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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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三人……”
    禁軍一出門, 陳晏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噗通”一聲,三人中的一人立刻下跪。
    穿著下仆服飾的他,五體投地, 顫抖著聲音說道:“丞相大人,小、小人隻是帶了些家裏婦人做的吃食,並不是……什麽可疑之物。”
    哦。
    陳晏神情一凝, 眉頭一挑,暫時放下心中關於第四人之事,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三個被查出問題的人身上。
    當然,不需要陳晏吩咐, 那些宮人就十分機靈的去接那跪著的人從懷裏掏出來的東西, 然後呈給陳晏。
    “大人,是這個。”
    那是一個用白布包著的硬物,陳晏俯身定睛一瞧, 這不就是普通的米餅嘛, 普通人家天天吃的。
    就是,感覺已經放了挺久的,拿在手裏好像還挺硬。
    他用力一捏。
    哎呦, 居然還沒碎,硬成這樣的餅, 他還是頭一回見。
    看著手裏的餅, 陳晏頓時懂了。
    禁軍成員一般都是富家子弟, 可能檢查他的那位禁軍沒見過這種食物, 以為是什麽新式暗器吧。
    陳晏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那些禁軍的想法,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一扯,對跪著的人說道:“好了,起來吧。我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確實是禁軍冤枉你了,不過,此時為非常時刻,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不不,小人不敢、不敢。”
    對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聽見這話,嚇得立刻又跪了下來。
    見這人膽小成這樣,聽到這個磕頭聲,連正在施針的陳秋棠都不由轉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大人,這並不是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人。】
    [嗯,確實。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這家人之間溫馨的感覺。]
    【溫馨?】
    黑團子一愣,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陳秋棠抿唇一下,沒有說話,隻是那雙深邃的瞳孔中透出幾分暖意。
    雖然他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但對於別人的情緒,敏感如他,經常都會感同身受。
    像這種溫暖的故事,再來多少,他都看不膩。
    至於哪裏溫馨?
    嘿,夫君出使安國,他的夫人擔憂他在宴席上太忙吃不飽,所以給他提前準備了吃食。
    這種事情,難道還要他細說嘛?
    陳秋棠無聲的淡笑,低頭伸手將安皇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略有無奈的揮退了這個膽小的下仆,陳晏看向另外的兩人。
    他視線一轉,看到衣著華麗的兩人那黑沉的臉色,他就知道,即使他們藏的不是什麽毒.藥,也肯定不是什麽正常的東西。
    對方不客氣,他自然也不會委婉,上前兩步,正了正神色,直接擺出他身為丞相的氣勢,沉聲問道:“兩位身為貴族,應該不需要本相再一次叫人進來搜身了吧?”
    這兩人也是定國來使,身份比之前那個仆人可是高了不知多少。但現在安國的地盤上,在安國丞相麵前,他們也擺不出什麽譜來。
    “正使,您不說些什麽嗎?”其中一位麵色陰沉的黑衣中年人,突然看向站在陳晏身旁的卻寧。
    “啊?我?”被點名的卻寧一副意識之外的迷茫,下意識的用手指著自己,“我要說什麽?你們自己私藏可疑物品,和我有什麽關係?”
    “正使!”黑衣中年人忍不住怒氣,“您可是定國的使者,不應該爭取屬於定國的利益嗎?”
    卻寧驚訝的看著他們:“是啊,你說沒錯。但是,你們的性命和定國的利益,有什麽關係嗎?”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救你們,也不打算救你們。
    “……你!”中年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們這些使者均來自定國,不應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那樣自己一個人置身事外的?
    他接觸過之前的幾次正使,並不是這樣的啊!
    “他們懷裏裝著的,是大.麻。”陳秋棠用手撚著銀針,嘴裏淡淡的說著正確答案,順帶還介紹了一下此物的用法和後果,“大.麻可以直接吸食,用時能令人產生幻覺,飄飄欲仙,不少貴族私底下都喜歡吸食這種有癮的毒品。”
    “你們也可以試試哦。”陳秋棠笑著轉過來,看了他們一眼,鼓勵道。
    “……”
    爹,求別鬧。
    雖然經常被父親吐槽天賦太差,但天天耳濡目染,大.麻他還能不知道嗎?
    陳晏還能不知道這玩意要是上癮了,會是個什麽場景嗎?
