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撈走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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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白含打包完兩份午飯就出了食堂。
回宿舍的路上, 他感覺身側楊子曳似欲言又止地朝他看了好幾眼。
他扭頭問,“怎麽了嗎?”
楊子曳又摸了下鼻尖,收回視線, “沒事。”
回到宿舍,徐凡和金茗已經回來了。
鬱白含將打包的飯給他們放在桌上。
兩人道過謝,又將帶回來的解暑藥給大家分了分,“都喝點吧。”
“行啊~”
喝過解暑藥, 鬱白含坐在床上。
他離開食堂之後就沒看手機,這會兒拿出手機,就看陸煥十分鍾前給他發了消息——差不多正是他出食堂那會兒。
【魚】:你午飯,是和室友一起吃的嗎。
鬱白含將腿盤在床上,低頭回信。
【有耳】:是啊。[怎麽了]
【魚】:喔,和室友相處得很好?
【有耳】:挺好的,放心吧~
“……”
消息發過去, 對麵默了幾分鍾。
就在鬱白含準備收了手機午休的時候, 陸煥的消息又回了過來。
【魚】:這次都沒聽你介紹過你的室友。
鬱白含咯吱一樂, 故意逗他。
【有耳】:報道那天你要是來了,不就直接見到了嗎?
他發完怕陸煥敏感, 又特意補充。
【有耳】:沒有鞭屍的意思。
【魚】:……
正發著消息,宿舍裏便關了燈。
窗簾“嘩”地拉上,那頭楊子曳叫了鬱白含一聲,“白含,午休沒剩多少時間了。下午還有訓練, 抓緊時間休息會兒。”
“嗯好。”鬱白含應了聲,梭進被子裏。
在收手機前, 對話框裏又彈出條消息。
【魚】:軍訓是不是明天結束?
【有耳】:恭喜答對![開合金球撒花]
【魚】:知道了, 午安。
不愧是卡點狂魔, 他正要睡呢。
鬱白含讚歎了一聲,隨即關了手機將被子拉上。他望著床頂滿懷期待:
陸煥這麽問他,是準備明天帶他去吃海鮮鍋嗎?
還是說,吃點別的什麽~
呀,好羞澀。
·
第二天就是軍訓的最後一天。
說是最後一天,其實也隻有半天時間。
上午是集體的閱兵儀式。在正午的烈日底下,堅定的口號混著汗水,給這場為期一周的軍訓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軍訓結束。
鬱白含中午在宿舍洗了個澡,換回了t恤和短褲,渾身清爽。
他正一邊擦頭一邊發消息和陸煥說他軍訓結束了,就聽一旁徐凡發出驚歎,“白含,你都曬不黑的嗎?”
鬱白含抬頭,看徐凡正支起胳膊展示他層次分明的膚色。
“……”
不得了,連紐扣的形狀都曬出來了。
宿舍其他兩人聞言也看向鬱白含。
軍訓服一換下來,視覺感受就更加直觀。隻見鬱白含身上白得渾然一體,真的是一點沒被曬黑。
“也沒看你擦防曬啊。”
“可能是體質原因吧。”鬱白含擦完頭將毛巾扯下,轉頭掛在床頭衣架上。
隨著他轉身,寬大的領口上方露出他白皙纖瘦的後頸,還有些水痕順著未幹的黑發沒入領口下。
旁邊傳來金茗的聲音,“唉,還真是白。”
鬱白含扭頭,羞澀垂眼,“你們不能隻看表象。”
比如他的心就是澄黃的。
其餘幾人投來不明覺厲的目光:?
楊子曳看了他兩秒,忽然又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反正今天下午沒事,我們要不要去打會兒球?”
金茗打量著楊子曳,嘖嘖感歎,“行啊子曳,像你這外形一上球場,肯定很受女生歡迎。”
“我可沒這麽想。”楊子曳說著朝鬱白含看了一眼。
鬱白含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看他做什麽,他也沒這麽想。
不過既然楊子曳提起了,宿舍裏幾個男生正好又都會打籃球,他們很快便達成共識,收拾了一下準備去體育館。
出門時,陸煥的消息正好回過來。
【魚】:你現在在宿舍?
