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含第二天起來,身側已經空了。
    被窩裏還是溫溫的，他往陸煥那側埋了埋，心頭回味：
    昨晚還那麽你儂我儂……
    他們陸同學今天居然就這麽去上班了,都沒有留下來溫存一番。
    鬱白含在被窩裏幽幽埋了會兒，然後爬起來洗漱。
    洗漱間的鏡子裏映出他的麵容。
    鬱白含刷完牙朝鏡子裏看了眼自己的嘴角，腦海裏頓時浮現出昨晚陸煥按他嘴角的模樣，還有那片刻嘴角被撐開的畫麵。
    臉上的熱氣一下湧了上來。
    他暗搓搓估量：全部可能是有點困難……但應該能行一半？
    下次偷襲試試看。
    鬱白含正冒著黃煙緩緩從洗漱間晃出來,就聽臥室門“哢”地開了。
    他轉頭，隻見陸煥穿著居家的衣服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鬱白含愣了一下。
    陸煥眸光灼熱。
    鬱白含被燙得心跳一快,“你沒去上班？”
    “嗯。”陸煥走到他跟前，低眼道，“十一假。”
    鬱白含恍然，“喔……”
    在家待久了,都沒注意到日期和節假時間。
    衣擺忽然被撩起來了點,溫熱的指腹擦過細肉,鬱白含腿一顫按住陸煥的手，臉上一紅，“大早上的做什麽,陸同學？”
    陸煥脖根也是紅的，他低聲說，“磨出印子了，痛嗎。”
    鬱白含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才發現是昨天戴襯衣夾的地方——他們陸同學最開始頂嘴的時候惱羞成怒地拽緊了點。
    後來再頂嘴的時候,又被扯得更緊，係扣的地方磨出了紅印。
    鬱白含順杆子一爬，抬了抬腿,“有點。”
    陸煥從他身前抬眸，兩人相視片刻。
    在逐漸攀升的熱意中，陸煥捧著他的腿低頭。
    親吻落在磨紅的地方，柔軟溫熱。
    鬱白含呼吸一亂，差點沒站穩。接著又被陸煥托住，順勢放到床沿，一點點吻上來。
    幾秒後，他按在被單上的手驀地揪緊，“陸煥…！”
    鬱白含整棵蘿卜紅撲撲的，“昨晚不是才……”
    陸煥耳根燙，呼吸也燙。他垂著眼睫輕輕一貼，“不要嗎。”
    鬱白含，“……要～”ovo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在視線裏晃動。
    他眼睫漸漸起了潮意：怎麽回事？他們陸同學好像主動大膽了很多。
    過了會兒，陸煥抬起頭。
    鬱白含在潮落後那片刻的怔神中朝他看去，隻見陸煥從臉到脖根下方全都潮紅一片，眼底的欲.色卻狠戾洶湧。
    陸煥看著他抿了下唇角，隨即轉頭去了洗漱間。
    鬱白含緩緩回神：錯覺嗎？總覺得像是打開了什麽閘門……
    等陸煥從洗漱間出來已經是十分鍾後。
    那張神色濃稠的臉上掛著水痕，潮紅褪去了大半。
    鬱白含輕輕感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糟.蹋了陸煥。
    他這會兒已經重新穿好衣服。
    陸煥看了他一眼，眼底熱意未散，“先去吃飯，然後上來看書。”
    鬱白含“喔”了一聲，又幾步湊過去嘬了下陸煥的嘴唇，裏裏外外檢查，“你沒漱幹淨。”
    “你還……”陸煥喉結動了一下，話頭止住。醞釀幾秒，他捏住鬱白含的臉扳去一邊，“下去吃飯。”
    “？噢，好～”
    ·
    鬱白含回到樓上時，他的書又被搬去了主臥。
    這幾天放假，陸煥都會待在家裏。
    鬱白含就欣然接受了來自陸煥的【貼貼邀請】，繼續鳩占鵲巢地霸占人的書桌。
    自從打開了某處開關，陸煥的審核標準就好像直線下降。
    看書的間隙一小親，晚上睡前一大親。
