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貴族學院的第五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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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不合理吧?
這不合理吧?
這不合理。
嗯, 這絕對不合理。
沈煜景努力的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大腦裏趕了出去,然後快速將桌上的錘子和項鏈都塞到了抽屜裏。
眼不見心不煩。
沈煜景又找了把鎖將抽屜鎖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錘子還是宋伊……都不要再想了!
許家。
忙碌了一天的許遠國回到了書房, 坐在了書桌前。
雖然今天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是和史密斯先生談下了合作,這便足夠了。
至於杭楓……
想到這個兒子, 許遠國便覺得頭痛, 但又無法控製的生出了幾分悲哀感。
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是父子倆間的關係就如同仇敵。
許遠國曾經並不在意這些,他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也不在乎這個世界上所謂的血脈親情,哪怕枕邊人他也是不信任的, 他已經和妻子分房睡很久了。
直到前段時間, 他查出了絕症。
這些日子裏, 他總是日日夜夜的夢到杭楓的母親杭冉,那是個溫柔漂亮的女人。
恍惚間, 一切都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許遠國剛上大學, 父親創業第無數次失敗,他身上窮的就隻剩下幾百塊錢, 那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所以在第一個月裏,許遠國拒絕了班級一切集體活動, 全部的時間都待在圖書館。
他害怕與人相處,也害怕被人發現貧窮的秘密。
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個學期, 許遠國收到了人生裏的第一封“情書”。
他抬起頭,看見窗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朝著他微笑, 害羞的臉都紅了。
許遠國知道她叫杭冉, 是外語係的係花, 也是男生宿舍晚上夜聊最常提到的名字之一。
許遠國低頭看向手中的紙條——
[同學,我觀察你一整個學期了,你每天都會來圖書館。你好努力啊,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許遠國第一次在紙條上寫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從此以後也和杭冉有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和人在月光的操場上坐著聊天,第一次收到禮物,第一次牽女生的手,以及第一次夜不歸宿。
許遠國也是金融係的高材生,和外語係係花在一起之後,引來了無數人羨慕,大多數人都覺得他們是天作之合。
就連舍友也笑著打趣許遠國“你小子看著不聲不響,怎麽背地裏就把外語係係花都拿下了?還不給我們傳授傳授經驗。”
許遠國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他哪裏有經驗,有的隻是一顆懵懂卻又自卑的心。
雖然杭冉的家境也並不好,但是此時的許家已經背上了債務。
他拚命的兼職打工,給喜歡的女孩子買漂亮的玫瑰花,把剩下的錢寄回家,而自己則是吃饅頭鹹菜度日。
即使如此,許遠國也覺得很幸福,因為杭冉這樣溫柔美麗的女孩子對他來說就是天上的月亮。
他既然摘下了月亮,那就要好好對待她。
許遠國是這麽想的,一切似乎也很順利。
在許遠國大二下學期的那一年,父母身背巨額債務,父親最後一次創業幾乎是破釜沉舟,但居然成功了,許家一躍成為當地有名的暴發戶。
這突如其來的財富衝擊著許遠國的大腦,讓他整個人都興奮地控製不住顫抖。
許遠國還記得那天,母親往他卡裏打了十萬的零花錢,他緊握著杭冉的手,不斷地重複“我以後可以讓你過好日子了”。
那時的許遠國感謝上天也感謝父母,覺得他日日夜夜的祈禱終於得以實現。
許遠國畢業後便在自家的公司開始任職,他天生便有商業頭腦,和父親的合作讓公司經營得越來越順利。
母親也很喜歡杭冉,幾乎認定了她就是自己家的兒媳婦。
表麵上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
陳家的千金對許遠國一見鍾情。
她厭惡別人對自己的刻意討好,所以麵對許遠國的淡漠疏離反而動了心,即使他已經有了女朋友。
那又怎麽樣呢?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才不在意這些,她喜歡的就要得到手。
當陳家向許家提出聯姻,許遠國的父親動了心,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如果有陳家庇護才會更加安穩。
那天晚上,父子談心,徹夜未眠。
“你和陳家的千金結婚,也不影響你養著杭冉,爸爸會幫你瞞著那邊的。杭冉要是真心喜歡你,就不會看不得你好,看不得咱們家好。”
“這圈子裏都是這樣,過幾年就各玩各的了,又不是讓你一生一世就麵對這一個女人,有什麽好猶豫的?”
