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毀鬼塔,拘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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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東方鬼王的提醒,秦流西便感到一股衝天的煞氣向自己這邊湧來,如鋒銳的冰刃一般,無一死角的刀在身上,陰氣入體,順著經脈,抵達四肢百
秦流西冷哼一聲,意念一動,業火的氣息湧入經脈之中,所過之處,陰氣散去,許是她氣息過於炙熱,在她身邊,陰煞之氣不敢再近
東方鬼王原本還貪圖這陰氣,他本就是鬼,陰氣對他來說自然是大補之物,所以就有些迷醉,可秦流西的氣息一散開,他就清醒過來,發覺自己竟有種想跟鬼塔共沉淪的感
他驚懼地看向秦流西,觸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道:「它主動勾引我」
「小心些,你要是被勾過去,那我隻好把你也煉」秦流西沒好氣地
聽聽,這是人話嗎?
東方鬼王道:「路我帶到了,先走一步,反正你也用不上我,那些石獣我會讓底下的小鬼去找」
他說完,飛快地消
秦流西輕嗤,倒也沒說什麽,就算東方鬼王不跑,她也會讓他走的,這地方的氣場雖然帶著陰煞,吸引鬼魂,可一旦沉淪進去,鬼力低的就會成為鬼塔的補品和養
她往前看去,但見荒蕪的沙漠中,一座通體發黑的七層寶塔自沙丘衝天而起,明明散發著詭異可怖的氣息,可在普通人眼裏,它如夢似幻,聖潔無暇,如致命的曼陀羅一樣,吸引人上
「那也很離譜,孟婆湯兌了水不成?」封修不服,他現在雖然是一隻妖,但說不定修真時代也是頂頂厲害的妖修,這重新活一次,也沒這麽厲
她往那鬼塔走去,走了沒兩個呼吸,她就停下了,攔住了封修,道:「先別」
「你是說,這鬼塔就是那邪物,引人自主獻祭?」
「沒有答案的問題,幹就完」秦流西拿出金剛尺,腳踏罡步,嘴上喃喃有詞,雙指往尺上一抹,有金光閃過,她腳一跺,金剛尺斜著一劈,厲喝出聲:「破!」
封修也發現了不對,冷哼一聲:「這是他布了幻陣還是這鬼塔的迷幻之法?」
秦流西道:「其實也不算什麽,咱們要是想,也是可以的,不過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罷」
秦流西道:「這是把一切魑魅魍魎的魂魄都轉化為陰煞,吸得越多,它就越強大,陰煞像蒼天巨樹的樹根一樣傳開去,所過之處,必讓生靈無一生還,靈魂再被它吸收,再延伸……」
雖然有些震驚,但封修還是忍不住,道:「他這腦子,是怎麽長的,是上萬個心眼?」
她剛才的步法可是縮地成寸之法,鬼塔看著的距離就沒那麽遠,她用上了術數,也該到了,但事實上,他們仍在原
秦流西點點
然而在秦流西的眼裏,卻是無數的亡魂在淒厲慘叫,在掙紮逃脫,可越是掙紮,它們就越被絞殺得支離破碎,死後亦不得解脫的怨氣因此化成煞氣,都附到了那鬼塔上,使得它陰煞之氣越利
汲取生氣為己所用,道宗也不是不會此道,是做不做而
「走吧,看看」
「剛才東方鬼王站在這裏,都險些被這股陰煞氣迷幻,可見它並不止陰煞那麽簡單,還煞中帶他一個鬼物尚且如此,更莫說普通凡人,隻怕在他們眼裏,這鬼塔應該是如仙塔一樣的存在,被蒙蔽後,他們甘於為其獻而它威力越大,延伸也越大,若一直存在,到時候它這陣眼一動,陰煞之氣如毒氣傳播,你說這西北的人會如何,會不會被勾動心神而自動獻祭?」秦流西垂眸,摸著左手食指,聲如寒冰,道:「過程如何不重要,他隻要看到結果就行」