    舉一反三的陸同學進步神速，幾次過後便不再受局限，對蘿卜的探索漸漸轉移到了別處。
    晚上窗簾一拉，光線又歸於昏暗。
    鬱白含仰在被子裏側頭看向牆麵投落的影子，手指穿過身前陸煥烏黑的發絲。視線如蒙了層水霧，恍惚間他忽而吃痛地拍了下陸煥的腦袋，“嗯…痛。”
    陸煥那出界的理智一瞬被拉回來，鬆了口有些緊張地看向鬱白含，像是怕惹人不喜歡。
    鬱白含低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瞧他們陸同學，白含老師又沒說要扣分～
    他伸手戳了下陸煥濕潤的唇，“繼續。”
    陸煥看了他幾秒，又低頭在貼近他心口的地方落下安撫的一吻。
    一直折騰過了零點，鬱白含才滾回自己的蘿卜坑。
    困意湧上來，他迷迷糊糊地動了動，扯著領口拍拍陸煥的胳膊，“抱鬆一點，壓著痛……”
    摟他的胳膊就鬆了一點點。
    鬱白含困倦地閉著眼：……
    是他感覺失靈了嗎，這一點就好像是鬆口氣時不小心鬆開的一點點。
    算了。他弓起背往陸煥懷裏一埋：真是黏人的瑪卡煥～
    …
    第二天起來，天光大亮。
    連著幾天的陰雨天過去，天氣終於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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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白含正坐在床上撈著衣服檢查蘿卜皮有沒有被磨破，就聽背對著他站在桌邊的陸煥說，“今天天氣好，去露台吧。”
    他聞言抬頭，陸煥正好收了他的書轉過來。兩人目光相接，鬱白含撈衣服的動作定住：
    “……”
    “……”
    對麵的視線往他胸口一落，頓了兩秒別去一旁。接著陸煥抬步走過來坐到床沿，“痛嗎。”
    鬱白含放下衣服，“還好，睡衣很絲滑。”
    “嗯。”陸煥指尖撚了下被角，“我下次注意。”
    鬱白含包容寵溺地拍拍他，“原諒你，去幫白含老師把書搬下去。”
    陸煥站起來去給他搬書，“好。”
    露台上已經擺好了桌椅，上午微烘的陽光斜落在庭院間，天氣剛剛合適。
    鬱白含在桌邊看書，陸煥在他旁邊看電腦。
    大概快到中午的時候。
    鬱白含放下書休息，轉頭往陸煥屏幕上看了眼，就看是一個外文的金融講座視頻。
    他讚歎，“陸同學好愛學習！”
    陸煥好像被誇得心情不錯，“嗯。”鬱白含海豹鼓掌，“畢業了都還在學習演講技巧。”呱唧呱唧！
    “………”
    視頻被按了暫停。
    陸煥側眼捏住他的臉頰，盯了兩秒，俯身懲罰般地咬了一下。
    呼……鬱白含閉眼滿足享受。
    原來揭人黑曆史還有這種獎勵。
    兩道呼吸漸漸纏綿，混著午間的暖風。鬱白含迷迷糊糊地往前湊，身後的椅腳忽然翹了一下——“唔！”
    被叼住的唇吃痛地磨過陸煥的齒間。
    鬱白含痛得當即就悶哼了一聲，陸煥唇齒鬆開了他。他一手撐在了陸煥腿上，沒撐穩又往下一滑。
    粗沉的呼吸驀地從跟前落下。
    身後的椅子“哐”地一聲翹翻在地，緊接著一隻手飛快地將他拉起來！
    鬱白含在這片刻的混亂中穩住身形。
    他睜眼就看陸煥麵色通紅，眉心下壓著欲.氣。他把手小心翼翼地收回來，“你……”
    剛開口，嘴上就傳來一陣撕扯的痛。
    隨著他說話，被咬破的嘴唇呲呲冒血，像是燒開的水壺。
    鬱白含抿著一嘴血驚呆了：……
    血腥愛情故事？
    “別動。”跟前陸煥一下皺起眉，忙俯身拉開他的手要去查看他的傷勢。
    手被拉開，鬱白含餘光一晃，忽然看從庭院的小路那頭迎麵走來一道身影。他趕緊拍拍陸煥，呲呲冒血地示意對方有人。