【有耳】:我和室友準備去體育館打球。
【魚】:喔。
前麵徐凡叫了聲,“白含,走了!”
鬱白含便收了手機跟上,“就來。”
…
c大體育館距離他們的宿舍樓不遠。
場館修得很大,籃球場周圍還有觀眾席。這會兒場上正好還有另外幾名男生,他們便說湊一塊兒打場友誼賽。
鬱白含在場邊做著熱身。
楊子曳看向他,“你打得怎麽樣?”
鬱白含,“會一點。”
楊子曳,“一點是指?”
鬱白含靦腆,“運球和站在原地投籃。”
“……”
楊子曳笑笑,“沒事,反正也是打著玩。”
熱身結束,友誼賽很快開始。
大家水平參差不齊,打得並不激烈。鬱白含雖然不擅長打籃球,但他一旦投入某件事情,就會相當專注。
打球的時候大家注意力都在球場上,沒人會去注意場外的情況。
鬱白含打到中途,隱隱聽見場外似乎有什麽動靜。他隻當是場上有誰表現精彩,引起了場外歡呼。
一場友誼賽打到賽末。
在哨聲響起的前一刻,場上所有人的興奮勁都衝上了頂峰,戰況相當激烈。鬱白含正上前攔截,就被另一人撞了下。嘭!
他頓時往後跌出兩步。
旁邊楊子曳伸手一扶,“小心!”
與此同時哨聲響起,比賽結束。
鬱白含險險穩住身形,楊子曳的手還扶在他背後。他轉頭剛道了聲謝,餘光一晃,忽地定格在場邊一道人影上——
場外正對著他的觀眾席一側,立了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陸煥一身襯衣西裝褲,雙手揣在兜裏,身形筆直地立在那邊,深邃的目光穿過半個球場朝他看來。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接。
鬱白含心頭驀地一跳,愣了愣。
有那麽一瞬,四周所有的場景仿佛都被模糊,目光的焦點隻餘下陸煥的身形。
直到身旁響起徐凡好奇的聲音,“誒,那邊有個帥哥。是學長嗎?也不像啊……”
球場上的幾人也看向陸煥。
鬱白含一下回神,心跳驟然急促起來。
他沒顧得上旁人,腳步一轉徑直朝陸煥衝了過去,“陸煥!”
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場中。
他撲到陸煥懷裏就將人腰身一抱——
熟悉的懷抱穩穩接住了他。
陸煥低眼摟住他的後背,灼熱的掌心似不經意地蓋過剛剛他被扶住的地方。
突起的喉結一動。
鬱白含從他跟前抬頭,滿心歡喜,“你怎麽來了?”
這才三點,不是還沒下班?
陸煥十分自然地開口,“翹班。”
“……”那你可真是棒棒的。
這會兒不但球場上有人,四周觀眾席也坐了不少學生。數十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鬱白含便收斂地起身撤開了點。
他問,“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叫我?”
陸煥收回手垂在身側,“看你打得投入。”
鬱白含,“喔。”ovo
兩人正說著,身後便傳來徐凡驚訝的聲音,“白含,這是來找你的啊?”
鬱白含轉頭,就看幾名室友朝他走來,“嗯。”
雙方打了個照麵。
陸煥的視線驀地落在了楊子曳身上,沉冷的目光仿佛擦出火星,透出股不加掩飾的壓迫感。
如同猛戾的雄獸捍衛著自己的領地。
楊子曳愣了一下,心頭閃過一絲微妙,目光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一瞬的對視並沒被其他人注意到。
徐凡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看了陸煥幾眼揣測道,“所以,這也是你兄弟?”
陸煥倏地垂眸。
鬱白含:……
他糾正,“不是,這次就是家裏人了。”
徐凡幾人神色微怔:喔……破產一家人。
鬱白含剛說完,陸煥忽然抬起手背在他額角抹了把汗。打完球之後的熱意瞬間籠上他的臉頰,鬱白含白皙的耳垂漫上一抹紅。
真是久別勝新婚。
大庭廣眾下,小麋陸就這麽主動~
但他也沒避開,就任陸煥動作自然地替他擦過汗,甚至還配合地把臉抬了抬。
陸煥擦完又收回手看向他,薄唇抿了一下,“還打球嗎。”
鬱白含說,“明知故問是不是?”
