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獻祥瑞請授天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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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寂靜無比。
贏燁這一聲啟奏自然如同悶雷在大殿之中炸響。
幾乎瞬間,所有官員的目光都被這聲啟奏吸引了過來,齊齊望著贏燁,等著下文。
坐在高台之上的嬴政聽著這話,目光閃了閃,心中剛剛升起的讚許,此刻微微沉了幾分。
看來又看走眼了,剛剛還說天生政客,結果自己還沒有和百官宣布,徹底定下此事,這就迫不及待的出風頭?準備在朝堂之上掀起是非了嗎?
心中雖做這般之想,但臉上依舊淡然:“贏燁,不知你有何事啟奏?”
這聲落下,眾臣心中皆是一抖。
陛下沒有用小燁之類的愛稱,卻用贏燁稱呼,這是不滿了啊?
然而,贏燁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因為稱呼變化而產生波動,依舊一臉淡然,平淡如水,微微坐直拱手道。
“啟稟父皇,兒臣發現一糧食,可飽食腹,其畝產更是可達三十擔,有此物,大秦將再無饑餓之苦!”
贏燁語氣平淡,甚至看不到絲毫激動和興奮,但落在眾臣耳中卻似一道悶雷,轟然炸開。
所有人都傻了!
眼睛瞪若銅鈴,嘴巴張的老大,仿佛能放進去一個桃子一般。
自古以來,糧食都是一個國家的基石,多少謀逆之事,都是因為糧食不足而造成的。
對於這一點,在場諸臣,心中皆有定數。
尤其大秦還擁有百萬雄師,糧食的消耗更是驚人,每年的糧食基本上都是入不敷出,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如今的大秦軍隊,有一半吃不飽。
嬴政還沒有開口,跪坐在後麵的王翦卻是忍不住出聲了,身為大秦第一猛將,他豈會不知軍中吃食之困苦。
“公子所言非虛?”
“當然!”
贏燁轉頭輕聲笑著點頭,對於眾臣的震驚之色,他早有準備,此刻應對也是相當的淡然,畢竟對於秦朝之人產量驚人的紅薯,在他這個穿越者麵前,卻是正常不過。
“公子,此事可莫要玩笑?”
一旁的李斯也是忍不住的再次質問出聲,不是他不願相信,而是這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身為大秦宰相,他看的可不止是軍中之事,更是天下之事!
所有人都知道大秦軍士所向披靡,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如今的大秦百姓為了供養軍隊,已經過得相當清苦,甚至有上頓沒下頓,最後還要拖著這樣的身軀,努力種田。
而一畝田地所產糧食也才一兩石,近些年,幾乎都是緊著褲腰帶生活,再這麽下去,難免有一天會有人揭竿而起。
為了預防這種事情出現,身為宰相的他,幾乎每次在朝中提升稅賦之時,都要據理力爭,大吵好多架,但每次都不可避免的失敗。
而現在,這畝產三十石的糧食,毫無疑問是解決困頓大秦許久的良藥。
容不得他不謹慎對待!
頓時,他望著贏燁的神色,既充滿懷疑,但又充滿著濃濃的希望,生怕這是一個泡沫般的美夢,一戳就破。
贏燁沒有回答兩人,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高台之上,臉色同樣震驚的嬴政,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直接將東西搬上殿,比爭論半天更加有效。
“父皇,兒臣已經著命紅薯在殿外等候,請求父皇命其上殿一觀!”
聲音落下,嬴政瞬間清醒,定了定神,目光不自主的投向贏燁,同時間,神色也變得微微淩厲起來。
盡管他從內心希望這個東西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的懷疑起來,畢竟,這可是畝產三十石的糧食,若是真,那自然大功一件,但若嘩眾取寵,這後果……
然而,麵對他這般淩厲氣勢的威壓,贏燁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一臉笑意,看不到絲毫的慌亂。
“那……就宣其進殿吧!”
嬴政語氣依舊冰冷,帶著濃濃的威壓。
不消片刻,一個裝著幾百斤紅薯種的鬥車便被宦官們抬上大殿,吱呀吱呀的推到殿中停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這鬥車之上,不,應該是紅薯之上。
李斯更是三步做兩步的起身衝到鬥車之前,抓起一個他從沒見過的紅薯端詳起來,片刻後目光再次投向贏燁。
“公子,此物產量當如你之說?”
盡管實物在前,李斯還是忍不住的要出聲問詢,而這句話,將所有遠遠瞧著紅薯的官員目光再次集中在贏燁身上。
贏燁笑了笑,當然如我所說,不知道什麽叫做係統出品,必數精品嗎?這從係統新手大禮包中出來的紅薯,豈會達不到三十石。
再者,這已經是自己培育的第五代了,五年前,自己穿越在十三歲的贏燁身上時,得到的紅薯種才隻有五斤,而現在,已經幾百斤了,還不能說明產量?