    他爹這分明就是在捉弄他們。
    即使是自認膽大包天的卻寧,也隻是掩嘴幹咳了幾聲後,又悄悄的後退了幾步,遠離他認為這裏最危險的人物——陳秋棠。
    陳晏揮了揮手,讓宮人拿走他們身上所以的大麻。
    “行了,走吧。”
    既然不是毒.藥,他們留下也沒什麽用。
    但是,失去賴以發財的物品,那兩位定國使者臉色非常不好,臨走時還暗自瞪了卻寧好幾眼。
    “他們記恨你了。”始作俑者陳晏倒是笑得挺開心。
    “嗬。”
    他會怕他們?一群沒用的蛀蟲。
    這件事在卻寧的心中,連一點波瀾都沒有升起。
    那三人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該解決第四人的事情了。
    陳晏身為丞相,在安皇昏迷之時,作為安國朝堂也是此時的最高領袖,暫領所有事務。
    所以,陳晏為了確保安皇的人身,也為了確認一些事,就伸手揮退了在場的所有侍者。
    “吱呀”一聲,宮門關上。
    此時的內殿之中留下的,都是與安皇有關的人員。
    或者換句話說,剩下的,都是陳晏認識並且放心的人。
    沉默片刻,陳晏開了口。
    “這次的計劃頗為危險,誤傷性非常大,你們就別躺這趟渾水了,好好的當你們的使者吧。”
    陳晏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著的安皇,眉心緊蹙,纏繞一絲憂愁為難。
    “哦。”卻寧還是那副樣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讓我們不插手,然後讓我們看著你出事?你覺得,我們是這種人嗎?”
    閑元。
    陳晏動了動嘴,在心裏猶豫了一天,最終,他還是要叫出了這個名字了。
    但,他又看到了站在台階下單那位第四人,到嘴邊的名字瞬時就改成了:“良兒。”
    “這是屬於安國內部的事務,我自會處理的,你們安靜的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一身男子打扮的齊良,看上去比卻寧還帥氣,她三兩步跨到台階上,抬起頭,睜著一雙明眸,看著陳晏。
    被齊良一打量,陳晏頓時屏住呼吸,等著她說話。
    “你讓我安靜的看著,我就安靜的看著?子清,不過才幾年沒見而已,原來在你的記憶裏,我齊良是那麽乖巧的人啊?還是說,你已經忘了,我曾經單手就能把你撂倒了?”
    “咳咳咳咳!”
    卻寧連忙給已經在撈袖子的齊良使了個眼色,讓她注意一下形象,有長輩在。
    齊良走上台階後,順著卻寧的視線,這才看見坐在塌上的陳秋棠,“哎呦”一聲後,立刻撫平袖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陳伯伯也在呀,良兒給您請安。”
    “叫陳大夫就行,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罷了。”
    作為陳晏的父親,陳秋棠反而在一旁看戲看得很開心。
    對於齊良的問候,陳秋棠笑了笑,手中已經卷好了針囊,將之放進藥箱裏,然後蓋上箱子,背好後站了起來。
    “療程結束,走了。”
    說完,陳秋棠真的轉身就要下台階。
    “哎哎哎,爹!”
    陳晏連忙上前幾步,攔住他的去路。
    他能一直這麽鎮定平靜的主持大局,除了知道安皇並無大礙以外,都是因為有父親在身邊。
    在他的印象裏,就沒有什麽事,是父親解決不了的,所以他才能如此安心的放任身帶可疑物品的人入殿,放任如今已是定國皇帝的閑元跟著自己。
    “爹這是要回醫館嗎?”
    “不然呢?”
    也是。
    站在父親麵前,深出一口氣,陳晏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那個……爹,你還沒吃飯呢,吃點東西再走吧?”
    陳秋棠單肩背著藥箱的帶子,淡笑著繞過自家兒子,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過一個時辰,陛下就能醒來,你們要敘舊就趕快吧,等你們敘完舊了,就趕緊找凶手吧。要知道,你們時間拖的越久,對方就逃的越遠。”
    旁聽的黑團子翻了個白眼,大人啊,這提示的也太明顯了一點吧?您不如直接告訴他們名字算了。
    會逃走的還能有誰,這是安國的地盤,安國人又能逃到哪裏去,現在逃走豈不是顯眼的很。
    而誰能逃的不動聲色,在這個時期,最明確的就是定國使團,他們來了肯定會走,這時候有人跟著走,一點都不突兀。
    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暗示,凶手不僅是定國人,還就藏在定國的使團之中。
    【大人,你這算用係統作弊嗎?您看了劇情,知道凶手是誰,然後透露給宿主。】
    黑團子笑嘻嘻的看著麵上一點徇私表情都沒有的大人,十分不道德的戳破了對方的偽裝。
    [嗯,作弊?有規矩說,我不能告訴他們嗎?這明明叫,利用手中一切有用的工具全力以赴的完成任務,係統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謝謝。]
    【是是是,您開心就好。】
    趴在陳秋棠身上的黑團子笑著點頭,陳秋棠跨過門檻,玄色衣袍隨風而動,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迎著殿外的月光,他嘴角的笑容愈加柔和。
    有故人,自西來。
    這三人的見麵,又會給相愛相殺的安定兩國的未來,帶來怎樣發展呢?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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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殊情況,忙的要死,冷的要死,時間太少,擠牙膏一般的碼字,嚶嚶嚶qaq
    算了,不嚶嚶嚶了,就當是鍛煉一下怎麽用手機碼字好了~
    可能初八回去,現在我還待在老家沒有回去。這邊條件不好,事情繁多,我努力更新,請小可愛們多擔待呀,抱住你們使勁蹭o(≧v≦)o