許遠國從最開始的抗拒到了最後的猶豫不決,兩個人都默契的將這件事隱瞞了母親。
正好許母的身體有疾,便讓杭冉陪著去隔壁a城看病休養了整整三個月。
一場聲勢並不浩大的婚禮,在帝都低調的舉行了,這也是陳家做出的妥協。
新婚夜,看著精致漂亮的陳家千金,許遠國自然也沒有拒絕。
就像父親所說,他們這種身份的家庭,男人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的。
他也會對杭冉好的,他會更加彌補她,如果杭冉真的喜歡他的話,就該懂事。
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虧待她的。
許遠國這麽想著,以此來說服自己還有些愧意的良心。
沈母和杭冉回到帝都後,因為身體原因沈母很少出門,許遠國也以此為由沒有帶陳家千金回家,並且一直在陳家千金和杭冉之間兩回跑。
這種荒唐的事情,居然又瞞了將近三個月才被捅破。
那一天母親發了怒,大罵他是畜生。
而向來溫柔的杭冉看著許遠國,哭到聲音沙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家千金則是伸手扶著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神情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隻丟下了一句,“處理好你的舊情人,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真是髒我的眼睛。”
後來杭冉離開了,而母親在家裏也完全無視了他這個兒子的存在。
直到陳家千金生產的那一天,他也得知了杭冉懷孕的消息。
再後來……
再後來的事,他的記憶就模糊了。
母親因為瞧不上他和父親的所作所為,也離開了這個家,固執的和杭冉杭楓住在一起。
而杭冉很早就病逝了,母親一個人拉扯著杭楓長大。
他想盡各種辦法送錢,但都被退了回來。
就如她曾經所說的,她隻認杭冉這一個兒媳,她也真的做到了。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許遠國的回憶。
許徹走了進來,神色冷淡地問道“您有什麽事嗎?”
麵對這個從小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兒子,許遠國突然間也覺得隻剩下一股陌生感。
眉尾上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長的一道疤痕,永遠垂著眸子不用正眼看他這個父親,不倫不類的戴著個耳釘,整個人隻透露著漠然與狠厲。
半點都不像他的兒子,不像一個從小接受了良好教育的上層階級的孩子,反而像是個街頭的混混一般。
許遠國壓下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問道“你去見杭楓了嗎?”
“嗯。”許徹點頭,“他沒事。”
“那你呢?”許遠國皺起眉頭,“把頭抬起來,這是你和父親說話該有的態度嗎?”
許徹抬起頭,眼底帶著明顯的不耐,“如你所見,我也很好,您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許遠國打開了麵前的抽屜,將一份文件拿到了桌麵上,“你看看吧。”
“遺囑”兩個字,顯眼的讓許徹皺了眉頭,然後還是將第一頁翻開了。
許遠國說“我給你留了五套房,家裏的車也都給你,以及一張銀行卡。公司的股份我和你媽本來就是平分的,她的那份也就算是你的,我的那份會全部都給杭楓,至於我的其它資產也都給了他,有異議嗎?可以提出來。”
許徹的手落在了桌上,食指蜷縮著輕輕敲了敲桌麵,隻說了一個字,“有。”
“什麽?”
許遠國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他從小到大對於一切事情都不上心,如今倒是有了想爭搶的心思?
倘若許徹說出來的話足夠合理,他也不是不可以重新考慮一下遺產的分配比例,多給許徹留點東西。
許徹將麵前的這份遺囑合上推回了許遠國麵前,嘲諷般地扯了扯唇角,說“把房車卡也都給他吧,你擁有的東西他未必想要,但我一定看不上。”
“你!”
許遠國氣得站了起來,狠狠地拍了拍麵前的桌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有哪家的孩子像你這樣和父親說話?你這是不孝!”
許徹說“當然是你的言傳身教,奶奶這麽多年那麽辛苦的生活,這難道就是你作為兒子的孝道嗎?”
許遠國的手高高舉起,一個巴掌便直接落在了許徹的臉上,“你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你母親平時就這麽教你的嗎?”
許徹的臉被打歪側向了一邊,掌印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更加清晰。
但是他的表情依舊淡漠,就像是感受不到這疼痛一般,抬起頭卻又朝許遠國笑了,“我是什麽樣?我又該是什麽樣?自私自利的母親,極端虛偽的父親,兩個錯誤的人在一起生下了錯誤的我。”
“我經常想,麵對杭冉阿姨,麵對奶奶,麵對杭楓,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會愧疚嗎?”
許徹說著便又拿起了麵前的那份遺囑,有些好笑的將它丟進了垃圾桶裏,“把你的一切都給杭楓,你覺得這樣就是彌補了?百年後在地下可以麵對杭冉阿姨是嗎?又或者是指望用這份遺囑感動杭楓,等你死了他能來參加你的葬禮,認你這個父親?”
