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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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這條消息之後, 龍時默單方麵結束了和塞諾將領之間的聊天。
塞諾將領的話有很大的可信度,龍時默打破了之前的認定,暫時相信塞諾將領並不是季輕言口中的‘石頭’。
那‘石頭’, 那位名叫塞諾的黑龍, 究竟是誰?
龍時默沉思片刻, 又點開另外一位將領的聊天框。
這位將領是龍時默手下四大將領中, 唯一的一位女性將領,名叫鬱瀾,本體是一頭藍龍,平時除了和其他幾位將領一樣, 幫龍時默處理族內的事情之外, 還會幫龍時默看管其他三位將領的行為。
因為相比起奧奇、巫墨和塞諾都不太靠譜的性子來說,鬱瀾是四位將領中, 相對讓龍時默比較省心的一位將領。
但也隻是相對而已。
龍時默:【查一下族內所有名叫‘塞諾’的黑龍,整理好後發給我。】
沒過多久, 龍時默就收到了鬱瀾回給他的消息。
鬱瀾:【怎麽?大統領終於忍不了塞諾那個蠢貨,打算換個人了?】
龍時默:【一天之內給我名單。】
發完這句話後,龍時默就果斷下了線,將終端收進了空間鈕內。
對麵的鬱瀾看著大統領迅速灰掉的頭像, 默默刪掉了對話框中隻打了一半的話。
許久不見, 大統領還是一樣的冷漠又無情呢。
不過……大統領這次下達的命令, 著實有些奇怪。
鬱瀾用手指勾住一縷發絲, 藍到發黑的長發在她偏棕色的指尖纏繞著。
她眯了眯眼睛,思考片刻後, 給塞諾統領打了個電話。
塞諾統領現在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他盯著大魔王, 啊不, 大統領給他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眼睛都快被他瞪出眼眶了,都整不明白大統領究竟是什麽意思。
直到手裏的終端發出來電提示音,塞諾將領才終於回過神,接起了電話。
給他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鬱瀾那個家夥。
先是大統領,然後是鬱瀾……今天這是約好了嗎?!
剛把聽筒放到耳邊,塞諾就聽見鬱瀾的聲音:“喲,轉性了?怎麽不罵人了?”
塞諾將領:“……”
不等他開口說話,鬱瀾便問:“大統領是不是聯係過你。”
雖是問話,語氣卻非常肯定,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現在隻不過再確認一遍而已。
塞諾有些氣悶,但不管是大統領還是鬱瀾,還真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哪怕換一個奧奇,他都不至於這麽憋屈。
塞諾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把自己和大統領方才的聊天截屏發給了鬱瀾,還小心地沒有將那隻有短短十幾秒的通話記錄截到圖中。
大統領看起來似乎沒有追究他過錯的意思。
塞諾心想,那就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讓大統領就這麽忘記那短短的十幾秒鍾。
截圖發過去給鬱瀾後,塞諾正想問鬱瀾,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事,大統領又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就看見,鬱瀾的頭像框……灰了。
塞諾將領:“……”
大統領也這樣,鬱瀾也這樣……媽的要不是惹不起,如果不是這兩尊都不是他能反抗的龍——
他必定讓他們知道!惹了他塞諾!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可惜他現在也隻能想想。
而終端那頭的鬱瀾……
鬱瀾自然沒有真的下線,她還有事要忙,頭像變灰隻不過是因為她麵對塞諾將領暫時隱身了而已。
鬱瀾很清楚塞諾的性子,暴躁還話多,若是不這麽做,鬱瀾敢肯定,她接下來會收到塞諾發來的一連串的消息,而且是停不下來的那種。
煩得不行。
因此,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鬱瀾果斷拉灰了自己的頭像,開始研究起塞諾將領發過來的截圖。
截圖中的對話並不多,摒除掉塞諾語氣跳躍信息含量極少的那一大段文字,塞諾將領和大統領之間的對話,也就短短幾句話而已。
但就這麽幾句話,卻讓鬱瀾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情侶戀人這樣的字眼,鬱瀾還是第一次從大統領的口中說出來,並且還是由他主動提起的。
鬱瀾瞬間就來了興致,金色的龍眸中劃過一抹閃亮的興味。
太罕見了。
作為一頭母龍,鬱瀾的直覺向來非常準,這一次她也同樣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短短幾句對話之中,卻透露出了非常多的信息。
他們的大統領,冷血又無情,人稱無人能近他身的大統領西諾……
不會戀愛了吧?!
不,看樣子不像是戀愛,反倒是像單戀暗戀,暗戀的對象是一個男性人類不說,對方很有可能還已經有主了!
鬱瀾倒吸了一口冷氣,金眸落在截圖最下方,大統領給塞諾發過去的最後一句話——
【你最好不是。】
短短五個字,卻帶著無邊的殺意。
不愧是大統領,暗戀都能暗戀得如此氣勢洶洶,實在是讓人佩服。
鬱瀾終於明白的大統領交給她的任務,究竟有什麽用意了。
這不是普通的任務,而是關乎著大統領一生幸福的,艱巨任務!
