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不求說,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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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西說能治,錢叔等人雖然激動,但平靜下來後,還是仔細問她,這如何治,需要什麽藥材,是不是先望聞問切。
    清遠見秦流西已經接下這病人,滿臉喜色的去給祖師爺上香告知這消息,且等著,金身馬上就有了。
    秦流西直接用了一個客居做診室,也沒讓齊騫他們在旁打擾,隻留了伺候的錢叔和四方。
    她拿了藥枕,讓玉長空伸手出來,開始切脈,不一會就搖頭:“肝膽火旺,肝腎陰虛。”
    玉長空:“!”
    秦流西換了一隻手,摸著脈象,又道:“喲,脾胃也虛寒。長空公子,你挺不愛惜自己啊,還挺任性。”
    錢叔忙問:“大師,這話怎麽說?”
    “他多久沒睡一個整覺了,這肝火盛的,難道平日看大夫沒給你開藥方調理?肝火盛便罷了,連飲食都不定時定量,不均衡,瞧著一副好顏色,身體強壯,但是,外強中幹。”
    換句話說,就是銀樣鑞槍頭。
    這樣的身體,再加上他失眠成症,她說他遲早猝死,也是沒說錯的。
    玉長空險些沒繃住,手攥成了拳頭。
    四方便解釋道:“自得了眼疾後,久治不愈,公子的胃口就不太好,睡眠也不好。”
    說不吃就不吃了,尤其是最初那兩年,都瘦得跟竹枝一樣了。
    他們做下人的,又心疼他,也不敢勉強他。
    “你這眼疾本就由情誌所傷而得,想來是和你父母雙亡有關,憤怒,悲傷,恐懼,七情上湧,導致眼睛高度受強壓,脈絡失通,神水瘀滯,這才看不清東西了,如此你還作踐身體,嘖嘖。”
    幾人頓時大驚,這,這都能從診脈看出來?
    玉長空渾身冷酷,沉默著。
    “大,大師,這個……”四方忌憚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那是說不得的。
    “公子,老奴僭越了。”錢叔咬牙,看著秦流西道:“大師也沒斷錯,我家老爺夫人在公子十歲那年遭人虐殺,公子親眼所見導致暈厥,再醒來,就得了這眼疾。”
    玉長空閉上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慘叫聲衝破耳膜,血水糊住了眼睛,一片猩紅。
    從此後,他的世界一片血黑色,再無光。
    “初得時,其實隻要你能調動平和這情緒,再輔以針刺藥物,很快就能複原,倒不至於瞎上十年,更不至於把好好的身體拖成這樣。”秦流西道:“不過你當年年紀小,又失父母,悲傷難以自持也是情有所原。”
    “你說,我這眼疾從一開始就能治好?”玉長空的聲音涼薄。
    秦流西說道:“對啊,七情所傷導致的青光眼,配以針灸藥物按摩,很快就能痊愈,不過前提是你自己也得配合,比如你打從心裏就不想再看到這世界,看到那些你不願看的,那是什麽神藥都難救了。”
    玉長空心頭一震。
    秦流西對他的脈象有了數,收回扶脈的手,又重新淨手,站起靠近他,手也靠過去。
    玉長空憑著感官往後一仰,頗有些警惕和戒備。
    “別慌,我隻是給你檢查一下眼眸。”
    玉長空這才坐直了,感受著對方靠近,俯身,鼻息仿佛也近了,而一股子藥香傳過來,藥香中,還夾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馨香。
    玉長空微微一怔,怎麽會?
    一雙溫涼的手落在眼皮上,玉長空身子一僵,半點不敢動彈。
    他感覺眼皮被掀開,對方的氣息更近了。
    “瞳孔散大,眼球僵漲,還真是不睡覺就睜著眼啊。”秦流西鬆開手:“眼睛本來就不好,你還不讓它休息,是嫌它不夠瞎呢。”
    錢叔和四方額上冒汗,忍不住插嘴道:“大師,公子他睡不安,也睡不長,總做……”
    “錢叔。”玉長空不願把脆弱露於人前。
    “看出來了,嚴重失眠症,入睡也難,睡下了被噩夢所困。”秦流西淡淡地道:“可是人卻是需要睡眠的,精鐵一般的人缺乏睡眠,也扛不住。奇怪了,你們一個個的,怎都睡不好。”
    老王妃是一個,他也是一個。
    玉長空問:“大師就沒有被噩夢所困過?”
    “噩夢又為魘夢,魘入夢所致,我堂堂道士,它敢來我敬它是個厲害的!”秦流西笑眯眯的。
    玉長空:“……”
    魘:我是個渣魘行了吧。
    秦流西又道:“你這眼疾,我會為你每日以針刺和按摩,再輔以藥物降眼壓治療,所需時日有些長。”
    “多長?”錢叔立即問。
    “看他恢複如何,不超半旬。”
    “半旬就可以?”錢叔驚叫,這是睜眼說大話還是她就有這本事。
    “長空公子配合的話,半旬也不用。”秦流西道:“所以這首要,長空公子還得讓你的眼睛得到休憩,包括你的五髒也需排毒。所以,我給你施針推拿,你睡一覺如何?”
    玉長空道:“您也說了,我極難入睡。”
    “在我這裏,沒有這樣的問題,躺下吧。”
    玉長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四方立即服侍自家公子在客居的簡易床榻仰臥躺下,轉過身,看見秦流西取了銀針走來。
    “長空公子,我為你取穴針刺了。”
    “好。”玉長空閉上眼睛。
    秦流西伸手在他的風池穴位揉了揉,朝著鼻尖方向以飛針斜刺,看對方身子一抖,道:“別怕。”
    她說話的同時,又在內交,神門,郗門,三陰交等數個穴位,均取雙側下了針。
    “大師這飛針好快。”錢叔一直在一旁守著,他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卻都看不到那針影,隻是一陣殘影,針就已經落下了。
    “取這些穴,可使你調理腑髒氣血,平衡陰陽,安神定誌。”秦流西把針提插撚轉,得氣後留針,轉過身又取了一支安眠香遞給四方點上。
    一刻鍾後,她取了針,按揉了一下針刺的穴位,又用雙手以食指指腹輕輕按揉雙眼周圍的太陽穴,陽白穴,角孫穴,力度或輕或重,與此同時,一段古樸的經文從她嘴裏吟出,仿若從天際傳來。
    玉長空隻覺得鼻尖充斥著好聞的藥香和馨香,耳邊有人在溫聲淺語,他的眼皮漸漸有些沉重,意識模糊。
    不,不能睡。
    他劇烈一抖,眼皮抖動,想要睜開眼。
    “別怕,夢裏什麽都沒有,信我。”
    耳裏忽然傳進一句話,玉長空意識一散,墜入酣睡中去。
    天一冷,但凡右側睡,右手就是僵麻的,以為今年不會來,該來的還是來不夠冷而已,遭罪!
    已是冠羊羊的寶們注意多休息大量喝水排毒,檸檬水有維c,喝它,淡鹽水漱口也是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