當然,這話是不可能說出去的,轉身對著推車進來的宦官招了招手,一個陶盆便遞到了贏燁手中。在所有人滿是不解的目光中,拿起一旁的小鏟子開始挖陶盆中的土。
不一會,贏燁動作停下,而後轉身直接將陶盆舉起,遞向了一言不發看戲的嬴政。
“父皇,此陶盆之中栽種的便是紅薯幼苗,其根部已經開始結果,請父皇明察紅薯數量,便能知一苗可育多少紅薯。”
“趙高!”
“諾!”
得到命令的趙高連忙走下高台,接過陶盆,而後跪著呈向了嬴政。
隻一眼,嬴政就愣住了!
雖然之前他有震驚過,也驚詫過,但那隻是聽人吹牛後所表現的吃驚神色,畢竟,三十擔這個產量確實驚世駭俗。
但現在,看著陶盆中幼苗根部的五六個小疙瘩,他徹底呆了。
目光不受控製的再瞟了眼鬥車上的紅薯塊頭,整個人如遭雷擊,之前心中那抹懷疑徹底煙消雲散。
騰的起身,如同之前李斯一般,三步做兩步衝到鬥車之前,抓起一個掂了掂,而後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贏燁。
“小燁,這每個紅薯皆能長成如此嗎?”
“嗯!”
贏燁輕輕點了點頭,神色依舊淡然:“兒臣這裏還有紅薯培養的記錄,請父皇查看!”
說著,便將一個絲帛遞向了嬴政。
但嬴政卻沒有接,反而他的呼吸在下一秒陡然變得如牛一般粗重,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眼中滿是壓製不住的狂喜。
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還用看記錄嗎?
見這一幕,李斯頓時愣住,有些不解陛下為何短時間會有如此變化,公子不是還沒有解釋嗎?
而當其目光掃向陶盆中的幼苗時,整個人陡然呆住,也明白了陛下為何有如此一問。
一株幼苗五六個紅薯,而一個紅薯的重量,他剛才掂了掂,大概在二三斤重,那麽一株苗,按少的算,大概就能有十二斤的產量,而一石為一百二十斤,也就是十苗便能有一石的產量。
而三十石,也就是三百苗,一畝地三百苗,這……一點都不困難好嗎?
那這……這……真的是畝產三十石的糧食!
要是收成好,就不止三十石……
“嘶……”
瞬間,李斯呼吸粗重了,眼睛直了,身子更是抖若篩糠,膝蓋控製不住的就是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中高喝出聲。
“臣,恭喜陛下,天佑大秦,得此祥瑞神物,大秦必將萬世昌盛!”
一語驚醒全朝百官,所有人陡然清醒,看著嬴政以及李斯的神色頓時一驚,而後瞬間反應過來,緊跟著全朝跪拜齊聲附和。
好半晌,大殿之中才恢複正常。
嬴政更是親手將紅薯幼苗小心埋好,方才邁著歡快的步子,再次登上高台坐下,隻是眉宇間的喜色,卻是怎麽也壓製不住。
作為皇帝,盡管他嗜戰,好養兵,但他豈會不知大秦國情,不知百姓之難,但為了養兵,卻是無可奈何。
而現在,這紅薯,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良藥。
能解天下之苦!
大手狠狠拍了好幾下天子劍,嬴政才將臉上激動的神色壓了下去,投向贏燁的目光滿是熱切,嘴角更是掛著淺淺笑意。
“臭小子,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但凡開口,朕必滿足於你!”
話語一出,全朝嘩然。
但凡開口,必滿足於你!
這獎勵……未免太過重了吧?
雖是良藥,但這許諾也太重了,萬一公子要當太子,這大秦不是要亂套?
頓時,全朝官員望著贏燁的神色漸漸變了,神色也全都變得複雜,有羨慕,有嫉妒……誰能想到贏燁公子居然有培育糧種之能,簡直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要說羨慕,最羨慕的當屬在贏燁身旁的扶蘇,他也監國多年,執權多年,但從未有過這種賞賜,而贏燁卻是第一次上朝就得到了!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忌憚!
而位於高台的趙高,臉上一直都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甚至還對著贏燁點了點頭,但眼底深處卻時不時閃過寒芒。
原本,他以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甚至還準備在陛下親口對文武百官確認之後,結交一番,他雖然是胡亥的死忠,但與其他皇子還是要保持較好的關係,至少不能惡之。
在他心裏隻要不是扶蘇監國,他都樂意。
卻沒想到,這個朋友卻是一頭猛虎,剛一出籠,便將他們兩人給踩了下去,幾乎瞬間,他就知道,贏燁是比扶蘇更棘手的人。
麵對周圍蜂擁而來,各種神色的目光,贏燁一臉淡然,仿佛這些目光不是看自己一樣。
“父皇,此言可是當真?”贏燁臉上掛著淺笑詢問出聲,語氣很是平淡。
但內心卻是已經壓製不住的狂喜,他怎麽也沒想到從係統新手大禮包中得到的紅薯種,再加上自己半真半假的胡亂解說一番,居然能讓秦始皇許下如此承諾。
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當真,如你說這紅薯一般的真!”
嬴政明顯心情不錯,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同時也想知道,贏燁在自己開心的情況下,會提出何等驚世駭俗的要求。
“父皇,兒臣想要父皇的天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