    陸煥頓了一下，順著他的示意回頭。
    五米之外，樊霖腳步驟然刹住！
    他目光所及，隻見小少爺半跪在地上，身後是被大力掀翻的椅子。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血痕，眼底淚光閃爍。
    而他們向來尊敬的先生正一手扯著人胳膊，回頭看來時目露凶光。
    ……家、家暴現場！？
    樊霖身軀一震，一時不知該不該再往前走。
    露台上。
    鬱白含看了眼陸煥被自己手滑撐出來的凶戾欲.色，小聲提醒，“你現在看上去好凶。”
    雖然他挺喜歡的。
    陸煥呼出一口氣，轉回來對他道，“先進屋處理一下你嘴上的傷。”
    鬱白含，“那樊霖……”
    陸煥又轉頭對杵在路中央的樊霖說，“你一會兒再來。”他說完拉著鬱白含進屋。
    鬱白含抿著血跟進去：
    可樊霖的神色看起來好像很複雜。
    ……難道是覺得他們親得太猛了嗎？
    ·
    嘴上的傷很快被陸醫生細心處理好。
    鬱白含還想借機讓人給自己消消毒，然後被陸煥嚴格地製止，“別鬧。”
    陸煥說完又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我晚上讓馮叔準備清淡的。”
    鬱白含姑且滿足，“喔。”
    他下午看了會兒書。
    吃過晚飯之後，陸煥就去屋外了，大概是叫了樊霖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匯報。
    鬱白含回了主臥，一個小時之後陸煥回來。
    他問，“中午的事，樊霖有說什麽嗎？”
    陸煥看著並不在意，“說什麽？”
    鬱白含想了想：雇主的私生活，好像也確實不是樊霖他們該過問的。
    他搖頭，“沒什麽。”
    晚點的時候，陸煥去洗澡了。
    鬱白含正把書關上，手機忽而一震。他打開就看是秦倫發來的微信。
    【秦倫】：你還好吧？
    鬱白含：？
    喔，是樊霖跟人說自己嘴磕破了吧。
    真是，這麽點甜蜜的小傷，有什麽好擔心的。咯咯咯咯……
    【有耳】：我沒事。
    消息發過去，對話框上方便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不知道在輸什麽，斷斷續續地輸入了整整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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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才跳出來一條簡短的回信。
    【秦倫】：我在遊戲上送了你幾套裝備和皮膚。
    鬱白含：？？？
    好兄弟，還給他整驚喜！？
    他忙打開電腦登上遊戲賬號。
    進度條正在oadg，浴室門忽然開了。陸煥裹著浴衣走出來，“在看什麽。”
    鬱白含麵上喜滋滋的，“收禮物。”
    陸煥：？
    他幾步朝人走過去，俯身看向屏幕。
    遊戲剛好登進頁麵，贈送的幾套皮膚裝備一下跳出來，伴隨著滿屏煙花“咻啪”作響！
    鬱白含全部查收，然後給秦倫回信。
    【李時針的狗】：謝啦！
    對話框浮出來，因為送禮，好友親密值猛漲了一大截。
    陸煥看著屏幕，指尖在桌麵輕輕搭了一下，開口道，“都是虛擬數據。”
    唉，他們陸總太板正了～
    鬱白含側頭指指點點，“你不懂花裏胡哨的快樂。”
    他把時裝皮膚一一換好，身側陸煥忽然低頭含住他耳垂，混著熱氣吮了一下。
    鬱白含手一抖，心跳驟然加速。
