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真相出,種生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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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西看著那和欒百齡如出一轍的小小孩童,目眥欲裂。
    封俢也是沉了臉,目光如冰刀一樣射向欒百齡,人心果然可怕,禽獸不如。
    怪不得這人身上幹幹淨淨的不沾半點業障,原來是他的親生骨肉替他擔了這些因果,看這孩子那身上那血孽,紅得刺目。
    簡直是畜生!
    “啊。”欒百齡的手骨哢嚓一聲,被捏碎了。
    秦流西把串珠從他那軟綿綿的手摘下,拉著他的手用力一摔,把他像一塊破布似的摔在地上。
    她看著刻滿了符文的串珠,凝目看去,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顆,一捏,中空的木珠爆開,露出裏麵的東西,被血盡染過的生辰八字,小小的指甲和胎發,被小小的符紙包裹著捏成一個小指大的團子。
    “畜生,你他娘的你還是個當爹的,讓親生兒子給你承受血孽因果?”封俢上前,狠狠地踹向欒百齡的下身:“你這種人,就不配當父親。”
    嗷。
    欒百齡痛苦地嚎叫出聲。
    “爹爹。”小孩子被嚇壞了,上前兩步,一個立不住,噗通地撲倒在地,哇的哭出聲。
    在院子門那橘黃色的燈籠下,大將軍看清這孩子的整個相貌,渾身一僵,如遭雷擊,身子微微發抖。
    孩童整體十分像欒百齡,但鼻子下,卻有點像他家瑤兒的樣子。
    大將軍呆呆地看著孩子,身體抖成篩糠。
    不可能,不會的。
    秦流西手上火一起,把那顆團子給焚燒掉。
    孩子發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而本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清風再度噴出一口血,出氣多進氣少。
    至於欒百齡,那個擋煞擋業障的串珠離開了他的身體,又被焚燒了,業果頓時開始落在他的身上,陰寒刺骨,像是一條冰冷的巨蟒,將他緊緊纏繞,快喘不過氣來。
    大將軍搶在封俢之前把孩子抱了起來,當瘦小孱弱的仿佛隻有一把骨頭的孩子在懷裏,輕飄飄的沒有什麽重量,他胸口一陣酸澀。
    秦流西看過來,又是一愣,血脈因果。
    這兩人有一條血脈因果線連著,也就是說,這是鄭瑤的孩子。
    “少觀主,他……”大將軍不知自己怎麽了,心髒難受不已,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說道:“你們有血緣因果,他應該是鄭瑤生的孩子。”
    “什麽?”左大人失聲驚叫:“不是那什麽表妹生下的私生子?”
    封俢嗤笑:“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拿來擋煞承業障,還有什麽故事編不出來的?”
    大將軍他們又是一懵,兀地想起秦流西說的,欒百齡身上很幹淨,沒有業障纏身,但並非代表他無辜,可能有什麽替他擋了。
    如今封俢這麽說,替欒百齡承擔業障因果的,是這孩子?
    這孩子,是他和鄭瑤生的?
    大將軍目眥欲裂,腦袋發暈,寒意深入五髒六腑,遍體生寒。
    太狠絕了!
    “是不是,這是不是你和瑤丫頭的孩子?你說啊。”左大人提起宛如死狗一樣的欒百齡衣領,厲聲詰問。
    這是什麽惡鬼畜生,他還是人嗎?
    欒百齡沒回話,事到如今,說不說都一樣。
    他死定了。
    眾人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大將軍把孩子交給封俢,從腰間掏出匕首,對著欒百齡惡狠狠地道:“說,瑤兒在哪兒?不說,我殺了你。”
    欒百齡喉嚨發出赫赫聲,道:“你殺了我,永遠都不知道……啊。”
    大將軍的匕首插入了他的左眼,痛得他滿地打滾,慘叫響徹雲霄。
    “老鄭……”左大人戰戰兢兢。
    大將軍道:“瑤兒說了,你的眼睛很好看,說它裏麵全是對她的情意,這個傻丫頭看錯了,這裏麵,全是虛情假意,既然假的,那就不要了。”
    欒百齡捂著被廢的左眼,滿臉是血,恨不得就此死去。
    大將軍還想上前再補一刀,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就不配活著。
    “老鄭。”左大人拉住了他的手,苦口婆心地道:“瑤丫頭還沒找到呢,捉賊拿贓,再說了,一刀了結他反而便宜他了。”
    大將軍的手一頓,蹲下來嗚嗚地嚎哭出聲。
    封俢看向秦流西,這咋整。
    秦流西道:“別哭了,喊自己人過來,還有事呢。”
    大將軍的哭聲戛然而止,摸出腰間的信號彈放出,很快就有人來到這裏聽指令。
    “讓人拿下這府邸的人,再圍守起來,包括隔壁欒家。”大將軍冷聲下令。
    “諾。”
    “走吧。”秦流西一手拖著欒百齡,一手拽著沒幾口氣的清風道人,往之前他們發現不對的位置去。
    西北方位,臨湖邊,有一座十分精美的六角亭,每個斜麵都有一座小塔,掛著鈴鐺,風吹過,鈴聲清脆。
    她扔下兩人,足尖一躍,上了亭頂,雙目環顧一周,左手的手指在飛快地掐算,再低頭看著這個亭子。
    金吉之氣覆蓋全府,皆由這裏散發,這個亭子,就是種生樁的陣心。
    而現在,這個亭子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怨煞之氣,和金吉之氣相互糾纏著。
    “是這裏嗎?”封俢問。
    秦流西跳落亭子,取了大將軍的一滴血,指尖一彈,把血珠彈去亭子,雙手飛快掐訣打在血珠上,一條血緣線從血珠,牽引著一路往亭子下方。
    “在這裏。”秦流西看向大將軍:“讓人過來拆亭子吧。”
    大將軍一個趔趄,寒氣從後背躥起,看著這個六角亭,臉色慘白。
    而欒百齡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聽到拆亭子幾個字,身子一僵,下意識地發出恐懼的叫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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