封修皺眉,說道:「不是說時機未到?那陣眼設在這
鬼塔上也說不過去啊,他這麽快就汲取陰魂祭天?」
「這鬼塔有點東」封修道:「我在其中感受到了妖物的氣」
封修歎氣:「果然沒道德的,都贏麻了!」
「那可是在人人修真的時代佛道雙修的佛子轉世,你說呢?」
就這麽說吧,就普通人站在這一片,被這陰煞之氣沾上,定然會逼著他發瘋致
秦流西感受著陰煞之氣不斷蔓延,腦中有什麽閃過,道:「有些邪修為了哄騙無知的百姓,會以洗腦的方式不斷地給他們灌輸一種,信教並為之獻身,可以得到他們想要於是,在這樣的洗腦下,徹底失去理性,成為傀儡,獻身獻財甚至獻命,隻為奉獻給他們的單純為財為欲的邪修得了財寶和yin欲也便罷了,要是有道行會煉陰損法器的,那是連人的魂魄也得你要知道,自主獻祭的靈魂,威力更大,也更虔」
封修明白了,說道:「也就是說,這鬼塔就是他種下的一棵吃人樹,它吞噬的生靈越多,威力越大,陰煞氣如盤根錯節的樹根一樣伸展開去,它想毀整個西北也不無可」
金光大盛,地麵一陣震
有無形的結界打破,濃鬱陰冷的陰煞之氣如同龍卷風一樣,意欲將二人包圍,卻又像遇到可怖的氣息,自動繞開
兩人也看清眼前的畫麵,本來挺遠的鬼塔已是近在咫尺,而在他們腳下,卻是森森白骨,陰氣自這些白骨發出,冰寒刺
秦流西抬頭看著眼前的鬼塔,道:「原來這才是鬼塔的真麵目,它叫鬼塔,還真是名副其」
封修抬頭,隻一眼,拽著她後退一
娘的,惡心到他
這叫什麽塔啊,分明是用各種骨頭搭成的骨塔,它們也不知是因為死了多年還是因為被煞氣充盈了,骨頭發黑帶紅,而那紅分明是血液澆灌,骨頭還帶著著血肉內髒,有殘魂在上麵淒慘鬼唳,怨氣大
吃人鬼
它吞食了不少人,用他們的血肉滋養骨塔,靈魂更是被縛著掙脫不得,最後化為怨煞,乍一看,無數猙獰又慘白的人頭張開巨口在咀嚼在慘叫,碎肉在他們嘴裏掉落,萬分瘮
封修又退了一步,哢嚓一聲,他低頭一看,一隻骷髏頭被他踩穿了天靈蓋,而在他們腳下,又是陰氣森然的白
封修:「……」
如果他現在故作驚懼的抱著秦流西鬼叫,會不會造作了點?
秦流西視線暼過著鬼塔周邊,全是白骨,有些甚至還是死後不久,成為一具幹屍,血肉早就沒
「所以在這些人看到這鬼塔時並向它走來的時候,就已經走進了它捕食的牢籠當中,果然陰」她的聲音如鬼塔散發出的陰氣一樣森
封修看著這邪氣四散張牙舞爪的鬼塔,臉上全是嫌棄,道:「任由它這麽吞食下去,隻怕這一大片成為鬼」
秦流西道:「它休」
她騰地足尖一點,躍了起來,借著幾個骷髏頭為落腳點,一直往最高處攀
封修則是打了個響指,把這一帶散落各處的白骨都收攏起來,堆放在一
越是往上,秦流西就感受到一股凶狠殘暴的凶煞之氣,她很快就來到最高處,一隻凶猛的窮奇和她正麵對上,向她撲來,張開了巨
鬼塔也動
凶煞化為利刃,毫不留情地散開,要把方圓幾裏的生靈全部絞
封修一甩袖子,神識外放,把那凶煞隔絕,妖力把這一片折疊成一個空間妖
殊不知,他這一動,鬼塔就一陣躁動,骨頭咯咯地響,化出了一道強大的鬼影,向他籠罩下來
,鬼力成風刃,將他團團圍
封修分明感受到了這鬼力含著同類帶怨的妖氣,漂亮的眉眼一沉:「你還挺雜食,人妖鬼,你都來者不拒,鬼塔?稱你為妖塔還差不」
他妖氣一盛,仰天長嘯,那刺耳的妖叫化為音波,攻向風
以無形對無形,你有風刃,我有音攻,隻看誰更勝一籌
妖皇之氣,自不能小
因為這一聲音攻,那鬼力化成的風刃被打潰散,四處散
而上方,秦流西被那窮奇石獣撲咬,她想也不想地就轟出了一拳,石獣呆