    他轉頭看向陸煥，對方眸光灼熱，很快又吻住了他的唇，一手撩著衣擺纏吻了上來。“唔…”鬱白含瞬間沉入醺人的熱吻中，沒再管遊戲。
    上床前，他又被上上下下吃了一遍。
    直到整棵蘿卜紅通通地趴在被子裏，陸煥才放過他。陸煥喘了口熱氣，低眼搓了搓鬱白含的耳垂，然後靠坐在床頭拿出手機。
    鬱白含窩在被子裏緩了會兒神。
    他抬頭看陸煥在發消息，就問，“這麽晚還有工作？”
    “沒有。”陸煥說完把手機一關，躺下來將蘿卜撈進坑，拍了拍，“睡吧。”
    鬱白含喔了聲，舒服閉眼，“晚安瑪卡煥。”
    “晚安，瑪卡白含。”
    …
    第二天，陸煥也待在家裏。
    鬱白含正在屋裏看書，就聽樓下傳來一陣動靜。陸煥起身叫上他，“先過來一下。”
    鬱白含：？
    他跟著陸煥出門，迎麵正看見幾名穿著職業裝的人帶著一堆衣服進了二樓的儀容衣帽間。
    鬱白含刹在原地：？？？
    陸煥抬手拎著他跟著進去，“去試試。”
    新送來的衣服在衣帽間裏掛了一排，全是陸煥常穿的那個品牌。品牌商的人等在裏麵，見陸煥和鬱白含進門，立馬微笑頷首，“陸先生。”
    陸煥嗯了聲，轉頭和鬱白含狀似隨意地解釋，“要換季了，讓人給你送了點衣服過來。去試試喜不喜歡。”
    “……”
    鬱白含震住了：這是什麽偶像劇情節嗎？
    在他怔神間，陸煥已經抬手挑了一件，撈著他進了裏麵試衣間。
    半個房間大小的試衣間前是寬大的鏡麵，背後大片的簾子一拉，隔絕了外麵的工作人員。
    鬱白含換上陸煥挑的那身衣服，尺碼大小正合適——陸同學手量的尺寸依然精準。
    他換好往鏡子裏看了一眼。
    隻見自己穿著新衣服站在鏡子前，陸煥一臉霸總樣立在自己身邊。
    鬱白含忽而一樂。
    他調整了神色，捧著臉怔然驚歎，“這還是我嗎？”
    “……”
    陸煥觀賞著他的表演，配合回答，“眼睛裏有馬賽克，是你沒錯。”
    鬱白含，“……”
    他轉頭責怪，“小陸，幽默。”
    陸煥洞悉地牽了下唇角，轉頭出去給他又拿了兩套衣服。
    鬱白含在裏麵一邊試，一邊問，“我們陸同學怎麽突然想起給白含老師買衣服了？隻是因為換季嗎。”
    他說著從鏡子裏看了眼陸煥，睫毛扇了一下笑起來，“喔～是不是常說的那句話：男人給你買的衣服，都是為了親手把它脫……”
    “不是。”陸煥淡定的臉上驀地紅了。
    鬱白含抿著唇，眸光盈盈的，“不是嗎？”
    陸煥臉上越來越熱，頓了頓，他將人拉進懷裏，像是情難自禁地低頭一親，“你喜歡的話，也可以是。”
    鬱白含呼吸淩亂地摟上去。
    那他可太喜歡了～
    ·
    十一假剛過兩天，陸煥又要出差。
    鬱白含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陸煥剛從他身上啃完蘿卜皮起來，抿了下唇啞聲道，“明天下午走，去d國。”
    鬱白含從暈乎乎的思緒中回神，“要去幾天？”
    陸煥撐在他上方，“五天。”
    五天，這麽久。
    鬱白含正想著，陸煥就翻身把燈一關，嫻熟地撈他進了蘿卜坑。
    摟著他的懷抱緊實牢靠，陸煥渾身都是滾熱的。哪怕屋裏開了冷氣，鬱白含也被摟得跟著燥熱起來。
    他貼在陸煥肩窩裏，在黑暗中摸索著親了親陸煥的喉結，然後就感覺喉嚨滾動了一下。
    陸煥低喘了一聲，蹭著他抱得更緊。
    裹著熱潮，不願撒手似的。
    鬱白含栽在蘿卜坑裏，黃撲撲地思考：自從那天送了獎勵，他都快被陸指揮啃禿了皮。
    馬上就要分開五天，他們陸指揮忍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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