許遠國被許徹這番話氣得就像是戳中了肺管子,再一次舉起了手。
隻是這一次的巴掌沒有再如同剛剛那麽順利落下。
許徹麵無表情地抓住了許遠國的手腕,“差不多就行了,我是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才容忍的,不要得寸進尺。”
許遠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長子。
許徹這孩子生性冷漠,許遠國早就習慣,可是卻沒有想過他對自己這個父親會有這麽大的恨意。
他是對不起杭楓,對不起杭冉,甚至對不起母親。
可是許遠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缺過許徹一口吃掉一口穿的,他給這個兒子提供優越的生活,卻反過來養了一隻白眼狼!
許徹甩開了許遠國的手,轉身向外走去,說“注意點,不要再氣暈過去了,這次可沒人會幫你叫救護車。”
“還有,照照鏡子吧。”
許徹從不用善良標榜自己,他隻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一個正常的,有廉恥,有三觀,有底線的普通人。
在這樣的家庭裏,也正是因為正常所以才會痛苦。
他極力的將自己排斥出這個家庭,卻又如同身陷漩渦,不斷地下墜。
他見過杭楓的母親,雖然連長相都模糊了但也依稀記得是個溫柔的女人,絕不會和自己的母親這樣,發起瘋的時候甚至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去殺了杭楓這個私生子,然後哭述自己的命運悲慘。
多麽可笑啊,聽起來她就像是個受害者一樣。
可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倘若他的母親不去插手別人的感情,倘若他這位父親有一點對戀人的責任心和堅持,這段錯誤的婚姻都絕對不會開始。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成為怨偶,互相折磨了這麽多年,都是他們活該啊。
而他呢?
作為這樣的兩個人的孩子,他應該也是活該吧。
少年閉上了眼睛,月色下燈光落在了他的眉尾上。
那道足足三厘米的疤痕,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此刻看起來卻變得觸目驚心。
他十三歲那年偷偷去看奶奶,在回去的路上看見杭楓被三個混混堵在小巷裏欺負。
後來等杭楓走後,他就一個人揍了那三個混混。
雖然沒贏,但也沒輸,眉尾上留下了一道疤,而那三個人再也不敢出現在那條路上。
這是他作為哥哥,這麽多年裏唯一對弟弟盡過的一次責任。
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第二天。
許遠國在生日宴上承認了自己第二個兒子的身份,這件事在整個圈子裏都迅速傳開。
聖斯利論壇也被這件事刷屏了,幾乎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震驚!杭楓身份揭露了!是許家的二少爺!】
1二少爺?他有哥哥和姐姐嗎?
7聖宇男高的那個許徹吧?我記得沈煜景的死對頭來著。
16好家夥,怪不得之前欺負他的人都倒黴了。
31不過許家居然有兩個兒子嗎?我家和他們有合作,一直都聽說是獨生子啊。
37等一下,大家不要忘了許徹和杭楓是同年的!
43!!!
47臥槽,這麽狗血嗎?
58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杭楓該不會是私生子吧?
67我覺得是,他都不姓許,許夫人也姓陳
77私生子居然在a班嗎?他配嗎?學校真是的。
81一想到和這種肮髒的血脈在同一個學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88不止是和他在一個學校,他在a班可還享受了比我們更好的教育資源。
……
而此刻,宋伊身旁的位置還是空的,杭楓沒有來上學。
宋伊一隻手拖著臉頰,陷入了沉思,在心裏問自家係統——
“這就是你所謂的神秘世家啊?”
許家雖然富有,但是論資產還不如沈家,怎麽也和神秘世家這種噱頭沒有關係吧?
而係統回答的則是理直氣壯。<國的史密斯家族合作了,以後會是的】
宋伊“……”
這個劇情,這本書,這裏的一切,真是都透露著敷衍啊。
而此刻,宋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宋伊打開一看,是沈煜景發來的微信。
【孤獨的狼】杭楓來上學了嗎?
【宋你離開】沒啊。
【孤獨的狼】我給他發消息他也不回。
【宋你離開】?
【宋你離開】你很關心他?
【孤獨的狼】他和許徹的這個關係,就證明他們倆不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宋你離開】……
乍一聽好像沒什麽問題,但宋伊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無聊的人了。
上課鈴響起,老師走進班站在了講台上,宣布著明天月考的相關事宜。
又一次月考即將到來。
宋伊從抽屜裏拿出了數學模擬卷,翻開上周五的做的那張時卻愣住。
唯一的一道錯題被用紅筆在旁邊標注了兩個不同的解法,這熟悉的字跡顯然是杭楓留下的。
宋伊偏頭看向了杭楓的空座位,猶豫了一下,將自己今天買的草莓牛奶放了上去,算是感謝。
然而第二天,杭楓依舊沒有來上學。
宋伊昨天放著的那杯草莓牛奶也不見了蹤跡,或許是被收拾考場的人給扔了吧。
在考試開始之前,沈煜景也來了一趟,身後還跟著莫名其妙被拉過來的慕容歡。
沈煜景問宋伊,“杭楓還沒來嗎?”
