速放慢:“遊崽,你要跟我地下戀?”
    簡遊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問:“那不然呢?”
    難道就這麽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他完全都沒做好準備。
    陸時年卻曲解了他的意思:“我這麽見不得人?”
    簡遊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陸時年握著他的手不鬆開,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更直接將手指擠進他的指縫,跟他十指相扣。
    簡遊偏過頭看他抿直了嘴角麵無表情,滿臉寫著不高興。
    “......”
    簡遊嘖了一聲,反手握緊他:“算了,隨便你,當我剛剛在放屁。”
    陸時年立刻就笑了,變臉速度之快讓簡遊強烈懷疑自己又上當受騙,登時黑了臉嘀咕:“靠,你個狗幣。”
    兩人走出校園了,陸時年牽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啵一下,笑吟吟:“兵不厭詐,遊崽,你對我太心軟了。”
    簡遊翻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從學校到家裏十多分鍾的路程,兩人在林蔭道上慢悠悠地走,陽光漏過樹葉撒在他們身上,風擠進他們緊貼的掌心,分不開,又灰溜溜地跑掉。
    進入小區,從進電梯開始,簡遊就試圖跟陸時年拉開距離,以便待會兒回家之後直接一個靈活閃現跑掉。
    可惜陸時年動作比他更快,出了電梯打開門剛進玄關,就眼疾手快把人勾回來,甚至連去客廳都懶得了,直接把人抵在玄關隔牆上又開始親。
    簡遊氣死了,一拳頭落在他肩膀上,被攥著手腕往後壓在牆上反抗不了,眨眼滿麵通紅,氣喘籲籲。
    嘴唇都麻得沒知覺了,陸時年才略略退開。
    簡遊急促喘了兩口氣,扯著嗓子罵他:“你他嗎的是接吻狂魔嗎?狗玩意兒!”
    陸時年悶笑,鬆開他手抱住他的腰,低頭臉埋在他頸側:“是你說回家慢慢親的,我隻是在踐行你的吩咐。”
    “你別偷換概念——操!”
    脖子被吮了一下,過電一樣的酥麻從腰窩開始往全身擴散,簡遊軟了腰,尾音都跟著變了調。
    陸時年驚訝的聲音落在耳畔:“遊崽,原來你脖子這麽敏感?”
    簡遊頓覺不妙。
    陸時年從來不知道什麽到點到即止,他發現了什麽感興趣了,就一定要死咬著不放,綿軟親昵的從脖子一直往上,耳軟骨被牙齒輕輕摩挲時,簡遊差點沒能站穩腳。
    陸時年就像個發現新大陸的探險者,在這片隻有他涉足的大陸上耐心又細致地開拓,慢慢探索,簡遊在他手下的每一點細微的反應都是值得載入他人生史冊的驚喜。
    耳廓的敏感程度不比脖子低,簡遊急促喘了一口氣。
    目眩過這一陣,才發現某人已經得寸進尺地用指尖挑起他右側衣擺的一角,指腹貼著他腰際的皮膚慢吞吞往上,被他摩挲過的皮膚陣陣發燙。
    “可以了!”
    簡遊羞惱地隔著衣服按住他的手,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全都染上了一層粉色:“隨便親已經很給你臉了,你別得寸進尺!”
    陸時年乖乖收手,另一隻手隨便一挑,簡遊的帽子都掉在地上,藏匿已久的兔耳終於得以出來透口氣。
    隻是很快又因為“隨便親”這句來自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諾,被叼著耳朵尖輕輕啃咬。
    感覺到簡遊僵硬下的輕顫,陸時年低低笑起來:“遊崽,你怎麽渾身都這麽敏感。”
    簡遊緊緊揪著他手臂的衣料,咬著牙關睫毛顫著,身上由內而外燙得厲害。
    陸時年拉開距離,低頭打量著他,目光一寸一寸在他臉上逡巡,最後得出一個令人愉悅的結論:“遊崽,你真的太容易害羞了,小兔子不能太害羞,這樣很容易被欺負的。”
    至於被誰欺負,答案不言而喻。
    簡遊已經惱羞成怒了:“滾蛋,是你有毛病,誰會在告白完剛開始談戀愛就立刻接吻啊!”
    陸時年:“你覺得太急了嗎?”
    簡遊沒好氣:“廢話!”
    陸時年笑了笑,低頭靠近他,額頭貼著額頭:“可是遊崽,從那天晚上你在江邊主動抱我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親你了。”
    人就在身邊,天天跟前晃來晃去,他看得見吃不著,隻能想著念著,牽著盼著,一些事情的確沒有實踐經驗,但是他已經在腦內預演過千遍萬遍了。
    夢想成真的一刻是情緒最蓬勃不受控製的時候,這種時候想要無限靠近簡遊完全是他在被本能操控下做出的動作,不誇張地說,連他自己也不好控製。
    沒把人一口氣吃得骨頭都不剩,隻是停留在親一親抱一抱,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棒棒了。
    江邊,那不是他生日那天......
    簡遊一愣,不可置信地低低罵了一聲艸:“你個流氓,居然那麽早就有非分之想了?”
    “回答正確。”陸時年:“獎勵你再多親我一會兒。”
    簡遊:“???”
    最後的結局是兩個人灰溜溜地分別進了兩個浴室。
    簡遊出來的時候,陸時年已經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看實驗報告了,臉上還戴了一副眼鏡,看著倒是氣質清冷人模狗樣,翹著腿無欲無求似的,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剛按著人耍流氓的土匪無賴相。
    簡遊對此報以一個見鬼的目光:“你在幹嘛???”
    這角色轉變也太快了,根本不符合這個家夥的人設。
    陸時年扶了扶眼鏡,歎息:“你點的火燒得太旺了,冷水澡不怎麽頂用,你又不肯負責滅,我總得找點別的事情冷靜一下。”
    簡遊:“......”
    他就知道。
    簡遊抱著手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所以你現在冷靜下來了?”
    “差不多吧。”陸時年合上電腦放在茶幾:“接下來可以開始走流程了。”
    簡遊剛想問什麽流程,就被他拽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懷裏,陸時年適時往後靠上沙發背,連帶簡遊也被迫歪在他身上。
    簡遊都懶得掙紮了:“喂,又抽什麽風?”
    陸時年施施然摸出手機,用手臂把他圈在懷裏,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來先看看咱們遊崽的微信名是個什麽意思。”
    簡遊:“沒意思,隨便敲的。”
    “嗯,行。”
    陸時年點進自己的資料頁麵,把用了十多年的“十年”兩個字刪了,換成拚音全鍵的第一排字母:qertyuiop
    簡遊不理解:“什麽意思?”
    陸時年:“情侶名~”
    簡遊不爽了:“憑什麽你用第一排不用第三排?”
    陸時年挑眉:“遊崽,你不能否認,我才是上麵那個。”
    簡遊:“......”
    “行了吧。”簡遊黑著臉拿回自己手機。
    陸時年說:“快了,隻剩最後一步了。”
    他在手機上搗鼓了一陣,不過兩分鍾,簡遊就收到了一筆,一筆好多個零的轉賬???
    “臥槽?!”
    簡遊一個激靈坐直,扭頭震驚地盯著陸時年:“你幹嘛啊?!”
    “資產上交啊。”
    陸時年笑眯眯地:“遊崽,我的錢都歸你管,有家室的好男人不存私房,往後要記得按月給我發零花錢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