鬱瀾瞬間就揚起了鬥誌,並在心裏為那頭名為‘塞諾’,疑似大統領心上人的心上人的龍,點了一根蠟燭。
嘖,真可憐。
給鬱瀾交代好任務後,龍時默便回到了臥房。
他出來的時間不算太長,甚至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因此並沒有驚動季輕言。
但離開臥房之前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一次不安分地在心裏翻騰了起來。
龍時默踩上小棉窩,又一次探頭看向了睡眠中的季輕言。
青年依舊保持著他離開前的睡姿,一動也沒有動,就連身上蓋被的褶皺都沒有變動分毫。
但不知怎麽回事,本應該和之前一樣平複下來的情緒,這一次卻沒能完全壓下去。
龍時默思考片刻,兩隻小爪子扒拉住一旁的床頭櫃,短啾啾的龍腿用力一蹬被他當作踏腳板的棉窩——
試了足足三次,他才成功爬到了床頭櫃上,並且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龍崽歪頭看了一眼季輕言,確認他沒有被自己驚醒後,小心翼翼地伸出龍腳,踩上了他覬覦已久的床鋪,然後動作極輕地慢慢趴在了季輕言身邊。
還試著用尾巴勾起被子的一角,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熟睡中的季輕言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眉頭微蹙,頭往龍崽的方向歪了一下。
銀白的長發跟著他的動作在枕頭上滑落幾縷,有幾根頭發甚至差點滑到了龍崽的身上。
龍崽屏住呼吸,整隻崽一動也不敢動,燦金的龍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季輕言,直到季輕言的眉頭舒展開,呼吸再次平緩下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耳邊是他停了數個月的季輕言的呼吸聲,鼻尖滿滿的也是季輕言身上特有的味道。
龍崽發現,一直壓在自己心口上的那股悶氣兒,終於完全消散開了,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久違了困倦。
果然,心情不好就得爬床。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而龍崽不知道的是,等他被久違的困意拉入夢境之後,一旁的季輕言卻睜開了眼睛,綠眸看著身邊的黑色幼龍,眼底帶著一絲無奈。
龍崽的動靜雖小,但他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從龍崽第一次扒在床邊看他睡覺,出門去上廁所,回來後又扒拉在了他的床頭……
季輕言雖然沒有睜眼,卻察覺得一清二楚。
龍族的幼崽自幼獨立早熟,但說到底,龍崽其實也隻有幾個月大而已,連翅膀都還沒有長開,牙也還是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小乳牙。
算了,他也不能強求一隻年幼的幼崽這麽早就獨立起來。
季輕言在心裏輕歎一口氣,伸手扯了扯被子,把龍崽沒有蓋住的地方都蓋了起來。
龍崽在季輕言身邊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床後隻覺得神清氣爽,前一天一夜未眠的疲倦和煩悶似乎都一掃而空。
讓他心情更好的是,比他先一步醒來的季輕言,並沒有將他挪回小棉窩中,而是默許了他爬床的舉動。
龍崽晃了晃尾巴,覺得窗外的天空都比往日更明亮了幾分。
基於前一日翠翠做噩夢的小情況,季輕言今天起床後,特意來到了翠翠的床邊,確認他和不遠處的灰灰狀況都還不錯後,在心裏鬆了口氣。
沒多久,幾隻幼崽就相繼醒了過來。
讓季輕言有些意外的是,剛睡醒的灰灰在看見季輕言就在床邊之後,突然坐了起來,一頭紮進了季輕言的懷裏,兩條終於有了一點肉肉的小胳膊,用力箍住季輕言的腰,還撒嬌似得蹭了蹭。
在所有的幼崽中,灰灰是情緒最為內斂的那一隻。
翠翠雖然不喜歡表露自己的情緒,但平日裏大部分時刻,都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
灰灰卻不同,絕大多數情況下,不論是人形還是獸形,灰灰的臉上的沒有什麽表情,別說像現在這樣主動撒嬌,就連笑容都很少見。
今天這樣,著實有些反常。
想到翠翠前一日的情況,季輕言小聲問:“灰灰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灰灰卻搖了搖頭,從季輕言的懷裏抬起頭,唇邊難得掛上了一絲柔軟的笑容:“不是噩夢,是好夢,我夢到輕言哥哥了。”
季輕言的表情也跟著柔軟了下來,他揉了一把灰灰睡炸了毛的灰發,招呼著幼崽們去樓下,打算去做早飯。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崽崽堆裏少了個身影,666今天怎麽沒出來?
季輕言有些疑惑,下意識地往666每天晚上進入休眠狀態的地方看去——
666依舊安詳地躺在小床上,卻沒有脫離休眠狀態的跡象。
季輕言心裏一驚,666這是……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