宋伊搖頭,又問慕容歡,“你怎麽也來了。”
提到這個問題,慕容歡也覺得很無語,說“誰知道沈煜景犯什麽病?他說不方便單獨來找你,非要拉著我一起。”
而此刻的沈煜景又看向江奕珩,“杭楓人呢?”
江奕珩低頭將文具擺放在桌角,有些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沈煜景,“我怎麽知道。”
“你們學生會不是負責這些嗎?學生幾天不上學都沒人管?”
江奕珩回答道“杭楓前兩年也沒怎麽上過課。”
江奕珩的言下之意就是也沒見你以前管過。
沈煜景被這句話堵的噎住,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還是說“江奕珩,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冷漠?認識這麽久了,大家好歹也算是半個朋友吧?關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嗎?”
沈煜景話音剛落,預備鈴聲響起,考試還有五分鍾就要開始了。
“行了啊我們先走吧,晚上再說。”慕容歡看向沈煜景,真誠道“杭楓就算缺考一門語文,總分也比你高。別擔心人家了,先操心操心自己。”
沈煜景“?”
宋伊點頭,附和慕容歡的話,“她說得對。”
沈煜景看向慕容歡,疑惑道“可你在班上的排名不就比我高一名嗎?”
“對,我知道!”權樂也從後麵湊了過來,笑嘻嘻道“沈煜景倒數第一,慕容歡倒數第二!”
慕容歡“那也是比你高,誰像你啊。”
沈煜景“高哪去了?我上次隻要多做對一道選擇題就能反超你!”
宋伊“……?”
你們倆有什麽好爭論的?
到底哪裏值得自豪了啊喂!
沈煜景又為自己辯駁,“那是因為我之前都沒有認真寫!”
“誰不是呢?”慕容歡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來,“即使如此我也比你成績好!”
沈煜景“慕容歡!你給我等著!”
慕容歡也怒了,“行啊來啊,我要讓你知道什麽是輸得徹底!”
“好!”宋伊伸手同時拍了拍他們的的肩膀,“我非常欣賞你們倆的鬥誌,要考試了,都趕緊回去,以這次的成績來定勝負,就這樣。”
沈煜景和慕容歡互相瞪了對方一眼,然後邁著驕傲的步伐一個走前門一個走後門,顯然此刻看對方都不是太順眼。
據說正數第一和正數第二一定是敵人,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一定是朋友,這個定律套在沈煜景和慕容歡身上顯然沒用。
宋伊無奈地看了一眼他們離去的背影,然後將筆從筆袋裏拿了出來,準備考試。
下午就考了一場語文,很早就放學了。
宋伊是最後幾個出的考場,但是讓她意外的是沈煜景卻站在不遠處,顯然是在等她。
在看見宋伊的那一刻,沈煜景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有人之後對她揮了揮手。
宋伊莫名其妙地走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你看見論壇上的那些帖子了嗎?我已經讓張勇刪了很多了,可是那些人還在不停地發。”沈煜景說著便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有些煩躁道“這些人真是閑得慌。”
宋伊“所以?”
沈煜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們去找杭楓吧!他這麽躲著算怎麽回事?跟縮頭烏龜似的,會讓那些人更瞧不起的!我們得幫他啊!”
宋伊“……?”
所以?為什麽呢?她不理解。
宋伊的目光落在了沈煜景身上,認認真真打量了一會,然後問道“為什麽?別拿許徹當借口,你得給我個理由。”
以沈煜景和杭楓的關係,杭楓就算真的出什麽事他也沒必要這麽擔心吧?這真是太奇怪了。
而被問到這個問題,沈煜景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些。
他說“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但是我發現我這兩天對杭楓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感覺。”
宋伊的目光也變得一言難盡,“具體說說。”
“不知道。”沈煜景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後努力的形容了起來,“其實我之前和他也不算太熟,但是突然間就覺得他很重要,特別重要。”
沈煜景說完又抬頭看向了宋伊,“其實不止是對他,我對你也一樣!”
宋伊“?”
別,別吧。
沈煜景繼續說“就突然覺得你們倆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比朋友還重要一點,就仿佛我和你們有過什麽誓言似的。你知道是為什麽嗎?真奇怪啊!”
宋伊“……”
誓……誓言?
突然間,塵封的記憶就像是被外力強硬打開。
那天醉酒後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樣在宋伊的大腦裏突然間開始播放。
宋伊“啊……桃園三結義也算誓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