鬼塔卻是晃動起來,凶氣四散,石獣再回過神,瞬
封修腳下震動,他往外看去,沙麵顫動,黃沙彌漫,外麵卷起了沙塵暴,隱約聽到遠方傳來慘叫
「壓製它,別讓它再」封修皺
秦流西也聽到了那細微卻尖銳的慘叫,也不知是否和這鬼塔有關,當下對於石獣大凶,不退反迎了上
「區區螻蟻,竟敢與日月爭輝,阻我主大事?」石獣吐出人言,凶氣化怨,比頭發還細的絲怨如線蛇一樣向她纏繞過
秦流西的金剛尺把石獣的嘴都打破了一角,冷笑道:「區區臭石頭,會說兩句人話就把自己當人了?」
石獣發出一聲怒吼,帶動著鬼塔如同一座巨山似的向她壓
秦流西身上道意一出,渾身金光大盛,鬼塔發出慘叫,帶動著它身上的怨魂齊齊發出尖利的鬼哭,那鬼唳聲傳出百裏開
而百裏之外,正有兩軍對陣而戰,忽然都聽到這刺耳恐怖的鬼叫聲,原本隻是近黃昏的天空忽如遮天蔽日,昏沉陰暗,而那慘烈的鬼叫讓所有人都心神一震,耳膜刺
更有八字輕的士兵大叫著有鬼,纓槍調了個頭,反刺向自
「是天神發怒」騎在高頭大馬穿著異族服飾的漢子神色凝重,再看己方有人在這鬼哭中刎劍自盡,立即吹響了退兵號
穿著大灃士兵服飾的顧不得敵軍退兵,紛紛攔住身邊自殘的同
軍隊中,一個麵容冷硬的將軍扯出脖子發燙的玉符,看到陣型已亂,士兵都跟中了邪一樣發瘋自殘,感受那刺骨的陰寒,頓時策馬來到裝著戰鼓的戰車邊上,躍上戰車,把玉符掛在了戰鼓的勾角上,拿過木
咚,咚
木槌擊打在戰鼓上,發出沉悶如雷鳴的聲音,玉符隨著鼓麵震動而微微震動,道紋化為金光落入鼓
士兵們如聽到了自天際傳來的驅邪經文,漸漸平靜下來,茫然地看著周
而擊鼓的將軍真氣散盡,看天空灰暗散開,殘陽掛在西邊,再看玉符砰的碎開,她吐出了一口
「將軍,您……」有女士兵驚恐地看著那將軍的將軍袍下
所有人都看過來,那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將軍此時臉色雪白,血水從她袍下流淌,她卻緊咬了一下唇瓣,半跪在戰車上,把碎成三瓣的玉符撿了起來,冷聲道:「收兵,回」
而在鬼塔這邊,秦流西有些驚訝地看了遠方一眼,神色一
「狐狸,你去百裏開外看看,有人用了我的道符,護著她,等」
封修收回空間,瞬間就化為一道流光消
秦流西把道意化成繩子,將那凶氣四溢,怨氣四散的石獣給捆了起來,它越是掙紮,就捆得越緊,凶性大
她割破左手食指,用上了靈力和那佛骨本身帶著的力量,惡狠狠地往石獣身上一
石獣頓住:「你怎麽會?」
秦流西沒說話,飛
快地在它身上畫符,金光閃過,石獣發出吼叫聲,漸漸地變得低微,很快就沒了動
緊接著,她的手往石獣身上一
石獣成為碎片掉
與此同時,鬼塔的怨氣瘋狂湧動,所有的怨魂都向地下湧去,秦流西指尖一彈,一簇業火彈向骨
火自底部而起,整座鬼塔瞬間就成了一座火塔,陰氣被炙熱的火浪給吞
大地在晃動,漫天黃
數以萬計的亡靈化為星星點點,沒入虛
秦流西卻是身影一閃,金剛尺往地上一劈一打,大帝天珠往那地麵一拋,天珠發出威壓,把一道影子縛
那是以凶煞怨魂之氣聚攏成的鬼魂,此時被天珠禁錮著,不停地掙紮,與其說它是鬼魂,倒不如說它是一個怨
這是經由兕羅煉化西方鬼王而出的鬼珠,又吞了無數怨氣生靈才成就的怨
它在,鬼塔便能再生,繼續吞噬!
「去哪呀?」秦流西手一招,把天珠召了回來,然後,手起拳
想逃,問過我拳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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