他們陸學長都跑來找他了,難道是專程來給他當籃球拉拉隊的嗎?
他說完就朝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室友揮揮手,“那我先走了,你們玩。”
“喔喔,你去吧。”
道完別,鬱白含隨著陸煥轉身。
剛轉過去,陸煥的手便摟住了他的肩,帶著他朝出口走去。
鬱白含靠在陸煥懷裏,心跳怦怦。
怎麽回事?小麋陸今天好主動。
球場邊,徐凡幾人看著陸煥抬起來的那隻手上,相當顯眼的銀白色婚戒。他們愣了愣,隨即對視,“家裏人……那是白含的哥哥吧?”
金茗,“應該是。還戴著婚戒,都已經結婚了。”
楊子曳抓了把頭,有些心神不定地隨意嗯了聲。
徐凡發出一聲感歎,“唉,白含的哥哥也好出色。不愧是曾經的豪門啊,破產了還這麽有氣魄。”
幾人,“……”
·
出了體育館。
陸煥的手依舊摟在鬱白含的肩上。
兩人都是在人群中相當引人注目的存在,這會兒以一種親密的姿勢走在一起,頓時吸引了不少視線。
但兩人都沒管從旁投來的目光。
鬱白含剛剛吸了口煥氣,終於一掃一周以來的頹喪,整棵蘿卜頓時飽滿了大半。他一路上都興奮地拉著陸煥,叭叭說著話。
陸煥垂眼聽著,偶爾應兩聲。
落在他肩頭的掌心滾熱,薄唇卻抿得很緊。
兩人一路出了校門。
陸煥的車停在校門外,車上沒有其他人,顯然陸煥是獨自翹班來的。
上了車,鬱白含坐上副駕座。
車門嘭地一關。
他拽了拽安全帶,元氣滿滿,“我們去哪兒呀~皮皮煥!”
是先吃海鮮?還是先吃白含!
封閉的車廂裏默了幾秒。
鬱白含扭頭:?
隻見陸煥坐在駕駛座上,一手搭上方向盤。近距離下,那張側顏更顯得清冷俊美,睫毛低低垂著,像是在醞釀著什麽。
感受到他的目光,陸煥轉頭看來。
那雙漆黑的眼中蘊著熱意,眸光很深。
鬱白含心口頓時像是被燙了下,拉安全帶的動作一下停住。
下一刻,陸煥忽而傾身過來。
他一手撐在鬱白含身側,長臂一伸替人拉上了安全帶。陸煥拉好安全帶後並沒有撤身,就著貼近的距離將他看著。
鬱白含後背貼著車座,像是被陸煥困在懷裏。
他睫毛顫了一下,柔軟的唇一抿,“怎麽了?”
大白天的,要在這裏幹柴烈火?
這不太好吧……
至少先把車開進草籠裏啊~
思緒正飄忽著,陸煥的聲音突然落下,“隻是家裏人嗎。”
鬱白含回過神,抬眼對上陸煥深深看來的眼神。
他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
他們陸學長,居然一直在暗搓搓地在意這個!
真是~之前他去陸煥公司的時候,陸煥不也和保安說他是家屬嗎?
鬱白含頓時咯吱一樂,“不是家裏人嗎?”
一隻大掌將他的臉捏住。
陸煥憋紅了臉,目光有些凶盯著他,“是我們白含千千萬萬家人中的一員?”
兩人的台詞仿佛和當時顛倒了過來。
鬱白含一下笑起來,他牽了牽陸煥的襯衣故意問,“那你說是什麽。”
陸煥垂眸將人盯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鬱白含微微仰頭,貼近陸煥懷裏輕聲追問,“說呀,想聽我說什麽?”
近在咫尺的距離間,溫熱的呼吸勾纏著。
片刻,陸煥像是情難自禁般,低頭往他耳垂上一咬——
“嗯…”鬱白含輕輕一顫,抓緊了陸煥的胳膊。
陸煥錮著他的腰,齒間碾磨著他耳垂的細肉。渾身的臊意混著熱氣蒸騰上來,他像是被那股洶湧的占有欲裹挾著,按著渾身的羞恥開口,“我不是,我們白含的‘老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